再加上年轻劳动力或者说只要是成年男性,都被拉上了战场,国内劳动力没了,日本国内现在是一片萧条,经济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军部急啊,对于上海这个远东第一大都市的税收不是一般的看重。
那周清和就狠狠的杀。
土肥圆拿走了特务机构,周清和也不抢,也不做多余的动作,甚至于李力群那边周清和都不参与。
不做不会错。
安安心心的开通关口子就可以了,至于曾海峰那边就让他狠狠刺杀。
就是两个字,捣乱,上海的经济别想好过。
“土肥圆将军到了。“门口宪兵汇报。
没多久,土肥圆就走了进来,步伐稳健,一点都看不出慌张的样子。
“土肥圆君,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们一个办法,要么你把特工抓了呀?”长谷仁川看见土肥圆也是忍不住埋怨。
“这帮中国特工滑的很,一个个跟死士一样,只知道任务是刺杀,不知道他的上级所在,不是我不抓,实在是抓了也没什么用。”
土肥圆不是没斩获,只不过抓不到曾海峰这个头目,下面只知道随机刺杀的特工就算被捕也交代不出什么。
“长谷君,不需要急,很快事情就会解决。”土肥圆信心满满,说话间坐下。
“哦?有什么办法?”长谷仁川眼睛一亮。
“我已经和重庆上层谈妥了,他会反叛过来当我们的政府主席,到时候和蒋一分裂,这些特工听谁的还不好说呢。
而且他在党内威望很高,他过来成立政府,我们掌控的区域经济肯定能快速恢复。”
“真的?谁啊?”
“国党的汪副主席。”土肥圆微微一笑。
长谷仁川内心震动,“他都肯过来?把握大么?”
“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现在我跟他的助手达成了意向,等着他回去汇报一番,汪副主席那边没意见,就可以签协议了。”
“好好好。”长谷仁川大喜。
华懋饭店,周清和接到曾海峰的信号,来见曾海峰。
一进门,曾海峰就是愁眉苦脸的叹气。
“难喽。”
周清和笑道:“你难,还是戴老板难了?”
“你还笑的出来,戴老板的电报到了,广州丢了,物资渠道被切断,武汉这个铁路中转枢纽也没有守的必要了,校长已经下令,这两天就会撤军,好消息是我们对武汉的物资运输能告一段落了,坏消息是对重庆的物资资源要加大了。
戴老板命令,想尽一切办法,从四条运输路线,扩充到八条,要想尽一切办法赚钱购买物资,要不然重庆那边真的会弹尽粮绝。
后果很可怕啊,一旦缺衣少粮这可是会军心不稳的。
清和,压力是给到我们了,行不行就看你的能耐了,怎么办,你拿个主意,我听你的。”
赚钱是一关,购买物资是一关,运输是一关,出关又是一关,关关都不好过。
但曾海峰也知道,最难的还是周清和这里。
现在土肥圆亲自掌控特务机关,什么事都得小心翼翼,这老家伙的眼睛太贼,保不齐盯上什么东西。
四条运输路线牵涉的人员不少,物资不少,这其实已经是他和周清和商量的安全范围内的极限了,这都是拿特工的命淌出来的结果,再加其实很难。
首当其冲的是一旦被土肥圆发现走私运输,周清和都可能被拖进去。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谁都难。
他们难,前线也难。
“八条是有些多了。”
周清和微微皱眉,脑海中思索着宪兵走过的路线,还有哪些人员可用。
这种路线的设计要绝对安全,出了上海不管,上海内部,必须不能有人走漏风声,要不然抓出来就是一串。
“要不就先把土肥圆做了。”周清和转身看向曾海峰,挑眉。
曾海峰内心震动:“你胆子也太大了,土肥圆一个当红的中将,死在了你的地盘里,你绝对罪责难逃,不合适!而且杀他本来风险就大,就算杀了,你一个宪兵队长怎么逃都逃不掉这个麻烦,就算死不了,最轻也是职位被拿掉,那更亏,没了宪兵队以后怎么办?算了算了,这招不行。”
“那把岩佐太郎杀了。”
“他不还是中将,有什么区别?等等”曾海峰急赤白脸的口吻突然一顿,“你是说让土肥圆背锅。”
“特工杀的,土肥圆是反谍负责人,当然是他主责,我保护不力,我次责,小小次责我还背得起,背后有人。”周清和微笑。
“那倒也不是不行啊。”曾海峰摸着下巴思索:“杀了岩佐太郎,你们军部会把土肥圆调走么?”
“怎么也得惩罚一下,结果谁知道?试试又无妨,广州丢了,武汉丢了,上海的军统组织气坏了,于是就把司令给杀了,很合理的嘛。”
“是很合理。”曾海峰想了想乐了:“嘿,杀个司令,这消息传回来,校长不得高看我一眼?快,商量商量,怎么杀?”
“出息,我们是为了抗战大局。”
“对,抗战大局。
那也得发勋章啊,我这次必须让校长给我发两个勋章,说,怎么杀?”
周清和琢磨了下:“保卫严密之下,想杀还真不好杀,哎,有一件事可以利用,再过不久,汪副主席要投靠日本人,他来签协议的时候,这岩佐太郎少不定要出席见见面,到时候.”
“等等,你说谁?谁要投靠日本人?”
曾海峰听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麻了,愣愣的说:“汪副主席,哪个汪副主席?”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周清和说完,就看着曾海峰的嘴巴慢慢变大,眼睛瞪出,表情有些痴傻。
“你说真的?”
“土肥圆说的。”
“你不早说!”曾海峰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跟炸了毛的刺猬一样走向门口:“这件事我要马上汇报,等等。”
曾海峰又走回来严肃的说:“你确定?”
“土肥圆说的。”
“那就是真的了。”
曾海峰喃喃,转眼咬牙切齿:“这个王八蛋,他怎么敢的呀!不缺吃不缺穿,以他的位置躺在那里都是一辈子荣华富贵,副主席副总裁啊!草他妈的!就算武汉丢了,哪怕重庆丢了,又不会丢他妈的家!”
“按时间算,人家现在都已经跟土肥圆谈的差不多了,那就代表人家武汉会战的时候就已经在接触了,应该就在我们杀了那个第一任总理之后。”周清和补充。
“引刀成一快,找死!我马上去汇报,杀司令的事晚点再说!”
“你想好汇报的后果?”周清和突然开口。
“什么意思?”曾海峰顿步。
周清和微微摇头:“天知地知宪兵司令部知,戴老板知道了,校长知道了,然后呢?校长去问他,你是不是叛变了,证据呢?”
曾海峰皱起了眉头,略微思索一想就有点知道这件事的麻烦之处了。
“很棘手啊,他在军内的势力不小,他不承认谁都拿他没办法。”
而最麻烦的事情在于这件事汪知道了,逆推之下,泄密的人也就这几个,周清和就在其中。
“怎么办?”
“该汇报还是要汇报,但是不要留在电报里,从发报到收报,有一个人泄露消息,他不承认,到时候你我就是诬陷副总裁,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派人或者亲自跑一趟重庆,亲口去跟戴老板说,让他拿主意,戴老板嘛,就是用来背锅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此事也只能这么办了,曾海峰当然选择自己跑一趟,绝不让另外的人再知道,刚好他去香港,然后发电报让戴老板也去香港,顺便述个职,这样时间还快些。
主要上海的刺杀要继续,他是不能长时间离开。
这一去就是三天时间,三天后,曾海峰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了。
“怎么说?”
曾海峰的表情很轻松,笑了笑道:“你猜一猜,戴老板怎么说的?”
“废什么话,说。”
“没情趣。”曾海峰鄙夷了一番,眯着眼睛笑道:“戴老板说屁大点的事,瞧你们两个人紧张的,这件事他知道,校长也知道,甚至还是汪主动告诉校长,备过案的。
校长主战,他这个副总裁主和,所以找日本人商量看看有没有讨论的空间,这是很平常的举措。”
“高明啊。”周清和笑了声,算无遗策,这样就算被人发现,那也不会遭受诋毁。
“听明白了吧?真要是我们冒冒失失大张旗鼓的举报,死的就是我们俩了。”
“呵,不过戴老板也说了,汪和校长说的是派人联络联络日本人,看看大家能不能缓一缓,各自休养生息一番,没说会叛过去,这件事谁都不知道。
他不可能骗土肥圆签协议,所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汪是借着和谈的名义真的要叛。”
“那戴老板的意思是什么?”
曾海峰微笑:“戴老板说不需要担心,这是件好事,如果我们现在拆穿,没有证据被倒打一把,受罪的是我们,而且于党不利,他面子挂不住军内分裂都有可能,那中国是真完了。
所以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按兵不动,我们不知道,让他跑,让他叛,他这一叛,那就彻底盯上了耻辱柱。
而党内所有权势,全部归于校长。
校长开心,你们大功一件。”
周清和听了一笑,施施然的倒起了茶:“要不说站得高看得远,瞧我们两个就知道打打杀杀,就知道杀汉奸,人家翻云覆雨,这手段强悍吧?”
“戴老板也说了,等他叛逃了,那该杀还是要杀的。”
“那叛逃了再说,既然他的事不管,我们先商量我们的事,先把岩佐太郎弄死。”
就在周清和和曾海峰商量的时候,重光堂。
土肥圆请来了长谷仁川,由长谷仁川出面,请英美法三国领事吃饭。
土肥圆举起清酒杯笑意盈盈:“其实今天是有一件事请大家帮忙,我知道你们各国都有特工在租界,我就想请你们帮我一件事,帮我把军统的人找出来,我代表日本国感谢你们的帮助,拜托了。”
宴无好宴,英美法三国领事当然打起了太极。
“抱歉,你们和中国之间的战争我们不方便参与,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军统的特工所在。”
土肥圆淡然一笑:“我知道诸位有顾虑,那我就说的明白点,这帮特工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上海经济的发展,让租界变的喧闹不安,这损失的是大家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