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暗中请喇嘛,魔胜废太子胤初之事,东窗事发了!
“胤初言行荒谬,是因为胤提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的合谋魔镇…”
等老三把丑事说完之后,康熙便怒不可遏的说:“乱臣贼子,著革去胤提的郡王爵,永远圈禁于王府,朕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其所属包衣佐领及人口,均分给老十四及老八之子弘旺。”
康熙居然把老大的包衣佐领平分给了弘旺,玉柱一听就懂了,这是要对老八下手了!
果然不出所料,康熙话锋一转,厉声喝斥老八:“胤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胤初。今其事败露,即锁系,交议政处审理。”
老九急得直冒汗,老八要是倒了,岂不是要白白的便宜老三了?
老大倒了也就倒了,老九和他并不熟。
但是,老八若是倒了,不管是老三,还是老四接皇位,都没有老九的好果子吃。
于是,老九频频冲老十四使眼色。
老十四毕竟还年轻,斗争经验不足,血气上涌,便脱口而出:“汗阿玛,仅仅是张明德的一面之词罢了,您竟然将自己的亲儿子锁拿问罪,何其不公也?”
康熙气得脸色发青,浑身发抖,走过去摘下挂在墙上的腰刀,怒不可遏的朝老八走去。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少了玉柱呢?
玉柱赶紧跪下了,死死的抱住了康熙的右腿,大声说:“皇上,不能啊,您是千古少有的圣君,青史上会留下骂名的!”
晚年的康熙,啥都不怕,就是既当又立,想图个好名声!
老五离得比较近,他毕竟宅心仁厚,担心康熙手里举着的腰刀伤了玉柱,便赶忙凑过来,一把拽住了康熙举刀的那只胳膊,哭着哀求道:“汗阿玛,老八不孝,惹您生气了,您打他骂他都可以,何至于动刀呢?”
玉柱见老八还在那里傻跪着,情急之下,厉声喝道:“八爷,小杖受,大杖走,您不能陷皇上于不义呀?”
老八还在犹豫,草包老十看不下去了,蛮劲儿上来,拖起老八,就往外走。
现场一片狼藉,闹得乌烟瘴气。
小孩子的哭声,阿哥们的苦劝声,以及康熙的怒吼声,交织成了一曲荒唐的皇家丑闻。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也有些泄气了,便把皇子阿哥们都罚到了外头跪着。
玉柱早就想溜了,却被康熙叫住了。
“你小子,难道就不怕朕失手宰了你?”康熙冷着脸质问玉柱。
玉柱十分坦荡的说:“回皇上,不瞒您说,事后一想,臣也怕得要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为了您的令名,臣当时也是忘记了害怕。”
“喏,您看看,背心都湿透了!”玉柱故意转过身子,让康熙看清楚他已经湿透了的后背。
别看康熙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因长期练习骑射,他的力量却不小。
玉柱抱住康熙的腿,用了很大的力气,其实是热的冒了汗。但是,当着康熙的面,玉柱自然要说成是畏惧天威了。
“嗯,你很好,小杖受,大杖走,说得甚好。只可惜,你都懂的道理,有些人啊,就是不明白。”康熙一边夸奖玉柱,一边指桑骂槐。
这种话,让玉柱怎么去接呢?
他只得低着头,装没听见的,任由康熙发泄对老八他们的不满。
等康熙重新冷静之后,就吩咐说:“朕打算将武卫营列入护军营的辖下,但仍归你节制。另外,雅尔江阿有些糊涂了,你还是太年轻了,就暂时委署诺罗布留下的缺吧。”
“谢皇上隆恩。”玉柱失去的兵权复得,还又回到了康熙的身边。
诺罗布,那可是众所周知的皇帝红人,头等虾中的头等虾。
玉柱暂时署理诺罗布的位置,就意味着,他的表现甚好,经受住了政治风波的考验,重新获得了康熙更深一层的信任。
“来人,去把老八叫进来,朕有话问他。”康熙不仅没让玉柱闪人,反而当着他的面,又把老八提溜了进来。
等老八行过礼后,康熙板着脸问他:“朕问你,可认识张明德?”
老八也知道,张明德已经落入了康熙之手,再要狡辩,纯属不智了,就把经过老大的手,认识张明德的经过,如实的说了一遍。
原本,说到这里了,老八径直打住,也就没事了。
然而,令玉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八竟然又说:“儿臣不孝,将此事还告知了九弟、
十弟和十四弟。 ”
玉柱瞥了眼,心想,难怪老八拿着一副小王炸,却输得精光,敢情是性格上头有着严重的缺陷啊。
说白了,这种事情,老八自己硬扛下来也就是了,怕个卵?
然而,老八却傻到把老九、老十和老十四,都拖了进来。
唉,和老四一比,老八的没担当,简直是令人发指。
康熙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发怒,只是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吩咐道:“跪安吧!”
等老八出去之后,康熙凝神细想了一阵,忽然对玉柱说:“你去看看胤初。”
玉柱一听就懂,康熙彻底的后悔废了太子,这是想找台阶下来了。
“嗻。”玉柱早就想走了,领了旨意后,三步并作两步的离开了乾清宫,往咸安宫那边去了。
玉柱去过咸安宫后,回来禀报康熙,胤病了。
康熙想了想,就召见了李光地。
“胤初的病,如何医治,方可痊好?”康熙故意暗示李光地,试图让李光地传出消息,复立胤初。
很明显,胤的病由废太子而引起,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对症下药,只有复立。
李光地那可是老江湖了,答得滴水不漏:“徐徐调治,天下之福也。”
就是这句话,误导了康熙。
康熙以为,李光地会把他想复立胤初的意思,主动传递出去,告诉给群臣。
于是,围绕着复立太子的更大一场戏,正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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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你敢惹老子?
吏部左侍郎,庆泰的府里。
送女来京完婚的曹寅,正和庆泰坐在一起,商议玉柱和曹春的大事。
实际上,曹春早就来了京城,一直等着玉柱回来完婚。
只是,玉柱先是出兵雅库茨克,又在木兰围场护驾,然后抓了张明德,忙得喘不过气来。
现在,玉柱接了诺罗布的位置,署理领班带刀一等虾。
曹颙高兴坏了,因为,他和二姐曹春的感情甚好。
曹寅本就是皇帝的哈哈珠子出身,他自然明白,领班带刀一等虾,意味着啥?
女婿如此得圣宠,凡是认识曹寅的人,都纷纷向他道贺。
可是,曹寅有苦难言。只因,他和玉柱并不亲近。
曹寅想亲近的大女婿平郡王讷尔苏,却一直视他如草芥。
唉,曹寅来京城这么久了,讷尔苏连请他吃顿饭的表面功夫,都不肯做一次。。
显然,讷尔苏压根就不想搭理曹寅。
曹寅成了典型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
庆泰心里有数,玉柱告诉过他,曹寅一直想巴结讷尔苏那个铁帽子郡王。
既然是皇帝的指婚,哪怕庆泰对曹寅再不满,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嫁妆的事儿,上次康熙拉偏架,算是谈妥了。
只是,曹家在曹颐出嫁的时候,投资太大了。
然而,庆泰给玉柱准备的婚院,也异常之广大。
以至于,曹寅备着打制家什的紫檀木,竟然不够用了。
如果是在江宁,曹寅只须放出风去,自会有人将紫檀木,送上门来。
可惜的是,如今是在京城里,所谓的江宁织造的牌面,不值几个钱。
更重要的是,曹寅投资甚大的两个靠山,皇太子胤初和皇八子胤禩,竟然都倒了。
曹寅的老熟人们,都对他避而不见,惟恐沾惹了祸事。
这一下子,就把曹寅的虚弱状况,揭了个底儿掉。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和玉柱以及佟家的关系不近。
不然的话,以玉柱如今的显赫权势,曹寅又是他的岳父,想要锦上添花的人,那可就多了呀。
海浪退却之后,才知道,谁没穿底裤!
庆泰也是老官僚了,他自然不会让曹寅感受到表面的慢待。
“亲家公,紫檀木不足,换红酸枝也可。”庆泰还是大意了,以为曹家只是舍不得厚嫁庶女罢了。
谁曾想,曹寅面露难色的说:“不瞒亲家公您说,红酸枝也不多了。”
庆泰皱紧眉头,不悦的说:“亲家公何出此言?”
曹寅十分尴尬,但又不能不解释,只得硬着头皮说:“唉,主要是长女成婚之时,在平郡王府耗费木材过多。”
庆泰一听就懂了,平郡王讷尔苏那小子,打小就骄横无比,异常之挑剔。
曹家为了巴结平郡王府,在讷尔苏的挑剔之中,浪费了许多的紫檀木和红酸枝。
紫檀木,红酸枝,实际上,这座侍郎府的仓库里,早就堆满了。
玉柱是庆泰格外喜爱的嗣子,庆泰自然不可能委屈了他,早早的就利用权势和人情,搞到了不少的珍稀好木料。
官场上的老官僚,向来都是走一步,至少看五步,庆泰也不例外。
说白了,庆泰就是预备着,万一曹家的木料不足,他这里可以临时挪借过去。
然而,就算是侍郎府里的木料很充裕,并不意味着,庆泰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曹寅。
“亲家公,不知您是何意?”庆泰放下手里的茶盏,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曹寅。
曹寅也知道,只怪他自己被猪油蒙了心,连续选择了三次,三次都押错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