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宫婢的睫毛眨的却是不正常的快,从沐寂北的角度看去,倒是格外明显。
沐寂北柔声开口道:“不知你可承认这毒是你所下?”
“奴婢不知郡主在说些什么,奴婢跟随良妃娘娘多年,一直尽心尽力,良妃娘娘又待奴婢极好,奴婢怎么会下毒谋害良妃娘娘,还望陛下明察。”这宫婢言辞恳切,说道最后,竟然是掉转了身子,朝皇帝磕起头来。
皇帝没有开口,直觉沐寂北还有证据,只是等着下文。
沐寂北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把匕首,一瞬间折射出寒芒,带着凛冽的刀锋,仿佛能生生划破这寂静的夜空。
飞鸟尽飞,鸟兽奔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
安月恒看着沐寂北的眸色深了些,这个女子前所未见,得之可得天下。
齐俊的眸色也是深了深,拿起酒杯浅酌了一口,绿色的抹额垂下的部分迎风飘起,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就知道,这件事怕是难不住沐寂北的,不过却也没想到,整件事中,竟然没有看到沐寂北失色或者惊慌,从始至终一直都是如此浅笑着,不温不火,让人摸不到边际,这才是让齐俊更加恼火的。
“永夜郡主,您这是做什么?难道您打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威逼利诱?实在是太放肆了。”
“是啊,怎么能够威胁于一个宫婢担下罪责呢,这样简直和屈打成招没有区别,就算是这宫婢承认了,相信圣上也不会认同的。”
……。
议论之声四起,处处针对于沐寂北,而这次沐正德没有再开口,只是将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不为所动。
而一直离的较远的殷玖夜也只是静静的看着,目光从未从女子身上离开,直到一道身影在殷玖夜耳边开口道:“主子,事情已经办妥了。”
殷玖夜才点了点头,将目光从女子身上收了回来,浅酌了一口酒。
齐妃见此,立刻开口为沐寂北解围:“诸位大臣这都是急的什么啊,永夜郡主还什么也没做,却是被你们扣上了各种罪名,哪有这样的道理。”
众人这才不再开口,而那宫婢却是有些瑟缩的缩了缩身子,几次想要开口求救,却终究是忍住了,眼中尽是惊慌之色,似乎怕的不行。
沐寂北也不在意众人说了什么,手起刀落,利落的很,却是直接从女子的而后削下一缕发丝,将其捡起后对着皇帝开口道:“陛下,还请太医检验一下这发丝上是否占有什么东西。”
那婢女满眼惊慌,快速将头低下,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了沐寂北的手中,一缕一寸多长的发丝捏在女子手中,大约也就有十余根左右,远远的甚至看不真切,不过女子白皙的双手相衬托,倒是变得十分清晰。
皇帝对着太医摆摆手,太医便立刻拿了一块绢帕将那缕发丝放在了上面,而后转身走到良妃娘娘的桌案前,同众多太医开始检查着发丝是否出现了问题。
皇帝也站在桌案旁,始终注视着太医的动作,太医先是小心的将那缕发丝放在了一杯清水中,而后仔细检查起来,又用银针试读,经过一番折腾,终于擦了擦手,对着皇帝开口道:“启奏陛下,这毒确实是同导致良妃娘娘身死的毒是一种毒,此毒十分剧烈,只需一点,便会丧命。”
这一下终于没有人开口了,可那宫婢却是不想就这样被坐实了罪名,开口道:“许是奴婢无意间碰到了什么东西才染上了那毒。”
沐寂北却是冷笑着开口:“请太医仔细查看一下这装了头发的清水中,是否浮起了几星油花,这正是证明了你是在将乌骨鸡汤端给良妃娘娘的时候,不经意间将这缕不长不短的头发浸入了鸡汤中,因为面向着良妃,所以这烛火照在你身上,却是出现了影子,你的影子将鸡汤笼罩了起来,而后你将发丝不经意间放入鸡汤,这毒便轻而易举的下成了,而且也不会有人发现。”
“大胆贱婢,竟敢毒害主子!实在是罪该万死!”皇帝对着这宫婢发怒,毕竟实在没有想到这最后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这个良妃视为心腹的宫女。
那宫女泪眼婆娑着开口道:“回禀陛下,奴婢实在是不知道郡主在说些什么,奴婢很可能就是不小心将发丝落入了这乌骨鸡汤,才会染上毒和鸡汤,让这两点都吻合,奴婢一直跟在良妃娘娘身边多年,娘娘待我恩重如山,奴婢怎么会加害于娘娘?只是奴婢自来粗手粗脚,才会不小心将这发丝浸在了鸡汤中,还请陛下明鉴。”
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这宫婢说的也有道理啊,这毒到底是在这宫婢接手之前就已经在鸡汤中了,而后宫婢不小心将发丝落入才沾染上的毒和鸡汤,还是这毒真如沐寂北所说,是这宫婢用这法子下的呢?
皇帝一时间也是不开口,如今这么多人在场,就算是他想公然袒护沐寂北,却也是要有理有据的,总不能毫无凭证的就将这罪名归咎于这宫婢,否则难以服众。不过不管怎样,皇帝倒是对沐寂北有了新的认识,知晓她原来是洞察了先机,才装作不懂自己之前的深意,不过谁也没想到这宫婢竟然是如此狡诈,竟然再次抛出一个难题,导致局面一时间再次停滞不前。
沐寂北却也不慌,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头,似乎没想到这宫婢的思维倒是转的也快,只是不知道是幕后之人给她的提示,还是这宫婢自己想到的关键。
众人再次将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不知她这次是否又会出人意料。
“你若是无心之失倒是也罢了,姑且先不论你做事失职是否当罚,但是宫女的发髻素来要求严格,盘整利落,不应该有垂下的发丝,可你却无端的垂下一缕实在是蹊跷,而且这长度却也奇怪,相信是刚刚修剪的,所以请太医仔细查看一下这头发的两端是否都像是被利刃所割,整齐的很,根本不像是正常发丝一般。”沐寂北对着众人开口。
太医闻言果然将那些发丝拿过,仔细查看起来,惊奇的发现真的如沐寂北所说,这几根发丝的两端竟然都是整齐截断,根本不似自然生长,自然生长的头发,无论是发质再好,发尾处都不会是这般整齐的,而这两端,一端是沐寂北用刀削下的,另一端则是这宫婢本来就是如此,所以,这就表明了这头发分明是这个宫婢刻意削减成这个样子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是她早有预谋的。
那宫婢这下子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一时间再找不出反驳的借口,真相似乎已经昭然若揭,一切都被那个始终浅笑着的红衣女子一层层剥开,坦露在众人眼前,不少人心中却是惊叹,一面猜测这是出自这个女子的手笔,还是沐正德在暗中操控。
沐寂北也不给这个宫婢喘息的机会,继续道:“事到如今,你是不承认也不行了,只要取你头上几根发丝,稍作比较,就会知道这淬了毒的发丝是不是你刻意削减而成。”
那宫婢只是目光阴森的看了沐寂北一眼,最终却是一咬牙,将牙中的毒药咬碎,服毒自尽了。
场面上一时间没有做声,想不到竟然真的是这个宫婢所为,嫁祸给沐寂北,只是不知这宫婢身后的人是谁,要出手对付相府。
皇帝挥挥手,满面悲痛,便有人将她的尸体给拉了下去,继而开口道:“想不到此事竟是这个宫婢所为,果真是人心叵测,倒是可惜了良妃,是朕害了她啊,若不是朕,她也不会中毒而亡!”
殷玖夜这时对着一个心腹点了点头,那人便上前来开口道:“启奏陛下,微臣认为,这个宫女跟随在良妃身边多年,良妃一直待她不薄,可是她却能够残忍的毒害良妃,怕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少不得要翻看一下宫中的花名册,查查这宫婢的来处,看看她背后是否有何人要加害于良妃娘娘?”
皇帝思忖着点了点头,这话说的有道理,不过看着这人的意思,似乎是能够抓到些把柄,皇帝不是没有想过要查处这幕后之人,只是这人摆明着是针对相府而来,地位必然是根深蒂固,皇帝担心自己难以将其撼动,反倒是失了脸面,才想着将此事翻过一页,不曾想却还是有人提了出来。
皇帝点头算是允许了,对着身旁的太监开口道:“去,将这宫婢的背景调出来看看,是否有什么端倪,入宫之前接触过什么人,入宫之后又接触过什么人,是否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齐俊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酒杯放在嘴边却没有喝下一口,心中却是在盘算着,这宫婢的背景干净的很,可以说是齐家为齐妃在宫中安排的一颗棋子,也是一名死士,齐家护短,兄妹几个感情好的很,所以这自然要为自己姐姐的前程考虑,不能让她在宫中被人欺负了去。
只是如今那大臣却提出这个问题,少不得这宫婢的背景是被人动过手脚了,而根据如今的情况来看,这矛头一定是指向齐家的。
齐俊皱起了有些秀气的眉头,目光在沐正德和沐寂北身上扫过,这沐家的父女两个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不多时,负责宫中花名册的官员便回来了,从外走向里,经过那宫婢倒在地上的尸体,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双手呈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仔细翻看起来,上面清楚的交代了这宫婢的身世,倒是个落魄世家的小姐,家中也无旁人,一个女子在面几多凶险,便想着入宫来混个安生度日。
“这是凉州人士?”皇帝淡淡的开口。
那官员离开答道:“正是凉州人士,听闻当年凉州水灾,这宫婢险些丧命,之后大难不死,却是得了重病,不过好在这宫婢运气好,得人相救,最终却是侥幸活了下来,这才入宫为婢。”
皇帝一边看一边点头,这官员说的这册子上倒是都有写,通常宫女入宫之前都会仔细询问来处和进宫的缘由,所有这册子上才会记载。
而这时,一人指着那宫女惊呼道:“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那人的手指向看去,只见那宫婢腰间系着一只红色香囊,唯独比较引人注目的是这香囊上刺绣着的图案,不是女子惯用的花花草草,或者什么飞舞的粉蝶之类的,而是一只金色的飞鹰,倒有些像是男子用的东西。
皇帝的目光也落在了女子腰间的那只香囊上,太监很有眼色的将香囊捡了起来,双手呈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接过那香囊,仔细端详着,那只金色的飞鹰竟然尽数是用金线缝制,十分珍贵,倒是想象不出会佩戴在一个宫婢身上,而更重要的是,这只金鹰,不是别的标志,正是齐家所率领的军队战旗上的标志,也可以说是齐家独一无二的标志。
齐妃坐在皇帝身侧,也瞧见了那只金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同自家兄弟对视了一眼。
皇帝见着齐妃将脑袋探了过来,便伸手将香囊递给了齐妃,开口道:“这金鹰可是你们齐家的标志,你瞧瞧这东西是不是你的,毕竟男儿也不常用香囊,而这金线珍贵,又不会是这宫婢所有,朕瞧着怎么这么像是你的东西?嗯?爱妃…”
齐妃立即跪下,却不忘接过皇帝手中的香囊仔细盘查起来,这确确实实是齐家的金鹰,甚至是出自齐家的师父之手,因为怕人乱用,齐家所用的是少见的双面绣,又用极为珍贵的金线缝制,而鹰的眼睛更是一颗黑曜石,更是难寻。
齐妃迫不及待的将香囊整个翻了出来,似乎是想要瞧瞧这是不是真的是双面绣,可是结局依然是肯定的,这个香囊完完全全出自齐家之手,齐妃若是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这罪名几乎就可以坐实到了她的头上,是以心理一时间有些慌乱。
皇帝看了齐妃一眼,幽幽开口道:“如果朕没闻错,齐妃身上的香气倒是和这香囊中的一致,若是齐妃你没有同这宫婢有所关联,这宫婢又怎么会熟知爱妃的喜好,拿着爱妃的香囊呢?”
“陛下明鉴,这金鹰的标志对于齐家来说可是十足的尊贵,从来不会轻易赠予旁人,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宫婢呢?这实在是冤枉啊!”齐妃言辞恳切,似乎有些激动。
皇帝的眼色晦暗不明,似乎在考虑这次的事情能够令齐家折损多少,沐正德则也学着之前大臣的样子,开口道:“启奏陛下,既然之前不少大臣纷纷猜测,微车也斗胆猜测一把,这宫婢来自凉州,而当年发生洪涝灾害,正是齐家带人赈灾,可能这宫婢在那时被齐家所救,所以便成了齐家的心腹,是以安插到宫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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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草…。我对象跟我生气了,气了很久了,最近都冷淡了…他说我每天跟他说话,除了我要码字了,就是我困了,或者我去吃饭了…他说他已经习惯了,所以不鸟我了…靠靠靠
我忧桑了,你们快来抚摸我吧,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正文第一百零四章居心不良
齐家家主立即对着沐正德开口道:“丞相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无凭无据我齐家是不会担下这个黑锅的!”
沐正德笑道:“齐大人急什么,之前有那么多大臣纷纷猜测,本相不过是向他们学习学习罢了,猜测一番,如今圣上又没有定下结论,齐大人实在是惊慌恼怒的没有理由啊。”
沐正德的意思就是之前我家出事的时候那么多人来揣测我,往我丞相府上扣屎盆子,我可是始终笑颜相对,从未翻脸,怎么如今到了你们齐家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又是惊慌又是恼怒?
齐家家主吸了口气,没有再同沐正德开口,这沐正德一向是如此,若是你与他为敌,先不论会不会被他打败,却是一定会先被他气个半死。
一直坐的端庄的伍伊人这时也终于开口了,道:“这金鹰可是齐家特有的标志,更是镶嵌在战旗之上的标志,一直以来,不仅仅是庇佑齐家,更是庇佑我西罗的无数并将和百姓,可如今齐家若是连一个标志都看不好,能够随便被人学了去,这关于西罗的边防秘密,行军布阵的策略,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齐家是否能够守的住。”
齐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沐寂北却是勾起了嘴角,这齐家伍家虽然都是安月恒的助力,两家也多有合作,可是两家一直以来除了必要却也不那么温和,明争暗斗,你来我往的互掐更是常事,毕竟若是有朝一日安月恒登基大典,这两家都是开国功臣,到时可是会两相对峙的。
不过沐寂北始终没有想明白的是,这两家的家主都是傻子么?若是现在的皇帝被推翻,安月恒当了皇帝,那么这些能够威胁皇室的世家大族哪里还会这么逍遥自在,安月恒亲身经历一次之后,又怎么会放任这些甚至能够推翻皇权的世家大族继续壮大,到时,只怕是以安月恒的才智,少不得要对他们进行狠厉的打压,而这最终将会使世族变得衰败起来。
所以沐寂北始终觉得扶持安月恒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无论当下安月恒许给这些人什么利益,这些人都不该只看眼前的利益,而不为长远打算,安月恒登基帝位的最初几年应该会是维持和这些大族之间的良好关系,百般退让,可是一旦等到皇权稳固,他怕是第一个要斩杀的就是那些曾经扶持过他的人。
沐寂北实在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怎样想的,不过想想可能他们会觉得大族众多,自家权势滔天,想要动他们必然会不容易,甚至根本不认为安月恒能将他们推翻。
齐家家主的脸色有些难看,对着伍伊人开口道:“伍妃娘娘,实在是不知道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齐家的声明是依靠战功累积起来的,莫不是按照您的说法,这天下并将的功劳全都归功于这只金鹰?这实在是笑话!”
一时间场面的气氛更是严肃起来,皇帝负手而立,背有些弯,却是时刻注意着场面上的动静,而一旁驻守的无数士兵,听见这两人的对话,也纷纷转过头,将目光看向了伍伊人,似乎在等着她给出个说法。
伍伊人也不惊慌,一脸严肃的反问道:“齐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本宫所指不过是这金鹰是个吉祥物件,应当好好对待,这西罗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自然是西罗士兵浴血奋战的结果,哪里是一个死物可比拟的,但是自古以来,人们便都有信奉和信仰,这只金鹰不知多少次激励着一个个濒临死亡的士兵从新爬起来再战!如今却被系在了一名妄图毒害宫妃的婢女身上,难道齐大人不觉得这是对无数士兵的侮辱?”
齐家家主到底是个武将出身,虽然脑子也一向是够用,但是显然不是伍伊人这个在后宫之中夹枪带棍斗惯了的伍妃的对手。
这伍伊人的话一出,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了齐家家主身上,甚至隐隐的带着埋怨,这自己视为信仰的金鹰战旗标志,如今却是被一个杀人的宫婢所玷污,这齐家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果真是如伍妃娘娘所说?这一个小小的标志都看不好,如何放心将这西罗的安全交给齐家。
沐寂北乐的看齐家伍家两家互掐,微微勾起嘴角,这些人因为利益而结合,便也会因为利益而分崩离析。
齐家家主今日接连吃瘪,脸色有些难看,伍家家主的脸上则是露出了得意之色。
“伍妃娘娘此言差矣,这金鹰到底是不同于兵书谋略之类的东西,那些东西应该是隐藏在暗中的,切忌让对手发觉,而这金鹰却就是为了亮出来给对手看的,让他们知晓我西罗国兵士的威猛,扬我西罗国威的,哪里有藏着掖着的道理。而这东西既然已经昭告天下,又怎么会不被人所知?只有有心人稍加模仿,这东西便也很容易做的出来,娘娘何以怪罪在我齐家头上?”一身翠绿色的齐俊终于站了出来,替他父亲开口道。
齐俊这一番话算是给了在场的并将一个满意的交代,也将伍伊人堵的说不出话来。
齐家家主的脸色好转了起来,满意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而齐俊则是再次开口道:“行军打仗素来是男人的事,娘娘没有见过战争的残酷还是不要妄议才好,而且如果微臣没有记错的话,有一句话叫做后宫不可议政。”
沐寂北的目光落在了齐俊身上,这个男人穿了一身不着调的衣服,不过不得不说也穿出了几分味道,只是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言辞犀利的很,思维也转的很快,怕是齐家之中最难对付的一个。
伍家家主见着自家人吃亏,更是怕皇帝以此迁怒,让才刚刚被解禁的伍伊人再次失去效用,索性开口道:“齐三公子怕是误会了吧?这哪里是什么政事,不过是因为良妃娘娘被杀一事而展开的怀疑罢了?齐三公子将这件谋杀事件上升到政事之上,不知是何居心?伍妃娘娘自来同良妃娘娘感情极好,亲如姐妹,如今娘娘被人杀害,伍妃娘娘自然忧心凶手,不过是帮忙分析案情罢了,哪里关系什么朝政?望齐三公子还是慎言。”
皇帝乐的冷眼旁观,这两家斗起来对他可是没有一点坏处,而一直冷眼旁观的安月恒,终于开口道:“依本王看,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谋害良妃娘娘的凶手,毕竟天色已晚,若是耽误了陛下休息,便实在是我们为人臣子的罪过了。”
见着安月恒开口,两家纷纷卖了面子,也装模作样的对着皇帝开口,请求皇帝定夺。
皇帝看了看齐妃,心中却也知道这件事还动不得齐妃,毕竟事情就如齐俊所说,这金鹰的这种标志是对外的,而不是藏着的,所以被有心人拿去效仿也是情有可原,并不能因此而断定是齐妃的过错。
“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吧!”皇帝对着众人开口。
寿宴也因为这件事的终结而就此结束,众人议论纷纷的散去,沐正德回头看了看沐寂北,开口道:“好像有些起风了,冷吗?”
沐寂北摇了摇头,笑着道:“我这皮糙肉厚的,一点风还能把我吹倒了不成?”
父女俩正要离开,一直跪在地上的齐妃却是突然喊住了沐寂北:“永夜郡主请留步。”
沐寂北挑挑眉毛,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脸色有些难看的齐妃。
齐妃一身宫装上沾染了不少尘土,带着几分狼狈,眼中的怨毒之色更是毫不掩饰。
沐正德站在沐寂北身旁看着齐妃,似乎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齐妃对着沐正德开口道:“丞相大人,本宫有些话想要同永夜郡主说,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齐妃这话说的还算是客气,沐正德见此也只好退让到远处。
齐妃直到确认了沐正德听不见自己说话,才一面拉着沐寂北走向林子的边缘一面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永夜郡主,今日我同你所说的事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帮帮我,今日的情形你也瞧见了,我早已同伍伊人水火不容,更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沐寂北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被齐妃抓在手里,齐妃眼中甚至涌起了点点雾气,雾气之下是清晰可见的的怨毒愤恨之色,看样子似乎是恨极了伍伊人这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