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玫瑰在齐牧人身边站定,钟墨便对两人挥了挥手,发动车子离开了A大。他在后视镜里看到,白玫瑰偎进了齐牧人的怀里,齐牧人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见了这样一幕,钟墨只是笑了笑。
“没事了,别害怕。”年轻男子紧紧抱着女孩娇柔的身躯。他已经知道白芙蕖的事情了,老实说心中却抱着庆幸,庆幸少了一个对白玫瑰虎视眈眈的敌人。
“我没有害怕,”白玫瑰闷闷地说,“我只是,有种世事无常的感概。”
齐牧人拍抚她单薄的脊背,“好了,快回去睡觉了。……今晚上要不要,我陪你?”他试探地问着。
白玫瑰迅速站直,瞟他一眼,“不用!”
齐牧人摸摸鼻子,“我没有别的想法。”
“我知道,”白玫瑰咬唇,“但是……那、那也不行。”
两人上了楼,因为刚才的对话,略有些尴尬。站在房间门口,白玫瑰主动拉着齐牧人的手道:“你不问我今天和钟墨说了什么?”
齐牧人低下头微微凑近过来,黑曜石般的漂亮眼睛注视着她,“我说过我相信你的。不过,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当然想知道。”
白玫瑰被他晶亮的眸子吸引,探手想去摸一摸,口中道:“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她纤细的手指尖轻轻触上齐牧人的脸颊,让齐牧人觉得脸上痒痒的,心中也痒痒的。他抬手捏住女孩的纤指,忽然低头迅速啄了她粉嫩的菱唇一口。
白玫瑰没有料到齐牧人会这样,呆了刹那才意识到齐牧人亲吻了自己,顿时脸上浮起了一层粉色。“你、你……”
齐牧人把她呆呆的表情看在眼中,面上染了笑意,“好了,快进去吧,早些睡。”
白玫瑰水润的杏眼眨了几下,最后瞪了齐牧人一眼,仿佛在说“你等着,明天找你麻烦”的样子,扭身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没等齐牧人说话,啪的就关上了门。
齐牧人呵呵笑了,在门外轻轻敲了两下,笑道:“玫瑰,晚安。”
白玫瑰哼了一声,不回应他,却支着耳朵听见齐牧人的脚步声回了旁边的房间,这才离开门边。
她用手指抚摸着唇瓣,上面还残留着一点刺刺麻麻的痒感,刚才那一个啄吻太快,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可是在唇上留下的感觉却十分明显。
这并非白玫瑰的初吻,她和秦越楼从小交好,十几岁的时候,其实已经过家家一般亲吻拥抱过,也是仅限于贴贴嘴唇而已,和今天这个啄吻差不多。但那些吻都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反而现在回想起来,只有讨厌。
可是今天这个……
白玫瑰胡思乱想,又忆起上次玩游戏,齐牧人说他的初吻是15岁……当时听了好郁闷,却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去谴责齐牧人,可是一想到以前齐牧人也和别的女生这样亲密过,她心里就很不好受。这家伙的前女友是什么样的?是否漂亮,现在在那里……
这些问题一想就会想到很多,蔓延开来,绵延不绝,直教人心里像被猫爪抓挠一般,恨不得马上就能得到答案。
两人交往已有两个星期了,齐牧人十分尊重她,最多就是偶尔牵牵手,连拥抱都很少。今天突然被啄了这么一口,不由白玫瑰不想入非非,整个人心情浮躁啊。捧着红透的苹果脸站在镜子前,白玫瑰对自己无语了。又不是真正的青春少女,怎么也会这样心潮起伏不平?
【矮油,玫瑰啊,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啦,不管你是十几岁还是几十岁,遇见爱情的滋味就是这样患得患失……】小白最喜欢八卦,最喜欢插科打诨了。
【你不要说了……】白玫瑰已经头顶冒烟。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你看见了?……你不会什么都知道吧?那以后我……】
小白连忙正色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才不会偷窥你呢。其实我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只是对你的脑部活动比较敏感罢了,如果以后你不喜欢我说这种话题,那我就不说了呗。】乱飘的眼神,淡淡的心虚。
白玫瑰却放下了心,忽而又问:【说来奇怪,我这次已经做过选择了,也做了拒绝了,为什么还没有升级呢?】
【哦,那是因为距离你升级,还有一些条件没有达成。】小白摆摆手,【你放心,系统不会欺负人的,该升级的时候绝对不会含糊。】
【好吧。】
第一零四章
白芙蕖的死讯传到苏芳耳中时,已经是第二天了。白芙蕖前一天下午跑出家门,她追了一阵,实在是追不到,便放弃回了家。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她已经无心管教了,她准备等白芙蕖回来,就送她到精神病院或者是什么疗养院去。这事儿也得去找白川,女儿是他的种,他不能说不管就不管。
苏芳正想着这些烦心事,在别墅里摔东西泄愤,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请问你是苏芳女士吗?这里是A市第一人民医院,请你过来一趟,认认人。”
“认人?认什么人?”苏芳惊诧莫名。
“昨天下午在江滨路发生了一起车祸,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当时她过马路闯红灯,被一辆小车撞飞,在送回医院抢救的途中就去世了,现在停在市一医的停尸间。有市民提供线索,说死者名叫白芙蕖,您是死者的母亲。我们请您过来辨认一下。”电话里的声音礼貌而疏离。
“你说什么?!”苏芳被这个消息骇呆了,尖声走调。
挂掉电话,苏芳第一反应不是匆忙跑到市一医去看,而是给白川打了个电话。
白川不接,苏芳就打到了白家。接电话的人是老赵,闻听此言,感觉兹事体大,马上通知了白川。
苏芳这才赶往市一医。
结果来的却只有老赵,白川依旧没有来,白菡萏更是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前几日晨报收到张鸣朋友寄来的DV时,主编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马上命令编辑部截了几张激战图排版印刷,标题就是《本市白姓豪门私生女大尺度性-爱视频外流》,和网上差不多。因着这个报道,晨报这几日的销量节节上升,吸引了不少广告。他们索性加版,不仅爆料了这位豪门私生女的来历,还暗暗揭发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比如白家的订婚宴丑闻等,看得普罗大众似癫如狂。本来只有富豪阶层才知道的事,现在已经宣扬到了街头巷尾都在讨论。
在这个节骨眼上,白川会来医院认尸才有鬼叫!
苏芳的气愤多过悲伤,趁着老赵在处理事情,给白菡萏打了电话,“菡萏啊,你知道你姐姐的事情吗?”
白菡萏在那头是哭音。她和白芙蕖的感情这两年稍微变淡,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是在的,她虽恨姐姐在订婚宴上害了自己,可并没想到姐姐竟然这么快就死了。“妈妈……”
“别哭了,你姐姐是自找的,”苏芳呜咽了一会儿,“菡萏,你听妈妈说,现在你最重要的是,要求得秦家的原谅……”
白菡萏已经在家里躲了很久,哪里都不敢去。她给秦越楼打电话,但是从来没打通过。她也知道,在订婚宴上,他们两个人都出了那么大的丑,想要和好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妈,我该怎么办?”
“这事情只能靠你自己了。”苏芳很苦涩。那天晚上她和秦越楼在休息室做了那种事,她根本无法出面去面对秦家人,只有白菡萏自己想办法。“妈只告诉你一句话,你怀的这个孩子是秦家的骨肉,你必须保留下来,只要有这个筹码在手,总有回转余地。要是你保不住这个孩子,那就和秦越楼是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如果……你成功了,妈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和女婿发生过关系的丈母娘,想起来就让人倒胃口。
白菡萏也知道这一点,她假惺惺地哭了一阵,“妈,我知道了。”
白芙蕖的丧事简简单单就办了,苏芳根本舍不得花钱,白川怕她又闹到白家来,只得随便在一处公墓买了一块墓地葬下。这个阴险的女孩,简简单单就消失在了人世,但是留下的却是网络上删之不尽的视频。
过了几日,白菡萏到医院做产检,结果却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白小姐,你的情况很不好,通过血清学检查,发现你现在已经感染了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