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串一个,就念一句佛,串好后就是我的心意了。”李薇早想好了这话该怎么说了,串的珠子全是府里工匠做家具的边 角料,难得的全都是黄杨木。她还收了一大盒的檀木的,紫檀、黑檀都有。当然也不能少了相思红豆。
四爷接过她手里的线和珠子,拿过来自己穿起来。
李薇心里很囧,但是很明显他比她虔诚多了。最难得的是他穿珠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女气,透着一股壮重劲。
过了一会儿,看他没有把珠子还给她的意思,她只好再拿一盒出来串。
……姐这里珠子多。
穿到睡觉时,他的心情看着好多了。
“今天后面怎么样?”他问。
两人都已经洗漱过了,躺下准备睡觉了,他这才有心情说话。
拉上床帐,盖上被子,李薇把话在心里转了几圈才说:“人挺多的,我都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来。”
“嗯。”他就嗯了一声。
她拿不准他的意思,但心知他不会太高兴。
这是肯定的。今天本来应该是他最风光的时候,但是他那些兄弟们一来,原本风头都叫抢走了。
而且,这事他还只能吃个哑巴亏。
他不能去找皇上告状,也不能对来‘贺喜’的人恶言相向。
最后只能把憋在心底。
……她突然理解历史上的雍正为什么这么讨人厌了。因为他这么憋着憋着,就憋成BT了。
于是,她也不敢拿最叫他生气的事使劲说,话锋一转:“不过也有人没来。”
“哦?谁没来?”四爷只觉得不该来的全来了……除了在宫里出不来的太子。
连直郡王都来了。
“你知道三伯家里的侧福晋田氏吧?她就没来。还有七福晋也没来。”没在福晋身边看到。
十三福晋不来就很正常,十三爷府的人最近都跟消失了一样,哪儿哪儿都看不到他们。
四爷没了兴趣,拍了拍她:“睡吧,不说了。”
终于可以睡了。
李薇马上从善如流的闭上眼,不一刻就睡着了。
四爷却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想的全是他的那些兄弟。
直郡王今天像是把矛头都对准了他。太子没了,他以为他就是太子,结果皇上却把他给提了起来。本朝还没有皇阿哥担任 旗主的事。
旗主一定,最迟半年内,皇上肯定会给他封爵。若是郡王,那就能跟直郡王平起平坐了。这叫直郡王怎么不着急?不生气 ?
三爷一直在他的颐雅园里躲着,听到这个消息也坐不住了。
除了这两个以外,今天来贺喜的裕亲王等倒是都很客气。
能一跃成为既直郡王后的第二位郡王,虽然叫四爷激动不已,但他现在开始担心这群兄弟给他扯后腿了。
只是他既不能跟他们硬顶,又不能就干站着就叫他们往身上招呼……
第二天,一大早刚起来,四爷就对她说:“旨也接了,你还带孩子们回园子里吧。”
李薇吃着包子都茫然了:“……”
“天也渐渐热了,府里也确实太狭小了些,咱们一起搬到园子里去。”四爷说到这里,放下筷子喊来苏培盛:“去叫人收 拾行李,一会儿用过早膳就去园子里。”
苏培盛扫了眼坐在四爷对面的李主子,答应着下去。出了门就一路小跑回了前头,他的徒弟张德胜迎上来:“师傅,是不 是主子爷有吩咐?”
苏培盛推开他,叫人去喊张保、张起麟、王朝卿兄弟俩,还有刘太监。
张德胜只好跑前跑后的不叫自己闲着。
苏培盛先对张保说:“主子爷说要去园子,赶紧叫人收拾去吧。”你也就是出门才用得着,等主子爷不在府里住,看你怎 么在主子爷跟前献殷勤。
张保点点头,去了。
然后对张起麟:“你还去东小院,看有什么能帮把手的。”把你跟后院捆一块,主子爷日后再想重用你也要掂量掂量。
张起麟笑了下,转身走了。
指着王朝卿兄弟:“你们跟上吧。”上回主子爷在园子里想写字还要自己裁纸,这回就带上他们兄弟,防着主子爷想使找 不着人。
人人都走了,刘太监上前一步,笑呵呵:“苏公公,奴才是不是也该回去收拾着?”
苏培盛故意晾他等到最后,见这人一点都不生气,嫌弃的摆手:“赶紧去吧,到了园子里还有得忙呢。”
张德胜围着转了半天,此时问:“师傅,也带徒弟去园子里吧?也能给师傅跑跑腿儿。”
苏培盛摇头,拉着他回到屋里,小声嘱咐他:“你就留下看摊,也盯着张保那小子,省得他搞鬼你师傅我不知道,再着了 他的道。”
张德胜心里挺不乐意,嘴上还是说:“那行,师傅怎么说我怎么做。”等他出去心里就想,该不会是师傅现在连他也要防 着了?
东小院里,四爷交待完就走了,临走前还对她说:“你去给福晋说一声,还有叫孩子那边也都赶紧收拾。咱们中午就在园 子里用,收拾行李的可以晚一步,下午再送过去就行了。”
李薇顿时连包子都吃不出味来了。
玉瓶看她半天不动,四爷说要去园子里,怎么李主子一脸的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