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在意这种虚无的东西,脸面对于他来说从来都不重要,他拉着云姝慢慢地走在宫墙之中,半点也煤油觉得自己这样的动作是有什么不合时宜的。
只是谢淮隐也在想着自己那九哥这两年可算韬光养晦的很,原本当初他回到雍都之后也会有些大作为的,但眼下那是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来云姝也一直都这样看待着九哥的。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交给七哥或者九哥来办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若是那高丽的公主要是看上两人其中一人,两个哥哥也可算是为越国做出贡献了,毕竟这堂堂的一个公主,在身份上也可算是衬得上两个哥哥的,再者两个哥哥的年纪也是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开枝散叶也可算是本分么!”
谢淮隐笑眯眯地道,这公主多半都是差不多的差不多的,母妃多数是那百里挑一的美人,就算不能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但至少也不至于是个能够难看到哪里去的人,所以如今还没有王妃的两个哥哥也应该不会嫌弃才是,还有,别以为他不知道,刘贵妃那一双眼睛勾勾地看着他看中的人呢,甚至都已经到了父皇的面前提了好几次了,只是父皇也一直都按压着不动压根就没有给刘贵妃一个准信,所以才没什么动静,当然他爹也同样没有给他一个准信,到现在那一张金口也完全没有开过,谢淮隐也觉得云姝将这事情揽上身虽也可算是有些好处,只要这一次事成之后,他就能够逼着他爹给一个准信,要是到时候他还打算逗着自己不说什么,他也要憋不住了。
而且谢淮隐对谢淮安是没什么怀疑的,这个皇兄一贯对朝堂上的事情不甚关心,也算是委屈了刘贵妃那一门心思的想法,倒是九哥,他也想借着这一次的机会看看九哥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他是真的有些替他惋惜,这样大好的窝在翰林院那有些冷门的做那编撰的事情,太浪费了一点。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到时候把他手上的户部甩给人管着,到时候他就一身轻松,想干嘛就干嘛了,到时候云姝要是出门,他也可以一起跟着,也不用等到有什么需要到国库的时候看着国库发愁了。
谢淮隐觉得自己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只要到时候有人将这事办妥了,他就想尽法子把户部给甩了出去,到时他就可以过随心所欲的生活了。
谢淮隐这算盘打得不错,他是一门心思想着将这烫手山芋要多远丢多远,但有些人却想着将这天来的好事给捞进了怀中,譬如刘贵妃。
她这两年之中可算是用了不少的手段,想着帮自己的儿子给多争取一些个利益来,但奈何谢瑾婳这人将权力实在是抓的紧,这手指缝隙之中都半点不肯漏的,且看看在雍都之中的这些个皇子,有几个是处于位高权重的地位上的,只有那谢淮隐这个不着调的人端坐在户部这个位子上好几年,这建树也可算是微末的厉害。
而这一次高丽皇太子来访的事,她从中嗅出几分不同的味道,只觉得这可算是一件十分千窄难逢的机会,要是办的不错,到时候他这儿子的前程可算是指日可待了。
“你去同你那七姐说,要她将这一次接待高丽皇太子和公主的事儿交托给你。”刘贵妃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对着谢淮安道。
------题外话------
第一次知道原来拔智齿还得拍个片……对着自己那一口牙的照片给跪了,好扭曲的赶脚。
牙医还对我说——唔,你那一颗蛀牙蛀得还挺深的么,补了牙还经常敏感吧?!
默默给跪了,TAT我是要拔智齿,不是来补蛀牙好么牙医姐姐……
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 准信
谢淮安听到自己的母妃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他直觉反应就是自己的母妃一定是想太多了。
“母妃,这件事情本就关乎到国事上,我又从来不沾染上国事半分的,七皇姐要将这件事情交托给谁这谁又能够说什么,再说皇兄皇弟们都在雍都,这事就算我开了口也未必能够轮到我的头上,又何必去讨了这个没趣,全让父皇和七姐做主就是……”
“你父皇是个糊涂的。难不成你也糊涂了不成?”刘贵妃怒不可遏,“你且想想这些年来,你父皇休养的这些年来,咱们母子两得了些什么?你再这么下去,那可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了!”
刘贵妃的心眼一向高,其实在后宫之中的生存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没有那么点想法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想要爬上最高位,刘贵妃也一直都认为那皇后的位子早晚都是她的,但这两年过去了,她的位子依旧没有半点动摇,依旧是贵妃,依旧管了六宫,却偏偏没有半点的名正言顺的资格,她反正也算是看穿了陛下他压根就没有立后的心思,既然没有立后的心思,那么刘贵妃的心也就放下了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就没有当皇后的命了,随即地又想着自己既然没有当皇后的命,那也得给自己捞一个太后的命回来,难不成等到最后陛下老去了,她要在太庙里头当一个太妃而已。
她的想法太好,但奈何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一门心思都没有摆放在朝堂上,反而是在那些个没有多少用处上面,甚至她想办法让他同云姝去打好关系,但这小子压根就没有将自己的那点心思放在心上过。
云姝那丫头也是个可恶的,原本她还想着瑾英能够同她交好,到时候也能够说得上话,但那云姝倒好,半点情也不领,反倒是瑾英那孩子同自家驸马三天两头一大吵架,丢光了脸面。
“你皇姐再能干,那也是个女的。你父皇还没有想要弄出一个女皇来的意思,所以谢瑾婳再能干再做多少事情也不过就是一个公主一个受你父皇可怜的人而已,你父皇身子骨这两年是有些起色,但也不至于到顶好的地步,早晚还是要选出储君来的,你要是再这么下去,你以为你能够安安心心地当你的闲散王爷?”刘贵妃嗤了一声道,“你且想想你父皇是如何成为一国之君的,当初先帝爷也有不少的子嗣,可如今呢,又剩下有几个?你父皇如此,你的那些个皇兄皇弟也是如此,你要是不能先下手为强,那么也就只能够被人下手了,你就想着最后得来的是这样的下场?”
“你看看谢淮隐这小子,当初他母妃去了,他就紧紧地巴住了谢瑾婳这一棵大树,你看看这两年,他跟着云姝那样一折腾,得了多少好处,你父皇也夸了他不少次吧?你当初要是上点心思,这些还能够轮得到那个小子的?”
刘贵妃说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更是心中不满的很,想云姝那丫头的能耐那叫一个足的,凭着自己的手段这两年之内不知道是赚了多少银子,而谢淮隐也是因为云姝的关系不知道赚了多少银子回来,别以为她是真的一丁点都不知道的,谢淮隐的家底如今可以算是在这些个皇子之中有不少的底的了,而且刘贵妃也觉得云姝的能耐应当是不止着一些而已,最可恨的是她这两年之中也同元熙帝提了无数回想要将云姝给了自己这个儿子,但元熙帝从来也不点头,只是每一次看她的眼神里头都有着警告的神色,似在告诫着她,她所想的心思他都是清楚不过了,这不该想的心思她不应该动。
可哪里能够如此。
要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皇位离自己的儿子越来越远,她的心中又怎么可能会甘愿。
“你自动请缨,你皇姐难不成还不给你这个颜面不成?她难道还真以为这整个大庆都在她的手上?牝鸡司晨,她总是要顾忌一下,即便她是真的不将这件事情给你,好歹也让你有个脸面,知道你并非是对国事完全半点也不关心的,不然这往后说出去还给旁人有了由头说你自个是完全不在乎这些事情的。”刘贵妃对着谢淮安道,“那些个高丽皇太子一类的,虽说这是我们大庆建国到现在是头一回来,但高丽也不过就是个弹丸之地,依附我们大庆和长塑依存,这样的小国只要给予适当的礼仪展现我们泱泱大国的风范就成,又无需多过讲究。你且放心,母妃一定是会让你将这件事情包揽上身的,等到你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咱们也该让你父皇瞧瞧,也不单单只有谢瑾婳和谢淮隐那两个人才是靠得住的。”
谢淮安听到自家母妃那强硬的姿态,他也没有什么话可说,这两年之中,母妃是一直都在提醒着他要同柳家交好,尤其是要同柳云姝交好,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想这么做的,但柳云姝的性子实在不是他能够接受的性子,一个女子比男子还横,身上从来都没有身为女子应当有的模样,这样的人,即便是碍着是自家母妃的要求,谢淮安也只觉得无从下手,而且他的妹子时常同他哭诉,然后多数都是恶狠狠的诅咒,其中最多的就是诅咒云姝,谢淮安也清楚,两年前是云姝将百花楼说给了驸马林从信知晓,甚至这花魁琴卿也是从于是云姝的口中说给人听的。
这两年,百花楼的处境是一日不如一日,城中那些个喜欢去这种风月场所的人多半都去了兰桂坊,即便喜欢附庸风雅的人也中意到兰桂坊里头看个歌舞一类的,百花楼里头虽也有歌舞,但那唱的都是一些个早就已经让人听腻了的成词滥调,那舞也多半没什么新奇新意那哪里能够比得上兰桂坊的,就连那曾经可算是艳绝了整个雍都的琴卿如今的名头也没有那么的响亮了,要不是还有林从信,只怕这整个雍都之中的人都不晓得原来这琴卿还在百花楼之中呢,但在谢瑾英隔三差五地要去闹上一闹。
琴卿的名声也早就已经没了当初的好名头,更多的是对这个女人的鄙夷,而林从信也没有打算同琴卿长久在一起的意思,没有为她赎身,甚至也不在百花楼之中过夜,也就时不时地去看上一眼,画画美人图,要不就是喝喝酒而已,谁都知道林驸马对于琴卿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将她带成自己人的意思。
谢淮安知道那兰桂是云姝的产业,他觉得云姝当初那么做就是为了对付百花楼,利用别人去对付旁人,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计,让他都觉得有些畏惧,这样的人他如何能够相处得下去。
但刘贵妃很显然地也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儿子对云姝的畏惧,她的眼中脑海想到的都是切实的|“利益”两个字。
“虽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到底也还是柳御史的女儿,也算是衬得上你了。等到他日你位高权重的时候你若是真不乐意看到这人,到时候不要了也就不要了。”刘贵妃道,她的声音之中没有半点的感情,“反正不过就是一颗棋子,但这棋子也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咱们必须紧紧地握在手中,若是自己得不到,那也不能够让谢淮隐得到!”
刘贵妃在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声音之中更是透了几分恨意,谢淮隐的母妃当年不过就是一个宫女而已,要是让这样出生的人最后登上了帝王之位,那才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谢淮安也被自己母妃那最后狠戾到极点的话,他微微有些发憷。
“听到没有!”刘贵妃朝着谢淮安喝了一声。
“是,母妃!”谢淮安这才应了一声,那眼神之中满是畏惧。
刘贵妃见谢淮安这样畏惧,她也知道自己刚刚那样子的确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但她着心中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而她也不能对元熙帝去说这种事情,元熙帝很显然是有两个标准的,对于谢瑾婳,即便外头说得如何他还是依旧让她成为监国公主,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而她要是说的太多那就成了典型的后宫干政了。
所以刘贵妃也明白她这要下手的时候不能够朝着元熙帝出手而是要去找了谢瑾婳,只要将谢瑾婳给说服了,那么元熙帝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刘贵妃一贯是个想到什么就会去做的人,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眼下对着她说的好好的,但转过头就不知道会不会按着她的意思去做了,所以刘贵妃干脆说完了之后亲自压着人前往谢瑾婳在宫中的寝宫。
原本在公主出嫁之后,宫中的寝宫多半是不会怎么保留的,但谢瑾婳是整个雍都之中都特别的存在,所以她的寝宫一直都保留着,下了朝之后她会在宫中留一段时间,偶尔也会在宫中留宿,这云华殿比之刘贵妃所居住的寝殿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只怕能够为之抗衡的也就之后陛下,皇后还有太后的寝殿了。
刘贵妃和谢淮安进门来的时候,谢瑾婳正在看奏折,她看的极其认真,一丝不苟的很,刘贵妃在踏进寝殿看到谢瑾婳看着奏折的侧脸的时候仿佛是看到了当年还年轻且是正处于巅峰时候的元熙帝,那个时候的她是也还年轻,偶尔被允许入了上书房的时候,她就会站在元熙帝的身旁帮他磨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元熙帝的侧脸,满心都是欢喜。
谢瑾婳听到声音,她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一身华丽宫装的刘贵妃和谢淮安站在殿中,谢瑾婳将手上的朱笔搁在一旁,道了一句:“刘母妃同七弟怎今日有空来看我?”
谢瑾婳这话虽是说的不轻不重,但也明显是在说他们之间原本就关系不足,以前在宫中的时候就不怎么亲厚,刘贵妃也甚少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如今突然之间出现,想来是有所图了。
刘贵妃看了一眼那不甚亲厚的谢瑾婳,那眼底有几分的厌恶,却还是掩藏的妥当带上了笑看人,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本宫不过就是想来看看瑾婳你,本宫管着整个后宫,若有什么缺的自可同本宫来说。”
谢瑾婳听着刘贵妃这话,只觉得也有几分好笑,她这也不是头一回到后宫之中了,之前这刘贵妃也没有用这样关怀的姿态来同她说个什么,可现在却突然之间来讨好人了,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而且这姿态也是在向她表明着后宫之中她是主宰,这光是看着也觉得有几分好笑。
“多谢刘母妃。”谢瑾婳不轻不重地道了一声,声音之中算不上太过高兴也没有随之巴巴地说着自己想要的一切,“儿臣如今还有不少奏折要看,不知刘母妃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有?”
这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已有几分逐客的意了。
刘贵妃脸上有几分不愉,但也没有说什么,她道:“瑾婳这话说的,本宫今日来倒也不是完全没得什么所求的,只听人说再过些日子,高丽的皇太子要来咱们大庆,本宫看淮安也没得什么事情做,他素日里头又是个最知理的,本共享这件事情交给淮安来做自是没什么问题的,你看如何?”
谢瑾婳怎么也没有想到刘贵妃这一次来竟是为了这件事情,半个时辰前小十三还怕沾染上这件事情百般推脱,她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呢,刘贵妃就已经求上门来,这动作倒是真快的。这消息他们也没有怎么放开,刘贵妃这身处皇宫之中的人还能够清楚到这种程度,看来这些年也没少想着法子呢。
“刘母妃这是什么意思?”谢瑾婳看着刘贵妃,那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打量,“这件事情原本也是要同父皇商议一番,是我一人拿不定主意的……”
刘贵妃嗤笑了一声:“瑾婳你莫要诓骗本宫了,这事情那里需得通知陛下,如今你监国,想要安插个职位也不过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刘贵妃看着谢瑾婳,她是掌管了那么多年的后宫,看了那么久的世事变化,怎么可能会因为是谢瑾婳刚刚那一句话的就完全被诓骗过去了,说她谢瑾婳做不了主,那可是整个大庆之中最大的笑话了。
“瑾婳,你这一颗心也实在是太偏了吧。”刘贵妃冷声道,“你监国这些年来你决定的事情还少么,现在到了这种时候你却在这里说是你做不得主,还是你觉得本宫是完全都不懂的?”
“本宫也不求你什么,只是也是想要说一声,瑾婳你这兄长可不单单只有小十三一个人而已,这几年你对小十三是怎么样的提携本宫也都是看在眼中的,也觉得小十三年幼丧母也亏得你这个当姐姐的人一直都在帮衬着这才长了这么大,可小十三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能够容忍他一直在户部胡作非为也不愿意提携你这另外的听话且懂事的皇弟,这般也委实是太过厚此薄彼了吧?还是瑾婳你想着将小十三那不着调的人扶上了储君之位,你就能够从旁协助,从此之后当一个能够掌管天下事将大庆的帝王扶植成为你手上的一个傀儡?”刘贵妃看着谢瑾婳,那语调森冷,字字诛心。
“刘母妃,你说这一番话是个什么意思?!”谢瑾婳也有几分恼怒。
“本宫刚刚所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你再清楚不过了,你是陛下钦点的监国之人,那是因为陛下身体不适不宜操劳,但你切莫因为这几年因为监国的缘故生出了什么别的心思来,你即使是个公主,那也到底是个女子,身为女子难不成你还想要当女皇不成?你要是做出这等事情来,到时候陛下的颜面何存?你那些个事情全部都揽上了肩,将所有的权力都握在自己的手上,你看看你待你那些个皇兄皇弟哪个是位高权重的,在朝堂上有几个是能够说得上话的,户部这样重要的地儿你竟然让小十三那样不着调的人摆着,其心可诛!”刘贵妃的性子也是个横的,这些年在宫中过的又都是旁人讨好的日子,自是不将人放在眼内,而且这话不说还好,等到真要说起来的时候还真有点竹筒倒豆子收不住脚。
谢瑾婳面对着刘贵妃这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她简直是被气笑了,她道:“说来说去,刘母妃是觉得我不应当将户部给小十三给管了是不是?”
“是,这户部那是什么,直接同我们大庆的国库所相关的,你不让那些个稳妥的人去管着也就算了,竟让小十三去,你……”
“原来刘母妃你也知道户部是同我们大庆的国库相关的,那好,既然你说我让小十三去管着户部不稳妥,那么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怎么样才算是稳妥了?小十三他是贪墨了还是舞弊了?当初我让小十三去管着户部的时候,整个朝堂上的人都知道这国库是个什么样子,当初藩王作乱,父皇拨了不少的款,再加上后来的雪灾,边疆之乱,赈灾的银子还有军饷那都要从国库里头拨,你说小十三不像话,是,他的确是不怎么像话,他为了那些个赈灾的银子和军饷,扣着朝中大臣的俸银,甚至还用各种手段逼着大臣们募捐。我不能说小十三在户部主管这位子上做的有多好,但我让他做到的事情,他都做到了。你当小十三是愿意有那一个‘哭穷王爷’的名头的,可要不是有他这样的名头,我们大庆现在还不知道是变成了什么样子!”
谢瑾婳一直都知道谢淮隐的日子过的如何,也将他作干的那些个不像话的事情看在眼中,但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苛责过什么,在最苦最难的时候,也是这个孩子一直这么撑下来的,她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这两年大庆的确可算是风调雨顺,外无战乱内无内患,你们就开始觉得小十三不应该在户部上了,可当初在最难的时候不要忘记了是小十三不要脸面的做事方式才使得撑过去了,他什么时候克扣过宫中人的吃穿用度了?刘贵妃,理上我同小十三都应该称呼您一声母妃,但你这母妃当初没说什么,现在却是来指手画脚的,说句得罪你的话,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来嫌弃小十三什么!”谢瑾婳冷声道,“这话我现在在这里搁下了,往后在这件事情上你再同我说什么这些个有的没得事情,这些年父皇是让你管着后宫的事情,但也还没有准许你管到了我的头上来,你要是还有什么旁的要说的,你就同父皇去说,父皇要有什么说的,可不是我想担着这监国一职,有能者居之,谁有能谁就去寻了父皇要了这监国的职务,我还当落个轻松了!”
谢瑾婳这话说的重了,刘贵妃虽被谢瑾婳这话说的整个人都懵了,但那脑子转的还是极快的,要是说了陛下就能够换了监国的人员,那早就已经换了。而且那些个皇子们一直都闷不吭声由着谢瑾婳坐在这监国的位子上是个什么原因,那是因为他们都清楚的很,要是自己去同陛下说了,那就代表着他们对帝王之位有觊觎之心,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容许旁人惦记着自己底下的皇位。
“那你也不能……”刘贵妃还想再说。
“我能!”谢瑾婳道,“既然父皇当初将监国的权力放道了我的手上,那么我便不能让父皇失望。刘贵妃,你觉得我处处是待小十三好的,那当初户部那样不堪的时候,你怎么不让小七来扛下这个责任来,你不也是怕户部那个样子这一上手就惹来一身腥么,如今看到户部有进账了,觉得户部应当是稳妥的了,所以就有了这样的心思。除非是父皇亲自下令将小十三从户部的职务上撤下来,否则小十三只要是不犯错,他就在这户部上做实了。”
刘贵妃的面色一白,她原本还想将谢淮隐从户部上面给扯了下来,但现在可好,谢瑾婳这都已经这么说了,陛下这些年也没有对这事吭声过,除非就是谢淮隐在户部犯错,否则他就真的要在户部这位子上坐实了不可。
刘贵妃没得什么话说,她就算是想同谢瑾婳吵上一架,但她在后宫,到底管不了朝堂上太多事。
“小十三这事本宫不同你争,但这关于高丽皇太子的事情,你得同本宫说个话!”刘贵妃一脸的“我大度不和你抢”的样子,但那说话的语气之中却也还是有些不大有底气。
谢瑾婳也知道今日刘贵妃是逮着自己了,她只觉得招呼外人是长脸的事情,却不想想大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和高丽互通有无,今日突然来了,这其中有多少事情。
她想了一想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看着十分手足无措的谢淮安,其实对于这个弟弟,她没多少感受,听话且没什么存在感。
“这一次除了高丽的皇太子和公主外,前两日刚刚得了的消息,长塑的太子也会来,你确信你是要将这一次的事情给揽上身的?”谢瑾婳认认真真地问道。
谢淮安一听到除了这高丽的人之外还多了长塑的太子他就已经有几分慌神了,高丽是个小国那还不打紧,要是有什么怠慢的地方都好说,但长塑同高丽不同,那是一个大国,若是以幅员来说,要比他们大庆还要大一些,而且长塑的人都十分的矫勇善战,长塑的太子在谢淮安的脑海之中的定义那就是一个不好惹的存在。
他直觉就想要摇头,他不经政事,万一要是做错什么,那可就丢光了大庆的颜面,到时候可不是什么长脸而是掉脸的事了。
但刘贵妃好不容易等到谢瑾婳松了口,又听到有长塑的太子,她忙不迭就应了下来:“这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有什么不能应的!”
刘贵妃这么说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谢淮安,她都已经为了他的事情闹到谢瑾婳的面前来,也好不容易从谢瑾婳的手上攥下了点可以露脸的事,满心欢喜觉得只要这事办的稳妥了,到时候就有资本要求人给他的儿子安排上更好的地儿。
“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要将这事情揽上身的,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就得你担着了。”谢瑾婳不理会刘贵妃依旧只看着谢淮安,“这事办的不好,那就容易引发两国之间的大事,你确定你要应下?”
谢淮安心中更是不乐意,但刘贵妃上前拧了一把,使得他想要拒绝的话也没说出口,只是低着头微微点了点,算是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既然你这样想,我将这事托给你,若是处置不当,就不要怨我了。”谢瑾婳看了谢淮安一眼,原本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是个怯懦的,但现在看来,在那么多的缺点之中,唯一还算可取的一个就是孝顺。
刘贵妃得了谢瑾婳这样的一句准话,也不打算再找谢瑾婳的茬了,她扯了谢淮安就要走,却听到谢瑾婳在后头慢慢悠悠地道了一句:“刘贵妃,当初你对小十三母妃所做的那些个事情我和父皇全然当做没发生过,但如今你可别再糊涂了,”
------题外话------
据说现在严打又要开始了,从4。13开始到11。1,等到该上肉的时候,新哥会给你们留地址的,文里面就不要太指望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章 入关
这烫手山药的事情被人接手了去,谢淮隐在傍晚的时候就从谢瑾婳哪儿得了信了,谢瑾婳也就是将这事情一提,至于她同刘贵妃之间的事情自是绝口不提。
“这事交给淮安来做也不是不成,但他那个样子,也不知道是能不能做的稳妥。”谢瑾婳看着谢淮安那样子的时候就觉得有几分不怎么中意,一个大男人现在还这般畏惧着自己的母亲,她自不是说孝顺不好,但就谢淮安这种孝顺,她觉得这样下去,这人早晚得完蛋。
“可皇姐,就算皇兄再怎么不成事,你这件事情都已经交代给他了,那也是没得法子了不是,你总不能把人给扯下来了吧?”谢淮隐道,“这样做就感觉有些不大厚道了,再说了,刘母妃能答应?!还不得闹得和什么似的。”
谢淮隐对于刘贵妃的性子那是再清楚不过了,那可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也一直都在想办法将自己的儿子推到前面去,如今有这样的“好事”,吃进去了还能指望她吐出来不成?!
“反正这事儿咱们不参合也好,但也不能够完全不当一回事由着人,所以我看还是由着七哥去做,咱们稍稍留神一些就成,这做错了也不怨七哥,全然就当做是让他长长见识也不是一件坏处,这样七哥有正经事可以做,刘贵妃也不会整日地盯着旁人看了。”谢淮隐对着谢瑾婳认真地说着。
他可是半点也不在意这事情最后是落到了谁的头上去,原本还以为是会困扰许久,却没有想到竟然那么快就有人愿意将这件事情给揽上身,他还巴不得呢,的确七哥算是有些怯懦,但本质上还是不坏的,这事情要是办成了也是个好事。别以为他不知道刘贵妃成天惦记着自家媳妇,现在有事给谢淮安做,顺带地也能够转移刘贵妃的注意力,他是求之不得。
“我觉得挺好的,皇姐,你也别较真,我知道这些年你是想让我成才,但事实上,我对那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用我媳妇的话说,站在高位上不见的是个好的,每天起的比鸡早,忙的比狗累的。”谢淮隐在说道这一句话的时候也是止不住的笑意,其实他这话说的还算是好听的了,云姝当初给的回答是‘当皇帝的首先要准备好过劳和肾亏的准备,那言语之中对于皇位也没有那么多的看重之意。
“你就没想过?!”谢瑾婳看着谢淮隐,只觉得有几分惋惜,她是有那么一点心思,虽说小十三的确有几分不着调啊,却还是一个知事理的,若是他日真的能够成为一国之君,虽不求开创,但这守成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而且他也可算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做不出什么恶事来,所以谢瑾婳一直都觉得若是往后真能如愿,依着谢淮隐的性子也应当是个仁君,可架不住这小子自己没有这个心思。
“反正我觉得当个王爷也挺好的,往后等得了空,我还能够带着姝儿到处走走,这样往后她视察的时候即便是要远行几个月我可都能陪着了。”说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谢淮隐的眼神之中就充满着期许,赶紧地把户部这个是责任给甩了才是真理啊!到时候他就可以妇唱夫随了,到时候还能够到处走走看看,想他长这么大,都没怎么远离过雍都呢。
“出息!”谢瑾婳笑了一声,“就整天守着云姝啥事都不干了?也亏得你有这样的脸面来说这等话!一点点大志向都没有。”
谢淮隐被谢瑾婳这一说也不恼,他觉得自己这个志向挺好的,要知道可是有人紧盯着不放的,他这两年要是没有看紧一些,只怕还不知道是要被什么人给抢走不可,那他可就不知道要上哪里哭去了。
谢瑾婳见谢淮隐一个劲儿地傻笑,她也不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还有些不大明白,若他不想着法子争上一争,往后又怎么可能会护得了云姝周全,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还有她和父皇帮衬着,等到真的换了人的时候,她也没有那个自信能够护得了他们两人,所以这往后还得靠了他们自己才行。
谢瑾婳正在忧心忡忡的时候,在边疆的雁门关外却有一辆马车缓缓地进来了,这前头有着十六骑的铁骑,而后头也跟着一众人马,那姿态极其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