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们动手抢人,虞子婴捡了一只断戟的头,抵于他喉间,继续拖动的时侯,一只冰冷若霜的手倏地攥住她的手腕,紧紧地。
虞子婴猛地低头,错愕地看向青衣侯,如等待一朵花蕾缓缓绽放,那纤长却不卷翘的睫毛睑动,她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眼波不断闪动,耳畔仿佛听见花开的奇妙声音。
下一秒,那紧闭的眼睛刹那间睁开。
虞子婴怔怔地盯着他。
那双记忆中浩海如烟波,又雪寒似千里冰川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
“丑八怪,你已经考虑好了选择哪种死法了吗?”
那森森冰冷的声音,似乎要将眼前全部一切都冻结起来了,那黑色浓郁阴霾杀意翻腾于周身,跟尊贵受辱的蛟龙,要将眼前这令它愤怒的罪魁祸首撕碎绞溶。
虞子婴就在这凌厉凛冽的杀气中,稳定住身形,一动不动,垂下眼帘:“你杀——呃啊!”
青衣侯一把扯紧了她的衣襟下拉,他胸膛起伏不定,逼近她俯下的面容,“咔嚓!”一声干脆利落地扯断了她的手臂,虞子婴仅蹙了蹙眉,注视着他耸竦骇厉的面容。
十二鲸骑面面相觑,内心胆颤,簌簌地立即跪地,不敢在青衣侯面前高出半截。
然而,虞子婴却不惊不惧,没有半分痛苦的表情,甚至难得,那呆滞面摊的面容,竟丝丝缕缕浮起一抹怪异的微笑。
“!”青衣侯突地感觉腹腔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他动作一滞。
“痛吗?”虞子婴看向那条无力垂落的手臂,呆若木头:“你知道蛮荒古巫术的一种同心蛊吧,同心同受,一亡两命。”
“你、给、我、下、蛊?!”
青衣侯幸庆还能保留一丝理智,否则眼前这个胖子,早成了死胖子了。
十二鲸骑与周围渐渐聚拢而来的朝渊士卒将领都闻言惊悚,噤言。
自然非虞子婴下的,这同心蛊是那个贫民窟的老乞丐临死前送给傻胖的,这种蛊基本无药可解,除了趁其不备下蛊,还需要互相的血液作引子,不然蛊在他体内潜伏三个月,便会越来越混乱,最终蚕食躬壳而破体而出。
如今他体内有虞子婴的血,那么若虞子婴受伤,他体内的蛊毒便会让他同受同痛。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虞子婴冷静地睨视他。
青衣侯深吸一口气,冷冷起身,无视她的话跟她的人,否则他怕会控制不住直接杀了她。
他环顾一圈,天空的聚雷阵已被破,如今的郸单城就是另一座死寂虞城,除了朝渊的士兵,再无一丝人烟。
“立即传令飚影营,全速赶至昆仑山,一旦遇到冲虚派的人——杀无赦!”
“全城搜索,本侯要郸单榆汝不余一个活口!”
“发黑翎通缉令,不计人力物力,极速捉拿无相!”
冷酷的命令一声比一声掷地有声,青衣侯若落鹰几步跃跨坐于骊龙马背上,冷魅狭长眸子一冷,从袖间疾速射出一条铁索将虞子婴的脖子套住,她一踉跄,就像贵族遛狗一样被拖行。
“你会后悔的。”
虞子婴扯了扯脖子间的铁索,无所谓地耸耸肩道。
☆、第二十五章 这进展好像有点猎奇
“你会后悔的。”
虞子婴扯了扯脖子间的铁索,无所谓地耸耸肩道。
她的话令周遭人错愕一瞬,接着都不约而同地嗤笑鄙视,特别是十二鲸骑眼中恨不得对她杀之而后快的恶意毫不掩饰。
在他们眼中,此刻虞胖子跟宣布死刑的囚犯已经没有区别了。
青衣侯并不需要特地质问她刚才的一番话究竟是真是假,他性格冷酷而狂傲,他从不相信从别人嘴里得出的答案,他只会自己亲自去验证一切。
“是吗?那本侯倒是很期待。”
青衣侯周遭静寂无风,凝滞无声,他冷冷地注视着虞子婴面目,嘴畔勾出一道冷冷的弧度,那至上斜下的眼神如睥渺小的蝼蚁无疑。
“出发郸单皇宫。”
千万人的步伐,由近及远地汇成了犹如无数小溪低语似的沙沙声,青衣侯策马而去,像擂击牛皮鼓似的马蹄声,“哒哒哒”地响起来,就像要把大地踏碎一样。
其身后,一道圆鼓鼓的身影被急冲的力道一扯,奔跑不及,一个颠簸摔倒在地,被一路强行拖行……
最终到达郸单王宫时,虞子婴一身碎花布裙拖扯得破破烂烂,额头,手肘,膝盖皆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她匍匐在地面,撑着沉重的身子慢腾腾地喘息爬起,一般这种情况即使不是哀嚎凄叫,亦会痛得抽搐难忍,但她脸上却依旧风清云淡,瞧不出半分难受的表情。
相反冷然挺直坐于马背之上的青衣侯却脸色铁青,薄唇抿紧成一条线,如魔修长如艺术家的手,丝丝血脉清晰可见,鼓胀的青筋与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方才一路被折磨的人是他一样。
他死死地盯着虞子婴:“你没有痛觉?”
抛除开种种可能的猜测,他挑出了一个最令他意外的答案,除此他想不到还有别的原因,能够让她完全摈除痛意,在他的眼皮底下,不露丝毫破绽。
虞子婴站了起来,拍拍灰尘,不置可否:“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吧。”
想折磨她,想看她痛哭求饶,但很可惜她并没有痛觉,所以最后到底受到折磨的人是谁,谁试谁知道。
她扭了扭腰,再全身大弧度抖了抖松垮的肥肉,手指捏按感受这具躯体并没有感受到骨膜破裂等内伤,只剩那条脱臼的手臂……
这种程度的小伤,她已经轻车驾熟了,直接单臂撑在地上,调整好位置,咔嚓!一声迅速接臂,最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痕,跟机械人一样面无表情地站着。
周围人显然被虞子婴这一手震惊了,看她的眼神多少带着一些诡异。
能接臂接得如此干脆利落,如习空见惯的手法,简直堪比战场归来的铁血军人。
她是一个女的吧?
她是一个养尊处忧的闺阁小姐吧?
他们怎么觉着……有种正在围观小怪物的错觉呢?
果然如此!青衣侯一滞,视线猛地透视锐利,这是他第一次盯着虞子婴却不知道一时该拿她怎么办的表情。
杀不得,又不怕打的人,如此奇葩人物竟落在他手中了?
呵,青衣侯那张冷漠如百合般阴柔冷魅的面容,缓缓绽开一朵笑靥,那笑容如白雪皑皑的冰川,冰冷渗骨,却又分外妖娆,直刺伤了朝渊千百的将士,全部惊颤垂目,不敢直视。
唯有虞子婴那直愣愣的眼视,从不躲闪,亦不惊惧,如万顷碧波,无波无澜。
“你笑起来很美……”
青衣侯倏地攥紧拳头,面目一片冰冷紧紧盯着虞子婴,只觉脑中一片轰鸣。
美?他生平最恨的便是这个肤浅而低俗的“字”,这个死胖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嘶~这胖妞是找死呢找死呢还是找死呢?朝渊士兵刷地集体退了一步,接着瞠大眼睛看着虞子婴难以置信。
“你要灭郸单,是不是跟那日你在虞城找到的那个人有关系?”
在别人眼中罪大恶极的话,虞子婴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她目光扫巡一圈郸单宫门前的场面,一片疮痍,此刻恐怕整座皇宫已成了一座摆设的空城了吧。
她随便简单一句试探性的话,便令青衣侯脸色遽变,他倏地动了,翻飞的衣袂凛凛一卷起她,便如一抹惊鸿掠影飞越宫墙扬身翩离,远远飘来一句命令。
“所有人严守郸单皇宫各个入口,不准任何一个活口踏入!”
“是!”
依旧静止在高塔上的嫉殿捏紧拳头,看着下方那张风清云淡,却一身伤痕的猪妖,眼中阴霾浓起,阴晴难辨。
“这种情况下都能在青衣侯手中活下来……猪妖你究竟是谁?”
——
噗通!
盘龙旋柱,白色薄纱飘舞,玉浊池如一朵海棠盛满袅袅温泉,飘渺虚无,虞子婴被裹成一个团子扔砸进了温泉池水中,她下水时猛呛了一口水,破水而出后抹了一把脸一抬眼,湿面淋漓朦胧中看到一脸阴冷气息的青衣侯撩开轻纱靠近。
他高高举起一掌,再势若破竹地劈进水中。
呯!哗啦啦啦!
水花在那一掌激射下溅飞如雨,接着他一扬臂,那覆身的焦黑尾翼的青袍瞬间四分五裂,顿时迷乱滑落的水花,漫天碎裂的衣服纷飞,虞子婴就这样惊愕地怔怔地盯着前方那一具仿若世上最美最透的青玉雕琢,无一丝赘肉,完美无暇的男性躯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眼前。
虞子婴呆滞着眼神,这种进展会不会太猎奇了点啊!?
青衣侯*着足,青丝妖娆垂肩,羽睫黑如漆,眸点一波幽潭,举手投足,似都染上一层不可思议的魅惑,他身无片缕却不遮不躲地下水,逼近她。
“中了同心蛊的双方,于腰间必有一颗红痣印记——”
他冰冷的手指缓缓抚向她腰间,虞子婴一惊想挣扎,却被他反锁于背后,冰冷的气息撒在她面容上,仿佛雪花融化于眼睑,视线朦胧。
“我劝你最好不要阻止,如果想要继续厚颜无耻地活下去的话——”
他的话就跟一计重槌击鼓,令虞子婴一醒神,不过就是一具皮囊,她心神一定,便任之由之。
如他所言,的确只有他确认他中了同心蛊,她的生命才能够得到。
“你很想杀我吗?”
虞子婴看着他轻声问道。
青衣侯并没有回话,他指尖使力,一撕便将她剥成精光,双臂偕于她腋下,将她一把从温泉中抬起,眨眼间那副丑陋肥胖的身躯没有一丝遗漏地落入他眼中,他目光如滑腻冰冷的蛇,游离于过她脖子,胸,腹——
最终锁于她腰间某处,青衣侯气息倏地一紧,目光如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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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有些晚,便恶搞一下青衣候的内心世界刷屏来弥补一下。
话说青衣候是急眼了,急着想杀了知道得太多的虞子婴,可惜越急偏偏越是杀不了,越急越是想要赶紧确认同心蛊的真伪,而在这种情况下最真实的青衣候便展现出来了——
这该死的胖子,凭什么跟如此完美的我中同心蛊!
该死的胖子,怎么折磨都不痛,那么痛的不就是我一个人了,那本侯不是干了一件蠢事!
该死的胖子,身材真差全是油,等本侯找出你骗本侯的证据后,便将你榨油了!
当看到女主腰间的证据时,青衣侯抓狂:该死的胖子!本侯生啃了你!PS:静可能会改书名。
☆、第二十六章 交换名字是表示信任
银冷似月光的指尖触碰她腰间一截软肉,那肉白细腻的皮肤上清晰触目地点缀着一朵三瓣红莲痣,虞子婴一冰,全身下意识绷紧退缩,然而倏地被一只如钢锢的五指勒住双臂,不得动弹。
“若中了中心蛊的两人亲密,身体便如同中了媚(和谐)药一样,相互吸引浑身炙烫如火,反之——”
虞子婴眦牙瞪目,出声打断:“不要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