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慕容卿费尽力气的喊出来。“药爷爷,是不是不对劲啊。”从未听说有一种药居然能够在体内产生两种不同反应的。
但此时她就是这样的感觉,仿佛,自己整个人被分成了两半,其中一半是火热的,而另外一半则是冰冷的。两种药不相融合,却开始在体内争斗。
它们斗的开心,可慕容卿却就惨了。
“唔……药爷爷,还要多久啊?”慕容卿发现自己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快,很快。”药王违心的安慰着。
药王在一旁看着,也是诧异的很。他虽然一早知道这种药用起来很恐怖,但,眼下这种药的药效却是远比自己所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慕容卿此时的身体内部好似被分成了两半,左右各一半。其中一半,热气蒸腾,而另外一半却是开始结出了冰霜。
两者互相的倾轧,仿佛要占据对方的位置。但是,如此长时间过去了,它们却根本就无法彻底的掌控到对方所占据的地盘。
“药爷爷,还,还要多久?”慕容卿浑身发抖,可怜兮兮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够说出这句话来。
“快,快好了。”药王哭丧着一张脸,呜呜,谁能来救救他啊,天知道他根本就不太会说谎啊。不,他是从来都不会说谎的啊。
慕容卿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快好了,快好了,很快就能够完成了。”这种折磨根本就不是人能够承受的,难怪之前药王一直都在劝说她,希望她能够放弃。
饶是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过程。
“好孩子,坚持住,坚持住,不能让半途而废啊,傻孩子,都走到这一步了,就这样浪费掉,你刚刚所吃的苦头就全都白费了。卿儿啊,你外婆,你母亲,还有你未来的孩子,他们都在看着你呢。坚持,一定要坚持啊。”
眼见慕容卿已经有了些支持不住的迹象,药王极了,忙不停的说些话来转移慕容卿的注意力,希望她能够挺住。
“我,我会……会挺住的。”慕容卿闭着眼睛,哆哆嗦嗦的答应。
药王红了眼眶,见那冰冷跟火热的中间居然开始融合之后,不禁大喜喊道:“快了,真的快了。”他忙拿出金针,再度在慕容卿身上的几个穴道上用针。
与此同时,他还用内力催动金针旋转,每一个金针的旋转方式都不太一样,有的是顺时针,有的是逆时针。
而金针开始动弹,仿佛是真正点燃了慕容卿体内的药效燃烧。
轰!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在慕容卿的体内响起。
那一刻,慕容卿的周身开始冒出了汩汩的雾气,那是被体内炙热与冰冷所蒸腾出来的气体。它们形成了雾体,逐渐的将慕容卿给包裹住,很快,就连药王都有些看不太清楚她了。
雾气蒸腾,逐渐蔓延到了整个房间。
而此时,戈黔正站在门外,他本是要来这里拿点东西,但是,推门之下却发现推不开,显然里面有人。
戈黔没有说话,作为药王的徒弟,他自然知道如果门推不开代表着什么,一定是药王此时正在里面做什么紧要的事情。
“待会儿再来。”戈黔自顾自的道。转身,他就打算走。
走了没两步,他突然顿住脚步,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去。
一丝丝的雾气就这样从门缝里面钻出来,但却并未很快消散,而是在原地盘旋了一下,这才消失不见。
戈黔大惊,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急忙跑回去,在门口蹲着,用力的吸着鼻子。
有一股雾气涌出,戈黔将那股雾气吸入体内,浑身一震,眼珠子差点没喷出来。“完了,完了,这臭老头的胆子可真大,不经过那家伙的同意就做这件事,找死嘛。”
戈黔的身子猛然抖了抖,哪里还敢再等待,慌忙就起身跑了。
很快,他跑到了紫竹林,发现夏侯奕正坐在小楼前面的石凳上看着什么。
他慌忙跑过去,一把拍在桌子上,急道:“奕,出事了。”
夏侯奕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道:“说。”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戈黔懊恼的一屁股拍在了凳子上。一个是他的师父,一个是他的兄弟,这要他怎么说。更何况,他几乎可以肯定,师父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夏侯奕好。更何况,肯定也是慕容卿自己的请求,否则,药王那么疼爱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吃苦。
对于这件事,他再清楚不过了,为了那一点希望,慕容卿必须要经过现在的磨折,否则,她跟夏侯奕的未来,永远就只会有他们两个人。
戈黔很是煎熬,仿佛屁股下有针一样,怎么都坐不住。
夏侯奕放下手里的纸张,斜睨着他,淡淡道:“出事了?”
“是。”戈黔沉声道。
“与卿儿有关?”夏侯奕又问。
戈黔犹豫了下才点头,回过神来后又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他道:“你,你怎么会知道是那个笨女人出事了?”
“还有什么人能够让你如此紧张,不知所措?”
“我……奕,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我,我知道,作为你的兄弟,我是应该跟你说,但是,我,我也不想看到你跟师父闹别扭。”
“行了,我知道了。”夏侯奕淡淡的打断了戈黔的话。
戈黔一惊,整个人傻掉了,“你,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了?”就算是他,也是刚刚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的,怎么他就知道了?
“她是我的女人。”夏侯奕沉声道。
戈黔乖乖的闭上了嘴巴,看着夏侯奕,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夏侯奕的右手,搭在石桌上,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这是她的愿望,是她想做的事情,我便会让她去做。”
“可是,可是你很清楚那过程会有多痛苦,那根本不是人能够承受的,你知道的。难道,你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去受苦,什么都不做吗?”
夏侯奕突然抬头看着戈黔,沉声道:“她想让我知道吗?”
戈黔急忙摇头,“她显然是不想让你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偷偷的去找师父,更加不会用了一个什么学医的借口。她根本就是在骗你,不想让你阻止她。但是,这种事,怎么能不阻止,你很清楚有多可怕。这才是第一天,但之后每一天都会比今天更加痛苦。而这种痛苦,她却要承受足足七天。奕,是七天啊,不是一天两天。她是个女人,而且没有什么功夫,你真的以为她能够承受的住?”
“她可以。”夏侯奕依然是那种淡漠的语气,听在戈黔的耳中,格外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