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药还真的很需要,因为张惜花太理解青年小伙子的那血气方刚真的很难克制,便是自家丈夫何生那般沉稳的一个人,在这事常往往都很难节制。
张惜花也按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给自己配制了避子药。
“我……我……”雁娘迟疑片刻,抬起头道:“除了那药,我还想请惜花姐帮我看看身体,总觉得近来有点不利爽。”
张惜花睨眼打量一番,瞧她眉目含羞带怯,不自然便流露出一丝春|色,眼角下还有点淤青。再把脉探过,细细询问了症状,便直接道:“没啥大碍,在那事上平时节制一些就可以缓解。”
一句话,弄得雁娘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窘的手足无措。
张惜花轻笑一声,还没来得及在嘱咐,便听到堂屋外面江小山的声音,除了来接雁娘,还有什么由头寻上门?
雁娘更是垂低头,恨不能埋在坑里。
张惜花道:“带了药回去罢。”
雁娘道完谢,就退出房间,来到堂屋时,见到何生与江小山两个人逗弄着榆哥,雁娘眼里含了笑意,也凑上去满眼喜爱的瞧着。
这两人没待多久,就被江大山喊了回去。
原来村中一位江姓孤寡老人去世了。老伴孩子皆先他一步走,直系亲属都没剩下几个,却都是一些黑了心肝的围着打他的家财主意,老人缠绵病榻间,多得了江家兄弟照料,便把家中剩余三亩薄田做了安排。
死后摔盆的人都没一个了,江老人也特别光棍,并不俱几个无赖亲戚的威胁,也并不受他们的言语哄骗。他一晓得自己病的好不了时,便把家中三亩田卖给了江家兄弟,白纸黑字写了契约,还在县衙里过了明面。因此事情已经定下,等他那几个亲戚闹事时,也没有理由闹起来。
他的田地算是卖的比较贱价,却附赠了一个条件:等他死后江家兄弟要照看一下他的身后事。
江家兄弟付完银子后,江老人便立时给自己打造了一口棺材,办身后事需要的物件也早就备齐。
人有时候便是这样,他病了将近一年多,好几次都觉得要死了偏没死成,因身后事有了着落,近来精神大好,甚至还能吃下一些肉羹,结果说没就没了。
江家原本也跟江老人沾亲带故,既然受他所托要料理他的身后事,人一没,江大山便立时着手安排。
这位老人年纪很大了了,说起来算是喜丧,只是身后没个哭灵摔盆的人,身后事村中人照料停灵三天后,很快便入了葬。
田地已经卖出,他生前那栋屋子早已经破败不堪,直接给了一位堂侄,倒走的干干净净,没再出什么纠纷。
这已经是下西村今年第三起孤寡老人去世的事情了。近几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更遑论孤寡老人。他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人照料,拖着拖着就把身体拖垮了。这三起老人的事儿,皆是因着常年积累的病痛而去世的。
只是何二婶瞧见别人凄凉的身后事,无意中说了一段话,让秀娘整个人绷紧了神经。
虽然这段话挺长,其中很多何二婶的感慨,可秀娘总结一句就是“家中没个男丁不行。”她攥紧手指,暗暗咬牙,便想趁年轻再生一个。
秀娘在给芳姐的哺乳期内,于是就顺利怀上身孕。
这一次她啥也不敢提前表露了,凭别人如何调侃,俱不松口再接口是男是女的话题,只是暗地里求爷爷告奶奶祈祷得个男婴。
秀娘这一胎间隔时间太短,照样怀的艰苦,原本怀芳姐那会吹成一个球形,竟然是不到两月便瘦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虽然一直不想说抱歉,但还是说了很多次,不更的原因只是写不出来,脑子里空白一片,对着文档发呆,好不容易写了几千字又觉得实在太烂,推到重写两次后,心更塞了。
实在抱歉,不回复几位亲询问更新情况的留言,也是因为没更文不敢去看,不敢回复。~~~~(>_<)~~~~
谢谢大家对我的容忍。
☆、第71章
蝉鸣鸟叫,暖风徐徐,何元元带着侄儿何榆在家门前的梧桐树下乘凉,何曾氏也坐在另一边扎扫帚。
“别给他吃那些。”何曾氏突然道。
何元元停住刚才的动作,她手中拿着一只桃子,自己咔嚓咔嚓吃着,见到小侄儿嘴角流出一丝晶莹的口水,便想喂给他一小片。
何曾氏将手中扎到一半的竹扫帚放下,对着小闺女严肃道:“那些东西都不是他现在能吃的。”
何元元吐吐舌头,晓得自己的确很冒冒失失,于是道:“除了奶之外,榆哥啥时候才可以吃别的东西啊?”
“至少也得等他半岁的时候。”何曾氏说完,怕闺女不小心又塞些七七八八的东西给孙子吃,就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其实之前何元元也被普及过知识,只是今天的喂的桃肉已经弄的十分细小,估摸着何榆吃一点点应该没事儿,她才如此行事。
谁让侄儿粉嘟嘟的模样太过可爱,他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桃子时太专注,弄得自己不给他吃就感觉十分罪过。
何元元垂低头,十分受教的听了何曾氏的训。
何榆“啊呜啊呜”地出声望着自己姑姑,现在的气温也不用穿多少衣裳,何榆手脚更灵活,耐不住何元元不理他,于是伸出小手就去抓她的头发,他手劲儿很大,抓住了便不放手。
何元元噗嗤一笑,从他手里将自己的发丝解救出来,就抱紧他要带着去瞧树上那只叫的很响亮的蝉躲在哪儿。
孩子扔给了小姑、婆婆照看,张惜花是去隔壁杨柳村给一户人家看诊去了。那家的媳妇坐胎有点不稳,所以请了张惜花去瞧瞧。
两个村子离的近,来回不用两刻钟,回程时张惜花刚到了家门的那条小路口,便瞧见了小姑与榆哥的身影。
榆哥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娘,张牙舞爪的对着张惜花的方向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弄得何元元还在奇怪,心想榆哥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高兴。
待一转头,张惜花就来到了家门前。
何元元笑道:“原来是嫂子回来啦,怪不得小鱼儿这般兴奋呢。”
张惜花放下手里的东西,何榆伸手要抱,她回一趟院子里,洗了手才上去将儿子抱起来。
何榆立时便开始窝在她怀里要找吃的。
何元元空出手,就开始查看嫂子带回来的是些什么,那家日子比较艰难,因此给的只是寻常的东西,倒是有一篮子晒干的小虾米还不错,在墙角割一把韭菜炒起来吃十分美味。
何曾氏抬头问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张惜花叹口气,道:“卧床静养一段时间的话,还是可以坐稳胎的。”这话说的比较保守,关键是对方若是闲不住,再折腾几回,估计孩子就要没了。
何曾氏对那家人的状况也了解,便点点头没再打听什么。
晚间家里人吃过晚饭,便没啥事儿,全都挤在院子中看看月亮,消消食,待身上凉快一点便去睡觉。
田间的稻子估摸着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进入收获季节。在收获之前,村里难得出了一桩喜事。
是何元元的小姐妹丽娘与村中名叫罗水生的小伙子成亲。他倆去年底时定的亲,婚期就定在水稻成熟前。
村中人便笑着打趣丽娘的母亲,说他们家在收获前得了半个儿子,待收庄稼时又多半个劳动力啦。
大家同个村的,关系那么熟,只是开开玩笑,丽娘的母亲一点儿也不介意。他们的婚事办得挺热闹,何家也送了礼,全家都跟着去吃了一顿喜宴。
何家虽然与罗香琴一家不合,但与这罗水生一家关系还不错,罗水生上头一个已出嫁的姐姐,下头一个十岁的弟弟,家境与何家比起来,要差一点,但是就好在对方家庭和睦,爹娘俱是温和敦厚之人,家中人口十分简单。
何曾氏心头还有点遗憾,若是把小闺女嫁给对方也不错。家境先不说,在村子中相处了几十年,何曾氏还是很明白老罗家两口子不是个为难媳妇的公婆,最重要一点是嫁在同村,小闺女以后的日子有自己夫妻俩照看着,怎么也不会过得艰难。
人人都说她的大闺女阿慧掉进了金窟窿,外面看着花团锦簇的日子,别人哪里晓得那李婆子并不好相处,况李家四个兄弟,妯娌间亦磨蹭不断,若不是女婿人不错,自家闺女撑的起来,还不定现在过的啥日子呢。
何曾氏在给小闺女挑选婚事上,真的有考虑过这罗水生,可惜对方心仪的却是丽娘。
何曾氏如今每每瞧着没心没肺的小闺女,就有些犯愁。最迟,她的婚事明年该备起来了,可这人选还没定下。
也只希望大闺女那儿有没有啥好消息罢。
丽娘绣嫁衣时,何元元常跑她家里去观摩,对于在嫁衣中添加一点小花样,她还给过意见。
丽娘嫁人了,何元元突然之间感觉到一丝落寞,觉得在村子里面已经没有人跟她有共同话题了。
她如今也不爱往邻村跑,得了空闲,除了可以去集市做小买卖的外,大多时候都在家陪着小侄儿玩耍。
何元元安静呆在家中,让何曾氏老怀甚慰。
大良镇在稻子成熟之前,县衙突然发布了一道提前征收赋税的告示。这样莫名奇怪的规定,瞬间把大家的心提起来。
去年收成便不好,此刻正是青黄不接时,提前交田税不是故意折腾死人吗?县里的百姓们各个苦不堪言。
幸好,县衙不是成心要逼迫得人造|反,这个赋税先交一半,收获后再交另外一半。
许淮已经在衙门混得比较有权势了,他特意提醒何生按规定办事,不要试图去反抗。
何家的存粮足够应付此次的突发的情况,县衙来人时,何家便老老实实交完,也没发生什么事。
为了防止闹事,衙门里派来征收的差役比去年翻了一倍,各个腰间佩带泛着幽深光泽的大刀,威慑力十足,别的村不知道,下西村人没一个胆敢反抗之人。
经过这一遭,好多人家更勒紧裤腰带过活,村里人对于田间的庄稼看得更严实了,只恨不得稻子早点成熟。
作者有话要说:O(∩_∩)O~~ 今天有点少。
☆、第72章
下层的百姓并不清楚朝廷外面的状况,他们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要庄稼丰收就能过日子。
因与许淮等几位在衙门任职的同窗有联系,何生也知道一些情况。皇帝病重骤然驾崩,皇位继承人却没定下来。原本朝廷这两年便因灾害动荡不断,旧皇逝世,围绕新皇的位置,几位皇子依据各自势力展开了逐鹿,益州虽然不是要塞,如今却已经被划分为三皇子的地盘,端掉不听话的,换上自己信任之人,益州往后可能要有新措举下来。
三皇子能否顺登大位,大良县的县官们无法预测,之所以提前征收赋税,还不是县官们本着骑驴找马的心态,知晓近年来灾害不停,粮产不丰,三皇子的兵营中正缺少粮食,就想先送去及时雨,往后若真个三皇子登上大位,少不得落下一份功劳。
蜗居在此的县官们,也有自己打探消息的路子,此举也是投其所好,正好解决了三皇子的燃眉之急。
别以为大良县这小小的穷乡僻壤没啥油水,正因为太过偏僻,外面乱成一锅粥时,这里反而平静如常,家家户户皆存有储粮,盘盘剥下来,送到三皇子的大部队时,那真的是及时雨。
县官们的举动,却苦了底下的百姓。
许淮自益州迁居回大良镇,综合几位皇子的势力,他对于三皇子成事的可能抱有较高期待。
何生听闻许淮私下的一番言论,因所了解的过少,何生不好判断,他只忧心若是三皇子败落,另有新皇登位,会否对大良县打击报复呢?何生收敛起对时局的担忧,专心将自己手中的稻谷背上身,快要到正午了,索性就回去吃完饭再来。
刚踏入院门,鼻子间便飘入一阵食物的香味,何生内心一暖,小心绕过晒在一旁的稻谷粒,何生放下麻袋,迎面就见张惜花端着菜碗来到饭堂。
张惜花柔声笑道:“你回来啦,我还想等会给你们送饭呢。”
何生拿帕子擦擦脸上的汗珠,便道:“我在家里吃一些,你把吃食装好,待会儿我一道带去给爹娘他们。”
想着自己早点吃完早点带饭给爹娘,何生也不再多说,坐在饭桌旁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他边吃时,还时不时望一眼儿子何榆。
自从何榆出生后,何大栓重新拾起自己丢下多年的老本事,他经过两个月时间,给何榆打磨出一张精致的四面皆有围栏的小床,围栏是为了防止何榆掉下床的。另外还有一张崭新的婴儿摇椅,待何榆再长大一点,身体能立起来时,就可以放进去坐。
让榆哥睡在小床中,张惜花就可以不用时时看护着他,她就能腾出手来打理家务。
何生瞥见榆哥想翻身却怎么使劲儿也无法翻转,哼哼唧唧的憋红了脸蛋儿那憨态,何生嘴角不由上扬。
何生马上抱着碗筷蹲在儿子的小床旁,榆哥瞧见爹爹靠近后,他撑起一口气加大劲头翻身,最后当然没有翻转成功,榆哥立时张开手,琉璃般灵动的眼睛便盯着爹爹,以期何生能抱起他。
何生抿嘴笑道:“你呀你……还不会爬呢,便想着跑啦。”
虽然很想抱着儿子亲亲,可想到身上邋遢,何生只蹲在一旁边吃饭,顺便逗着儿子玩乐。
张惜花将吃食装进竹篮,弄妥当就提到饭堂这里,瞧见父子俩的互动,她眯着眼睛笑道:“我原以为你没那么早家来呢,刚才我快手煮了一碗鸡蛋汤,你喝完再走吧。”
今日收割的稻田离家远,路上提着汤水不方便,于是就没准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