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电视机里,掌声终于渐渐止住,而茱蒂也再度得到了安静的环境,她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而她说——‘她很饿,她想吃个芝士汉堡’。”
“哈哈哈哈!”
“that’sj.j!totally!”
“这真是太经典了!”
会场内顿时又成了笑声的海洋——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甚至是越来越大,不论是导演们、演员们还是社会名流,都丝毫不计个人形象,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一样,笑得前仰后合——芝士汉堡,这真是太经典了!
“芝士汉堡——哈哈哈哈,我愿意送她一百个,如果她吃得下的话。”
“j.j真是——不行,我得上网去宣泄一下!这女孩真是太棒了!天啊!我的天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真的都放晴了!”
“得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外国的网友们知道,他们没法看金球奖直播——”
透过无数张液晶平面,这全场大笑的一幕走进了千家万户,也激起了千万种反应,大笑、狂喜、微笑、无感地议论——‘真的好巧,天啊,这肯定是金球奖最经典的获奖感言’——
而,与此同时,在一间和会场相比极为冷清、安静的病房中,笑声、掌声也正通过电视机调节着室内的分贝数。珍妮.杰弗森往后靠了一下,调整着身后的枕头,她轻声细语地说道,“还是多少有些过火了,不是吗?特别是克里斯,他的表现的确不太自然……”
“如果你真的是半小时前醒来的话,的确,”切萨雷看了画面一眼,继续埋首浏览着ipad屏幕,不时在屏幕上敲击几下,“我想他会直接冲上台宣布这个消息,然后跑出会场来探望你的。”
“你觉得他会吗?”珍妮兴味地问道。
“他会的。”切萨雷肯定地说,他又添了一句,“不过,虽然时间点有误,但对整个病情的描述并没有出入,所以也不能说茱蒂的表演有多过火——要知道,距离你彻底清醒的确还不到24小时,说起来,你不该看这么久的电视。”
他不由分说地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对珍妮抗议的表情责难地皱起眉,“别这么看我,恕我直言,珍妮,看起来你令人吃惊地没有病人的自觉——这可不像是以前的你,也许这也是后遗症之一——”
“噢,算了吧,”珍妮受不了地摆了摆手,小心地不去动用到头部,她皱着眉说,“我表现得不像病人是因为我知道我不会有危险——我就是有这样的信心好吗?”
看到切萨雷似乎还有异议,她连忙转移了话题,央求地说道,“好吧,不看电视了,那我们来聊聊天吧——别再吊着我的胃口了,切萨雷,否则我会睡不好的,那反而更难熬——please——告诉我这个月里都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外头的世界到底是如何了——please——”
在切萨雷恼火的瞪视中,她慷慨地滥用着自己的病人特权,冲他发射着‘我很可怜’的信号,而切萨雷最终烦躁地叹了口气。
“fine!”他说,“你想要知道什么?”
珍妮忍不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注意地不让轻微的眩晕感表现在外(刚才的笑容可能牵动了哪根肌肉),拿起桌角的芝士汉堡,小小地、小心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什么都告诉我——看在上帝份上,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对新消息有多么的饥.渴——我真的什么都想知道!”
☆、第四百六十六章 J.J与J.J
虽然从医学角度来看,珍妮足足昏迷了有二十多天,直到昨天才完全恢复了意识,可以在医学角度上被定义为完全清醒,按说她现在应该是有一个比较虚弱的恢复期,没有余力去关心工作上的事,应该以休养为第一要务,但只有珍妮自己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她确实对外面的世界都发生了什么好奇无比,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这主要是因为,在演艺空间里,她已经度过了六十多天的时间,而且更可怕的是,这六十多天里她基本都处于清醒状态,只能通过观看电影、模拟表演来打发时间,连看两个多月的电影,就是再热爱表演的人也会吐的,珍妮现在就是如此,她对于表演理论、演艺事业暂时处于餍足状态,也因此特别关心现实世界的变故,就是为了重新建立起自己和这世界之间的联系,不然简直都还有一种还在做梦的感觉,就像是《盗梦空间》里的角色一样,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也许也正是得益于此,虽然她在绑架事件中遭受了不轻的伤害,但要说心理上有多大的创伤,至少现在还看不出来,珍妮自己的记忆直到从楼梯上滚下去为止,之后的事情就记不清了,当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就身在绝对安全的演艺空间里,而且隐隐猜到自己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脑部受到创伤,正在修复之中,等到大脑恢复到可以承载意识的程度,就能回到现实——既然不觉得疼痛,也没有对死亡的担忧,那么除了等待的烦躁之外,她的确感受不到什么负面情绪,倒是直到最后十几天,她开始三不五时地回到现实,但又无法待久,还老昏迷回演艺空间,这一点还是比较恼人的。也所以,虽然她昨天回了躯体,但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回去,一直到撑足了一个晚上,到现在满了24小时,她才能肯定自己是真的已经醒来了,不会再被踢下线强制跑尸。
当然了,也是因为每一次醒来都能感觉到身体有所好转,这一次醒来以后,除了乏力和头晕以外,基本没有什么不良症状,珍妮才会有信心说出‘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的话,也根本没资格吃固体食物——她知道自己的康复过程多少是有些不正常的地方,从淤血被吸收的速度、出血点消失,甚至是她昏迷了二十多天却依然没有肌肉萎缩的征兆等等,都引起了医生们的强烈兴趣——在切萨雷的介入下,她倒是没被当成什么实验动物进行各种测试,来自全美各地的顶尖医生最终也只能接受‘珍妮弗身体素质超神’的解释,不过切萨雷自己心中也许是有数的,否则即使她要求得再强烈,也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会暗自偷渡一个芝士汉堡进来给她吃。
不过,就目前来说,虽然已经初步同意了茱蒂的决策,或者说是草草地看过了她的报告,但珍妮依然感觉自己没有真正地建立起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她还是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从醒来到现在,基本就是不断地被推到一个又一个新的诊室,去做各式各样的扫描和测试——这也的确很难让人建立起真实感,甚至连食物都变成了流食,要不然就是味道已经十足陌生的芝士汉堡,要不是今晚的金球奖还是那么的熟悉——那种装腔作势的氛围,那些熟脸们——还有身边的切萨雷依然永恒不变地敲打着键盘,珍妮永远都不会有一种自己正在醒来的感觉,她确实迫切地需要一些资讯,把她脑海中那种熟悉的思维模式给唤出来。
“首先你需要知道的第一个消息是……ge的投资黄了。”切萨雷说道,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当然,在那样的情况下,ge的选择也可以理解。”
风投嘛,主要看的就是人,在核心人物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暂时延缓决策也在情理之中,珍妮已经有种重新浸透回现实的感觉了,她皱了皱眉,“是完全取消吗?不是暂缓?”
“ge方面对于我们的危机处理能力并不是太满意。”切萨雷说,还是淡然的语气,“这是他们决定放弃投资,或者,重新回到考量环节的重要原因,你的意外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当然,对于你长期健康的担忧也是原因之一。”
没等珍妮问,他主动解释道,“在事故爆发以后,我们没有及时联系ge说明原因,ge也找不到人来确认此事,他们认为这暴露了公司内部管理混乱,缺乏应急预案的软肋。”
“但这对大梦来说并不公平,首先,这件事只有我和你在运作,属于最高机密,少了我们两人根本就没人知道全局,并且握有联系方式,其次,扎德的意外把你也卷入了——又不是说你没被挟持——”珍妮辩解地说道,她不知不觉地坐直了身子,头晕也好多了。“——算了,这些考量其实只是下台的借口,ge只是不想把‘我可能醒不过来’这句话说出来——也算是涵养的一种。”
在切萨雷警告地瞪视下,她躺了回去,挥了挥手,“这件事等我出院后再说——肯定还是可以谈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切萨雷对此事表现得并不是那么热衷,至少要比珍妮设想得冷淡了一些,他只是回以简短的点头,就又谈起了下一个话题,“至于公司,运转得还不错,一开始乱了一阵子,但之后很快就重新找到了节奏,当然,原本的工作计划肯定受到影响,不过胜在如今不是新片的发行宣传期,所以并没有耽误什么。”
“正常。”珍妮懒洋洋地说,“本来我也不怎么插手具体运作,有我没我都一个样嘛,哈哈……”
切萨雷递给她一个白眼,她的笑声微弱了下去,“应到账款没有拖延吗?奇怪,我还以为派拉蒙他们——你知道,既然我随时可能挂掉——”
“从事发到现在也才二十多天,还没到下一个结算周期。”切萨雷说,“不过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有没有人乘着这件事来对公司不利?据我所知,没有,恰恰相反,也许我们还欠了六大一个很大的人情。”
也许是看她精神的确不错,切萨雷说得也更仔细了一些,基本上是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对她交代了一遍,“……所以,如果你说茱蒂拯救了世界也并无不可,我们在电脑里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登陆了爱德华使用的邮件服务器——他在里面储存了很多谢夫的照片,如果没有她,第二封邮件也许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到时候事态会走向何方,确实很难预料。”
珍妮静静地听他说完,这一回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仅仅是简单地点头,切萨雷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倒是这点让她失笑了起来。“what?”
“我想知道你的看法。”切萨雷说,他难得地显出了一丝犹豫,“否则我的应对策略就是严重的渎职——”
“你认为我想要什么样的结果?”珍妮说,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说说看?”
切萨雷并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珍妮的笑意加深了,她轻轻地说道,“是啊,这件事,只能希望,不便明言,甚至不能拒绝配合,否则,我也就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虽然隐晦,这句话已经足够让切萨雷明白她的意愿了,他的眉毛舒展了一丁点,但眉宇间的阴霾仍然没有完全消散,无言地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但你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多——已经太多了。”
“但我也享有收益里最好的那份。”珍妮以宽慰的口吻说道,“看——这游戏毕竟是很公平的。”
切萨雷唇角逸出一丝无奈的微笑,他再次摇了摇头,伸出手按在了珍妮的手背上,珍妮把手掌翻过来和他合握——她的指尖有轻微的麻木感,好像在多日的沉睡后,触觉还没有完全恢复,仅能隐隐地感觉到切萨雷的体温,零碎的记忆闪过脑海,难以被安置到时间线里:疼痛、寒冷,混乱含糊的视角中他安抚的表情——
她紧了紧手掌,对切萨雷露出一个心不在焉的微笑,突然涌现出少许歉意,其实这本该是她问的第一个问题——“你还好吗?”
“……还过得去。”切萨雷说,他垂下头看着两人相握的双手,“既然你现在已经醒来,那就更好了。”
“真的?”珍妮说,开玩笑地挑衅,“那你为什么不抬起头看我?”
切萨雷的肩膀明显地僵了一下,他过了一会才回答,“也许是因为我怕凑得太近,我会忍不住把你的芝士汉堡拿开——你已经吃了小半个了,我觉得再吃下去无论如何都不是个好主意。”
珍妮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来,但她只笑了一会,因为这么大的动作还是会让她感到头晕,她又捏了捏切萨雷的手掌,“说真的,你怎么样了?”
“……我确实还好。”切萨雷说,他往后靠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珍妮,“就只是……这件事的确会让你感触良多,是吗?它会让你感到自己的无知和脆弱,明白自己是多么的缺乏尊重,多么的傲慢……”
他的头又短暂地垂了下去,但——切萨雷几乎是迫使着自己,他迅速地又把脸扬了起来,维持着眼神接触,而他脸上所展现的情绪——对珍妮来说几乎可以说是那么的陌生——她用了一小会儿才肯定,那个从不示弱,永远都占据高点的切萨雷,脸上的确写满了负疚感。“我只是很遗憾,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的人是你。”
“但我们不要再重演‘这是两个人的决定’的对话了。”珍妮说,她对切萨雷龇牙咧嘴地笑起来,试图调节气氛,虽然也许这未必会有效——切萨雷一定知道她的观点,但他可能不会因此原谅自己,“在扎德跟前已经说了太多,是不是?”
切萨雷也随之露出微笑,他配合地收拾起了脸上的愧疚之情,室内于是又陷入了令人舒适的沉默之中。直到珍妮轻轻的笑声打破了寂静——她就是那样看着切萨雷的表情变化,然后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怎么?”切萨雷问,对她挑了挑眉毛,语气有几分刻意的不快。
“我只是在想,天啊,这十年来你到底变了多少——”珍妮说,“想想看,如果是我刚认识的那个切萨雷,面对这样的情况会说什么?‘这是无从避免的天灾*,对你的不幸,我深表同情,但要求我对此承担责任恐怕过于强人所难——’”
她把切萨雷的腔调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连他自己都被逗乐,而珍妮更是笑了好一会才停歇下来。
“这就是这所有磨难的意义,对吗?”她说,“这十年来我们经过了这么多,切萨雷,我们也改变了这么多,永远都在成长,没有谁能预言未来的事。十年前我们会相信有一天我会不反对说出真相?我们会想到你会为此准备律师团吗?——我们已经强大到即使真相曝光也不会身败名裂?——这在十年前完全是天方夜谭,也许十年以后,我们的想法又会有一番翻天覆地的转变——别以为这不可能。”
“没有这样的想法。”切萨雷说,他深蓝色的双眼望着珍妮,就像是灯光下的浅海。
“——而我们唯一知道的只是,在过去的十年和未来的十年都不会改变的是,”珍妮低声说,“没有‘谁的责任’,没有你或我,任何事我们都是一起面对,任何事我们也都会一起面对。”
切萨雷的眼睛弯了起来,那无形的压力——仅仅是隐约存在于气场之中的愧疚,终于慢慢地消散。
“任何事。”他说,举起空闲的那只手,就像是要抚上她的头发——但在半空中他改变了主意,仅仅是为她调整了一下薄毛毯。“——想知道在你昏迷期间都有谁来探望过你吗?玛丽好像做了个表格——噢,对了,乔什、萨尔维和希斯、李奥、克里斯,当然还有莉莉安都想和你通话——如果你精神不错的话,他们可能都会在最近几天过来探望你。”
“罗伯特呢?”珍妮问,“他没打来吗?”
“还有罗伯特。”切萨雷说,“当然他也很关心你——不过你知道,要提到他,那势必还有一大堆名字跟在后头。”
珍妮当然知道他们都来过,事实上,莉莉安是在她开始间断性清醒,好转的征兆越来越明显的时候才回洛杉矶的,毕竟她已经是个妈妈了,总有自己的事情要顾,至于其余的朋友们也是如此,虽然都非常关心,但在探望时间、人数都有严格限制,通讯、交通都十分发达的现在,留在旧金山等消息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大多都是在探望后回归自己日常的生活。现在还留在旧金山的也就只有玛丽和切萨雷而已,包括吉姆都回洛杉矶去坐镇公司了。
“明天吧。”她说,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今晚就这样就好——你会留下来陪我的吧?”
“当然。”切萨雷毫不考虑地说,“还和昨晚一样,我就睡在外间。”
“那就好。”珍妮说,她感到一丝困意,便把小桌板推到一边,切萨雷自然去收走上头的杂物,他又为珍妮倒了一杯水,起身出去做些杂事,珍妮乘此机会,又拿起了遥控器。
“j.j——”切萨雷有丝恼火地从盥洗室探出头。
“就看一会儿,”珍妮央求地说道,“你陪我看一会儿电视再去工作。”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切萨雷依然让步了,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陪着珍妮一起看起了无聊的晚间新闻——金球奖已经结束了,眼下在放的是个简短的回顾,当然了,最大头条肯定是珍妮的清醒,电视台选取了她历年来赢得金球的画面组合播放,这让十多个造型各不相同,笑容都一样明艳的珍妮‘济济一堂’,蔚为壮观。
“我想今晚肯定有不少粉丝为这个好消息欢呼雀跃,甚至可以说是世界性的狂欢节。”女主播笑容可掬地说道,“在日本东京秋叶原,粉丝们自发地组成了队列排字,拼出珍妮弗的姓名缩写,祝贺她的清醒。半小时前的洛杉矶,不知名人士在珍妮弗的头像喷绘旁燃放起了烟花,推特上这个话题迅速地成为了今日最热门的标签,看起来全球都在为珍妮弗.杰弗森的清醒而高兴——”
“有趣。”珍妮忽然笑了起来,轻声地重复着主播的话,“看起来,全球都在为珍妮弗.杰弗森的清醒而高兴……”
切萨雷投过询问的眼神,珍妮微微地摇了摇头,她继续出神地望着屏幕,望着那无数个珍妮弗浅笑着接过奖杯的瞬间——
她悠悠地说,“我只是在想,当全世界都在为珍妮弗.杰弗森高兴的时候,为我的清醒,为珍妮.杰弗森而高兴的人,又有多少呢……”
☆、第四百六十七章 离去的主角光环?(上)
“珍妮弗.杰弗森脱离危险,旧金山总医院发言人宣布了这个好消息:这是一个小小的医学奇迹,杰弗森女士康复的速度比我们预计得要更高。”
“金球奖影后对于得奖有什么感想?发言人茱蒂.阿克曼:她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目前我们正集中注意力帮助她恢复健康。但当然,她会感到很荣幸的。”
“珍妮弗.杰弗森患上了暂时性失忆症?对于事发当天的记忆模糊不清?医学专家:这是常见的现象。”
“切萨雷.维杰里、克里斯.汉克斯、乔什.布兰奇,三大男主角到齐,诸多明星大腕云集旧金山,旧金山总医院星光熠熠,据知情人士表示,总医院为这批大牌探视者专门准备了一条通道,以免打扰正常的就诊程序。”
“她会出席奥斯卡吗?目前一切都是未知数,但奥斯卡发言人表示这一切‘有很大希望’。”
“《人生旅》票房突破十亿,再成今年奥斯卡票房最强片,观众、影评人口碑双佳,和《艺术家》屡遭抱怨,甚至有观众要求退票的尴尬现象比,占据了极大优势,奥斯卡奖如何选择?最终四大奖会选择平衡作吗?还是选择执着于艺术的小众作品?”
在这个堪称经典的金球奖之夜后,各式报道当然是纷至沓来,关于奥斯卡的预测也随之纷纷出炉——毕竟,金球奖也是奥斯卡最重要的前哨奖项之一,更是少数颁奖典礼能获得电视直播的盛会。而珍妮弗、梅丽尔都拿下金球奖的结果,更是增添了奥斯卡的悬念:如果珍妮弗在昏迷中,或是不幸去世,那么倒没什么好说的了,但现在,既然她已经醒来了,而且正在康复中,那么奥斯卡评委们会做怎样的选择呢?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时间点——奥斯卡最终投票时段已经过去了一半,所以她到底会不会再拿下一尊奥斯卡,包括《人生旅》是否能因此受益,那就得看有多少评委在她醒来以前寄出选票,而那些还没下决定的评委们,又是不是她的支持者了。
当然,这个话题现在对于珍妮弗来说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了,毕竟这位传奇人物才刚刚死里逃生,对于权势、金钱、奖项都不缺的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和亲友们分享这份偷生的喜悦——如果她死了,好莱坞也许不会有多少人哀悼她,但现在既然她活下来了,为此欢呼雀跃,并急于和她分享的人倒自然是为数不少的。
“我就知道你会醒来的,”罗伯特.艾格在收到好消息后,排开自己繁忙的日程亲自来旧金山看望她,“我对你有信心——真的,奇迹在你身上好像永远都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虽然他是那个拯救了‘珍妮弗.杰弗森’的大功臣,但罗伯特一点都没有居功的意思,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亲切和蔼,在亲眼确认过她的情况以后,更是不加掩饰地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这也让珍妮不禁有一丝感动:她和罗伯特之间虽然一直是商业合作,可以说逃脱不了利益博弈的本质,但在这么多年以后,也不能说是全无感情,她可以感觉得出来,除了双方已经牢牢绑在一起的利益以外,罗伯特确实是真诚地关心着她的健康,他是希望她能扛过这一关的。
“谢谢你的信心票,鲍勃。”她也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而不是和华纳、环球通话时的商业笑声——整整一早上,她几乎都在接听这样的慰问电话——“还有,我已经听茱蒂说了——”
就像她和切萨雷说的那样,虽然她现在已经感觉到了谎言带来的负担,甚至可以说是亲自品尝到了谎言的恶果,已经隐隐地有了别的希望,但这件事是只能希望,不能付诸行动的——如果扎德真的成功地做到对全世界揭露她的‘真面目’,ok,她可以不在意,甚至是感到隐隐的解脱,但在扎德没做到这一点的时候,由她自己主动揭露,这就完全是对同事的背叛了,从道义上来说,虽然茱蒂和罗伯特的做法和她的观点有芬奇,但珍妮也必须对茱蒂和罗伯特——尤其是罗伯特表示感谢,茱蒂怎么说都是在做自己的工作,顺便自救而已,罗伯特则彻头彻尾都在危险区以外,却还是奋不顾身地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甚至是为此付出了不少人脉代价,这份人情很重,而珍妮也肯定要认下来。
不过,罗伯特似乎并没有邀功的意思,他直接把珍妮的话头给拦了下来,“我们现在不讨论这些事——也没有那个必要,我想我们早就超越了这个阶段了。”
珍妮和切萨雷交换了个眼色,也不禁感到一阵轻微的无奈:罗伯特越是热心,将来大梦要自立门户时对他的亏欠感也就越强。尤其是在这个大忙过后,珍妮对他的亏欠更多,要‘离家’的阻力也就越大——她不知道切萨雷是怎么想的,但在所有的感动和感激之外,珍妮还是对罗伯特的动机有所猜测的,他在这件事上表现得是有点太热心了,在她还没能确定醒来的前提下,很难想像他会为了保住自己的一员大将做到这个地步。
“不论如何,我都欠这件事里的所有人一个人情。”她还是说道,“而我会记着这一点的,鲍勃,得麻烦你帮我转达这句话。”
“ok,ok,”罗伯特笑了起来,“但我想你反正也通过票房还掉一部分了——你为迪士尼试金石创造了不少利润,当然还有华纳、福克斯探照灯……所以你可以把这些人情通通忘掉,我是说,如果你要记住的话,就记住组织者的那份就好了。”
在他的玩笑中,屋里人都凑趣地笑了起来,珍妮一边笑一边点头:“ok,我会记得这一点的——”
这句话她倒是说得很真心——虽然罗伯特的动机也许不是那么的纯正,但不管怎么说,他的确把这件事办得很让人舒服,在这件事上,他基本把能拉进来的人都拉进来了,倒是大大降低了泄密的可能,让事后的麻烦变得最少——就算是之后她和福克斯发生矛盾,沉下去的事就是沉下去了,只要不是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新闻集团也不会特别把这件事的内.幕拿出来说,毕竟,就和珍妮之前的顾虑一样,当共犯都是大人物的时候,要得罪的人可就太多了。
对于珍妮这样重伤初愈的病号来说,其实基本上所有探病者的表现都是差不多的,鼓励一下病号,说一下自己有多担心,基本也就可以起身告辞了,毕竟她现在需要的还是静养休息,而不是兴奋地和探访者们谈天说地。而这时候,‘家属’的作用也就体现了出来,罗伯特又小坐了几分钟,就和切萨雷一起去了会客室,而早就等在外面,却因为探视人数限制的李奥纳多也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病房。
“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非常熟悉的开场白,当然,这一次珍妮不需要对李奥的表情思忖太多了,她因为李奥的玩笑而失笑了起来,“——不过我还希望你能晚点醒来呢,如果你睡到《盖茨比》上映的话,相信我,你就会成为唯一一个睡过两次票房年冠的女明星了。”
“听起来那是很不错的待遇,”珍妮憋着笑说,“说不定我还会成为连续两年躺拿奥斯卡影后的女演员,是不是?当然,与此同时破灭的还会有你的影帝梦——所以李奥,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希望我睡到《盖茨比》上映的,任何人都可以这么希望,但你绝对不能。”
“好吧。”李奥吐了吐舌头,也是大笑了起来,“我确实不希望你睡到那时候——但当然,这和奥斯卡无关。对了,希斯让我给你带好,你知道他现在还在拍戏,上次他请假太仓促了,这几天可能暂时没法过来——我该出去了,不然克里斯会杀了我的,他之所以让我先进来,就是因为这样可以和你谈得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