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不像话!萝莉是什么?”
“从年龄上来说,就是没有长开的女子;从男人的角度来说,就是一见就能勾起男人保护欲的尤物,你倾向哪种?”
元谨恂把她探寻的眼睛拨弄开,受教的点点头:“你不说话的时候其实挺萝莉的。”
林逸衣闻言手里的包子险些走形:“你眼瞎吧!”她这辈子与这个词没有缘分,垂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春思、春香掩嘴偷笑,觉得王爷和王妃感情真好。
林逸衣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放低声音问:“我到底什么时候给你腾位置合适。”
“再说吧,过了这段时间。”
林逸衣觉得可以,元谨恂后院有的是美人,不可能对她说话不算话,挺多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真的让她去死,但她就是好欺负的吗!到时候断看谁道行高而已!
“常来,你也有出银子?”
“一点点。”常来现在明面上的老板换了位真寡妇,后台是夜衡政。发生这么大的事,元谨恂会知道一点也不稀罕。
“多看书还是很有用的。”
“自然。”林逸衣说完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猛然抬起头:“你说我以前蠢了?”
“王爷,禀王爷,吴院传来消息,沈姨娘有孕了。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大吉!”这话忍了一天了终于名正言顺的说了,相信王爷也可以名正言顺的高兴。
林逸衣闻言好笑的看向元谨恂,眼睛亮亮的:“恭喜啊,又要当爹了。”
元谨恂顿时尴尬不已,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尴尬,这些没颜色的人,早不报晚不报,现在报这些有没有干什么!纪道呢!不想混了!
但面对自己的女人,元谨恂一向镇定,焉能被林逸衣看了笑话。
元谨恂淡淡的看向汇报的人:“是吗?”
林逸衣率先开口:“这种事还能有假?”真是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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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变天
元谨恂顿觉颜面无光,但这种事情他为什么要觉得被她听到不光彩,元谨恂茫然一瞬,暗含不悦的开口:“下去。”
小厮吓了一跳,不敢久留,快速离开。
纪道正好方便回来,把他按住:“你小子不在后院当差,乱跑什么。”
小厮立即又活了,这回该给赏了吧:“回纪总管,沈姨娘有喜了,奴才是来报喜的。”
纪道闻言顿时一惊,紧张看眼里面,压低声音道:“你报过了?”
“报过了?”小厮茫然。
纪道顿时有种扇自己一巴掌的感觉,早不方便晚不方便,干嘛就这时候方便。
纪道心里再埋怨自己,王爷忘记的事,他也不能忘记,套套袖子给了赏钱,嘱咐他告诉沈姨娘,‘王爷心里高兴,让姨娘好好养着’。
小厮掂着银子心里高兴,管那话是不是王爷说的,好话带到肯定还有赏钱拿。
元谨恂尴尬的站在灶台旁,面上觉丝毫不显,但潜意识里他觉得他该说些什么,可看着林逸衣仿佛不在意,已经开始忙碌手边饭食的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元谨恂自问,他今天怎么了?沈氏有孕不该是喜事,元谨恂搓着面板上的面球,一点点的扪心自问。
林逸衣见他还不走,抬起头:“不去看看?”
“再说吧。”
林逸衣垂下头,继续包包子,谈不上什么感觉,但也不会觉得多么悲凉,古代不缺孩子,多则七八少则三四,让他们像现在一样把孩子看做宝不太可能,他们对怀孕、生子更加理智。
男人最甚。
元谨恂突然觉得林逸衣不太想跟他说话了,而他竟然没有任何立场指责她,这不应该?
元谨恂思想中的惯性被挑衅,心神嫉妒不悦。尤其令她不悦的人,看起来并不因为他有什么不妥。
元谨恂突然有些迁怒:“自己玩吧,本王还有事。”元谨恂抖抖未沾染任何痕迹的衣衫,想不透便不想的抬步离开,根源不在他身上,他想什么!
林逸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他不总拿施恩的态度高高在上的与人说话时,也是可以交流的,这种人合作可以,谈情就免了。
林逸衣垂下头继续忙碌:“你们把火生起来没有!”
春思、春香立即娇笑的溜过来,一手一个挽住王妃娘娘:“娘娘,您和王爷关系真好。”
“对啊,就是沈姨娘有喜让人心里不舒坦。”
“就是,有了你就说出来吗,干嘛藏着掖着非等两个多月才说,摆明不是任性娘娘,娘娘我们要不要……”
林逸衣快速打断她们:“先把火生起来,否则一切免谈,还不准吃晚饭!”
“啊!娘娘,你又欺负奴婢。”
……
元谨恂屏退小心过度的纪道,一个人走在重楼院的石子路上,心中诡异的情绪一点点恢复平静,连心中的迷惘也消散殆尽,这么快想他老子怎么样多么不现实,眼下的事就够他好好琢磨了。
元谨恂走到湖边,不禁又想起刚才与皇上见面的一幕,还真是父慈子孝,堪称温馨。多么讽刺,二十多年不闻不问,一夕间就想收拢一个活人。
到底是皇上太天真,还是认为血缘的存在无所不能。
在这座一草一木都是母后心血的府里为他躲过多少次生死瞬间。他的母后,他以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不畏人言的去祭奠她,而他再不让她成为过去的符号,被人忘却。
元谨恂冷冷一笑,阔别二十多年说父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不可能!
……
前朝的动荡刚刚开始,还没有波及永平王府的后院,对她们来说,现在最在乎的不王爷是不是要争那个位置,而是……
“沈姨娘有喜了?!”姜氏惊讶过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这是理所当然的,她垂下头偷偷问冷姐姐:“王妃怎么说?”
冷氏绣着花,神色淡淡:“王妃说照旧。”
姜氏微微有些失望,但又莫名松口气,至少没有被捧,就已经是万幸,她年纪大了说不酸是假的,她比冷氏晚入府半年,如今年纪也大了,冷氏少说还有一女,她什么也没有,怎么能不着急。
……
吴相怡痛快极了,对着镜子边试秋装,边含蓄的笑:“这人啊,就不该尾巴太翘、自恋过度!有喜了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一样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莫非她以为她怀的跟别人不一样。”
吴相怡掩嘴一笑:“就这件了,绿的清雅,花色又漂亮,本姨娘正好中秋夜的时候穿。”
舟儿立即道:“姨娘好眼光,这件衣服最衬托娘娘肤色正好,穿上后貌比天仙。”
吴相怡拂拂发鬓:“那当然,本姨娘最有自知之明,穿不来大红大紫的衣饰,不像某些人,自命清高,殊不知眼巴巴的在门口等着,就能盼来王爷吗?也不想想你一个姨娘有喜,有什么值得王爷大驾光临的。”
舟儿立即附和:“谁说不是,这人啊,最怕看不清自己在什么位置。”
“算了,懒得教育她,本姨娘就当闲来无事看笑话了。”
“姨娘大度。”
吴相怡看着镜子中盘起的柔亮长发,越看越是喜欢:“把那件荷色的拿给我试试。”
“是。”
紧隔得几间的房外,沈千梦不停的让人盯着,脸色有些焦急:“王爷来了没有?”
飞燕被问的异常恐惧:“回……回姨娘,没有……”飞燕顿时倒吸一口气,胳膊上已经被掐了不止一下。
宋嬷嬷拿来披风穿姨娘肩上:“姨娘,外面天冷,您回屋等吧。”让她说,她是觉得王爷一开始没来,现在更不会过来。
沈千梦焉有不懂的道理,可是,怎么可能!王爷难道不开心吗?不想看看他们的孩子吗!
沈千梦想着委屈的非常想哭,她眼巴巴的等了这么久,他为什么不过来。
飞燕突然想到什么快速道:“姨娘,刚才小海说,王爷好像很忙,府外来了好多人,王爷都没有见,现在好像前院还有好多来见王爷的人。”
沈千梦闻言,脸色顿时好了不少:“真的?”
飞燕快速点头,唯恐点晚了,姨娘再让她去探:“是真的姨娘。”
宋嬷嬷顿时瞪她一眼:“不懂规矩,怎么不早说!让姨娘吹了这么久的风,万一姨娘和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姨娘,咱们进去吧。”
沈千梦心里舒畅了,也不再坚持:“恩,嬷嬷说前院怎么了?怎么突然会有那么多访客。”
宋嬷嬷怎么回知道,她又出不得后院,但话要答的漂亮:“定是好事,王爷得喜讯第一天就有这么大好事,王爷心里肯定喜欢小少爷的不得了。”
沈千梦到底年纪小,孩子气,被精于世故的嬷嬷一哄就觉得是那么回事了,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
最近,朝堂上的气氛异常诡异,皇上明里暗里处置了一批多年来背后剥削永平王利益的人,甚至国库少给永平王支出过几两银子也入了皇上的眼。
此事让敏锐的朝臣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君心难测,只能说你距离皇上太远,身为皇上的近臣,不能从皇上的举动中看出皇上其中暗含的意思就是有眼无珠。
而皇上身边都是人精,焉有看不出皇上意图的意思。
永寿王心里非常不痛快,一个多年来被他压在底下的大哥竟然要翻身!此人还是皇后嫡子!永寿王焉有看着他平步青云的道理。
最近伴随着永平王进入众臣的视野,永平王府多年来的丑事被频频曝光,尤其他的活宝王妃,竟然仗着家里人给永平王难堪,最后竟然还胜利了,御史台便大张旗鼓的举报永平王治家不严。
皇上看了折子后,留而不发,反而对身边的得力公公道:“是朕的错,对他一再忽视,最终娶了这么个王妃。”
应公公没敢说:是您下的旨,亲自赐的婚。
应公公把皇上的话润了后告诉来探消息的人:皇上看后,对永平王心有愧疚,恐怕要在侧妃上弥补永平王爷。
这话传的多秒,是告诉那些有女儿的人家,赶紧的,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永寿王听说后,气的半死,皇上要干什么!还要再给皇兄娶个得力的王妃吗!
“王爷,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怎么做!怎么做!这么多年的安逸,让你们养成惟命是从的毛病了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众朝臣对永平王的态度瞬间诡异起来,永平王频频被皇上召见,向风向标,让很多人深思熟虑后开始衡量永平王的价值。
这一衡量不要紧,众臣惊出一身冷汗,这是一个心胸宽广、无欲无求的王爷吗!这简直是一个野心勃勃!作壁上观多年,他们还一无所知的猛兽!
这样的人潜伏他们身边多年,他们竟然还在永寿王、永安王、永乐王之间摇摆不定,何等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