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觞帝提出那两拨贺喜的人进了夙郁王朝的边境,就让自家王爷负责他们的安全。不会就是猜到,眼前这位大小姐有可能会直接把意外扼杀在摇篮中吧?
还有凤离皇,是不是也怕自家公主出师未捷身先死,所以让他们偷偷启程,等到了夙郁王朝的土地上,才把信函递到觞帝那里。
“我能做什么?如果真的是冲着你家王爷来的,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跟本小姐抢人了!还有,阿景若是能在本小姐的眼皮子底下出轨,那也要看看本小姐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她本来想说,如果她要是冲着景王来的,自己就陪她过过招,看下这个“情敌”的段数如何。
“咳咳,镜儿,那是人家觊觎你的男人,与他无关,你这是迁怒。”夙郁流景去扯某女的手,然后指着自己,告诉她,他真的很无辜。
他认定了的人,自然是要一辈子。按照现在身体的恢复状况,太子大婚之后,也就是年后,明年开春他们就可以成亲了。皇族很久没办喜事了,这一阵子,连着办几场,也当图个喜庆。先是大皇子,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安王了,再是太子。皇兄的两个儿子都娶正妃了,他当然不能太落后。所以,他已经在开始准备,准备娶她过门。
即便是邻府,他也会铺十里锦红求娶,让她成为天下最美的新娘。
是“求娶”而不是“迎娶”,可见,夙郁流景对临晚镜的情谊,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那也要看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有招蜂引蝶的迹象。如果他真的有,那本小姐不介意迁怒于他。”某女勾着他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虎口,那里也有茧,是习武之人才有的。眼前的男人,即便不良于行,身体孱弱,受余毒折磨,也算得上“身残志坚”。放在现代,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你大可以放心,这个男人,除了你,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甚至,连同处一室都会嫌恶。
这后面一句,自然没有说出来。有的时候,他的心意,只需要自己知道就好。而她,只需要享受。
王爷,您二位能不能不要这么旁若无人?乘风在心里叫苦,自己是个传话的,怎么现在成了被迫看人家秀恩爱的了?他招谁惹谁了啊?
许是听到了乘风的心声,夙郁流景终于抬眼看他,却是一盆冷水浇头:“你还有什么事?”
意思是: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没事了就赶紧滚,别耽误本王和王妃培养感情!
“王爷,陛下让您进宫一趟。”他委委屈屈地看着二人,乘风觉得自己就是不该揽这活儿。如果出现在这里的是破浪那根木头,他肯定不会觉得别扭了吧?
“传了话不算,还要亲自去宫里?”夙郁流景蹙着眉,摸不清皇兄的意思。
“嗯,陛下说,如果您有空的话,最好还是亲自去一趟。属下估计,陛下要说的不止他国使者来贺喜的事儿。”
他当时听陛下让传话,那人就欲言又止。可他又知道王爷最近在接受治疗,所以不确定他能不能进宫。于是,才有了传话这一出。
“下去吧。”夙郁流景等他解释完,只摆摆手,让人出去,却没说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宫。
乘风也浑不在意,反正他的任务只是听命行事,有的时候主子的想法不可过多的揣测。
这些天,燕都的重要人物,都陆陆续续得到了消息。凤离国的公主要来和亲,那位公主,听说是凤离的第一美人,长得倾城绝艳,明丽无双。
很多人都好奇,比起曾经的天下第一美女云破晓来说,谁胜谁负。
☆、【133】语不惊人死不休
、在离太子殿下大婚还有十天的时候,两拨人终于都到了燕都城门口。
说起来,北域王赫连祁与凤离六皇子大公主还真是缘分,一个前一个后,从不同的方向而来,汇合于燕都城外。两队人马都有景王的人暗中护送,这期间虽然惊险万分,都总算是平安到达了燕都。
要说起来,这两队人马在踏入夙郁之后,麻烦最多的不是一路招摇的凤离国皇子公主,反而是事事低调的北域王。
北域内政不稳,又是草原民族,民风彪悍,觊觎那个位置的王兄王弟很多,偏偏赫连祁还不忍心对兄弟下手。外面又有西夷的威胁,这一路,想要他死在夙郁王朝的人不少。可谓是内忧外患。
至于凤离国的皇子公主,虽然高调显眼,却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招摇反而让人没那么重视。亦或者,凤离国的老皇帝是真的疼爱这两个孩子,所以安排人把他们保护得很好。
与此同时,景王府内,一片喜气欢腾。景王的双腿终于恢复正常,他行走自如,再也不是那个不良于行的人了。
至于那张脸,临晚镜双手托腮,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忧心忡忡。另一张椅子上还坐着风无定,他倒是没什么表情。
眼瞎,他终于想出了一套治疗夙郁流景的脸的办法,却苦于缺一件东西。
“镜儿,不要皱眉。”夙郁流景现在心情颇好,更看不得心爱之人不高兴,他伸手抚平她的眉心。
“唉!我还不是想快点治好你的脸。虽然以前的样子很好看,黑色的藤蔓,像图腾一样缠绕在脸上,可现在黑色褪去,看起来就没那么好看了。而且,治好了脸你就不用在外面戴面具了,多好。”尽情地享受阳光,再也不畏那些人看恶鬼般的眼神。她不喜欢别的女人看他,更不喜欢,别人用一种看鬼一样的眼神看他。
她的阿景,自然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他们凭什么看不起他?
“镜儿,你这语气,不得不让本王怀疑,你是在嫌弃本王。”夙郁流景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着和她开玩笑。他当然明白临晚镜的好意,他也很想能有一天不戴面具出门,至少,不让自己的女人在外面被人说三道四。可是,也要有那个命才行!如果他的脸真的没办法治好,他并不强求。
“阿景,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松开手,抬起头瞪他一眼。
“吕洞宾是谁?”还有,他堂堂景王,还被比喻成狗了?
“……”你能不能抓住重点啊,歪楼了有木有?临晚镜满头黑线。
最郁闷的,要属风无定。这对不知羞耻的,当着他一个未婚夫的面儿眉来眼去,是几个意思?若不是看在这些日子景王为自己提供了不少难寻的药材,还有临晚镜为自己挡了一次又一次的麻烦的份儿上,他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对了,风无定,你方才说缺一味药引,到底是什么?”两人腻歪半天,某女才终于想起屋子里还有一位旁观者来。
这位倒是气定神闲地看着人家打情骂俏,也不知道避嫌!
“这一位药引,只一家有。”风无定双眉拧紧,他思考了好久才研制出来的药方,却要一样别人家不可外传的药引。
“哪家?”就算只一家有,那她也会想方设法弄到手。事关阿景,她绝不会手软。
“花城花家。”风无定知道这一味药引在花家,是因为他曾经听自己的娘亲提起过花家——一个以美人出名的家族。
据说,花家的每一个子孙都长得极美,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就没有一个例外的。特别是花家每一任家主,选妻的时候比宫里选妃还要严格。每一个有幸嫁入花家的女子,必然在长相上有过人之处。
不仅是长相,还有其他,花家的主母,容不得一点瑕疵。
花家人的美,除却天生之外,还有人工的一部分。花城以赏花成名,花家,更是控制着花城四分之三的花卉。这其中,不乏奇花异草。世上有些花,只有花家人才有种植秘法,只有在花家才能成活。而风无定方才说的那一味药引,叫做美人颜,就是一种花。
“美人颜?”临晚镜重复着这味药引的名字。其实,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人家的花有多么高大上了。美人颜,不就是美人的脸么?花开美人脸,这个花家可真是了不得。再联想一下她见过的两位花家人,花弄影,明明是个男人,却如花中之王,就连花弄莲,也妖娆妩媚,浑然天成。
她以为,花家人长得好,不过是上天厚待。没想到,这其中还有玄机。
“花家的人,从小喝茶都只喝美人颜的叶子泡的。花家女人怀孕之后,更是会每晚睡前喝一碗用美人颜花瓣煮的汤。而且,花家的每个人,都会佩戴香囊,香囊的主要成分就是美人颜的花瓣,而且……”说起这个,风无定他娘还为了一枚香囊去为花家人出过诊。只是,后来那枚香囊不知道被他娘弄哪里去了。
绝不外传的秘法养花,绝不透露的秘法配制香囊,那花,自然也不会轻易送人。所以,美人颜非常难得。花家人若拼死护花,他们是不可能轻易得手的。
“那香囊,是不是佩戴之后有助睡眠,长久不离身,有美容养颜之功效?”风无定话没说完,就被临晚镜一阵抢白。
“……”你怎么知道?虽然风无定没有点头,可他眼底的神情已经表明,临晚镜说的一字不差。
就是这个意思!
“镜儿,你是不是又乱收了别人的东西?”说这个“别人”的时候,夙郁流景还特意看了风无定一眼。
那木簪子,就是其中之一!明明不是有心,却成了定亲信物!这香囊,某女能完全说出它的功效来,一定与那花家少主脱不了干系!这丫头,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招蜂引蝶!可怜,自己拿她毫无办法。以前还想过把她藏起来,不让外面男人再多看她一眼。可相处久了,越来越爱她,又哪里舍得她受半分委屈?
于是,不能委屈她,只好委屈自己。
某王爷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她可不止收了一家的定情信物!那香囊,每一个花家人从生下来就要佩戴的,一直到遇到喜欢的人,把它送给心上人做定情信物。当然,花家人不可能一生只佩戴一个香囊,可偏偏花弄影送给她的那个是他自己养了多年的,有特殊含义的那一个。
还有,某女还收了纪府少将军的暖玉,当她出手相救的报酬。那暖玉,来历更不一般,也是人家父母给儿子准备的定情信物。只是前些日子某女嫌天气太热,所以从脖子是取下来了,所以夙郁流景还不知道。
“咳咳,没有。”某女尴尬地咳了两声,想掩饰过去。没错,她还真收了这么一个香囊,花家少主亲自送的。
“还不老实?嗯?”景王严肃了一张脸,他就是不喜欢她收别的男人送的东西。应该说,他希望她身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送的。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任何人的印记。
“真的没有乱收啦,是那天及笄礼上,花弄影硬塞给本小姐的。”女人都爱美,在花弄影说了香囊有那样的功效之后,哪里还是硬塞?某女就没有想要的心思吗?
景王瞥了一眼她的腰间,那里确实悬挂了一只香囊。不过,平素临晚镜的衣服上也有这一样配饰,他便没太在意。现在想来,真该当初发现不对就给她扯掉。
“阿景,你别告诉你现在正想着怎么把这个香囊毁尸灭迹。”某女捂着香囊,一如母鸡护食。这里面可有治好他脸的药引,她才不会任由他胡闹。
“就花弄影那种不阴不阳的男人,也敢觊觎本王的女人!”夙郁流景一声冷哼,随着他身体的恢复,现在自信心爆棚。原本他是担心别人抢,现在是不怕人来抢了,因为他好了,那些人就没了资本。
不就是比起他,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吗?他马上也可以拥有!而且,有释苦和尚的佛家内力封存在体内,他恢复身体之后修习武功也是事半功倍。
“什么不阴不阳?闻人卿华那才叫不阴不阳,人家是花样美男好不好!”虽然她不好这一口,却也不得不承认,花弄影长得很迷人,特别是那一双会勾魂儿的眼睛。艾玛,可不要多看,否则一不小心就被他吸了进去,从此丢了魂儿。
“!”你是在嫌弃本王吗?夙郁流景也不说话,眼底的不满逐渐凝聚成了哀怨。
她睨他一眼,却也只能服软。这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天天跟演戏似的。外面人哪里知道,景王的高贵冷艳之下,其实还藏着这么萌萌哒的一面?
“当然,在本小姐看来,还是不如阿景好看。他长得比本小姐还漂亮,显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这不是让身为女人的她自惭形秽吗?她脑子有坑才去喜欢花弄影。一个比女人还会勾引人的男人!
意思就是,景王长得不如你,所以你才如此喜欢吗?在一旁被当做幕布的风无定在心里给他俩翻译。
“本谷主倒是觉得,花少主虽然长得太过漂亮,却并不显得女气。反而,他身上那一股子潇洒随性给他增添了几分英气。”确切地说,是阳刚之气。
这一点,他倒是觉得花弄影和临晚镜蛮像的,只是他没好意思说出口。因为某男人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已经开始有暴躁的痕迹了。
于是,话锋一转:“不过,本谷主觉得,景王这样貌也不会太差。毕竟,太后娘娘与觞帝都长得不错。”
风无定这倒是说的大实话。太后娘娘虽然被临晚镜和她老爹当成老妖婆,可她在别人眼里,那就一高贵艳丽的牡丹花。要知道,太后娘娘年轻的时候也确实是燕都一枝花。想想,长得漂亮,有手段,又懂得经营,这样的女人怎么能不成功,又怎么会不引人注目?
年轻貌美的太后娘娘,不知道俘获了几多人的芳心。问先帝有没有喜欢过他的这位皇后,自然是有的。
只是,见惯了狠辣无情的皇后娘娘,先帝心里就愈发觉得她和自己是同一类人。渐渐地,觉得这个女人可怕。所以,他更喜欢江湖出身,直来直去的华妃。也正是这份帝王的多情,害了如花似玉的华妃的性命。
当年,为了让夙郁流觞坐稳太子之位,她可是想尽了办法,让自己娘家兄长再无男孙!她以为外戚强,却没有继承人,先帝就不会太过忌惮,会对她放心。却不知,正是她做的这件事,彻底震慑了觞帝,渐渐让觞帝意识到枕边人的可怕。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阿景长得不差,这五官,怎么看怎么精致。就像那清贵无双的谪仙公子,本小姐怎么觉得自己都有点配不上他了?”
听风无定说话的时候,临晚镜的目光自然都在景王身上。
确切地说,是在他脸上。他这张脸——
“阿景,我们商量个事儿吧。”某女忽然心里没底,没来由的,想到了即将到来的凤离国大公主。
“嗯?”他见二人讨论自己的脸正欢,反而有些意兴阑珊。
“等治好了你的脸,咱们依旧戴面具!”
某女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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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最后一次走完亲戚,今天回学校了…走完亲戚,吃肥了一圈有木有?
☆、【134】拖家带口迎情敌
等治好了你的脸,咱们依旧戴面具!
治好了你的脸,咱们依旧戴面具!
咱们依旧戴面具!
依旧戴面具!
面具——
这是为什么?
风无定狐疑地望着二人,他没想明白,却清晰地听见夙郁流景的回答,只一个字——好。
这景王,会不会太迁就了临家大小姐?人家好不容易治好了脸,可以不用戴着面具见人,她却要求人家依旧戴面具,这不是无理取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