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灵蛇现身人间,助圣女完成使命,怎奈圣女未现真身,灵蛇与其失了联系。
雪山之时,圣女现身,灵蛇归位,自当护于圣女左右;却在那时,上天指示,东周五殿下受妖星所惑,便将灵蛇安排于五殿下,消除戾气,助其归善!”
宁夏这一通胡扯,听的众人是一愣一愣的;鬼医却是憋的极是辛苦。
他就说这事儿只有丫头能处理!瞧瞧,这又是上天指示,又是窥破天机,还有什么灵蛇后裔;这些胡扯八扯的,别人说出来,那就是胡说八道;可偏偏她就是当事人!
那会儿还是她同染九一起捧出的圣女威名,这让人想怀疑都不行!
“圣女渡劫,需灵蛇相助,怎奈上天将灵蛇赠于东周五殿下,便心生嫉恨。几度争夺灵蛇,这才受了雷劫。”
宁夏这话,才让众人明白了,为何圣女会受那雷劫。
当日圣女立于车旁被雷所劈,那可是传的沸沸扬扬!这事儿,可是半分不作假的!
越是虚无缥缈之事,加上一些真实的事情,便是比真金还真了!
众人听的恍然大悟,栖桐目光发寒,欲要反驳,宁夏却是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男人寻花问柳,实乃常情。五殿下去了万花楼,既然高价买了你,便是你的福气;你若为北煜着想,得了五殿下恩宠,就当好生伺候着,兴许来日能将你接进府中,得一方天地。
可是,你却在五殿下大婚之日,跑来质疑五殿下的身份,质疑皇上爱民之心,更是质疑东周与北煜两国之谊!还请栖桐姑娘以北煜之民的身份,给本郡主解释解释,今日挑起事端,是为何?”
宁夏这般咄咄逼人,栖桐神色之中,便是透着焦虑,宁夏转眼看向四周,只见众人窃窃私语。
她着实看不出来,有谁在暗处给栖桐传话!
片刻之间,焦虑的人便是抬了头,眸中的慌乱亦是平静,“既然以北煜之民的身份解释,还请郡主先以北煜贵族的身份,要求五殿下解释一下,他身上为何有云闲才有的伤痕?”
云闲才有的伤痕,那是什么?
众人均是不解,宁夏却是目光一沉。
离成功仅得一步,为何此时,她心中觉得异样?
栖桐所指这云闲之伤,不过是空穴来风罢了。
周宇鹤向来爱惜自己的容貌,更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然,也不会尽力去研制那醉凝脂。既然染九用这三处的疤痕来做文章,就证明,周宇鹤身上确实有那三处伤。
那腹部的伤,是为救东周太子所留,他留着疤痕,是为往后回国的苦肉计安排。
脖子上的伤,是逸轩一剑所击,这人睚眦必报,留着这伤,必然是提醒自己的失败。
手臂上的伤,是前些日子才有,自然好的没那般快。
此时栖桐以莫须有的伤处相激,无非就是让周宇鹤宽衣检查!在他们看来,此时身边的人还是个假的,所以,身上必然没有那些伤!
只要检查了,必然露馅儿!事情,还按染九的计划在进行。
但是,此时站在身后的人,确实是周宇鹤,他若是脱衣检查,便证实了栖桐所言有假;如此虽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却也落了个任人欺辱的无能之名。
如此看来,他贵为一国皇子,却因一青楼女子的指证而失了威严,着实让人同情。
同情……
为什么落个这样的结局?
染九为什么会知道厅中之人并非真的周宇鹤?
染九那人,莫不是败了三次之后,脑子反倒转的厉害了?
宁夏低头想着,总觉得今日染九这局,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思量之间,便听得姑娘们小声惊呼,抬眼一看,只见女子均是红着一张脸转过身去,外头众人,亦在此时垂下了头,不敢再看。
回头一看,只见周宇鹤甚是优雅的解着腰带,那大红的喜袍,在她回头之时,如天边落日,散出一片红光。
见此,宁夏心中那份怀疑更甚。
垂眼退于一旁,宁夏不再理会接下来的事。
真的周宇鹤站在这里,接下来的事,便由他自个儿解决了。
“栖桐姑娘,不知你所说,本皇子身上那云闲才有的伤,是在何处?”
周宇鹤身上的三处伤痕,表明了其身份;栖桐看着那伤,眸中再难平静。
...
☆、0456: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周宇鹤人虽是解了衣袍,除了栖桐,却是无人敢看;小皇帝端着茶杯,目光在一旁的宁夏面上扫视着。
栖桐无话可驳,周宇鹤似笑非笑的将喜袍穿上,走到栖桐跟前,抬手挑起那人下巴,“说起来,栖桐姑娘真是功夫了得;那夜本皇子不过是倚窗一曲,栖桐姑娘便能让本皇子情动恍惚,真真是让本皇子费解。”
周宇鹤这话,与宁夏方才那‘蛊惑’二字,倒是巧妙的又配合了起来。
说话间,周宇鹤手指在那人下巴处摸索着。
身后是锦衣卫虎视眈眈,身前是周宇鹤冷眸相向;栖桐双手微动,却是不敢放肆。
周宇鹤在这人面上摸不出面具,瞧着那人眸带得意时,轻声一笑,扯着她的头发,便是用力一扯。
当锦衣卫口中传出惊呼之时,众人这才抬起目光,当瞧着周宇鹤扯出一张人皮之时,无数人吓的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直到那面皮丢到地上,众人这才看见,那本该叫做栖桐的人,却是生着另一副容貌,头发被剃光,面上还有一些滑腻之物。
再次看向地上的面皮,应瞿沉声说道,“皇上,这是换皮之术。”
换皮,并非真的剥皮而换,而是在易容之时,从胸部以上开始剥皮,连同头皮一并剥下易容。
如此易容,便不会被人摸出面颊的衔接之处,更难辨别是否易容!
当众人目光看向那女子时,凌羽丰咦了一声,“皇上,这不是当初跟在染九身边的婢女吗?”
染九的婢女,杀了栖桐,剥皮陷害周宇鹤,这是唱的哪一出?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没有再多说的必要了;周宇鹤这皇子也当的真窝囊;成了北煜的质子,娶个庶女排上来的郡主,如今在大婚之日,又是被人刺杀,还要受人诬陷;最可怜的是,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宽衣以证清白。
此时众人已经不再去问,周宇鹤去青楼之时,与他一起的,到底是真栖桐?还是假栖桐?
周宇鹤到底是听了一曲?还是真将人给杀了?
那些秘事,无人再问,眼下周宇鹤受人构陷,坏了大婚,却是不争的事实。
“将人带下去!”
小皇帝一声令下,锦衣卫便上前一步,往二人口中塞了布条,捆了人直接带了出去。
搅局的人被带走了,周宇鹤也清白了;只可惜,今日之后,周宇鹤蒙冤受辱之事,却是如何也抹不去的。
“今日大婚,却接连发生意外,让诸位受惊了;府上略备薄酒,还请皇上与诸位移步用膳。”
周宇鹤开口,面上是不变的笑意,那模样,看上去云淡风轻,仿佛方才受辱之人不是他一般。
瞧着周宇鹤欲抬步而去,田曼云忙轻喊一声,“殿下,礼……”
礼还未成。
还未夫妻交拜,算不得拜完了堂。
“宇沫,送皇嫂回喜房,辛苦你招呼着贵客。”
周宇鹤请着小皇帝出厅,同时吩咐着周宇沫,就似没明白田曼云那意思一般。
看着众人出了厅去,田曼云垂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宇沫应了一声,吩咐着婢女送田曼云去了喜房,同时安排着下人将女眷引去后院招呼着。
众人都走了,宁夏却是立于厅中,看着地上的面皮失神。
不对劲,今日这局,确定是染九安排,可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蝉儿。”
北宫逸轩大步而来,瞧她蹙眉深思时,浅声说道:“染九混于宾客之中,只怕再生事端,我去相查一二,方晓兄妹先送你回府。”
她不能再插手了,乘着小皇帝没下令,先将她送回去!
宁夏点头,瞧着北宫逸轩转身而去时,问着方晓,“方才周宇鹤拆穿那人身份之时,你可瞧着谁有异样?”
“回夫人,属下方才留意了,只是人太多,也太乱,属下着实没瞧出谁有异样。”
大家都是一样的难以置信,却是没人表现出异样来。
心里头总觉得不对劲,宁夏正琢磨着到底哪儿不对时,周宇沫一把将往外走的人给拉住了,“你往哪儿去?今日五皇兄让我陪着女眷,我对你们这些人认不出三个来,你不帮我?”
我帮你?我帮你什么啊?我都认不出三个来,我怎么帮你?
宁夏摆手,“昨夜里睡的晚,方才又闹了一出,乏的很,我先回去了。”
“不行!旁的不管,好歹你得去喜房与我撑撑场子,既然田曼云是嫁给了五皇兄,这喜房的规矩就得按东周的规矩来!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没法子与她们多费口舌;你若是乏了,我也不多留,你只需往那儿一坐,给你什么你就吃什么,事儿一完,我绝不留你!”
这霸道的,宁夏转首白了她一眼,“我凭什么听你的啊?”
“我送了你布匹,你得还我礼!”周宇沫回的一本正经,“还礼就不要了,你得给我撑撑场子,不然我丢人,我跟你没完!”
宁夏无语,这人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啊!
“别废话了,这会儿田曼云正坐在喜房里跟个傻子似的!我跟你说,我们东周的习俗是这样的……”
周宇沫这会儿也是后悔应下了五皇兄之事,让她招呼着女眷,那不是简单的!
北煜这些女人,一个不认识也就算了,北煜的规矩与东周的规矩也不同!便说这喜房中的规矩,若没个领头的去压着,呆会儿她指不定怎么丢人了!
所以,傲娇惯的人,自然是不允许自己失败!找谁来领头呢?以前庄映寒是摄政王妃,除了太后和太皇太后,就她身份最高。
如今庄映寒虽说与摄政王和离了,可小皇帝对她的重视,谁都看的出来!故此,将庄映寒拉去,准没错!
一路上周宇沫喋喋不休,说起那东周的习俗便是让人头大。
宁夏琢磨着,不过是去喜房坐一坐,吃些茶水点心,应当出不了什么事儿吧?
这般想着,便应下了周宇沫的要求,仔细听她说着东周的习俗。
待周宇沫说完了,二人拐个弯,便是到了喜房。
这一进去,便瞧着一堆半生不熟的面孔,这些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往这儿一坐,那可真是百花齐放,各有千秋。
东周的习俗是,喜房庆贺,先寻一身份高贵之人压礼,那些来庆贺的姑娘们,一道贺礼。
对这习俗,宁夏真想呸一句:什么压礼,贺礼的?不过就是找个有身份的,耍着一堆小姑娘罢了!
宁夏一来,姑娘们立马起身行礼。
看着田曼云强颜欢笑的模样,宁夏目光微闪的转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