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鹤在溪边琢磨不透,回到洞中的宁夏换了身衣裳,捧着姜汤,烤着火。
一再跟自己说,不能气,不能气;那人已经从混蛋直接晋级成变态了,你跟他计较,那才是对自个儿的惩罚。
可是,催眠归催眠,一想到那人居然背后伸手,推她下水,她就真是淡定不起来。
“不出意外,明日一早便回来了。”方晓看着她运气调息时,不由的面色发冷。
都是一群废物!怎么能让周宇鹤将夫人推下水了?
大哥也是的,不是跟着的么?怎么还是出事了?
“知道了。”
运着内力,几个吐纳之间,身子逐渐暖和了起来。
有内力就是好啊!
难怪以前看武侠小说,高手在冰天雪地里,还能穿着薄衫,打着赤脚。
人家哪里俱怕这点寒意?
不过,要达到那境界,内力必须爆表才行;不然损耗内力装13,是个极其傻x的行为。
“去告诉秋怡,莫要怠慢了周宇鹤;能做出多少,就给他多少。明日逸轩回来,事儿商议完了,他也该走了。”
...
☆、0514:看你还如何躲我!
不管那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将她推下水,她也不能在逸轩回来之前生事儿。
毕竟,留下的人,打不过周宇鹤;且周宇鹤是为计划而来,哪怕是为了逸轩,她也不能多生事端。
方晓见她面色平静了下来,心里头也跟着平缓。
夫人都能忍着,她再多话,那就是不知分寸了。
方晓与秋怡交待之后,将剩下的鱼用盐腌着。
身子暖和了,宁夏这才起身出了山洞。
冬沁守着蒸笼,瞧宁夏走来,忙夹了两个馒头出来,又从火堆里掏出两个地瓜。
“主子,快来喝点热汤。”
山里头除了野菜就是山菇。
野菜苦的要死,能烧汤的,也只有山菇了。
接过汤放到一旁,用筷子叉了馒头,慢腾腾的吃着。
“这么多菜呀。”
油布铺在地上,上头放着几盘熟菜。
有鱼有肉,全是野味。色香味俱全,看的人直咽口水。
啃着馒头,咽着口水,宁夏艰难的挪开眼,与方晓说道:“方童还在外头守着的吧?这么多菜,你们几人也吃不了,给他们分一些过去。”
方晓心说,分一些过去哪儿成啊?又不止几个人。
想归想,也不敢说出来。
瞧着还有没下锅的菜,方晓笑道:“大哥他们在外头烤野味吃,也不差这些;既然多了,秋怡还是别再做了,留着晚上再做也成。”
秋怡一听,也在理;将剩下的食材收拾收拾,整理妥当之后,方晓去找周宇鹤。
既然当客人招呼着,就不能怠慢了。
宁夏现在把周宇鹤当做是逸轩的合作伙伴,自家男人的合作方来了,她这个当老婆的,也不能丢人不是?
方晓去找人,秋怡收拾着食材,冬沁将宁夏打湿的衣裳拿去远处晾着。
宁夏坐在树下,一口馒头一口地瓜;渴了,端起旁边的汤喝上两口。
“奇怪,怎么没找着周宇鹤?”
方晓纳闷儿不已,暗卫也去找了,也没找着。
“溪边也没有?”方才那人还在溪边。
宁夏放下碗,方晓摇头走了过来。
正准备说都找过了,却见宁夏悟着嘴,没跑两步,就止不住的开吐。
东西是冬沁一个人在做着,是和秋怡分开做的,肯定没沾油!
没理由吃了会吐啊!
方晓一慌,忙端了茶水上前,瞧着宁夏吐了黄疸,这才递了过去。
“夫人方才是不是偷吃了?”
虽说觉得这机会很小,可方晓还是不明白,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吐了?
宁夏送方晓一个暴栗,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找死啊?”
偷吃,虽说想过许多次,可她到底是不敢。
毕竟一时痛快,吃了之后,就是痛苦。
谁没事儿喜欢吐着玩儿?
二人正在说着,便瞧着方才那树上,一人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看着那人手上的鸡腿,二人相视一眼,瞬间明白为什么会吐了!
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藏在树上,只是为了看风景?还是想看她狼狈?
这是他今日第三次行变态之举,宁夏真是吃不准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里头已经翻了那人祖宗十八代,却是识时务的装个不明白。
“方晓正四处寻着你,还道是走了;饭菜已好,你瞧瞧是否合胃口?若是不合胃口,这荒山野岭的,也是没法子了。”
前头的话,听起来是不错;这后头两句,却是偏心的很。
什么叫不合胃口就没法子了?这分明是还没给答复,就给她的婢女开脱了。
不管她是什么心思,周宇鹤双眼却是锁着她发青的面容。
真是不能沾油?
不过是沾了一滴油到汤中,便是吐的这般厉害?
既然如此,她不是该恼怒吗?她不是应该骂他吗?
她这会儿应该说:“五殿下,人莫要欺人太甚!”,而不是跟他说那狗屁的饭菜好了!
周宇鹤现在就像是分裂的两个人。
一个在说着:看,她妥协了,其实她也不过是普通女人,没什么稀奇的;北宫逸轩不在,她便不敢对你大吼大叫。
另一个却说道:这完全不合情理!她不该是这样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两个想法不能融合,看着她转身走开,只觉得心里头异常的烦躁。
宁夏瞧周宇鹤一字不发,琢磨着,这人真是变态了!
不想再与他多说,拿了两馒头,拿起水囊,再次走远了。
姐姐我不喝汤,我喝凉水成不?
你想看我狼狈,如今也瞧着了,该满意了?
宁夏走了,周宇鹤哪里还有胃口吃饭?
真想拉住她,敲开她脑袋瞧瞧,怎么就不一样了?
人,就是这样,接受不了莫名的改变。
若周宇鹤知晓她为何改变,还会一声吡笑,转身离去。
偏生她改变了,他却不知是为何;可种种迹象又表明,她的改变与他有关。
所以,他心里头就跟猫抓似的,怎么都不舒坦。
宁夏藏在树后头,看着风景吃着馒头,周宇鹤来来回回找了几圈都没找着人,心里头火气更大。
那些暗卫也学精了,之前是一群人守在一处,稍稍一探便寻着了。
方才将她推下水之后,暗卫就散开了;如今他也搞不清楚,到底哪一方才是她所在之处?
“躲着我?拿对付外人的那套来对付我,现在又躲着我?”
目光一凌,从包袱里拿出一个东西,冷笑两声。
“赤灵,你去找!”
赤炼与她有感应,不能离她太近;所以在樱桃树上,是赤灵去戏耍她。
他也搞不懂,怎么就那么想看她发火?
赤灵得了吩咐,嗅着味道去寻人。
赤炼在他肩头呼噜两句,周宇鹤目光看着手中的东西,一声冷哼:“谁让她总避着我?我倒要瞧瞧,这东西给她戴上,她能躲哪儿去!”
赤炼摇了摇头,趴在他肩头。也不知是对他这任性的话无语?还是对宁夏这陌生的态度不赞同?
吃了馒头,宁夏又拿起心法练着。
说到底,还是自个儿太弱了;要是功夫高一些,能完全利用逸轩的内力,她也不至于处处都要人护着。
瞧瞧方晓,人家多厉害!一把长剑在手,那是底气十足啊!
哪怕是遇着打不过的,也能想法子逃走;而不是像她这样,等着被擒!
打坐调息,练着心法。
待她睁眼之时,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