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夜间会越来越冷,时间久了我怕你受凉。”
自觉地又往他身边靠了靠,坚定道:“不冷!”
东陵殊莞尔。原本他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待一晚上,只是想带她过来透透风便回去的,如今见她态度坚决,也就顺着她了。
起身将大氅脱下垫在地上一半,让卫瑜躺上去后,另一半盖在她的身上,待裹成一团后才满意地重新坐了下来。
卫瑜哭笑不得的看着臃肿的自己,再见他身上只有一件骑装了,担忧道:“你不冷吗?我穿的多,不必这样的…”
瞪她一眼,警告道:“好好过来的,我不想明日带回去一个病秧子。”
卫瑜不为所动,回瞪过去:“好好过来的,我也不想明天被一个病秧子带回去!”
东陵殊无奈,只得把好不容易包好的大氅打开,自己也钻了进去,把卫瑜抱进怀里,然后大部分还是都裹到了她身上。
卫瑜满意地点点头:“还是这个有温度的垫子舒服。”
伸手敲了敲她的小脑瓜,哼哼道:“舒服就老实一点,敢生病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
远处有瀑布的奔腾声,近处能听到小虫的鸣叫,这一切却在空旷的平原上更显得宽广而静谧。
“你说…百合和银杏等不到我回去,是不是该急疯了?”
“或许已经跑去告状了。”
卫瑜噗嗤笑了出来,捏捏他的鼻子道:“若我母亲知道了,你怕不怕?”
“这有何怕?总归是要娶回家的,只要不打残废,一切都好说。”顿了顿,又道,“想必岳母大人也不会舍得下手太重,让你下辈子照顾我的。”
“谁要照顾你啦?张口就叫岳母大人也不害臊,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如此,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岳母大人,让她看着办吧。”
卫瑜说不过他,气的拿头撞他下巴,却忽觉发定一触温热,立刻红着脸安静了下来。
“阿瑜……”东陵殊轻吻滑到她的额发,喃喃溢出她的名字,声音暗哑而蛊惑。
卫瑜闭上眼睛心跳加快,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他的唇触着她的部位,汇集了全部的神经,敏.感到让人战.栗。
东陵殊一边轻啄着她的侧额,一边垂眸看着自己的大手抚过她细腻的脸蛋,沿着侧颊按到她的嘴唇,轻压揉.捏着。她的唇瓣柔软而湿润,让人不舍用力,指尖勾勒出形状优美的唇部轮廓,一时流连忘返。
“唔……”卫瑜忍不住轻咛了一声,刚微微张开唇间一条缝,那手指就不老实地钻了进去,触碰到她的贝齿。
尝到一丝咸味,卫瑜想把它吐出去,却浑然不知自己是在把丁香小舌送了过去,再加上唇瓣的包裹蠕动,直叫东陵殊霎时失控。
口中之物瞬间抽.离,卫瑜还未反应过来时,人已被天翻地覆地掉了个个儿,接着眼前一暗,温热的东西压了过来。
嘴唇相触,吐息交缠,卫瑜只觉得犹如溺水一般腿脚发软,使不上一点力气。
东陵殊也是第一次吻人,从开始的生疏而不得门路,只是吸允着她的唇瓣,到渐渐地不满足,伸出舌来想要去探究更深的秘密。但这回卫瑜受到方才的教训,再不肯张开嘴,将他堵在了外面。
东陵殊暂时放过了她,一手支撑住她的后腰,一手将她的头后压,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吻顺着弧度优美的下颌一路而下,在脖颈处肆.意游.走,时轻时重,转换着姿势,不放过一寸肌肤。
卫瑜浑身一震,混沌地睁开水眸,想要伸出手去推开他,却□□的使不上力气,反而攀住了他的脖子。
“不…不要…”声音绵软娇嗔,实难相信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
东陵殊逮住机会,在她张口说话时一举封上,畅通无阻地攻入檀口。舌头追逐了她的小舌,霸占着她的气息,好似上了战场般地娟狂侵略。他节节进攻,她毫无招架之力,渐渐松软地倒了下去。
借着这一势头,东陵殊一边吻着她,一边随着她压在了大氅上,用手垫在她的头后,支起来加深着这个吻。
卫瑜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胸脯剧烈起伏着,恍恍惚惚地看见天上星辰灿烂,却抵不过他的黑眸让人沉醉。
他的吻节奏缓了下来,开始细细地品尝她的唇瓣,吸允轻咬,诱她一同嬉戏回应。直将她吻的快要喘不过起来,才放开她的唇,转而轻啄细腻莹白的面庞。
瀑布和虫鸣声成了最美妙的声响,天地间仿佛就剩了他们两人。东陵殊看着她一双水眸莹莹润润,清澈的能映出自己的身影,柔的好似要将他吸进去,只觉得这是世上最美的景色了。
“阿瑜……”轻轻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吻,然后将她搂进怀中,喃喃道,“感谢老天把你留给了我,这辈子,我是不会再放手了。”
接下来,东陵殊没有再有什么动作,重重喘.息了几下便搂着她躺着,两人时不时地接几句话。卫瑜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不久就呼吸平稳进入梦乡。东陵殊看着她安静美好的睡颜,眼神柔和,轻轻地又如最开始的那般将她裹了个严实,自己躺在她身侧,支着脑袋看着夜空守她安睡。
一夜过去,卫瑜是被轻轻的拍醒的。
睁开眼,还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转脸看见东陵殊的俊颜时,一个大大的笑容刚绽了一半,就忍不住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眼见他立马黑了脸,卫瑜急忙求饶道:“我没有生病真的没有,刚刚鼻子里进了小虫,痒痒着呐!”
东陵殊没好气地把她拉起来,将大氅系到她身上,拉着她来到湖边。
卫瑜蹲下身去用水净面,刚把手伸进去就冻的一哆嗦,被东陵殊提溜了起来。
“挺干净的,回去用热水再洗。”
卫瑜见他头发已束的整整齐齐,发上还沾着水迹,一看就是自己洗过了。
“你都洗过了,偏偏让我脏着,是什么道理?”
“我在冬日冲凉也不会生病,你也可以?”
卫瑜没了脾气,认命地胡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你帮我去一去后面头发沾到了草屑,别被人瞧见了。”
东陵殊没碰过女人的发髻,看着卫瑜的只觉复杂极了,有些笨拙地小心翻弄着,一点点把草屑扣了出来。拨到脖子处,突然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轻咳两声道:“咳…那个,脖子…脖子回去的时候遮着点。”
卫瑜不明缘由,回头见他神色虽正经,但泛红的耳侧却把他出卖了,立马就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刚要鼓起脸娇斥,就被他一个扳住调转了个个儿,面向了湖面。
“看,太阳要出来了。”
☆、第六十九章 别的我不要
湖天相接的地方光晕渐渐蔓延,如滴了染料般地浸染湖面。渐渐的,一处颜色明显加深,太阳的轮廓勾勒显现,整座彭湖像是忽然沸腾了似的,跟着它燃了起来。
风吹动湖面,层层叠叠复复苏苏,波光粼粼地闪烁着碎金。太阳升起,伴着晨鸟的婉转的歌喉,一切不似夜晚的静谧,欢快了起来。
卫瑜痴痴地看着,感叹道:“真是太美了…看着这般景色,你可有什么感想?”
“自然有。”
“可跟我一样觉得在自然面前,我们身边的烦恼其实都渺小的微不足道了?”
“我是想通了一件事。”
“嗯?”
“在去提亲这件事上,什么晋国来使之事都是微不足道的。等春猎回去了,我就上门提亲可好?”
“……”
见她面色绯红,一脸的嗔怪,东陵殊笑的惬意。伸臂将她拦进怀中,轻声道:“还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起过的云坛山和乌兰玉漱湖吗?”
“记得!你说那是晋国的山河…”卫瑜记起那时在德雅文会初考核时,东陵对她说到的,“还有可以戴面具参加的阿塞拉敬神节。”
“云坛山的冬松迎雪…以及乌兰玉漱湖每到秋季,成群麟鱼跃出湖面的奇景,银色的鳞片在阳光下亮的人刺眼…”东陵殊负手而立,眉眼间的自信让人信服而神往,“这些地方,以后我都会带你走遍。”
卫瑜心中满满都是暖意,认真的点点头,弯着眼睛笑道:“我等着。”
“走吧,该回去了。”
“嗯。”
唤来夙雨,两人任它自由地跑着,只觉回去的路途变短了太多,还不想和对方分开。
前面就是驻区了,卫瑜忽然有些发愁,皱着眉道:“我们该怎么进去呀?”
昨晚在夜色的掩护下,再加上东陵殊熟知地形和守卫部署,是以偷逃出来并不是太难的事。而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进去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若让人看见他们两人一大早地从外面回来,名声也就不用要了。
东陵殊依旧是不慌不忙的,用口哨声唤出了一名暗卫,吩咐道:“去将郡主的婢女带出来一个。”
“是。”
看着暗卫离去的背影,卫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东陵殊疑惑问道:“怎么了?”
“你身边究竟有…多少暗卫?”卫瑜涨红了脸道,“他们一直都跟着呢吗?”
东陵殊明白了她的顾虑,不由好笑道:“放心吧,我们做私事时,他们自会退到看不到也听不到的地方。”
“你…你怎么能确定呐?万一他们偷听…”
“我亲手训出的人,怎会如此不知规矩?”东陵殊眼神微眯,“他们可比你的婢女上道的多。”
卫瑜瞪他一眼,转身不再理会。
不多时,暗卫引着银杏匆匆赶回。
一见到卫瑜,银杏红着眼睛跑过来吸着鼻子道:“郡主您怎能一夜不归啊!害得奴婢们…奴婢们都担心死了…”
“好了好了,此次是我不对,下次一定会提前知会你们的。”
“还有下次啊?!”
“呃……”卫瑜发现自己已经被东陵殊给带坏,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东陵殊弯唇一笑,对着银杏安排道:“一会儿你跟着你们郡主进去,就当做散步回来的样子,自然一些。”
“……是。”银杏无可奈何,只得遵从未来男主子的话。想到昨晚她跟百合提心吊胆地守了一夜,现在能见到完好的的郡主回来已是庆幸的不得了了。
果不其然,在回去的路上真的遇到了人。在看到赫连墨启一副晨练归来的样子时,卫瑜直觉地就要转身避开。
“哎!”赫连墨启急忙出声唤道。
卫瑜脚下更快,几乎是疾走地往帐篷赶。
“卫瑜!!”震天吼来,叫的卫瑜脚下一个踉跄。
转身怒道:“大早上的吼什么吼!别人还睡不睡了?!”
“……我怕你听不见。”
我这哪里是听不见,是不想见到你啊!
深吸两口气,沉声道:“什么事?”
赫连墨启大步走到跟前,刚想开口,就看到卫瑜衣服上竟沾着些露水过后的潮印,眉头先皱了起来:“一大早身上怎么这么多露水,在外面在呆了多久了?”
“不关你的事。”卫瑜不想与他多纠缠,冷声道,“若无事,我就先回了。”
“这里不比京内,那帮守卫松散的紧,别随便往驻地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