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解语娇艳欲滴的红唇,我坏笑着摆出一副调戏的嘴脸,“你个坏丫头,笑笑我也便罢了,居然还敢调侃起你家四爷,仔细让人听了去,这张能会道的嘴哦……怕是要吃苦头了。”
“瞧您的,奴婢这是看着您与四爷恩爱,开心呢,全是为了主子着想,哪有半调侃之意。”解语着已将最外面的坎肩扣好,收回手站到一旁,来回又看了会才继续笑道,“好了,福晋现在可以去照顾四爷了。”
我歪头看着解语那副讨打的坏样子,撇了嘴轻声啐道:“当真让人给宠坏了,怪道孔夫子唯女子与人难养也,你就是那个典型,看我今后还疼你不。”完大步流星地向着门口走过去,解语忙跑过来扶着我胳膊,打开门帘讨好地凑着脸孔,“慢,这样走过去,四爷若是见了,定要不开心的,没得还要折腾。慢慢走,等您到了前院,眉妩的解酒汤也就该送到了。”
这丫头,虽然嘴巴里还有些不饶人的戏弄,心思却是仔细。由她扶着一路晃到院门,眉妩却已从外面推了门走进来,手上却空空如也。
未等我问起时解语已先声夺人,“解酒汤呢?不是去准备着,怎么倒空着手回来?”
眉妩走到跟前轻扯了下解语的袖子,对着我低声回道:“本来要去准备的,可巧碰见高公公,是已经伺候四爷喝过了,现下……四爷歇了。福晋还是先回屋吧,晚些时候……四爷会过来的。”
怪异……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是怪异,可是却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只是,眉妩的话都成这样了,还能怎样?我头转身就往回走,手触上门帘时,背对二人轻声嘱咐,“我再去睡一会儿,别吵我了。”
孕妇的嗜睡在这个春困的季节再次体现,才沾了枕头还没等我想清楚那话到底有何不妥,就已经晕晕沉沉地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日的太阳升起,竟然真的没有人来吵过我。
可是……那个据晚些过来的四爷,似乎也没有出现过啊。
该不会是醉得厉害,像我一样睡了个长觉吧。这么多年了,我就没见他酩酊大醉过,这么失态的事他是不会做的,微熏或是装醉倒是偶有为之。这回得是喝了多少才会如此,别是让那帮兄弟有心给灌的吧,他就不躲躲,有什么好喝的。
心里虽然仍有些放不下,可是他若不出现,我不会去找,就是这样。
作为一名有身份有地位的贝勒爷,总有自己要忙的事,不管这男人多疼你宠你,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女人不停的看管着他,更何况,我也不想找出让自己不快的事来。至于开心的事,还有很多,我大可以自己找乐子。
叫了眉妩和解语穿衣打扮,再像模像样的带上两个侍卫,出门去。
上街带侍卫,还真是一般的别扭,我又不是政府官员微服私访,至于摆这捧场?可是既然那个男人觉得这样比较靠谱,那我也没必要非和他拧着来,只要还有自由,又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只需要明白他是好意就行了。
看着身后不远处两个便衣打扮的侍卫,我真想让他们换上女装,可是那种高大的身形,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表情都随了主子四爷酷得常人勿近,搁现代完全就是雪豹特警队的派头,若是套上粉嫩的女儿装束,太不和谐了。虽不至于变成如花姑娘,我也得为街上的行人负责,不能吓着无辜百姓。
可是心里还是不由地想象这两个男人穿上女装的倒霉样子,恩,对于一个没什么消遣的我来,开心还是很容易的。
☆、79.闲散福晋Ⅱ
康熙9年 二月廿二日
前脚才刚踏进君悦轩的大门,已听到热络的招呼,“哟,福晋来了,的钱来给福晋请安。怪不得一早儿便听见喜鹊叫呢,原是有贵客上门。福晋心脚下,楼上雅间儿请。”
我好笑地看着边甩手巾板儿边连声招呼备茶的钱来,着头对身后的两名便衣吩咐着,“你们两个就在楼下坐着,眉妩和解语跟我上楼去。”完便跟在钱来身后,心地提着裙摆拾阶而上。见堂内没有笑容的身影,随口问道:“笑容呢?今儿没跟着你学堂面儿的规矩么?不会是已经出师了吧,那我可真要好好看看名师调.教出的高徒,得是个什么样儿的。”
钱来轻推开雅间的门,半低下头却挡不住满脸的笑,“瞧福晋的,就的这儿上不得台面儿的东西,哪里当得名师,福晋抬举了。不过笑容确是已经出了师啦,那孩子聪明得很,学什么都快,堂上的事早就不用再学了,近几日他是跟着账房先生的。”
我只道丫头聪明,没想到学起东西来这么快,不错。头迈进房内,随意坐于椅中,才要开口已有二端了茶进来,钱来接过掩了门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稳稳地置于我面前,“福晋先请用些茶吧。”
看着茶杯中的银白色嫩芽渐渐舒展,隐现出一抹翠绿,举杯凑近已有浓郁的清香之气扑鼻而来。心下一惊,去年春天老康南巡时才刚得了此茶,因嫌原名“吓煞人香”不够雅致,亲赐名为“碧螺春”,这老九竟已能在店里以此待客,还真是反应迅速。
虽是已成往年陈茶,但对于皇家以外的人来,能饮得此茶也算是与众不同了,哪里还顾得新旧之分。轻抿一口将杯子置于桌上,看向钱来笑道:“你家九爷当真是个能人,此等碧螺春都能放到店里,怪不得生意好呢。”
“福晋慧眼,一看便知,的也是听九爷提起,方才知晓此茶来历,竟是当今万岁爷御赐的名儿呢,来店里的主顾们听了更是都当宝似的品着。只是此茶却是去年剩的,福晋别嫌弃才是。虽今年的新茶还未采摘下来,但这也已算是茶之极品,九爷特地吩咐堂下留着,待各位爷们来时才拿出来的。如今福晋身子金贵,九爷了,别的茶怕是不好,这绿茶该是可以放心用的。”
我只道老九做生意脑子灵光,没想到心还挺仔细,向着茶杯又细看两眼,方才对着钱来笑道:“是了,麻烦钱头儿多费心了。既是店里生意正好,你且去忙吧,今儿也没什么事,就是出来转转,走到这里累了,上来歇歇,你嘱着随意准备几样食就是。”
钱来应着退出屋去轻掩房门,我对着两个丫头指了座位,“二位姑娘都坐下吧,今儿就陪我做那饮茶的闲人。”
二人倒是早已习惯,随我话音已然坐在身旁,解语自动提了茶壶倒了两杯,边递向眉妩边笑着与我打趣,“福晋出来偷闲而已,我们做丫头的又岂能只顾饮茶。现在啊,也就是依着福晋的意思当个坐陪,可是不敢乱了规矩的。”
“是啊,规矩不能乱,你且一边站着侍候我和眉妩姑娘好了。赶明儿再给你家四爷去,就,爷的福晋偷跑出府乱没规矩,还惹事生非来着,保管有赏。”
“那怎么成,解语是那种人么?别解语一心服侍福晋,就是真有那个背后告状的心思,这种话也是不敢给四爷听的。还赏呢,若真是如此,保管哪一个也逃不出那顿打去。”解语着幽幽地端了茶杯喝着,倒还真有些表忠心的意思。
这个丫头就是这好,无论我做了什么事,都不会巴巴地给原主子四爷去,不像颜玉和如意,都不知胤禛从哪儿淘换了这么个宝贝来,居然还敢放到我身边,难得啊。
眉妩端坐在桌边佯怒地对着解语轻啐一声,“你就油嘴滑舌吧,福晋还能不知道你么?无非就是拿你上两句开心一下,没得倒让你回出十句话来。”
“是了是了,我就是那个油嘴滑舌的,不若眉妩姑娘乖巧体贴……”
解语的话还没完,房门吱的一声从外面轻轻推开,转头看去竟是老九,身边二人忙站起身行礼请安,待他唤了二人站起,我才笑着招呼道:“九爷还真是顾着生意,这才下了早朝就换了行头来做老板了。”
“嫂子笑了,胤禟既是开了这君悦轩,自然是要上心的。只是未想到嫂子今日有闲到了我这儿,怕那些没规矩的怠慢了您。”
“哪儿的话,你这里的伙计个个都是能会道有眼力的,没见底下那些客人么,照顾得多好,怪不得短短半年间,君悦轩已然成了京城第一呢。”
胤禟嘿嘿笑了两声,拉了张离我稍远的椅子随意坐下,喝了口眉妩给倒的茶,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置于桌面推到我面前,“这是给嫂子填补买万祥楼缺空的银票,既是今日碰巧遇到,便……”
我轻推回银票摇摇头截断他的话,“还是交给你四哥吧,想来这也该是最后一笔,就当有始有终了。”
胤禟听了微怔一下,笑着将银票收回袖中,“本来今日是要交给四哥的,无奈才下了朝没等我开口,四哥已急忙回了府,没想到嫂子倒是来了弟弟这儿。”
急忙回府?有什么好急的?他们兄弟昨日才聚在一起,怎么今日才想起要还钱这事?就算人多眼杂,难道连递张银票的机会也没有?昨儿个他们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只是对于男人之间的事我是不好多问的,至少不能向胤禛以外的男人去问,没得自己丢人还让四爷也在他兄弟那儿失了面子。
见胤禟正看着我,只得装作毫不在意地举杯喝茶,放了茶杯方才开口赞道:“你如今做生意倒是越发精明,这碧螺春竟都能搞了来,将来定然是要越做越好的。”
“做生意贵于快人一步,且嫂子当年过,一求商品二求价格,加上这是皇阿玛御赐之名的茶叶,自然是好宣传的。弟弟也只是边做边学,现下还是摸索着来,若是嫂子觉得哪里不好,可还要给胤禟提一二。”
这子不是皇子么?这么谦逊?何时见他与人如此虚心好学过,平素那做爷的范儿竟全都给敛了去。只是如今他已将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又何需我再多加言语,只怕会讨人嫌才是真的,讪笑着无奈应道:“你学得很快做得更好,确实是个适合做生意的人,只管放手去做便是。当年我也只是随口,现在,只怕我懂得可没你多,毕竟经验都是从实践中学来的,我一个成日守在府里的女人,哪儿还懂得这些。”
“嫂子这可是不愿再与我了,既如此胤禟也不便再强求。只是您给我那精油方子已经着人照着做了,效果很好,待得天再暖些,便可采集更多种花草制出不同的香型。过些日子还会开家店专营此事,望嫂子到时来捧个场。”胤禟着站起身,像是变戏法儿似的又取了张银票走到我跟前,直递过来道:“嫂子过若是能赚银子便要分些好处,弟弟可记着呢,这个怕是不方便交给四哥的,您就收了吧。”
只是一个精油方子能换一千两?我看着胤禟手中的银票感觉眼睛都在晃,那我岂不是只要做个子达人就可以赚钱了,哪里还需要辛苦的去操持家务拼命算计银子该怎样花销。只是这个算盘好大方啊,一个生意人不知道钱财不易得么?花钱如流水的习性还真像是皇子所为。
纠结着是否合适收下,转念一想伸手将银票推了回去,笑着看向胤禟试探道:“好处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拿银子,而且……我不明不白的带了一千两回去,若是让你四哥知道,恐怕少不得一番解释,倒不如……”
胤禟听了我的话,倒是没有再坚持着要给我银票,反而捏在手上虚晃一下,挑起眼角笑道:“不如什么?嫂子旦无妨。”
“不如,就当入股你的新店好了。知道九弟出手阔绰,做生意更是一掷千金毫不心疼成本,这新店必然是下了重资的。区区一千两对你而言,九牛一毛,四嫂也不强求,入股多少随九弟了算,可好?”
“那……”胤禟眼角的笑意还在,已微皱了眉疑惑地问着,“这股算是四哥的,还是嫂子的?”
我抬手指了下他手中捏着的银票直笑,“这银票你是给谁来着?”
胤禟的笑直延伸到唇边,随手将银票揣回袖中,摇着头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看着我道:“嫂子这次可真是与胤禟做生意来了,一千两确是不多,只是这店本就是因着嫂子的方子才能做成,所以这股……自然是要算上嫂子的一份。至于分红……”
见他居然肯同意,意外之下不由开心起来,笑着截了他的话尾,轻松回道:“分红由你,我只做那分红的闲人就是。多少我也都不管,更不用按月结算,你只管记着便是,等我需要时自会提前与你的,到时可别舍不得给我。”
胤禟仰起头哈哈直笑,手撑在桌面上看着我摇了头又头,颇为痛快地朗声道:“好,就这么定了。”
我端了茶杯笑着举到他面前,胤禟见了也取过手边的茶杯,与我的轻碰一下,才正喝着,钱来推门进来,跟在他身后端盘的竟是笑容,嘴角泛着些笑意微抬着头看我。
“摆在桌上便是,钱头儿先去忙吧,笑容留下。”想是我一直盯着笑容看,胤禟竟如此吩咐,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忙接口道:“不用,让他去忙吧,不是在跟帐房先生么?别给耽误了,先生也是有脾气的。”
胤禟略显不解地看着我,抬手虚指向笑容与我解释,“知道嫂子过来看他,才特意叫他上来的。”
“别,我只是随便出来走走,经过而已。让他好好地学着,别因我来倒给耽误了,也乱了九弟这儿的规矩。”
胤禟听我如此也没再坚持,摆了手让笑容退出门去。其实我是想和丫头上几句,哪怕问问近况也是好的,但老九在这儿杵着也没什么好,当着主子又能什么呢。
见他仍端坐在我身边,正向我碟中布着心,微低着头的侧脸,眼角的笑意隐在认真的表情里。这个男孩子长大了,虽然还只有16岁,但在这个时代却已然是成家立业的最好时间。可是老康怎么还不让他大婚呢,不止是他,与他同岁的老十也没有要娶嫡福晋的信息,那为毛要让胤禛在那个别扭年幼的少年时期早早成婚,当真怪老头一个。
“嫂子,尝……”胤禟突然开了口向我看过来,见我正愣愣地盯着他,自己也瞬间怔住。我忙转开视线,无意瞥见眉妩和解语都低着头在与自己的鞋子较劲,无奈地瞅向面前的碟子,咳了一声假笑着自言自语,“现在这身子……倒真是吃什么都不舒服,也不知怎么,就那么不好伺候,好在九弟这里有个好厨子。”
“嫂子若是喜欢,一声便是,弟弟嘱他们给您送到府里去。”胤禟着手指抚着茶杯的边缘,看着一桌的菜心,眼神竟有些虚幻起来,慢悠悠地道:“其实……嫂子的手艺才叫好,时隔多年,还能记得当日嫂子给十三弟做的那桌寿席。只可惜,现在怕是再吃不到了,只有四哥一人才有福气享用。”
胤禛?人都不知道疯去哪里了,年纪越大就越忙,享用个头。
有时心情好了我倒是会自己动手做上几样,可是那个男人能吃到的机会实在不多了。再加上有孕在身我也习惯了每天按时吃饭睡觉,无非就是在桌上雷打不动的摆着几样他爱吃的饭菜,若是他回来了愿意吃便自己吃去,如此而已。
本来已调整好的心情因想起昨夜未曾现身的某人,看着那些本来很吸引人的精致心都突然觉得没了胃口,轻推碟子扶着桌沿站起身,“累了,回去了,九弟忙吧。”
完转身走向房门,解语已识趣儿地快步走近将门拉开,我便一脚迈出去,不再理会桌边跟我站起身的老九。
☆、80.闲散福晋Ⅲ
经过三合院时听到细碎的哭声,不是兰思也不是宋氏,倒像是从明月房里传出,只是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四爷不理她而已,居然哭起来?
烦得没有心情理会,想要继续往后院走,却听到碟碗落地的清脆响声,哭声也越渐清晰。住了脚步细听,隐约传来熟悉的男声,胤禛?在明月房里!
才正想着房门嘭的一声被用力打开,胤禛大步走出来,高无庸低头跟在侧后方。见我站在院子里他倒像是很意外,稍顿了脚步已被身后踉跄追出来的明月拉扯住袍摆,那女人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屋子里快速跟出两个下人,一左一右向着她胳膊抓过去。
“福晋救我,救救奴婢。”明月挣扎几下踉跄地站起身跑到我面前,才刚揪住我的衣袖,跟在她身后的胤禛已快速抓住她肩头往后拽去,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害得我险些跟着她摔过去,随手抓住胤禛伸过来扶我的手臂才勉强半挂在他身上。
我靠着胤禛站直身子看向明月,她已哭着爬起来却仍是跪在地上,胸前淡绿色的前襟上满是褐色的痕迹,一直延伸到颈边嘴角。这是什么情况?
诧异地看向胤禛轻声询问,“怎么了?这是……”
“没事,我扶你回去歇着。”胤禛打断我的话,一手扶在我腰侧另一只手握着我的左手转身就要走,却见李管家提了个食盒站在院门口,“四爷,才刚九爷谴了君悦轩的人来,送了个食盒,是福晋走得急给落下了。”
握着我左手的温热手掌紧了一下转瞬放松,胤禛只向高无庸使了个眼色,便不再言语扶着我慢步走回后院。
我很好奇他和明月之间发生了什么,平日不都是妖媚地巴不得贴到他身上么?今日竟会哭成那副样子。那些褐色的汁液该是汤药,无缘无故给她喝药?就算是生病也用不着四爷亲自送药吧,太阳竟打西边出来了。
脑子突然就像被什么东西猛然击中,愣在床上看向跟前站着的人,“你……”
其实我也不知要些什么,只一个你字便再不出别的,想问却又不敢听,想听却又开不了口,纠结中胤禛倒是开了口,微低了头看着我低声问道:“出门去了?”
“嗯,出去逛逛。”
又是没有情绪的一问,“累了?”
“嗯。”我知道这男人看到那个食盒又听了李福的话,心里肯定在别扭着,只是他若不肯明我也不会上赶着去解释,毕竟比起明月,我可要清白得多了。
“那就歇着。”胤禛着居然转身快步向外走去,快到门口时才回了头盯着我眼睛问道:“饿么?叫高无庸把食盒提进来?”
我还以为他不会提起这事儿了呢,只是此时没有心情与他争辩,无奈地摇摇头躺在床上,转向里侧之前才他一句,“不用了,没有胃口,你去忙吧。”
将被角抓至颈边习惯性的看向左手,却没见着那颗从未摘过的白色珍珠。
心里顿时慌乱起来,想起在前院时胤禛曾握着我手的,他发现没?虽然他在生辰第二日便将那枚属于他的取下收在荷包里,可是我这枚却是一直戴着的,未曾离身片刻,现在没了可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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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真的丢了!
我居然把胤禛送的戒指给弄丢了。
只不过是手脚发胀,把红线调松了些,怎么就会掉了呢?出门沿路去找的几个下人全回来了,都没有找见,这回可惨了。
我轻悄悄地出了房门,一个人提着灯笼半弯着腰仔细地盯着每个角落,恨不得把白天经过的府内各处全扫个遍,却偏偏一珍珠的光影都看不到。
找不动了,这个弯身的姿势对于挺着肚子的我来,实在太高难度了。不愿放弃却还是无奈地扶了院中步道旁的槐树缓缓坐在地上,随手将灯笼放在身边。坐姿不够优雅,可是对于一个孕妇还能要求什么呢?我总不能在这个深夜满院子的叫人来将我安置回去吧,那也太丢人了。
先休息,休息一会。
仰头靠在树干上闭了眼睛,感受着春夜的凉风,只是微凉,不至于冷,还是很惬意的。我有多久这么晚还没睡了?要不是为了找寻那枚丢失的戒指,恐怕都快要忘了深夜未眠的感觉了。
一道开门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晚,我睁了眼寻声望去,竟是胤禛从书房出来。就着高无庸手里忽明忽暗的灯笼,看到他正背着手站在书房门口,表情却是看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