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那女人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就给昏睡的孩子换衣服去了。
荣小王爷,一口气憋在哪里,上不来,下不去,很不是滋味。
没被骂做登徒子,本应该庆幸,可她这随意,不在意的回答,却没来由的让人生气,烦闷。
心说,是不是换个人给她擦汗,占她便宜,她是不是也是这样。
一想到这儿,荣小王爷就不由生出一股戾气来,没好气地瞪了那女人一眼,不悦地就想丢掉那帕子,可那帕子中途拐了个弯,被他塞进了怀里。
宝春给儿子擦了擦身,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低头在儿子粉嫩的脸上,亲了亲,这才站起,交待郑子奇几句。
郑子奇离开了,屋内只剩下了两人。
小酒还要睡上一段时间,宝春便将荣铮带到了会客室,上了茶水。
自那次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难免有些尴尬。
彼此之间愣是找不到一句话,来打破这静寂的可怕的氛围,难不成让宝春说,你上次都被我气成那样,却还不计前嫌,送我儿子回来,你可真是个好人?
这句话要是说出来,她都打抖。
至于荣铮呢,他更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说什么都没用,他也算看明白了,这女人的确对他没意思。
所以有再多的情绪,也是白搭,人家不想跟你过招,你的破绽,弱点就是摆在她的面前,她都不会看上两眼。
情感不对等,就引起不了对方的共鸣,就如功夫相差悬殊,完全没有碰到敌手的爽感。
荣铮是骄傲的,他有这个骄傲的资本,当然,他也会总结,反思,否则,那就真成了莽夫了。
白丁山刚替宝春看诊去了,看完回来,也来到了会客室,见两人正一杯接着一杯喝茶,都不说话,顿觉诡异。
白丁山的进来,这才算是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这货不等宝春发问,便将宫里发生的一切给叙述了一遍,当然了,中间不惜花大量嘴舌来美化自家主子。
“你说马惊了?”宝春抬头。
“看起来是这样的。”白丁山如此回答,让宝春眉头不经意皱了下。
“……最后,小酒从马肚子上快跌下来,眼看要被马蹄子踩到,生命危险之际,说时迟那时快,一直注意小公子的九爷一甩白练,嗖的一下,在人落地之前,裹着人给带了回来,周围的其他人那都是想救却来不及,真是好险呢……”
这货还配合着言语,擦了擦汗,做出一副很后怕的样子。
荣铮瞪了他一眼,让他适可而止。
宝春此刻却陷入了思考,也隐约嗅出整个事件的不寻常,比如那惊了马,比如荣小王爷为什么突然会对孩子考核感兴趣,是不是提前查探出了什么消息……
若搁牢狱之灾之前,宝春绝对不会有如今的冷静。
可经过那次的事,让她深深地觉得,不但她,还有儿子,都要成长,都要学会积极面对,不惧事,也不躲避事。
躲避,沉浸在悲伤,愤怒中都是没用的,对解决问题毫无意义。
“死掉的那马怎么处理的?”宝春问及最关键的问题。
“皇上已经命人调查了。”荣铮说。
宝春猛然抬头,不想白丁山已经离开了,荣铮还在,
那人正漫不经心地喝茶,宝春眨了眨眼说,“这次多谢了,有机会定当回报……”
荣铮迅速转过头,直直盯着她,“我要的不是感谢,也不是报恩似的回报……”
宝春躲开他迫人的视线,掩饰性端起了杯子,她岂能不知他想说什么,忙打断,“我记得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知道。”荣铮看着她,拿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荣铮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我就等着,一直等到你心甘情愿点头为止。”
“你……”宝春胸口涌上一股气,她本以为这货被她上次刺激,打消了念头,谁知还想着呢,看这副架势是要来个长期作战了,先不说感动,关键是她啥时候好到让人如此惦记的程度了?
宝春深呼出了口气,放缓声音,笑着说,“咱们来好好谈谈吧。”
谁知人荣小王爷来了句,“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一副一切言语都是废话的样子。
“怎么没有?非常有必要。”宝春瞪眼,“交流,懂么?一切有争执的问题都是因为没有很好的交流,交流清楚了,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荣铮轻笑了下,“那你先说,你什么时候能答应,你答应了,我这边也就不存在问题了。”
你那边没问题了,我这边可问题大了?
奶奶的,被调戏了,宝春斜他一眼,开始忽悠了。
“这人呢是多变的,一时的念头不代表永远,就像人的身体,机能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相应的人的情绪也是如此,你现在觉得我好,说不定过两天再看,就会觉得,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待见人呢。”
荣铮瞪那女人,她怎么有那么多的大道理。
“我要是真答应了你,我没什么啊,相应地我还赚大了呢,攀上镇荣王府不说,还得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夫婿,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夫婿两字,把荣铮说愣了,说燥热了。
“从此呢,我就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我啥也不干了,我要护着我的长期饭票啊,饭票被人惦记了怎么办,所以啊,我要天天盯着你,省的你这张饭票跑了。”
荣铮非常想说,我巴不得这样。
可宝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找情人,找小老婆,找通房,找丫环,反正只要是女人,通通不行,碰到雌性生物,一定要隔绝三里之外,我要慎重,再慎重,我要瞪大眼睛,严防死守着你。”
他这那是饭票啊,分明是杜绝一切女性,这点他坚决做不到,难道他连跟母亲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这可是大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