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是一回事,可若那月黯皇子,真没有死,真如那沈暮云所说,他真是承担不了那个罪名。
廖大人骑虎难下。
沈将军说,“那些刺客,很像是天圣教的,大人还是先回去查查他们吧,刺杀外族皇子,意图何为?”
廖大人冷冷看了沈将军一眼,只得先行回去。
再说,大月国,得知大皇子去死,群臣顿时激愤,心说,这大荣朝太不是东西了,咱们诚心跟你们结盟,你们竟然把咱们的皇子都给杀了。
这简直欺人太甚了,赤裸裸的打他们大月国的脸,完全不把他们大月国放在眼里么。
这不行,大皇子不能白死,这仇必须待报,否则,大月国何以在世上立足,那还不被人家嘲笑死。
其中,尤以月成王最为激愤,强烈建议要领兵攻打大荣,非要让他们给个说法,否则,定要为侄子报仇,大举进攻。
大月国的大王,面无表情地扫视群臣,“各位爱卿,都赞同月成王领兵攻打大荣?”
大殿内,绝大一部分官员持赞同态度。
大王站了起来,背朝群臣,一挥袍袖,“准了。”
月成王眼睛闪过一抹精光,领命退下。
大月国的军队开拔到了大荣边界,这一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
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朝堂更是火药味十足。
事态情急,纷纷上奏,要赶紧应对才是,否则,免不了一场生灵涂炭。
刘宸询问廖大人案情查的怎么样。
廖大人回禀说,至今为止,没见到月黯皇子本人,是死是活不得而知,因为沈将军以秘法诊治为由,不让见。
有官员就说了,什么秘法,人早死了,分明是做贼心虚,故弄玄虚罢了。
皇帝又问,“你觉得月黯皇子一案,跟归济堂和沈暮云有关么?还是说是天圣教的人干的?”
“不排除天圣教的人刺杀的,但迄今为止,微臣还没查到天圣教的蛛丝马迹。”廖大人回。
邓相说,“大月国的人要说法,咱们要说是天圣教的人所为,无凭无据,他们根本不相信。”
随即有不少大臣附和。
这些人意思不言自明啊,查不到别的,只能拉沈暮云和安平公主出去了。
谢太傅说,“这不妥吧,那安平公主可正在给月黯皇子诊治呢。”
邓相说,“是不是诊治,都未可知,怎能相信他一家之言,微臣觉得,如今之计,务必要见到月黯皇子,不管是死是活。”
眼看又要争吵起来了,刘宸说,“离安平公主所说的二十一天期限,还有三天,是否要强召归济堂,七品以上的官员都给朕上个折子,明日再议。”
七品以上的官员都要上折子,皇上下旨了,众官员只要抓耳挠绕了。
选择必须做,队必须站,就看你站在那边,一个站不好,前程就有可能就此止步。
将军守在归济堂,一直没有回过将军府。
而沈家老大和老二都在朝为官,虽然官阶不高,可均在七品之内,是要上折子的。
按说,同为沈家人,上折子自然是要拥护自家兄弟的。
可也有大难临头各自飞,大义灭亲什么的,自古就有。
沈家老二接到旨意,二话不说,大笔一挥,坚决同意自家三弟。
至于沈家老大,就没那么干脆了,折子一直到晚上都还没动笔。
田氏就在旁边劝说,再不能犹豫了,将军府都要保不住了,肯定是要被推出去的,再不大义灭亲,咱们也跟着完了,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两个儿子考虑不是。
沈家老大踌躇不定,思索再三,仰头叹气一声,拿起笔,蘸上墨,就要下笔。
刚写了一半,老太君来了,后面还跟着沈家老二夫妻,以及沈家的几个孩子。
沈家老大想要收起折子已经来不及了,老太君已经全看到了。
只见老太君怒目而视,咄咄逼人,拐杖猛地一顿,转身威严地扫视众人,“老三我是从小看到大,什么脾性我最了解,我相信老三,他是不会做一点有损大荣的事,更不会伤害什么大月国的皇子,还有安平公主,她说能救月黯皇子,但就一定能救,不管外面怎么说,咱们沈家是一定要站在他们的身后,支持他们,谁要是敢起二心,就给我滚出将军府,从今往后,再给沈家毫无瓜葛。”
老太君话语,掷地有声,威严无比。
一众儿孙,均寂寂无声。
说这话时,更是盯着沈家老大,“这折子你要是交上去,明天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母亲,我……”沈老家满脸愧败。
“老太君,他这也是为了大荣……”田氏插话。
老太君转身,盯着她,“少给我扯什么大义,兄弟情义都能抛,你那来的大义,亏你还有脸说出口,想滚,现在就可以滚出沈家,沈家不需要你们这样无情无义之人。”
老太君说完,愤而离开了。
沈家老二看着大哥,不由摇了摇头,大哥如此做,也让他很是难过,心伤。
田氏惨白着脸,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