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这才又动了动,它先是小爪子扒着笔筒边儿,慢慢探出一颗小脑袋来,圆圆的眼睛,对上顾卿晚惊异的视线,索性脖子一伸,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一滚,从笔筒里整个跑了出来。
顾卿晚瞧去,却憋着笑,道:“你这是怎么弄的,如何成了这幅模样?谁欺负你了?”
却见兔兔本毛茸茸的皮毛,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被弄的这少一撮,哪儿少一撮的,就像是动物到了换毛期,平日怎么好看,如今便怎么邋遢狼狈。
它这么一副尊荣已是有碍观瞻了,偏神情也显得很可怜委屈,夹着腿,一双爪子伸着挡着小胸脯,顾卿晚目测它胸脯上有一大片露皮缺毛的地上,大抵它是觉得那里走了光,企图遮掩一下。
平日里兔兔是个臭美的,总是毛发蓬松,每日要洗澡擦毛的,所以,小东西是嫌自己如今丑了,所以躲起来不愿意见人的吗?
顾卿晚禁不住有些想笑,看向秦御,道:“它这是怎么弄的?”
兔兔控诉的看向秦御,秦御却扫了兔兔一眼,道:“打架,技不如人,知道丢脸,不好意思见人了。”
“打架?它和谁打架?”顾卿晚愈发惊愕了,兔兔却趁机钻进了顾卿晚的袖口中,可怜巴巴的蹭着她的手臂。
“爷怎么知道,它跑出去一圈,回来就这模样了。”秦御见顾卿晚如此关心兔兔,追问个不停,却没解答的耐心了,凉凉的目光隔着顾卿晚宽大的广袖又扫了兔兔一眼,隐含警告。
兔兔哆嗦了下,泪流满面。
什么不知道,明明是主子将它和王爷紫景苑的那只臭八哥关在了一个笼子里,那八哥是王爷养着斗鸟用的,就是一只疯鸟,又凶悍又不怕死,可怜它平日也是敏捷的,可被关在鸟笼里,又不会飞,便受了限制,自然就被抓成了这幅样子。
不过它也没让那只臭八哥好过就是了,如今那疯鸟说不定还躺在笼子里飞不起来呢。
且说,那边大理寺卿黄大人和刑部尚书蒋大人出了礼亲王府,便达成共识,忙碌了起来。不过在第二天,周睿身亡一事就有了定案。
却是京兆尹接到了报案,在城西发现了一具男尸,经过调查,那男尸被确定,乃是义亲王府的一个小厮,名唤丙寅。当日周睿被周家人救上船时,这丙寅也在画舫上。
小厮丙寅乃是自戕身亡,经大理寺和刑部后续查证,这丙寅原名郭城,并不是义亲王府的家生子,却是在三年前才卖身进入王府的。
从前他没进义亲王府前,住在南城的锣鼓巷,五年前,周睿曾经偷偷在外养了一房妾室刘曼枝,没半年那妾室就死了,据刑部和大理寺调查,那个妾室的娘家便也住在锣鼓巷,且和郭城私定了终身。
可不等禀报家人,定亲成婚,便被周睿横插一杠子抢了做了外室,偏周睿又不珍惜,没多久那刘曼枝就死了,郭城因此恨极了周睿,觉得是周睿害死了他的心上人,一直预谋要报仇。
后来刚好义亲王府管事买人,郭城想着进了义亲王府说不定有机会接触周睿,便卖身王府,果然便让他寻到了机会,趁机毒害了周睿,事后,他心无所念,便畏罪自杀了。
且后来,大理寺还在义亲王府下人住的房中,从那丙寅的床板下翻出了一封血书,上头只写了个“悔”字,据对比确是丙寅生前所写。
至此,周睿身死一事才有了定案,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当日便进宫禀了此事,皇上龙颜震怒,下令降罪郭城全家,无奈这郭城本就是父亲早亡,寡母养大,寡母去世,孤身一人才卖身王府的,如今人都死了,降不降罪全家的也没什么意思。
又将义亲王叫到了御书房,责其治下不严,府中竟藏了这等包藏祸心之人而不知,皇上狠狠训斥了义亲王一番。
义亲王从宫中出来时,脸色难看的要命,此结果传到周家,书房中,周鼎兴一个茶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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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结仇周府
“爹,这刑部和大理寺明显就是欺我周家无人啊!什么小厮是凶手,简直荒唐!”
书房中,周江延气怒的也站起身来,想到惨死的嫡长子,再想到如今竟连凶手都找不到,一时间眼泪便落了下来,满身的屈辱。
周鼎兴坐在书案后,一双手也紧握成拳,闭着眼睛,微微喘息,心中也是不安定的,到底死了嫡长孙,白发人送黑发人,便是再好的定性也不能稳如泰山。
半响他才叹了一声,道:“坐吧,这结果还不是早便料想到了的吗。睿儿的事儿,牵扯到了礼亲王府和义亲王府,刑部和大理寺又能查出什么来历,不过是做做样子,随便找个被黑锅的,在皇上面前交了差便好。”
周江延握拳重重在扶手上砸了一下,这才道:“难道我周家就吃了这个亏不成?爹,这可是杀子之仇啊,儿子就只这么一个嫡子啊!”
周鼎兴脸色也阴沉了下来,道:“刑部的宗卷爹看过了,睿儿确实是上船后才中毒,接着毒发身亡的。当时睿儿从湖中救上来,船上除了我们周家人,便只有义亲王府的小厮们靠近过睿儿。寻常的小厮自然办不到在我们的面前明目张胆的下毒害死睿儿,可若是那里头有义亲王府暗卫假扮的小厮,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周江延道:“爹是说,睿儿他确实是被义亲王府所害?”
周鼎兴点头,揉了揉疼痛的双眼,道:“爹让人查过了,那个沈清确实不会武功,且体弱的很。睿儿的武艺怎样,你该是清楚的,若说睿儿被那个沈清所伤,爹觉得不可能。更何况,他一介白衣,真敢伤睿儿?便他真有那个胆子,事后又如何请得娄世子给他做假证?且他年纪不大,若真是他伤了睿儿,还能不露一点马脚,且在人前被审问时,半点神情上的纰漏都没有,这要多深的城府才行?爹自认也算识人无数,却瞧着那沈清虽有些气度不凡,却也不像老辣之人。”
他言罢,双眸眯了起来,又道:“当日在仙岳楼,秋姐儿和那沈清闹的不愉快,还扯上了燕广王,后来那沈清进了礼亲王府,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儿,义亲王府得知后,便安排了今日的事却也说不定。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那沈清便和睿儿在湖心那种地方遇上了,十之*都是义亲王府故意这样安排算计好的。”
周江延闻言豁然起身,走了两步,思路也清晰了起来,道:“不错!确实如此!礼亲王府世子和燕广王刚立了功,义亲王这是坐不住了,恐礼亲王府愈发势大,压过义亲王府太多,便将心思动到了咱们周府头上。杀死睿儿,令咱们和礼亲王府交恶死斗,义亲王府便可坐山观虎斗。更何况,皇上如今重用父亲,内阁徐大人的夫人高氏却和义亲王世子妃同出一族,义亲王一向是支持徐阁老升任首辅的。周家和礼亲王府扛上,倒时候义亲王府也好顺势推徐阁老上位。当真是打的好算盘!”
周鼎兴亦是面色不佳,一双精明的老眸阴沉流转,旋即道:“此仇我周家必铭记于心,总有一日会报回来的!”
“老太爷,表少爷从沧州府回来了!现在正往前堂祭拜大少爷,马上就过来书房。”官家周跃叩门而入,禀报道。
他口中的表少爷却是周鼎兴的夫人萧氏的嫡亲侄孙儿,从小失孤,便被接到了周家来,养在萧氏身边。
其后,周鼎兴见其根骨不错,便给他请了武师府习武,长大后也一直为周家父子所用,常常派其去做下周家私底下的隐蔽之事儿。
周鼎兴闻言面色微震,道:“好,等表少爷祭拜了睿儿,赶紧让他来见我。”
没过片刻,便有一个穿玄色短打衣裤瞧着弱冠之龄的青年,脚步飞快走了进来。他容貌英朗,神情悲愤,进了书房不及行礼,便道:“姑祖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睿弟他怎么会被人所害呢!?到底是谁做的!”
周鼎兴闻言面色灰白,长叹一声,周江延已是又落了泪,道:“江儿,你刚跋涉而回,自不知道这其中究竟,真是一言难尽啊。睿儿素来与你亲如兄弟,如今他去了,你……你能在这时候赶回来送他一程,也算是尽了兄弟情分了,他在九泉之下,想必也是欣慰。”
听周江延如此说,那表少爷萧南江更是悲愤不已,还没言语多问,周鼎兴便道:“睿儿的事儿稍后再说,你这次到沧州府,事情办的如何?”
萧南江这才略收了面上的悲愤,露出冷厉阴狠之色来,道:“江儿办事,姑祖父还不放心吗。一切顺利。”
他说着便从背后包袱中解开取出一个长盒来放在书案上,奉给了周鼎兴,道:“这是我从尸身之上砍下来的,一路用冰镇着,但因为沧州离京城路途遥远,饶是我一路快马加鞭而回,也已有了腐臭之味儿,姑祖父且验看。”
周鼎兴闻言面上有了些笑意,他挑开那冰镇的盒子,就见里头放着的竟然是一段从人身上砍下来的右手,盒子打开有难闻的气味冒出来,周鼎兴却也不介意。
他抬了抬手,周江延便取了一块皮质的手套递给周鼎兴,周鼎兴将手套带在手上,这才从盒子中取出了那一断手来,翻看了下,见那断手的拇指和食指中间位置有一粒不大不小的黑痣,便点了点头,道:“你办的很好,尸体可都处理干净了?”
萧南江拱手道:“我取下这断掌,便一把火将尸体烧了个干净,万不会有任何纰漏,姑祖父放心。”
周鼎兴这才合上了盖子,道:“好,此事办的好,这一趟你也辛苦了,便先下去休息吧。睿儿的事儿,等你休息好了再说不迟,去吧,你姑祖母也盼着你回来,早先去拜见,她因睿儿的死,心中难过,你多陪陪你姑祖母。”
萧南江恭敬应了,这才转身退下。
周鼎兴便又吩咐周江延,道:“去让金权过来。”
周江延亲自出去了一趟,再进屋身后跟了个年过半百,瞧着一脸书卷气的男人,那人穿一身墨绿色锦绣圆领文士袍,头上方巾裹着头发,上前冲周鼎兴见礼。
周鼎兴将盒子推了过去,道:“这是表少爷刚从沧州带回来的,你仔细分辨下,这可是那顾弦禛的断掌。”
金权闻言上前,仔细瞧过后,笑着道:“我在顾家做了十多年的客卿,也算见过顾大少爷多次,他的右手上确实有此胎记,这断掌当是他的无疑。”
周江延面露喜色,道:“父亲,江儿虽然性子略急躁了一些,可办事却历来还算妥帖,错不了的。如此,咱们等快点安排人去全丰号赎当才行,这断掌怕是就算有冰镇着,也放不了两日了。”
周鼎兴点头,又看向金权,道:“金兄可否确定赎当确实是要顾弦禛亲去,还需要当场按下手印?”他说着,从金权抬手,示意其坐下再说。
金权被周江延引着坐了,这才凝眸道:“我在顾家时,也算得顾老太爷的赏识,顾家快出事时,确实有次偷听到顾老太爷和顾大老爷说去全丰号赎当什么的,还说什么必要亲见了人当场验看手印,因不敢靠的太近,听的便很是模糊,并不真切。不过顾家当时还是首辅之家,顾老太爷权柄极重,顾家也算富贵,万不可能当什么东西在全丰号啊,这事儿处处透着古怪。那些东西既然抄家时,没在顾家寻到,若是还有旁的地方,我能猜想到的也就只这全丰号一处了。”
“爹,儿子寻和顾弦禛长的像的人,可没少费工夫,好容易寻到这么个人,如今万事俱备,怎么都要试一试的。”周江延也开口道。
周鼎兴点头,道:“好,便明日吧,让那个王路带着这断掌去全丰号走一趟,记得要小心行事。”
周家的内宅,萧南江去见了周老夫人萧氏后,从松鹤院出来,并没往外院自己所住的院子去,反倒是向周清秋所住的同心院而去。
他还没走到同心院,便听到几声女子的哭声隐隐约约传来,他蹙眉过去,就见一个穿碧色比甲的丫鬟蹲在一处假山下,正捂着脸哭的伤心。
他仔细一瞧,那丫鬟可不就是周清秋的贴身大丫鬟薄荷嘛。不觉一惊,忙跨前两步,道:“薄荷,你不伺候着表妹,自己在这里哭什么?!”
薄荷闻声扭头,看见萧南江愣了下,忙抹泪站起身来,福了福身,道:“表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快去瞧瞧我们姑娘吧,姑娘都好几日没怎么吃饭了,还哭着喊着,非说是她害死了大少爷,要抹脖子去黄泉路上给大少爷赔罪……呜呜,奴婢好容易哄姑娘入睡,瞧着姑娘那样子,心里实在难受,这才出来躲着哭上一哭的。”
萧南江听闻她的话,浑身紧绷,面色大变,道:“什么!?你们姑娘要抹脖子?秋儿她怎么能这样想呢,你们是怎么照顾姑娘的!”
萧南江在周家长大,比周清秋年长六岁,他时常出入周家内宅,和周清秋打小便熟悉,自从周清秋长成大姑娘,明艳动人,萧南江又寄人篱下的长在周家,觉得受了周家重恩,自然而然,便对周清秋百依百顺,顺其自然的,也将一颗心都系在了周清秋的身上。
薄荷见萧南江闻言果然焦虑起来,便又垂泪道:“实在不是奴婢们无用,是这回姑娘真内疚伤心难抑,表少爷也知道,姑娘就只有大少爷这么一个嫡亲的兄长,和大少爷自来兄妹感情深厚,如今大少爷又是因姑娘而死,姑娘她……姑娘她怎么可能想的开,表少爷和姑娘一起长大,就去劝劝我们姑娘吧。”
周大夫人吴氏并不喜欢萧南江和周清秋多接触,也看不上萧南江的身世,萧南江自然是知道的,平日里心中自卑,并不敢多靠近周清秋,此刻听了婢女的话,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跟着薄荷便赶忙往同心院去。
薄荷早就安排好了,直接便带着萧南江从后门进去,一路进了周清秋的闺房。
进屋便都是浓重的药味,周清秋躺在帐幔中,整个人苍白消瘦了不少,虽睡着,眉头却紧紧拧着,满头冷汗,很是痛苦的样子。
萧南江看了两眼,便心疼的不行,还没走近,就见睡着的周清秋突然双手挥舞,大叫着,“别杀我大哥,冲我来,冲我来,求求你,杀了我吧,放了我大哥……呜呜,大哥!”
萧南江吓了一跳,上前一步,握住了周清秋乱挣的手,急声唤她,道:“秋妹妹,你醒醒!”
这么热的天,周清秋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手竟然透骨冰凉,萧南江握在手里,疼在心里。
周清秋猛然睁开眼睛,看到萧南江便柔弱无依的扑到了萧南江的怀里,哭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道:“表哥,我大哥死了,他被人害死了,我好恨自己!都是我害了大哥。”
她说着竟然又推开萧南江要往床柱上撞,萧南江抱着她,感受她在怀里瑟瑟发抖,只觉一颗心油泼一样,真是只要她不哭,什么都愿意为她去做。
他哄了半天,周清秋才渐渐安静下来,靠着大迎枕,抽泣着道:“表哥说的对,我大哥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怪我,一定希望我好好的,不要因他的死而内疚,可我……可我又怎能这么自私,真就苟活着!可惜我是女子,除了绣花竟什么都不会,不能为大哥报仇,不能亲手杀了那沈清……我真没用,真没用。”
她说着抬手自己拍打起自己的脑袋来,萧南江忙阻止她,道:“不是说睿弟弟是死在义亲王府之手吗?”
他已经从周老夫人处得知了周睿去世的前因后果,此刻听闻周清秋的话,禁不住开口道。
周清秋却面露怨恨之色,道:“虽是如此,但义亲王府势大,哥哥说起来就是因这沈清而死,我如今奈何不了那义亲王府,可那沈清却不过一介布衣,我想先杀了他,也能令大哥九泉之下得以稍稍安息。表哥,你帮我,好不好?”
周清秋本就因在仙岳楼上的事儿,恨不能杀了沈清,结果她没养好病,周睿便因为沈清丢了命,为此她的母亲,痛失爱子,竟然迁怒于她,还打了她两耳光。
平日对她千娇百宠,如今却骂她是惹事,害了哥哥的祸害。
不管是周睿的死,还是生母的迁怒,都让周清秋恨不能立刻手刃了沈清。柿子挑软的捏,她不敢惹让她出丑的秦御,便将所有怒火对上了白衣沈清。
这就是人性,偏周清秋让父亲周江延杀了沈清为周睿报仇,可不管是周鼎兴还是周江延,都不听她的,还将她禁足,不准她再惹是生非。
周清秋更加难受心恨,这才将心思动到了萧南江身上,她知道,萧南江的手中握着一部分周家的暗势力,有好多事祖父和父亲都是让他去办的。
正好萧南江喜欢她,她不利用他替自己出气,简直就对不起她自己。
萧南江闻言却点头,道:“好,那沈清确实该死!不过此事还需禀了姑祖父,好生安排,毕竟沈清如今也算是礼亲王府的人,而且睿弟弟刚死,怕是不少人关注这个沈清,他若出事,很容易让人怀疑到我周家,需要小心谨慎才是。”
周清秋听他竟然这样说,顿时便又落了泪,一推萧南江,道:“你不愿意帮我便算了,何苦说这样的推脱之词。我便不信,那沈清不过一个白衣平民,便是死了,还能掀起多大的浪潮来?只要不留下证据,事情办的漂亮,谁又能奈何得了我周家?”
她说着抹泪道:“祖父和父亲就是考虑的太多,才委屈了哥哥枉死,不替哥哥报仇杀了沈清,我一日也无法安眠,无法得到安宁,我……我……”
她说着竟然双眼翻白,以手抵额,一副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萧南江被她吓了一跳,忙伸臂去扶她,却被周清秋一把推开,道:“你走!左右你也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肯为我哥哥出力,也不肯瞒着祖父和父亲帮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说着肩膀抖动,哭个不停。
萧南江如何受得住心上人这般,一个咬牙,道:“秋妹妹,你放心,表哥不会让睿弟弟枉死的,你乖乖吃饭睡觉,此事交给表哥便好,表哥这就去安排,保管十日之内,让那沈清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周清秋闻言这才止住了眼泪,破涕为笑,道:“还是表哥待我好,我等表哥的好消息。”
待薄荷送了萧南江出去,进了屋,就见周清秋厌恶的将身上的厚锦被踢下了床,又将被褥下的两个用油纸裹着的冰袋丢了下来,面色阴冷,道:“他走了?”
薄荷福了福身,道:“姑娘放心,表少爷一定会将事情办好的。”
周清秋闻言冷哼了一声,冷声道:“若非他,哥哥就不会死,我这也是为周家好,若哥哥都死了,那沈清还风风光光活在礼亲王府中,让外人如何看我周家?以后还不谁都能欺负上来!”
薄荷忙上前,收拾着床铺,道:“姑娘说的极是。”
礼亲王府中,周睿的案子结了,顾卿晚心中也觉去了一块大石般。
她昨日和秦御和好后,这两日便一直被秦御拘在他的书房中绘图。顾卿晚想着娄闽宁说要暗中将她送离京城的事儿,怕自己过几日就走了,那浮云堂便没法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