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氏在坐,不由得皱眉斥道:“大喜的日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因着突出其来的叫喊声,此时,场上绝大部份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就听其中一个还能说得出话的丫鬟对许氏道:“大夫人,园,园子里死,死了个人!”
“什么?”许氏大惊,这突然而来的消息让她没控制住情绪,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引得那些方才并没有留意到的人此时也往这边张望过来。
凤羽珩把这消息真切地听到耳朵里,眉心微皱,似乎猜到了些什么,赶紧吩咐身边丫头:“忘川,跟着她们过去看看。”说完,一只手轻轻地搭在许氏手背上,平静地道:“舅母莫急,待去查验过后再说。”说完,又冲着那几个之前就发出惊叫的下人招了招手,又过来两个家丁,她问其中一个:“仔细与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家丁到底比丫头们胆子大,听凤羽珩问了,赶紧就把看到的都说了出来:“奴才们正常在府中走动,就在往喜院儿去的小园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个男尸,样子陌生,并非府上之人。”
“哦?”她心下已然有了猜测,却想不到若是那人,怎的一转眼的工夫就死了?“身上可有伤?”
下人点头,“喉咙间有血,像是被刺破了喉咙。”
“出了什么事?”此时,大老爷姚靖军也走上前来,下人又将事情讲了一遍,姚靖军大怒,转身就往出事的方向走了去。
凤羽珩一看,这也瞒不住了,干脆扶着许氏,带着其它人一并起身,都跟着往那边去了。
宴客们听说出了事,自然也是跟着凑热闹,除去胆子小的夫人小姐和小孩子外,其它人到是齐齐跟着往后院儿走。
途中忘川回来,冲着凤羽珩点了点头,她便心中有了数。
不多时到了事发地点,果然,那个之前来找吕瑶的男子此时已经成为了一具死尸,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喉间不断地有血涌出来。
姚家人上前查看,玄天冥凑到凤羽珩身边,小声问:“可是知道这人?”
凤羽珩亦小声对他说:“若所料不错,应该是吕家的大公子。”
“吕家的大公子?”玄天冥对这人全无印象,想了一会儿便摇摇头,却也是不解地问:“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死在姚家?”
这问题人们也都在心里犯着合计,纷纷议论着,而姚靖军已经开口向众人问道:“敢问诸位,可认得此人?”
胆子大的男人往前凑了凑,仔细去辨,终于有指着尸体惊讶地说了句:“这……这是吕家的大公子吕错啊!”
“吕错?”姚靖军到是也听说过这个人,毕竟姚吕两家联姻,对于对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还是很清楚的。只不过这吕错常年在外省,却是并未见过面。此时见到有人指认这死者就是吕错,心头疑惑更甚至。“来人。”他沉声吩咐:“到喜院儿去,把新夫人从吕府带来的下人都请过来。”
很快地,吕瑶身边的两个丫鬟一个奶娘都被请到这边来,几人一看到草地上的尸体,一个个大惊失色,一个丫鬟还险些吓晕过去。
姚靖军沉声问道:“你们可认得此人?”
那奶娘到底最是稳重,赶紧上前回话说:“回禀大老爷,这人……是吕府的大公子,名叫吕错。”
一听吕家的人确定了死者身份,姚书有些急了,不由得问道:“不是说吕家大公子在外省回不来么?今日宾客名单里不曾列有他,怎的他突然就出现在这里?”
吕家下人一时无法做答,可那奶娘垂目间眼珠一转,却是偷偷地把主意打到了凤羽珩的身上……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658章 九皇子和七皇子的怒
“郡主!”那奶娘突然之间向凤羽珩转过身来,一脸哀求地道:“适才老奴听丫鬟说郡主曾往这边来过,不知郡主可有看到是谁杀了我们家大少爷?还请郡主明言啊!求求郡主了!”一边说着,一边竟磕起头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凤羽珩这边集中过来。凤羽珩想起她们回前院儿时曾撞见一个小丫头,想来是那丫头回去随口说起见了她。这原本没多大个事,可是因为这吕错的死,却把她给推到了风口浪尖儿上。
不过又能怎样呢?怀疑她?笑话。
凤羽珩冷哼,“没错,本郡主是来过,因为飞宇小殿下跟子睿跑着玩时,曾看到一行踪诡异的男子在喜院儿这边徘徊,我便过来看看。”
那奶娘一怔,冲口就道:“诡异男子?郡主这话是何意?我家小姐今日刚刚嫁到姚府,郡主可莫要把这罪名扣到我家小姐身上啊!”
凤羽珩不解,“什么罪名?本郡主可有说罪名?”
奶娘语塞,却还是不甘心地道:“郡主适才说诡异男子在喜院儿这边徘徊,这,这于新夫人的名声不妥。”
“那吕瑶都能私会男子,又担心的哪门子名声?”黄泉听不下去了,插了一句,“我们过来时,正看到你们家小姐跟死了的这个人在拉拉扯扯,两人说话极其隐晦呢。”
“这……”奶娘大惊,随即矢口否认,“这位姑娘,这话可万万说不得啊!”说着,她赶紧冲着姚靖军磕了个头,大声道:“大老爷,您可得给我家小姐做主啊!没错,小姐是出来见了大少爷,那是因为大少爷一直在外省,加小姐出嫁都没赶得回来,好不容易到了,便想着过来跟小姐说说话。他们是亲兄妹,见个面也是人之常情,大少爷为庆贺小姐大婚,还送了一对儿金镶玉的如意,大老爷若是不信,可差人到喜房里去取。奴婢知道,小姐私自出来见人是不对,可再不对那也是她的亲哥哥,跟郡主言下之意不挨边儿啊!”那奶娘说得可谓是声情并茂,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末了,还冲着凤羽珩哭喊一声:“求郡主口下积德,放过我家小姐吧!”
凤羽珩差点儿没听乐了,只道这奶娘的屎盆子扣得是不是有些着急?这里头可差着环节呢!
不过奶娘的话到是在让场众人也听明白了,说白了,这件事情挺单纯的,就是哥哥来见个妹妹,送个大婚之礼,这有什么啊?重点还是在哥哥为什么就死了,这奶娘的意思是……
“喂!”突然一声,玄天歌开了口,直问那奶娘:“你脑子有病吧?家里大少爷都死了,不求着姚家大老爷作主找出凶手,怎的在这里咬起我们阿珩来了?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你咬得起的人吗?简直疯狗一只!”
奶娘脸色发白,双手撑在地面都直哆嗦,只道今日这关实在是不好过了,一个济安郡主不说,还有个大顺朝一等一的公主帮着,她要怎么才能把事情成功地转移过去?再瞥头看看吕错的尸体,面上闪过一刹间的嫌弃,却也立即恢复了正常。
奶娘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到是旁边一个吕瑶的陪嫁丫鬟哆哆嗦嗦地说了句话来:“凶手,凶手不会就是郡主吧?她刚刚往这边走动过啊!”
“呵!”凤羽珩这下真的笑了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下人,就觉得自己要是跟她们叫劲儿,实在是有辱智商啊!但话却不能不说,毕竟还有这么多围观的呢,难保有糊涂的人,这事儿发生在姚家,她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给姚家一个交待。于是收起笑意,唇角却依然邪挑着,那神态若有人细看,简直像极了九皇子玄天冥。
她问那丫头,“来来往往人也不少,怎的就说凶手是本郡主?本郡主与你家少爷可是不曾相识,如何就起了杀意?”
那丫头也说得头头是道:“郡主与大少爷是不相识,可郡主与我家小姐却是有仇的,难免,难免殃及无辜。另外,往来行走的人的确不少,下人更多,可大少爷到底是个男子,也是有几分功夫在的,一般的下人怎么可能把他害死,想来……想来只有郡主武艺超群,才,才能下手。”
她越说越声音越小,到不是觉得理亏,既然做了栽赃的打算,就不会在一个理字上输了去。她只是刚刚在一瞥间不小心撞上了玄天冥的目光,那目光像狼一样,吓得她差点儿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丫头的分析说得头头是道,可在场众人也不是傻子,凤羽珩是什么人他们太清楚了,因为跟吕瑶有仇,就杀吕家大少爷,还是在姚府上,济安郡主除非是脑子进水了。
不等凤羽珩开口,大皇子首先就怒了,大喝一声:“胡言乱语!”
二皇子亦附和道:“吕家的丫头是不是都疯了?你们可知,污蔑郡主是何等罪名?”
那奶娘这时也来了能耐,颤着声接了句:“可若是……若是没污蔑呢?”
“哥哥!”奶娘的话刚出口,自喜院儿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随即,就见有一女子身着大红喜袍往这边狂奔而来。那不是吕瑶又是谁。
姚书下意识地就往她那边迎了去,吕瑶跑到他跟前借着姚书的手扶了一把,却是死盯着那具尸体,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哥哥!”她扑到尸体身边,声嘶力竭地痛哭着,不停地大声喊道:“哥哥,是谁这么残忍?是谁杀害了你?哥哥!你从外省连夜赶回,就为了送小妹出嫁,你送给我们夫妇的玉如意还没给夫君看过,你怎么就死了呀!哥哥!你别吓我,睁开眼睛看看,我是瑶儿呀!是你从小就最疼爱的小妹呀!哥哥——”
吕瑶哭得情真意切,引得在场的夫人小姐都跟着摸眼泪。
姚书在边上不停地劝着:“瑶儿,别哭坏了身子,快快起来。”
“夫君!”吕瑶突然跪在姚书面前,哭求道:“夫君可一定要为哥哥作主啊!哥哥死在姚府,夫君可万万不能坐视不理啊!”
姚书自是心疼吕瑶,可这话吕靖军听着就不爱听了,冷声道:“何谈坐视不理?我姚家岂是那种人家?这事儿既然发生了就一定要彻查,敢到我姚家来杀人,我到是要问问,是谁借给他的胆子!”
吕瑶身子一颤,都说姚家家主都是平易近人,但姚靖军发起火来,却是不输她那个爹爹吕松呢。
“瑶儿先起来,起来再说。”姚书还在拉着吕瑶。
而这时,那奶娘和丫鬟却是扑到了吕瑶身边,齐声哭着道:“小姐,大少爷死得冤枉,这事儿济安郡主脱不了干系啊!”谁也没看到,那奶娘说这话时,手下用力地掐了吕瑶一把,然后又道:“咱们院儿里的姚家丫头都说过,之前在这里看到济安郡主匆匆返回,郡主一向与小姐有些仇怨,却没想到,这仇竟是报到了大少爷身上。大少爷实在是冤枉啊!”
凤羽珩?
吕瑶脑子里迅速地翻转着,其实之前她就已经隐约的听到一些这边的情况,知道自己的下人已经齐齐把矛头对准了凤羽珩,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到是只有跟着一起咬定才是最为稳妥。于是干脆一咬牙,冲着凤羽珩大声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大哥?你有仇冲着我来,为什么要杀我大哥?”
“好一出兄妹情深的大戏啊!”终于,玄天冥开口了,不等凤羽珩说话,他可是听不下去了。
玄天冥是皇子里最小的一个,却也是最让人最容易感到恐惧的一个。此时此刻,从他面上看不出一丝气愤之间,依然是那种对凡事都毫不在意的样子,甚至一只胳膊还搭在凤羽珩的肩上,随手帮她摘下了发间垂落的一片枯叶。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吕家下人遍体生寒——“别说人不是本王的媳妇儿杀的,就算是她杀的,那又如何?你叫……吕什么来着?本王就不明白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吕家在本王眼里算是个什么东西?真是没想到,泱泱大顺,居然也有人敢对本王的爱妃挑衅,你们吕家,可做好了激怒本王的准备?可是能承受得起本王报复起来的后果?”
他唇角邪挑着,站在凤羽珩身边,俊美得就像是一副画。可是这画吓人,也能杀人,以至于吕瑶连看都不敢再看,生怕玄天冥一个眼神过来就把她给灭杀了去。
吕家一众人再不敢开口,这时,却听皇子堆儿里,一个温润儒雅的声音轻扬了起来,是对身边的下人道:“你们去一趟吕府,将吕相请到这边来,他若问缘由,就告诉他,过来收尸!”
玄天华从来说过份的话,太过狠厉的话也很少当众去说,这次却是让众人大开眼界,一句“收尸”,让人们知道,这一次,吕家惹恼了的可不只是九殿下,还有七殿下。
九殿下是沾火就着,着了就必烧一片,睚眦必报;
七殿下是锋芒内敛,轻易不动怒,可一旦他要是怒了起来,对于激怒他的人来说,必将收获比九殿下那边来得还要凶猛的报复!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659章 兄妹情深,深到什么程度?
一众人等在姚家的安排下回到前院儿,连带着吕瑶及其三个下人也没有再回新房,一并去了。包括那具尸体,也在人们的拖拽下被摆放到前院儿的地中间。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喜宴想也是没法吃了,下人游走在席间,迅速地把盘碗都撤了去,雨帐也撤走,雨过天晴,人们的心情却更加阴霾起来。
尸体身上是汪着水的,衣裳全湿,头发也十分散乱。但人们之前并没有在意这些,毕竟今日下了大雨,淋雨的人不只吕错一个,有些人一进了姚府就急忙地招呼下人安排地方让他们换衣裳。
可这一细节却并没有逃过凤羽珩的眼睛,她盯着那尸体看了一会儿,又自顾地笑了起来。
玄天冥问她:“笑什么?”
她耸耸间:“头发上还缠着水草,喜院儿那头有个小池塘,八成儿是从那里头捞出来的。”
“哦。”玄天冥点点头,再想了想,又道:“那你得想想是什么人杀人弃尸于池塘,又是什么人把尸体又给捞了出来。”
凤羽珩再笑,“谁杀的人?左右不过她们几个。至于谁给捞出来的……”她微仰了头,对着空间轻声呢喃:“班走,你若是能把人捞出来,应该也看到了是谁动的手吧?”
空间中传来一声闷哼,随即人影一闪,身形立即出现在二人面前。
暗卫就是要有这种本事,不但隐藏得好,需要他出现的时候,哪怕是这么多人在场,也能做到绝不引人注意,哪怕是有人看到,那效果也尽止于一般的侍卫站到了面前。
玄天冥问班走:“说说看,什么情况?”
班走立即答道:“人不是吕瑶杀的,是她身边的一个丫头,略胖点的那个。但小姐她们离开之后,吕瑶与那男子又再度会面,是那男子把吕瑶给生拉硬拽到了池塘边的假山里,属下瞅着,不像是兄妹,到像是情人,二人抱在一起,很是亲热了一番。”
“哦?”凤羽珩挑眉,眼中闪着八卦之光,“这是咋回事?快仔细说说!”
班走无奈,“这怎么仔细说,反正……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不过吕瑶后来还是走了,换了一个丫鬟来,吕错的衣裳还没穿好呢,那丫鬟手底下也是有点功夫,一把捂了吕错的嘴,另只手夹着几根绣花针,生生地扎进了吕错的喉咙。”班走说得挺无所谓,不带任何感情,只是在陈述案情,“人被扎死之后,那丫头把吕错的衣裳穿好,绑了石头扔到河里。属下寻思着这事儿实在太恶心了,要是不把尸体给弄上来,今天晚上洞房花烛,姚家大少爷得受多少委屈啊!”
听起来还挺义气,凤羽珩点点头,“做得对。原本那吕瑶要是知好歹,今日别惹出是非,我亦不愿在大喜的日子里触她霉头,毕竟这关乎着姚家的脸面。可事到如今,就像你说的,这事儿要是就这么算了,那才真是对不起姚家。班走,你先往京兆尹那里去一趟,跟他把事情先说一说,也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班走点头离去,玄天冥阴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姚靖军那边已经派人往官府去报官,在场所有人都没走,姚府门紧闭着,人人都在等着一个真相和结局。
而至于吕家下人对凤羽珩的污蔑,却是没几个人真的放在心上。就像玄天冥说的,就算真是凤羽珩杀的,那又如何?更何况,堂堂郡主,杀个官员之子干什么?用得着在这种日子偷偷的杀么?人家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人弄死,真不知道吕家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吕瑶在下人的搀扶下坐在一边,看着地上的尸体不住地抽泣着。姚书陪在身旁,脸色却也很不好看,时不时地向凤羽珩这边看来,面带愧疚,很是想到这边来说说话。可每当他要移步时,袖子就会被吕瑶给扯住,几次都给拖了下来。
凤羽珩看似不经意的目光,实则注意力多半集中在班走说的那个微胖的丫头身上。此时那丫头正扶着吕瑶,一手在肩头,一手在小臂,凤羽珩眼间,但见那丫头右手的食指与中指相贴的地方一边生着一块儿厚茧,便知定是常年练着某种工夫而成。
但这丫头到也不是特别的精通武学,至少比起她们来还差上好多,可即便这样,留在吕瑶身边到也是个助力。班走说她是用针扎的吕错喉咙,想来那食指与中指间所练之技,便是那种绣针了。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凤羽珩突然抬步走动了开。人们一阵诧异,皆向她看去,但见她行走的方向是奔着吕瑶,每走一步那吕瑶都是一哆嗦,待人到面前,吕瑶已是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连带着坐着的椅子都险些翻了去。
下人赶紧把椅子扶住,吕瑶在姚书的安慰下情绪也总算是稍微平定下来,却也懂得先发制人,冲口就向着凤羽珩质问了句:“家兄的事,你得给我一个交待!”
姚书第一次对吕瑶动了气,大声地道:“你怎么还是这般不通情理?你兄长暴毙是没错,但这关珩妹妹什么事?父亲已经差人去请了京兆尹过来,这起案件真相如何,相信京兆尹许大人自会有定论。”
姚书从不对吕瑶发火,这是头一次,吕瑶被吼得呆在当场,完全无法相信适才说话的就是一直待人温得的姚书。直到反应过来,眼泪却是先一步又成串地滴落,看着到也是让人生怜。
姚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吕瑶的奶娘这时又插了话,是对姚书说:“少爷莫气,少夫人也是一时情急,失兄之痛卡在心里头,说话才失了分寸。少夫人嫁过来,她就只有您一个依靠,您可不能帮着外人不顾她呀!”
凤羽珩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这奶娘真是补得一手好刀,原本姚书已然心软,这一番话却又是把他的火气给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