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月一晃而过,重岚和晏和的婚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按着早早定下迎亲的日子,她忙派了人头天去齐国府铺房,命性子泼辣的清歌和几个婆子看守着,再遣了清云回来复命。
铺房也得拿部分嫁妆过去安置好,清云回来之后满脸得意:“姑娘您是没瞧着,咱们把嫁妆抬过去了之后,齐国府上的好些人险些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我瞧着齐国府也不怎么样吗,就比咱们重府大了丁点,内里还没咱们府里精致呢。”
重岚拍她一下:“你没做什么失礼的事儿吧?”
清云撅嘴道:“瞧您说的,我是那种不开眼的人吗,倒是齐国府有几个不长眼的,说什么‘到底是商人暴发户’还说‘不过是成个亲,也太过奢靡了’,不过被晏大...不不不,准姑爷瞧了一眼就不敢再说话了。”
重岚斜了她一眼,清云忙忙地催她上床睡觉,一边道:“明日还要忙一天呢,您早些睡,明天才有精神。”
第二天早上果然很忙,所幸重姑母和重家族长夫妇都跑来帮忙了,重姑母带着引礼帮重岚绞面开脸,嘴里还唱着开面歌“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
她做这活儿不甚熟练,重岚被绞的痛叫了几声,她一眼瞪过来:“疼也忍着,开了脸才算是从姑娘当夫人的第一步呢。”
几个引礼低声笑了起来,隐晦地讲着荤话:“郑夫人说得对,开脸的疼算什么,到了晚上...”
重姑母用银梳敲了下桌面:“都赶紧忙活着,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重岚这些日子没少被灌输这个,压箱底的衣服里还有一本春宫图,因此一听这话就明白意思了,幸好脸上已经擦了粉,就是红了也瞧不出来。
重姑母见给她打扮停当,又拿来马面裙、竖领长袄和大红褙子给她换上,褙子上的刺绣精美之极,她满意地看了看,又给她戴上戴盘锦璎珞项圈。
趁着戴项圈的时候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姑爷是习武之人,身子骨肯定比一般读书人强多了,晚上...你可是头一次,得让他节制些。”
重岚哭笑不得,嘴里含含糊糊地应了声,被人搀着出了门,一路到了正堂,因着她父母双亡,便由重家族长夫妇代为行训导之礼,他们在堂上道:“往之尔家,无忘恭肃...”
重岚一一躬身应了,被盖上刺绣百子盖头,由重延背着出了门,重正在一边护着。
她俯在他背上轻声道:“大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想回头再看看家门,又被红盖头挡住,心里莫名酸楚。
重延本就不是善言之人,听她叫自己,只是道:“你要好好的。”
重岚趴在他背上用力点了点头,重正腿上的伤也也养好了,这时候也红了眼眶:“我说不让嫁你非嫁,找个倒插门多好。”
原本一点伤感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重岚藏在盖头里乐了,重延瞪他一眼,冷然道:“等会儿你给我老实点。”
这时候晏和已经行完了奠雁礼过来,重延重正这点倒是很一致,对着他都没甚好脸色,还是重延淡淡道:“以后小妹就有劳烦你了。”
晏和一身红衣,竟显出几分端丽飘逸来,微微笑道:“并不劳烦,这是我的福气。”
重延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重岚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微微一颤,很快又上了轿子。
等到了齐国府,依着规矩行了拜堂礼、同牢礼、合卺礼,挑开盖头,两人这才瞧见彼此模样,对视着一笑,又很快错开目光,在众人的簇拥下喝交杯酒。
两人挽到了一处,甜酒入喉,心里终于安定下来,她瞧着他眼里漾起琉璃一样的浮光,唇边泛起笑,将交杯酒一饮而尽。
他行完礼还要出去迎客,屋里的几位都是女眷,其中除了宁氏她是认识的以外,其余的都只是在当何兰兰的时候见过,却叫不出名字来。
宁氏身为长嫂,头一个笑道:“瞧瞧这新娘子,我还道咱们家那几个闺女生的都不差了,没想到跟和哥儿媳妇一比,真真是不能看了。”
她心情颇不错,晏和选了个商户女,没娶高门贵女为妻,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其余几个婶子辈儿的也都笑了起来,跟着凑趣了几句:“早就和哥儿媳妇是个美人,今日瞧了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真跟那画上的人似的。”
重岚老老实实地低头装害羞,又有人继续道:“不光生得好,陪嫁也丰足,和哥儿真是有福气了。”
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哪有在成亲的时候议论新娘陪嫁的,宁氏到底当家多年,多少还知道些体面,一个凌厉的眼风过去,立刻让那人止了话头。
她又带着众人说笑几句,抬眼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带着众人起身告辞。
又过了会儿,清云见屋里的人都走光了,便鬼鬼祟祟地跑进来,低声问道:“姑娘,您要吃些什么吗?”
清歌瞪了她一眼:“你该改口叫夫人了。”
清云忙拍了下自个儿的嘴巴:“口误口误,夫人可要用些什么?”
重岚扭着脖子,抬手捶了捶:“我都饿过劲儿,现在早就不饿了,先把我这一身行头给卸了,可把我给压死了。”
清云和清歌忙不迭地服侍她打脸洗漱,换上素绸中衣,又不知从哪里提了个食盒过来,低声道:“少夫人,这是少爷命我备下给您的,还是热着的呢,您赶紧吃些。”
重岚本来已经觉不着饿了,但看见这几样菜还是难免动了些食兴,又吃了碗紫参野鸡汤,觉得又五六分饱就停下筷子,在屋里走了几步,往床上一趴,瓮声瓮气地道:“清云,来给我按按,腰上快酸死了。”
她见那边没传来动静,正要再重复一遍,肩膀上一只手就搭了过来,不轻不重地揉按着,拿捏的恰到好处,她疲累了一天,陡然这般松快下来,禁不住张嘴低低呻.吟了几声。
搭在她肩头的手僵了僵,很快不老实起来,沿着纤细袅娜的肩背往下,在腰窝里时轻时重地来回摩挲。
她回身拍了他一下:“跟你说了几回了,总是记不住,痒呢。”
晏和见被她认出来也不尴尬,一撩袍袂坐在床边,扬着眉梢道:“你认出是我了?”
她一只玲珑的手肘支着下巴,另一只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撇嘴道:“这有什么认不出来的,那力道大小都不一样。”
她本就嫣红的唇上还存着一层薄薄的胭脂,他抬手抚上去,殷红染在指尖:“怎么没卸干净?”
她瞥了他一眼,媚态横生:“不是等你来擦吗?”
他倾下身来,含吮上去,细细帮她把那一点胭脂舔掉,又慢慢地描绘着她的唇形,一边又一遍,怎么也尝不够似的。
她微惊了下,随即回过神来,反正两人现在是正经夫妻,要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便两手攀着他的肩膀,生涩地探出舌尖,犹豫着又想缩回去,被他缠绵地勾住,慢慢地咂弄着。
他这回吻得蛮横不顾一切,她一开始还任由他恣意,过了会儿就喘不上气来,轻轻推着他肩膀,等他稍微推开几寸,才用力深吸了几口气。
他就在离着她脸几寸远的地方,对着她暧昧地吹了口气,吐气如兰,含着笑道:“你怎么了?”
重岚心又快跳了几拍,再深深地吐纳一下,怨他道:“我喘不过气来了。”
他忽然又贴了过来,声调无比缠绵:“为夫帮你渡气?”
她哎了声,被他动作轻缓却坚定地压在龙凤被面上,他从耳垂到嘴角,一路亲了下来,在下巴的时候略顿了顿,又沿着白皙的脖颈往下,在她敏感的脖子处来回打转。
她没忍住笑了几声:“别,别碰那里,痒死了。”忽然前襟一凉,中衣的衣带已经被拉开,里头艳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趁着莹润的两团玉软,让人几乎沉醉进去。
他看得几乎失神,呼吸也跟着急促了几分,又小心翼翼地把中衣拉开几分,让里头的肚兜也跟着全露了出来,衬着较好玲珑的身段。
她平日里看着修长偏瘦,没想到摸起来却是些微的丰腴,温香软玉一般,恰到好处的触感,没想到这幅身子竟比她的脸还要漂亮。
她给他看的恼了起来,忙想掩住衣裳,冷不丁被他从底下一抽,上身只剩下了兜衣,他顺着脖颈往下吻,等到了峰顶,隔着丝绸的布料来回抚慰,一手又从底下探了进去,肉贴着肉地摩挲着。
她从没经过这种刺激,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眼里竟沁出些水雾来,低低地哼了一声,张嘴道:“你...你不要...”
她被撩拨到说不出话来,迷蒙之中一抬眼,见他还是衣冠楚楚的模样,心里大为不满,一时之间恶向胆边生,扯住他腰间的玉带,又用力一拉右衽,他大片玉白的胸膛就露了出来。
他似乎怔了下,身上轻薄的衣料就落了下来,重岚低声嘟囔:“穿这么少做什么?勾引人呢。”
他有些尴尬,抿着唇,面上泛起桃色,干脆又低头吻住她,不让她再说话。
她百忙之中乱摸,在那凸起的一点挨蹭了好几下,他身子一僵,咬着下唇十分辛苦的模样,白生生的面皮上沁出汗来,在她唇瓣上轻咬了一口,下手越发不留情,转眼就把她剥了个精光。
唇顺着往下移,在她圆小可爱的肚脐上来回打转,她哎呦了一声,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他一只手从她的大腿内侧往上辗转,开始有些迟疑,后来却对那片凝脂一样的肌肤爱不释手,顺着本能往上走,她却突然惊慌了起来,探手想要推来他:“不要...那里不成...”
他安抚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又笑着问道:“你说的是哪里,不指明了我怎么知道?”
她抬眼瞪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用枕头给他一下,就被他猝不及防地探到了地方,她又惊叫了声,跌在他怀里两眼含泪。
这幅遭人蹂.躏的可怜样真是让人...更想蹂.躏了,他用指尖撩她,她气喘吁吁却无可奈何,全身都漫上一层粉色,忽然眼前一亮,接着又是白茫茫一片,整个人都要昏过去了般。
他讶异道:“你也太敏感了些。”随即又倾下身去问她,从脚踝到大腿内侧,重岚现在浑身脱了力一般,只能任由他施为,嘴里低声念道:“你,你轻些...唔...”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地方,她只觉着热血澎湃,一只手都圈不住,表情惊慌起来:“你,你可别就这么...”
他揽着她安抚,顶着芙蓉窍研磨挑.逗,见她眼神又涣散起来,才伏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愿意吗?”
重岚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胡乱点了点头,他唇边泛起笑,不过仍是尽力耐心地慢慢来,却还是让她疼的受不住,捂着脸道:“你快出去,我不成了,我怕是要死了。”泪水渗到鬓发里。
他略微一动她就是皮肉分离般的痛楚,但那销.魂蚀骨的所在又没法离了去,他只好耐下性子来吻她,柔声道:“岚岚,别怕这个。”等她稍微放松了些,才不动声色地重复动作起来。
开始还能轻拢慢拈,到后来几乎控制不住动作。这么一折腾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床边的红烛都烧了一半,他才觉着略有些餍足。
低头见重岚面上满是倦怠,细长的黛眉蹙起,似乎在隐忍着痛楚,半睁着眼被他抱起来,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把她放到命人备下的浴桶里。
这浴桶虽宽大,但两人一起进去还是溢了不少水出来,滴滴答答溅到了地上,她累到不想说话,趴在浴桶边上等人服侍。
他果然过来殷勤服侍,帮她擦脸净手,没一会儿两手又不规矩起来,顺着肩膀往下,拿捏着前面的莹软。
这下不开口都不行了,她无力地道:“你可饶了我吧,明儿早还要早起呢。”
他又有些意动,见她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这才作罢,却挨着她不依不饶:“你叫我什么?”
重岚抬起眼,用水润的眸子询问,他在她唇角亲了亲:“叫声好哥哥这回就饶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大家要在书评区保持低调...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像我一样优雅端庄地留评
ps:没有微博的苦你们不懂(T▽T)
☆、第69章
平乐郡王面上满是恼意,指着被强压着跪在地上的姜乙怒声道:“混账东西,今日要不是我命人硬拦住你,你只怕就跑去搅合齐国府的亲事了吧,枉你还是宗室子弟,竟做得出来这种混账事,要真是让你做成了,我的人也给丢尽了!”
姜乙被几个王府的护院强压着,神情却像狼一样的桀骜,他并没有挣扎,转而问道:“她现在嫁过去了吗?”
平乐郡王见他还惦念着这事儿,气得身摇心颤,差点站立不稳,恨恨地道:“重三姑娘已经嫁到齐国府,拜了堂入了洞房,如今是名正言顺的总督夫人了,你这辈子都惦记不上了!”
姜乙目光幽凉,饶是平乐郡王是他亲爹,也被这目光看得脖颈发凉,随即又勃然大怒:“上回你为了强娶重三姑娘,设计陷害他亲哥,你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力气才给你压下来吗?!本想着把你派到岭南呆上三四个月你好歹能收敛些,没想到一回来就险些又给我惹出这种祸事,混账,废物!”
他越说越怒,从一边的下人手里夺过马鞭,劈头盖脸地抽了下去:“枉费我这般看重你,竟为了个女人差点毁了自己前程,今日还想强夺□□,你简直不知所谓!”
姜乙不避不闪,似乎人还在这里,心却已经飘到了别处,等他打够了,才舔了舔嘴角的血,右边唇角挑起:“不是有句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看着平乐郡王错愕的脸:“我这都是跟父王学的啊。”
平乐郡王握住鞭子的手猛然顿住,指尖发白:“你知道了什么?!”
姜乙笑了笑:“按着父王的先例,我得先想法子让晏和死了,才能抱得美人入怀啊。”
......
重岚泡在宽大的木桶里,无力地想要抬手搡他,没想到推了半天却没推动,只能有气无力地道:“好哥哥,你饶了我吧。”
这慵懒中含着一丝媚意的语调,她一只手还在自己胸口按着,对男人来说简直是最惹火的撩拨,他按住她的手往下带,轻声道:“我饶了你,谁来饶了我?”
重岚冷不丁被他拉着握住地方,下意识地想要抽手,却被他抱了个满怀,在加了花瓣的温水里研磨动作,她随着他的动作呜呜咽咽,不住地让他轻些。
又是一轮狂风暴雨,她像是被风雨打过芍药花一样委顿在他怀里,倦怠却又媚意惊人,他又有些意动,却也知道她再经不住一次了,便倾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帮她重洗了一回,擦干了抱到床上。
重岚睡眼朦胧中只觉得全身酸痛,有一处火辣辣的疼着,正好这时候一缕日光打进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帐子里,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抬手撩起帐子想要叫人。
晏和穿着一身松鹤纹的素白中衣走了进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我特意叫人不要叫你的,怎么不多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