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但是感觉有点熟悉。”季安言摸着下巴回答。季安言的话音一落,只见一片树叶飘到了几人的面前。季安言弯腰将树叶拾起,当看清楚那树叶上面凌乱的齿痕时,她的脸色顿时一变。
“赶紧走,这东西要人命的。”
听着季安言明显加大的音量,另外的几人顿时便绷紧了身子。二话不说便拎起地上的背包,转身跑向河边。
“怎么办!只有一条河了。要不要绕过去?”百舌鸟焦急的转头看向发丝凌乱的季安言,连忙开口问道。
若是淌水过河,且不说这河水有多深,想必这河中也是危险重重。那么,他们要怎么办?
猎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他们刚刚待得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荒芜!然而,凭着夜色,他却看不见有任何生物出现!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茹蚁,你看地上那些发亮的小东西就是了。不过,这东西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破坏力你也看见了。”季安言解释道。
“和白蚁不同,茹蚁这种生物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吃的下去。人或者钢铁,都可以。”
白蚁一般不会咬人,最多便是破坏农作物,当然,他们也会咬食一些木质结构的东西。
但是茹蚁就不一样了,长得和白蚁差不多,但是这破坏力却比白蚁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连号称世界上最坚硬的金刚石,在茹蚁面前,行业算不得什么。
对上这种生物,恐怕只有躲了。
“窝草,这东西这么可怕啊?那我们要怎么办?”百舌鸟站在河边急的都快原地打转了。
这所谓的茹蚁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救命稻草自然只能是季安言了。
如今季安言没什么动作,他们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唯一的一个不靠谱的办法,下水。”季安言耸肩。
对于季安言的话,百舌鸟可能只抓住了五个字,不靠谱,下水!
妈的,知道不靠谱还要下水?!
瞪了瞪眼睛,百舌鸟顿时大吼,“河里有鬼的啊!”
然而还不等百舌鸟的一句话说完,接到了季安言眼神的猎豹,二话不说,抬起脚就将一直哀怨的站着不想动的男生给踹进了河里!
“窝草!”来不及反应百舌鸟只觉得腰间一痛,紧接着整个人便往河边倒去。
见着百舌鸟已经入水,剩下的几人也不管河中究竟如何,纷纷跳了下去。
因为担心连河水都不能阻挡茹蚁,所以季安言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之后,连忙向着河水中央而去。
百舌鸟从河中探出一个脑袋,往后看去,见那些茹蚁似乎调转了方向,心中的那一丝慌乱也渐渐消失了。
镇定下来的百舌鸟顿时笑眯眯的看向季安言,那眼中尽是赞赏和敬佩,“还好早些下河了!不然我们变成那些小东西的腹中之食了。”
“没错。”猎豹点了点头。
然而,猎豹的两个字刚刚从嘴里说出来,尖利的女声再度响起!
季安言几人转眸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蔷薇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在河里面扑腾。见状,另外六人顿时眯起了眼睛,立刻便打起精神,六双眸子纷纷盯住了身边的河水。
只是……
“你们真的不打算去帮帮忙?”季安言挑眉看去,在她的角度看来,估计再有一会儿,这蔷薇就要溺死了。
可怜一朵带刺的蔷薇就要这么被水给溺死了。
季安言晃了晃脑袋,心中却觉得好笑。这五个男生还真说话算话。
“所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老子才不要为了救她白白浪费一条命呢!”百舌鸟在水里转悠了一个圈子,慢吞吞的扑着水往另一边游去。
看着百舌鸟果断的转身,饶是季安言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目光看向一旁的猎豹,季安言的嘴角抿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猎豹微微点头,冲着身边的男人便道:“雄鹰,你过去看看,把人救下来。”
显然,对于猎豹的话,雄鹰是意外的。但是队长的话就是命令,他绝对不会违抗。
一秒钟的停顿之后,雄鹰便朝着蔷薇的方向而去。
见着雄鹰离开,猎豹快速的游到了季安言的身边,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出声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恰恰就是因为没有发现什么,所以她暂时还不能死。”蔷薇在昨晚之后,给人的感觉便是奇怪无比,季安言总觉得这其中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
而要弄清楚,自然还是要靠蔷薇本人了。所以蔷薇现在不能死。
“雄鹰,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季安言说了一阵子话,转眼看去,却还见蔷薇在水里面扑腾,猎豹也察觉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句话落下之后,连忙划着水过去。
“别过来,这里的水底下有水草,会把人给缠住!”
闻言,一直沉默的毒蛇和黑死神两人对视一眼,后者给季安言做了一个手势之后,两人便相携着离开原地,快速的来到雄鹰和蔷薇两人的身边。
手中紧握小巧的匕首,毒蛇和黑死神配合着猎豹,三人动作极快的用匕首划开一团一团的水草。
三人的动作迅速,就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也葬送给了水草。
片刻之后,毒蛇和黑死神两人揪着雄鹰的后领,而猎豹这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拽着蔷薇的短发。
见着几人安全归来,游回到季安言身边的百舌鸟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七个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游到岸边。
坐在河岸边上,百舌鸟一脸心有余悸,“这破地方怎么这么多事。”
“本就是危险的地方。”轻微的耸了耸肩,季安言颇有些淡然的开口。
于百舌鸟几人而言,这地方可能算的上险境,但是对于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季安言而言,这些地方只能算得上一般。
似低头感慨了一声,季安言用手支着下巴闭目养神。
经历了刚刚一事,不论是猎豹还是雄鹰几人都需要休息。他们的体力基本都在和水草颤抖的时候消失殆尽,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岸上,自然需要休息一下。
而趁着这个机会,季安言也闭上了眼睛。
百舌鸟见着几人都闭上眼睛,也不再说话,只是那一双眼睛却一直滴溜滴溜的转不停。
——
午后,阳光穿透上层的树木,露在季安言的眼眸之上。她缓缓的睁开眸子,环视一周后,却意外地发现原本一行七人,此时却少了一位。
微微抿了抿唇,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底忽然浮现出一丝笑意。随后便站起身子,迈着及轻的脚步走进了丛林的深处。
片刻之后,只见季安言耳上那暗红色的耳钻一闪,男人清冽的嗓音便传进了她的耳中。
季安言一边听着陆景殊的话,一边神色不变的往深处走着,目光不断的扫过周围的场景。
随着越走越深,她面上的笑容也愈发的明显。“你的意思是说,这次的岛国队里还混有杀手?”听着陆景殊的话,季安言忍不住挑起了眉。
“恩。小心一些微妙,那些人没有想象中的简单。”说来也好笑,分明是两国军队之间的PK,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什么人都在里面了。
不过他们华夏还算好,只有一个季安言参加,毕竟季安言也算是家属。但是这岛国未免也太恶心了一点,不仅加入了忍者,现在连杀手都出来了。
若是两国比这厚脸皮的程度,岛国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
“先不跟你说了,我好想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季安言笑眯眯的开口,也不等那一头陆景殊有所回答,伸手便摸上了耳钻,关上了通讯仪。
季安言此刻正站在一棵千年古树后面。亚马孙热带雨林中的树木都是成了精的,这千年古树树干的粗壮程度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别说一个季安言,七八个都能够挡的严严实实的。
而呈现在季安言面前的却是令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情形。
消失在他们驻扎之地的那人此刻正站在身材不一,掩着面容的七个人面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季安言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顿时有了番计量。
难怪这蔷薇的性情变得如此之快,搞了半天是因为背后有岛国人在出谋划策?
知道了蔷薇背后有人之后,季安言也不做过多的停留,转身便离开了原地。
因为岛国队里有忍者和杀手,所以季安言的动作很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暴露了行踪。
不是说她一个人PK这七个打不过,但是对方为了这次的比赛如此费尽心思,是不是有其他的阴谋还在待定之中。所以,她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顺利的回到营地的季安言意外的发现五个男生竟然都已经醒了,对上五人的眼神,她只是冲着他们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道,“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和蔷薇有关?”猎豹在一瞬间的皱眉之下,立马脱口而出五个字。
他们醒来之时,除了季安言不在营地之外,便只剩下一个蔷薇了。
如此一想,他便猜到了!
“她应该也快回来了。”没有正面回答猎豹的话,季安言只是意味不明的说了这么一句。
看着季安言这般神色,明眼人都知道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此时此刻,连一向不怎么正经的百舌鸟也不由得绷紧了一张脸,两眼严肃的盯着季安言的方向而去。
就在几个人沉默之间,只听到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想必是蔷薇回来了。
似乎是早已料到回来之后会遇到如此场景,蔷薇的面色还算平静,见着几人神色莫名的望着她,她只是冷声问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去哪里了?”猎豹皱眉问道。
闻言,蔷薇顿时笑出了声,伴随着那带刺的话语,眼睛尽是不屑和讽刺。
“呦呵,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去上个厕所,解决一下生理问题都要告诉你们吗?”
“蔷薇,你最好明白一点,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任性?我任性?猎豹,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吗?真正任性的明明应该是你们几个人。怎么,因为不喜欢我,所以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不仅不救我,甚至还要跑得远一些?这就是你们对待伙伴的态度?要是说出去,你说别人会怎么想你们。”蔷薇似乎被猎豹的一句话给刺激到了,面色顿时狰狞起来。
只是,她口中的话虽然像是在抱怨自己队友,但是那双阴冷如蛇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季安言。
那一瞬间,季安言是真的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真的恨不得抽她的筋,扒她的皮。
无语的望了一眼被树冠遮住的天空,季安言只能耸肩。
都怪曲行舟那群家伙给她起的绰号。招黑体质,招黑体质,现在真的无时无刻在招黑。
瘪瘪嘴,季安言嗤笑两声,毫不客气的回击了穿着狼狈的女生,眸中一片尽是讥诮的冷芒,“我说你是不是不找脑子啊?早跟你说不安全,是你自己硬要下去,现在来怪我们?”
“见过不要脸的,但是你这种程度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季安言说话毫不留情,短短的三句话愣是说的蔷薇气白了一张脸。
“就是,明明就是自己的问题,却要怪到我们头上,凭什么?自己做错了事情,难不成还要老子来帮你擦屁股吗?”百舌鸟也不怕嫌,顺着季安言的话便接了上去。虽然他和蔷薇之前确实是同学,但是他只站在有道理的一方。
原本蔷薇便因为季安言的话气的身子直抖,如今再加上一个战斗力不差的百舌鸟,愣是死咬着牙转过了身子。
见着蔷薇似因无话可说而逃避,百舌鸟冲着季安言便露出一个笑容,看到另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而此刻的六人却并未注意到,那垂着眼睛的女生,在想到某一件事情时,眼底闪过了一道深邃不已的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