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老子还想看老子女装的样子呢!”
“既然如此,那不如一起瞧瞧?”
“······”
“澈澈啊。”公子言到现在终于察觉到赫连澈的意图了,见他笑得像狐狸一样狡黠,便搔着后脑勺,用一种善良的语气说道“澈澈,能不能换个···”
“难道公子要说话不算数?”赫连澈打断公子的话,用一种清冷中包含戏谑的眼神说道“刚才可是公子您自己答应我无论什么要求都答应我的。”
“额···那不是我——”
“公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
“既然你那么为难···那么就···算了吧。”赫连澈摇了摇头,神情稍显落寞,刚要站起身,就被公子言一把给摁住“算你狠!”
“小虎!”公子言无视某人洋洋得意的眼神,对着一旁的小虎就是一嗓子“把裙子给老子拿来!”
“公子你要什么颜色的?”抱着一大堆衣服跑了过来。
“那个···”
“红色!”赫连澈插过话来,用扇子指着那一件红色的衣裙笑道“就这一件,去吧。”
“······”
去你妹啊去!
老子又不是来选美的!
看着那件大红绣牡丹的衣裙,公子言尽管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抱着它进了更衣室。就在赫连澈摇着扇子准备坐回去等待美人出场时,一声爆吼突然传来——
“进来个人教老子穿啊!”
“······”
等待的时间似乎永远都是漫长的,而这一次的等待,赫连澈更是品出丝丝焦虑的味道。爷们儿惯得公子言穿上女装会是什么样子的?是安静下来的冷漠还是平时爷们儿似的玩世不恭?亦或是妖娆妩媚,还是——
“娘的!这个裙子怎么那么长!害的爷差点儿摔倒!”公子言一边提着裙角一边骂骂咧咧的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一抬起头就撞上赫连澈那目瞪口呆的表情。
“我靠!你这是什么反映!难道爷不美吗?”公子言见赫连澈竟然是那个表情,顿时恼了。
“不,很美。”赫连澈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丝丝惊艳从眼底浮现。
“那你干嘛还是这副撞了鬼的表情?”
“···我只是还没反应过来。”
长裙曳地飘带绕臂,衣裙是妖娆的红色,裙边滚滚,如风吹赤焰。薄薄的轻纱裹着她娇媚的身子,花边手艺繁琐的裙角隐隐露出了浅金色的底裙,腰间束着一条缥色丝带,身姿仿佛弱不胜衣,举止却渊停有度。若仔细看,会发现裙边袖边用黑丝绣了朵朵富贵牡丹,那暗沉的颜色绽放在妖娆的红裙上,看似寂寥沉闷,却释放出蚀骨沉沦的魅惑。
而在看这个人,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双眸似水,轻轻柔柔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而那微扬的眼角,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不怒而威的威严感。半笼在袖中的手,十指纤纤,晶莹如玉,在一身火红衣裙的衬托下,她好比那水滴千年的玉石,无一处不绽放着慑人的光芒。
“澈澈?你怎么看傻眼了?”公子言见赫连澈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好笑的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而随着她的走动,那一头如墨的长发不自然的扬起,撩撩绕绕,像是滴到清水里的墨。赫连澈这才恍然发现,公子言依旧保持男装时的发型,用一个银质镂空璞头将顶部的头发牢牢地束起,其余的则如斗篷一般垂落。她这样的装扮按理来说有些不伦不类,可是放在公子言身上,却带着一种天然的和谐,仿佛她就应该这样,有着独属于女性的妩媚,亦有着属于男性的威严。
“好了。”赫连澈用扇子压下公子言伸过来的手,对着她勾唇一笑“我已经看过了。”
所以呢?
公子言眨了眨眼睛,用眼神问道。
“脱下来,我们回去吧。”
“······”
公子言和赫连澈逛完街回到公子府时,天色已经变黑了。二人有说有笑的走近后院,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宫晟天。
“我说,越靠近大典你不是越忙么?怎么还有工夫往这里跑啊!”公子言见宫晟天面前摆着一杯凉茶,就知道他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们到哪儿玩了?”宫晟天没有理会公子言的问题,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往赫连澈身上撇去。结果发现他正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
“没去哪里,就是在城里逛了逛。”公子言随意地回了句,然后撩袍在他身边坐下。
“真的?”宫晟天挑眉“今儿个定波湖那里有人表演,你们没去看看?”
“没有。”公子言托着下巴斜了他一眼“人太多!挤。”
“哼!裁缝店人倒是少。”宫晟天突然酸溜溜的说道。
“你···你竟然跟踪我!”公子言一听这话瞬间恼了,但是在表面的盛怒下,更多的则是一种快要被戳破身份的恐慌。
“你觉得我有那个闲工夫跟踪你?”宫晟天郁闷的白了他一眼,然后用眼神往一旁一扫。公子言瞬间会意一拍桌子“小虎!把墨羽拖下去背三字经!倒着背!”这个死墨羽,真是一点儿职业操守没有!先给她告宫晟天的状,如今又转过身去泄她的底!果真欠调教!
而同样深有体会的还有宫晟天,见那个以前对他忠心耿耿如今变的狗腿至极的手下,对于他即将受到的惩罚,宫晟天表示他一点也不心疼。因为要不是他上次多嘴,他也不会丢那么大的丑!
“苍兄就是因为这,大晚上的跑来这里么?”赫连澈见宫晟天幸灾乐祸的盯着墨羽离开的方向,出声询问道。
“自然不是。”宫晟天收回视线看向他“我只是听说···你让这个家伙穿上了女装?”
轰——!
公子言身上的警报系统瞬间开启,整个人随着这句话的落地而紧紧地绷在了一起。
喵了个咪的?
难道天天已经知道了?
公子言惴惴不安的吞了口口水,刚想斜眼看看澈澈是什么表情,宫晟天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看出来,你还好这一口!”
------题外话------
偶:天天,你看出来什么了?你最后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天天:···傻么?当然是赫连澈也是个断袖啊!而且口味比我还重!
偶:···你真这么想的?
天天:不然呢?对了!那个混蛋也是,怎么可以他说穿女装他就穿了!一点儿节操都没有!欠调教!
偶:···呵呵呵····
公子:这智商,当初是不是一起寻宝跳地下河的时候把脑子给淹坏了?
澈澈:···公子,我现在认同你的观点。苍兄不是单纯,而是单蠢。
天天:······
下一章——
吼吼,皇上登基大典就要来了!什么?你问我什么时候女主身份暴露?哈哈!偶是不会告诉你,天天准备在登基大典的晚上把自己献给公子的!
O(∩_∩)O哈哈~
最后——今天是七月一,太后,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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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秦送来一个小正太?
上灵眷命膺会昌,盛德殷荐叶辰良。
景福降兮圣德远,玄化穆兮天历长。
天空蓝得像一泓湖水,波平如镜,几朵镶金边的乳白色云霓悬在上方,柔软的如同少女手中轻柔的丝帕。辽阔的天字向四边延伸,满眼放眼一片沾染,柔似水波的微风偶尔地触着草尖,撩起炉鼎中徐徐上升的青烟,渲染着广场上跪拜的众人,一片肃穆。
阴历六月初七,是雪皇登基的大喜日子。
一大早,众官员就在新皇的带领下前往祭坛祭天祈福,祈求上天神灵降幅傲雪,祝新皇在位期间平平顺顺,万事皆安。随后又祭地,祭祖,求人间无害,百姓安康。
“怪不得让起那么早,原来登个基还那么多麻烦事啊!”人群外围的阴凉地里,公子言看着那个居于首位,一袭黑色拖地龙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神祗的宫晟天,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不然呢?”身侧的赫连澈听到她说的话,好笑的扭头看她“你以为是什么?”暗黑的眼眸看向那波光粼粼的眼睛。
“我以为就是上两柱香,然后一起吃个饭,举办个晚会就完了。”公子言很是实诚的对他说道。
“那你想的还真是简单。”赫连澈哭笑不得的对她摇了摇头,然后放眼看向祭祀台,结果发现宫晟天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一心二用,他也不怕累着。
赫连澈见他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这么不注意影响看了过来,心里顿时觉得好笑,再看看身边正拿着扇子扇风的公子言,又止不住摇头。
宫晟天是单蠢了一些,但是对公子言却是实实在在,应该说···宫晟天的蠢,只表现在对公子言这一人身上,其余时候,他还是那个威风凛凛,杀伐果断的宫晟天。而公子言···
“澈澈,要不咱俩跑吧!反正又没人注意咱们。”就在赫连澈心理胡思乱想的时候,胳膊突然被公子言轻轻的撞了一下,然后一股幽香伴随着细小的声音飘入了耳中。
没人注意?
赫连澈看了眼上面正在讲话的某人,用扇子遮住嘴巴,凑近公子言的耳边说道:“你确定没人注意?他可是一直盯着我们呢!”
“哼!”听到这话,公子言眼底损失闪过一丝不爽“他看个毛线!老子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女扮男装平白无故把一个男人给掰弯,这还不算对不起他?赫连澈摇了摇头,盯着他常常的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苍兄遇见你···也够倒霉的。”
“怎么倒霉了!”公子言听到这话顿时炸毛了“我除了掰弯他,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了?”
“难道这一点还不够?”赫连澈挑眉“你准备什么时候对他坦白?”
公子言表情一怔:“你不是不让我对他说么。除非万不得已。”
“···那苍兄估计是这辈子也猜不出来了。”
“······”
澈澈你这样子好么?
天天是蠢了点儿,但是你这么说···会让我脸上无光的!尽管···你说的是大实话。
祭祀之后,新皇就带着众大臣回宫,接受群臣跪拜。等一大堆繁琐的事情过去,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新皇宴请各国使者的晚会,也开始了。
双旌暮卷小舂容,画栋云生笑语中。但觉山光侵酒绿,不知日脚染溪红。
“一个月前,我们还平起平坐,如今···他就坐到上面去了。”赫连澈看着居于上首,一袭龙袍威武霸气的宫晟天,突然压低声音对公子言感慨道“你就没什么想法么?”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没什么想法。”公子言看着殿内翩翩起舞的少女,淡定的回道。
“那你还——”
“澈澈,天儿不是池中物,你也绝非笼中鸟。”公子言说完这句话就对他扭过头去,见他正静静地看着自己,唇角忍不住一勾,笑道“既然大家都不是善茬,那么就不要相互针对了。”
“那要干什么?”赫连澈一脸趣味儿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