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鸿飞气得老脸通红,他们当然不是想要用什么美男计,不过是想打感情牌而已。卫鸿飞绝不相信长平公主会对他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是这个孽种!这个孽种……
长平公主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儿子平日里不爱说话,这突然话躲起来却是口无遮拦,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不过即使如此,长平公主也容不得别人说自己的儿子不好,盯着卫鸿飞淡淡道:“卫鸿飞,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君儿的身世么?”
卫鸿飞一愣,心中突然一跳,隐隐地想要阻止长平公主接下来的话。
虽然这么多年来他早就认定了卫君陌不是自己的儿子,甚至也从来没有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看过。但是如果这话真的从长平公主口中说出来,无论答案是是还是否他都会难以接受,“长平,你……”长平公主盯着他,淡淡道:“你猜的没错,君儿确实不是你的儿子。”
卫鸿飞脸色一白,身子也不由得晃了晃。如果刚才的伤只有一分是真的话,那么现在看上去到有七分了。
“长平,你……”
长平公主淡淡一笑,仿佛连眉宇间的那一丝忧郁也消散了许多,“现在你知道了,这么多年你猜测的没错,君儿不是你的儿子。现在,你还要本宫回去么?还要君儿继续做你的靖江郡王世子么?”卫鸿飞神色狰狞,眉宇间更多了几分挣扎。
萧纯看看长平公主,挑了挑眉笑道:“长平,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就算是闹什么矛盾,你们这么多年也该闹够了啊。”卫鸿飞一怔,脸上显露出一丝希冀。长平公主冷冷一笑,并不答话。萧纯微微眯眼,淡淡道:“长平,君陌的身世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为了一时赌气这么多年君陌受了不少委屈,难道现在还要闹么?”
长平公主脸色微变,警惕地望着萧纯。她没有忘记南宫墨说过,萧纯知道了卫君陌出生的秘密,虽然他知道的并不是全部,但是恰恰他知道的才是最要命的那一部分。
看到长平公主变色,萧纯挑了挑眉眼底掠过一丝满意的笑意。道:“你们也算是少年夫妻,几十年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好好跟鸿飞回去说清楚便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有什么不好?本王看,鸿飞的样子可是跟当初一样对你情有独钟啊。”说着,萧纯还自以为有趣的大笑了起来,可惜没人跟他1一样觉得有趣。
卫鸿飞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看长平公主再看看萧纯,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卫君陌身上。难不成,卫君陌真是他的儿子?若是这样…那长平为什么不说?
长平公主咬牙,“不可能!”她虽然不懂政事,却也不是傻子。卫君陌这种身世,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萧纯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离开金陵是早晚的事情,在此之前跟靖江郡王府断绝关系也是势在必行的。
萧纯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长平,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就别怪本王了。隐藏这么多年很辛苦吧?既然你不肯说那本王就替你说了。”
“摄政王想要说什么?怎么不请本郡主一起听听呢?”门外,传来南宫墨笑吟吟的声音。
萧纯回头,就看到南宫墨带着丫头漫步而来。步履从容,笑容盈盈丝毫没有着急担忧的模样。
萧纯挑眉,“星城郡主,你总是来得这么及时。”
南宫墨笑
南宫墨笑容浅浅,“摄政王也总是这么无所不在。”
南宫墨走到卫君陌身边,挑了挑秀眉看着冷着脸的萧纯。想要用别人的秘密威胁人的时候也先想想自己有没有把柄抓在别人手里吧。
“摄政王刚刚想要说什么?”南宫墨笑吟吟地问道。
萧纯盯着南宫墨良久,方才慢慢道:“本王年纪大了,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了。”
南宫墨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本郡主的记性却不错。我们世子的记性更不错。”
萧纯眼角一抽,狠狠地瞪着南宫墨。他并不是没想过除掉南宫墨,可惜南宫墨的身份还有实力都太过不寻常,想要除掉她需要付出的代价不小不说,还很有可能被反噬。如今…更是…萧纯本身就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既然此路不通,也走得没有丝毫的犹豫。大家都有把柄,他不相信南宫墨真的敢将事情说出来。
“王爷?!”看着萧纯往外走,卫鸿飞顿时有些急了,“王爷,你的话还没说完。”
萧纯轻哼一声道:“本王忘了。”一挥手,带着人刹那间撤得干干净净。卫君陌说的没错,果然是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能有什么用?
看着萧纯离去的背影,卫鸿飞神色阴晴不定,犹豫了良久才看向长平公主,“长平,当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平公主淡然道:“本宫已经说了,君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等着收本宫的和离书吧。”
“不行!我不同意!”卫鸿飞道,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长平公主和离。
长平公主冷笑,“不收和离书,就收休书好了。”
190、休夫
休书?!
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怔,即使是靖江郡王自己也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自古以来只有男子休妻的还从未听说过有女子休夫的。即便是再怎么得宠的公主,也只有说皇家将驸马入罪,然后下旨断绝夫妻关系。绝没有那个公主敢明堂正道得说要休夫的。
“长平,你…别开玩笑了。”靖江郡王忍着怒气道。
长平公主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拿纸笔和本宫的印鉴来。”
“是,公主。”长平公主身边的人都是跟了她许多年的心腹,唯公主之命是从。听了长平公主的话自然毫不犹豫地转身往书房取纸笔和印信去了。
“长平!”卫鸿飞终于明白,长平公主这次并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跟他赌气,而是玩真的了。上前一步想要拦住转身而去的侍女,跟在卫鸿飞身边的卫君博等人也有些不知所措。若是卫鸿飞真的被长平公主给休了,不管这休书是不是有效,总之靖江郡王府是要成为整个金陵权贵之间的笑话了。
可惜,卫鸿飞才刚刚动了一下,早就侍立在旁边的侍卫就已经堵到了他跟前。恰好拦住了他的去路,看着面无表情地挡在自己跟前的侍卫,卫鸿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丫头快步离去。
转过身,卫鸿飞满脸愤怒地望着瞪着卫君陌,“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君陌神色漠然,明显根本就不想开口跟他说话。卫君博有些谨慎地看了看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看现在,跟长平公主断绝关系对靖江郡王府并没有什么坏处,甚至对庶子出身的他来说还是一件好事。但是从远一些的地方看,只要燕王和齐王还在一天,卫君陌和长平公主就绝不会得倒。而燕王和齐王如果想要找他们的麻烦,也是一件相当让人头疼的事情。
南宫墨依然是面带微笑,轻声道:“王爷,迁怒于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果然是孽种!”卫鸿飞终于忍不住,咬牙道。
真是给脸不要脸!
南宫墨脸色一沉,手刚刚抬起来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身边的人影一闪,卫鸿飞惨叫一声摔出了好几丈远。卫君陌站在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卫鸿飞,紫色的眼眸里带着毫不在意的漠然。卫鸿飞抬起头来就望进了这样的一双眼眸,心中不由的一寒,一时说不出话来。
除了刚刚出生不久的时候,卫鸿飞从未认真的看过卫君陌的眼睛。那样的一双眼睛不仅仅代表着他的耻辱,在金陵许多人的口中更是有鬼瞳之称。现在,卫鸿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称呼,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毫不留情的盯着的时候,那样的压力甚至比面对先帝的雷霆之怒还要让人感到压抑。
他会杀了我?卫鸿飞心中一颤,色厉内荏地叫道:“你敢?!你敢……”
旁边,南宫墨挑了挑眉,递给卫君博一个你爹没病吧的眼神。就算卫君陌再胆大妄为,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一个郡王啊。而且还是当过他名义上二十多年爹的郡王。
卫君博显然也觉得自己的父王有些反应过度,摸了摸鼻子上前将卫鸿飞扶起来,低声提醒道:“父王……”
卫鸿飞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他居然会在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目光下簌簌发抖,恐惧不已。特别是在这个人是卫君陌的时候,一种难言的屈辱占据了他整个身心。
卫君陌冷冷地瞥了卫鸿飞一眼,他当然不会承认他是故意吓唬卫鸿飞的。别看卫鸿飞是个以功封郡王的人,可惜他的这个功劳跟南宫怀这些人比起来不知道水到哪儿去了。若不是因为他娶了长平公主,就因为这个郡王之位他就能被一众开国功臣给弄死。人家辛辛苦苦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最高才封了个国公,他不过是跟在身边捡便宜再娶了个公主就封了郡王。卫君陌虽然上战场的次数不多,但是他杀过的人只怕比起南宫怀等一干名将只多不少。杀人的手法更是比南宫怀这些人精彩百倍。这样的人,只要稍稍放出他杀人的时候五分的杀意,就足够吓得卫鸿飞腿软了。
“以后再缠着母亲,别怪我不客气。”卫君陌淡然道。
卫鸿飞脸色一阵红一阵紫,好半天才指着卫君陌颤抖着手指道:“自古就没有女子休夫的,长平是本王的妻子,你有什么各自说话?”
长平公主冷笑一声,道:“你说反了,就算没有休夫的,也是你是本宫的驸马。既然如此,就给本宫有点做驸马的抬举。你那几个庶子庶女,全部赶出门去。还有那些侧妃侍妾,全部贬为通房。还有你家里那个老太婆,让她记清楚了,每天早晚过来给本宫请安若有一项做不到…咱们就去陛下跟前好好说道说道,对大长公主不敬是个什么罪名!”
真以为做驸马那么容易?真以为皇家公主都是任人欺压的软包子不成?卫鸿飞说是长平公主驸马,但是哪里有一天做个一个驸马该做的事情?只要看看陵夷公主的驸马当初过的是什么日子,就知道长平公主有多么的宽容了。
当年大夏刚刚立国,许多规矩本就还不齐整。而且先皇后也是个几位贤淑和蔼的女子,对女儿们也多教导她们要夫妻和睦不得以身份压人。刚刚成婚的时候长平公主也觉得他们青梅竹马感情极好,为了夫妻之间的和睦也该让着一些,谁知道有些人就是受不得抬举,越是让步她们就越是得寸进尺。若不是为了卫君陌的身份
不是为了卫君陌的身份,长平公主也绝不会忍耐这么多年。如今儿子长大了有了自保的能力,父皇也不在了,长平公主也不觉得自己还需要再忍耐下去。
“公主,笔墨来了。”刚刚离去的侍女拿着笔墨纸砚气喘吁吁的奔过来。长平公主也不着急,平静地等待着卫鸿飞的答案。
“不可能!”卫鸿飞咬牙道。
南宫墨挑眉,浅笑道:“看来靖江郡王也不是那么真心的想要留母亲啊。不然…别的驸马都能做得事情,靖江郡王怎么就做不得了?”
卫鸿飞狠狠地瞪了南宫墨一眼,“本王是郡王!”他跟别的驸马一样么?哪个驸马能够受封郡王之位?卫鸿飞忘了,他受封郡王并非是因为他有多么高的功勋,而是因为父荫,因为长平公主。
“呵呵。”南宫墨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虽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却更加让人心生怒火。
长平公主秀眉微蹙,淡然道:“无瑕,不必跟他们多说。”
长平公主接过笔,就着侍女端着的托盘沾了沾已经磨好的墨汁就在纸上刷刷地写下了好几行字。一气呵成显然没有丝毫的犹豫,然后接过另一个丫头手中捧得印信,重重的按在了休书上。
放下笔墨,将休书往卫鸿飞跟前一掷,长平公主冷然道:“带着你的人,滚吧。再让本宫看到你靖江郡王府的人出现在燕王府,别怪本宫手下无情。”
卫鸿飞紧紧地抓着手中的休书,紧紧地盯着长平公主,“长平,你当真如此……”
长平公主根本不听他还想要说什么,扶着丫头的手转身往内院走去。
“长平!这个小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让你宁愿跟我决裂也要护着他?”卫鸿飞不甘地怒吼道。
“与你无关。”长平公主留下淡淡地四个字,脚下步履平缓地走进了内院只留下一个淡淡地身影让卫鸿飞望着失神。这一刻,他终于深切地感受到,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长平公主。这个他曾经发誓要好好珍惜,要一辈子白头偕老的妻子。
想到此处,卫鸿飞等着卫君陌的眼神就更多了几分怨毒和愤恨。若不是…若不是因为这个孽种……
南宫墨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卫鸿飞等待他的下一步举动。同时也有些惊讶经过了刚刚卫鸿飞居然还有勇气跟卫君陌对峙。说起来,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一种人,该勇敢的时候是怂包,该认怂的时候却又莫名的胆大。而且这种人似乎还不少。是谁给了卫鸿飞自信觉得卫君陌不会对他怎么样?还是真的被愤怒给冲昏了头脑。
“扔出去。”卫君陌拉过南宫墨,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被抛下靖江郡王父子两。走了两步,卫君陌又停了下来,淡淡道:“这个还给你们。”不知从哪儿抽出一块玉牌,头也不会地往后一抛,正好砸向了卫君博。卫君博连忙伸手去接,接在手中才发现那竟然是象征着靖江郡王府世子身份的腰牌。虽然他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次幻想过自己终有一天会拥有它。但是他绝对想不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向扔废物一样的随手扔给他,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看着两人渐去渐远的身影,卫君博脸上的神色复杂难辨。
燕王府的侍卫果然没有丝毫留情,不等父子俩说什么,直接抓起人架起来便往府门外扔去。最后两人只得在路人惊讶探究的眼神中灰溜溜的离去。
191、波涛暗涌
若问如今金陵城中最让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什么事。第一,当然要数新皇登基之后一跃而起的几大家族了。新皇登基之后除了原本的嫡妃册封为皇后之外,楚国公府二小姐南宫姝被封为贤贵妃,高义伯府二小姐被封为淑贵妃。鄂国公府和楚国公府也还罢了,高义伯府却因为出了这么一个贵妃女儿一跃成为金陵新贵。要知道,淑贵妃肚子里怀着的可是除了皇后肚子里的以外如今皇帝陛下唯一的子嗣。只要平安生下来,无论是男是女淑贵妃都必然更受宠爱。更何况,如今新皇偏爱高义伯府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而另一件事,则是长平公主休夫。不知怎么的那日燕王府的事情不胫而走,不到一天时间便传的整个京城人尽皆知。长平公主终于休了靖江郡王这个驸马,不少人对此议论纷纷直说长平公主不尊女训,却也同样有很多人拍手称庆。直骂靖江郡王府无耻。长平公主常年足不出户倒是不受什么影响。反倒是靖江郡王府被人们诡异的眼神和议论弄得不敢出门。
转眼间,便过年了。新年刚过,先皇的灵柩便被送进了地宫。
卫君陌回京已经一月有余,萧千夜却一直没有让他回去上朝。美其名曰前段时间辛苦了,让在家中好好休息,但是这休假却没有给出限期,如果皇帝不说的话,就等于是无限期的休假了。南宫墨和卫君陌当然都明白萧千夜的心思。他们跟萧千夜不是一路人,如今萧千夜正忙着跟萧纯明争暗斗,自然不想卫君陌在插入其中。另外,之前灵州的事情虽然没有摊到明面上来说,但是能在金陵城里混的谁不是消息灵通之辈?在灵州的时候卫世子无论是平叛还是赈灾的手段都足以让人惊叹。而几乎是独自一人掌控住整个灵州没让叛军和疫病扩大的功绩,不赏也说不过去。但是萧千夜却绝不愿意卫君陌再握有什么实权了。
一句话,卫世子被闲置了。
对此,卫君陌并不在意。虽然带着从二品的官职,但是他升官的太快,根本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几次朝。对于这种每天一大早起床就要站在宫里听一群人说着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兴趣,正好留在家里陪妻子。身边看看金陵如今的局势,在暗处总是比在明处要方便许多不是么?
燕王府的水阁里,卫君陌和萧千炽对坐着下棋,旁边南宫墨悠闲地坐在一边看书,萧千炜坐在另一边观棋。至于萧千炯…昨天刚刚被燕王派来的使者赏了一顿竹笋炒肉,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唉唉叫呢。
“表哥,你说陛下现在是个什么意思?”一边下着棋,萧千炽忍不住问道,“这马上十五都要过了,皇祖父的灵柩也已经出殡了,陛下却依然不准咱们辞行。”先帝的灵柩出殡之后就有世子上书准备辞行会封地了,却被萧千夜以众位堂兄弟数年难得一见,应该多亲近亲近留了下来。暗地里,众人纷纷瘪嘴。皇帝整天窝在皇宫里跟萧纯斗得欢,哪儿有功夫跟他们这些世子联系感情?只怕三五天也见不着一面吧。
自从卫君陌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了萧千炯的事情,萧千炽就对这个表哥打心里佩服起来。心中有疑惑也愿意问他,虽然这个表哥看上去有些冷漠无情,但是萧千炽却觉得跟她相处比跟两个弟弟还要自在一些。听到萧千炽的问话,一边观战的萧千炜目光也落到了卫君陌的脸上。
卫君陌摩挲着手中的棋子,淡淡道:“不必担心,他不过是跟萧纯都心中没有底气而已。”
萧千炽暗暗松了口气,叹息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还以为萧千夜想把他们这些人扣在金陵当人质呢。
“现在还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卫君陌落下一子,淡然道。萧千夜现在跟萧纯斗都来不及,岂会再得罪这些皇叔藩王?不过等到收拾完萧纯之后就不一定了。卫君陌抬眼看着他们道:“再过一个月,如果还不肯放你们走的话,就让舅舅递折子给皇帝,就说燕王妃病重了。”
萧千炽一怔,道:“表哥的意思…这一个月他们就会分出胜负?表哥更看好谁?”
“你说说看。”卫君陌道。
萧千炽蹙眉道:“皇叔公吧?他手里肯定有萧千夜的什么把柄。否则他一个二十多年不理朝政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成为摄政王?萧千夜刚刚登基总不会希望有个人在自己身边指手画脚的。自然是不得不封的原因。”
卫君陌微微点头,道:“你忘了一点。”
“什么?”萧千炽蹙眉,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漏掉了什么。
卫君陌落下一子,杀掉萧千炽一片白子,“萧千夜才是皇帝。”
萧千炽有些不解,旁边的萧千炜也是一脸的疑惑。
旁边,南宫墨低声笑道:“萧纯准备的再多,势力再强盛,只要他不敢是君,最终赢得还是萧千夜。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哪怕现在是个傀儡,萧纯想要发布什么诏令,想要授予人官职也要通过他才行。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自己干?何况,萧纯真的有多少势力么?这里毕竟是金陵,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选萧千夜,从一开始萧纯就走了一步臭棋。”
可惜,萧纯没得选,他手里的牌实在是太差了。能走到今天不是因为他势力强大,手握重兵。也不是因为他才智卓越,神鬼莫测。仅仅只是因为出其不意而已。萧纯大约并不明白,他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想的只是
二十年的时间想的只是如何杀死先皇而不是如何掌握这个帝国。所以他顺利的杀死了先皇和太子,但是后面的事情却后继乏力了。
“那萧纯应该怎么走才是对的?”萧千炜有些好奇地问道。
南宫墨含笑看了萧千炜一眼,淡淡道:“他怎么走都对不了,从一开始就错了。选萧千夜的弊端他并非不知,而是他只有这个选择。要么,一辈子憋屈着默默无闻的做他的平川郡王,要么轰轰烈烈的活一把。”大夏绝大部分的兵权都掌握在先帝和亲王们手中,萧纯这样的郡王是没有兵权的。而大多数手握重兵的藩王年纪并不比萧纯小多少,能力更不比萧纯弱。萧纯想要跟他们玩,最后是谁玩谁还不一定呢。而先帝本身也是一个铁血强势的君主,萧纯能够在朝着一些重要的位置上收买安插人手已经是不易,想要将手伸进朝堂更是难上加难。他之所以能一击成功,是因为他之前从来没有动用过这些人,否则早就被先皇给发现了。不过,让南宫墨最惊讶的还是,萧纯到底是怎么让先帝的禁卫统领背叛他的?这个问题,她确实是到现在也没能想明白。
萧千炜蹙眉道:“这么说,摄政王走得岂不是一步死棋。”
“原本就是。”南宫墨道。萧纯现在不杀萧千夜,只能等着哪天被萧千夜反扑,现在杀了萧千夜,面对的就是各地藩王讨逆的大军。另外,萧纯年纪太大了,又没有出类拔萃的继承人,就算有些墙头草想要跟随他也要好好考虑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