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 you give me one good reason,”她小心翼翼地绕过白骨,走近石碑,将照明珠靠近,仔细打量着上面缭乱的花纹。
这么多人死在这里,不可能是偶然,或许秘密就出在石碑上。
会是什么原因呢?
她离远一点,在迷雾的边缘打量着它,一边发动自己的歌力,寻找使用歌技的办法。
她不知道,离她不远的地方,已经有人注意到这个怪异的岛屿。
“她会在魔鬼岛上吗?”两周了,夏仍未放弃救援,得知他所附的阵法破碎,感应不到慕君的位置,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魔鬼岛。可是,哪怕是他,也无法看透里面的情形,这无关力量,而是世界的规则。他不能破坏规则,所以他想不到办法,想不到办法,就不能这么进去,否则留在里面的又得加他一个了。
有力量的波动?
正当他在魔鬼岛不远处绞尽脑汁的时候,突然觉察到其上的力量波动,很熟悉……绝对是……慕君!
“春,”他紧急拨通了春的通讯,“魔鬼岛上有变化。”
春“啊?”了一声,皱紧眉头思考着,“不可能啊?”
“事到如今,你还不能告诉我吗?”
“唉,”春叹了一声,将手上的茶杯放在桌上,“据我所知,上面的确隐藏了一个巨大的传送阵,但谁都不知道发动它的办法,而且在这个岛上有一种——辐射,任何人,包括修士,只要在上面呆一个月,都会死亡。”
想起派进魔鬼岛死于非命的手下,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受。
好像有人建造了这个传送阵,又有人将其封起来一样。
“There‘re no boundaries!”唱到这,慕君突然感觉到体内歌力正在随着自己的歌声出来,她能看到深蓝色的歌力蔓延,逐渐附上岛中心的石碑。
她,好像找到了?
“不行,慕君的能力还不足以打开传送阵,她会死的!”春在投影里看到魔鬼岛不同寻常的波动,焦急地对夏说,“赶快阻止她。”
“你是要我进去?”夏面无表情地反问。
春一时语噎,在心底迅速地计算得失,如果夏进入魔鬼岛,慕君可能会保住,可能不会,但夏一定会……慕君是几百年来最有潜力突破桎梏的人,可是夏的存在对帝都现状非常重要,现在帝国的局面正是帝都武力领先的结果,如果这档口夏不在了……
“太迟了,”感受到魔鬼岛上的力量波动,夏闭上了眼睛,在他的脑海中,慕君好像一只蚂蚁,初生牛犊不怕虎般地去撼树,这只蚂蚁的确给树造成了些许影响,可惜——
等等!
他睁开了眼睛。
怎么可能?
“You make it through the pain,”慕君微笑着面对这座被自己深蓝色歌力包裹起来的石碑,将自己的歌力一首一首叠加起来,“ weather the hurries!”
二十九首歌的歌力。
“There are no boundaries!”
一瞬间,金色的歌力疯狂涌出,朝石碑洗刷而去。
“There are no boundaries!”
慕君的唱功皿出现一条又一条裂缝,几乎在破碎边缘。
和它一样的,还有被金色歌力一层一层洗刷掉外壳而露出的光芒。
“There are no boundaries!”
我的面前,没有边界。
慕君口中溢出血来,视线放空,已然失去了意识。然而她还挺直腰杆,直直地站着,
在她面前,被金色歌力洗刷到最后的石碑已经四分五裂,白光四散开来,不远处的夏第一时间觉察到后切断了通讯,将自己的实力隐藏起来,望着那藏在石碑里的东西升入天际,在黑暗的夜空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一阵天摇地动般的巨响后,魔鬼岛仿佛被什么抹掉似的,消失得干干净净。
“难道慕君她……”面对这幅景象,夏也无从着手。
慕君她——还活着吗?
作者有话要说:
骄阳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少女动了动眼皮。
她的嗓子火辣辣的,大概是毁了,体内唱功皿布满裂纹,摇摇欲碎。
她闻到青草和泥土在阳光下的气味,嗅到轻风带来的花的芬芳,头发在风中打在脸上,痒痒的,躺在青草上,有点刺人,周围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不远方流水的叮当作响。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她瞬间闭上,又一点点试探性地睁开。
“外来者,你能帮我清理一下花园吗?”
她看到了天上的太阳。
“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会给你两壶蜂蜜作为报答。”
她转动眼珠,看到了西边的月亮高高挂在树梢上,像一个大圆盘。
“当然,我非常愿意,村长大人。”
她有点困,但还是费力地看向东边,那里有个小小的月牙,小得几乎看不见了。
她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闭上了眼睛,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熟悉的中文。
“村长大人,这里有个原住民!”
到这里,第二卷已经结束啦~大部分伏笔都已经交代啦~作者君这周没申榜准备大修,申了下周的榜单,希望下周四能修完,就酱~小天使们回见~
本章歌词来自《no boundaries》由美国偶像第八季的评委之一Kara Dioguardi联合Cathy Dennis, Mitch Allan创作。推荐亚当兰伯特版本
第152章 琴声
夜晚,暗蓝色的天空下,伏着波浪般圆润的墨绿山丘,在山丘底下,坐落一个小小的村庄,黄泥的墙,乌黑的瓦,红红的篝火,人们载歌载舞,谈笑声远远地随风传出。
这是一个幸福的小村庄。
但在幸福的表象,却有暗流涌动。
“村长呢?”
“不知道。”
只有一两人注意到,村长已经从村民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村庄里最大的那栋房子,就是村长家,此时从节日盛景中消失了的村长,正指挥着自己的小儿子搬动书房的暗门,在两人身后,一个戴着面具和帽子,夏天还穿着鼓鼓囊冬衣掩饰住身形的中年男子默默地跟随在后。
暗门默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一段向下的石质阶梯,一直往下延伸到黑暗之中,村长点起红红的火把率先往下走,中年男子紧随其后,村长小儿子用脏脏的袖子胡乱擦拭一会儿额头上的汗珠,吃力地把暗门原样关上,喘着粗气扇着风。
阶梯一直往下,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阶梯空间响起回声,村长仿佛不知道身后有人一般低声自言自语,“你是冲着她来的吧?”
“她是个哑女,又失忆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不过看衣服的料子,应该不是什么小村女。”
“我偷偷查了查新闻,没看见有原住民失踪的消息。”
“总之,你自己跟她说吧。”他们缓步走到了阶梯底部,眼前是一扇巨大的石门,粗糙的门边好像是谁随手砍的,村长在石门旁的机关处不知按动了什么,石门缓缓打开,还没看到里面的景象,他们便同时一怔。
这是——
琴声?
慕君流落到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处一处地下密室,只有简单的床铺,挂着简陋的白纱帐,她在村长的帮助下起来逛过,卧室旁边是一个大厅,大厅摆着各项杂物,甚至还摆着一把琴,厅门是一扇巨大的石门,村长说她的身份不明,还失去了记忆,不能就这么让她出去。从他的一席话,慕君敏感地觉察到——如果村长没有骗人的话——这里的户籍制度应该相当严密。
玲珑螺好好地挂在胸前,估计村长以为那只是一颗普通的海螺,她受到的反噬极重,体内唱功皿几乎四分五裂,里面的歌力只有浅浅一层,她的嗓子也受此连累,至今都说不出话来。
一个毁了嗓子的歌手,还能干什么呢?
但她不后悔自己的举动,经历一次穿越,她分外宝贵自己的生命,只要没死,就有一切可能。
她模糊地感受到,如果自己的唱功皿修好了,嗓子应该也能恢复,所以,当她醒过来的第一天,就已经确立了自己的目标。
修好唱功皿,平复反噬,找机会回去。
可是,她至今尚未有什么线索。
这是一个和帝国不尽相同的世界,她回忆起曾看到的那副景象,东边的月牙和西边的圆月,与她在帝国看到的完全相反。这种情况慕君只能推测出,她来到了新地球的背面。
传说海上风浪太大,还有各种强大的海兽,人们不知道海的那边是什么,没想到隐藏在魔鬼三角区的那座岛,居然有一个类似“门钥匙”的传送物品,将她直接传到了海的另一头。以此来看,人类曾经到过这个地方,不然她怎么会听到中文呢?
这天,她感觉反噬的后遗症差不多已经全好了,便运用残留的些许歌力,打开了玲珑螺,翻出那枚小小的天网玉符,碧绿的玉符挂在指尖,触手温软。
读过历史,慕君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类十分强大,也就是那个时候出现了天网和天网玉符,如果这个地方曾有前人到过,或许可以联网也不一定。
抱着渺小的希望,她打开了天网玉符。
卧槽!
我勒个大槽!
居然真的可以上网?!
慕君已经消失了两个月,就算最乐观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凶多吉少。她的失踪,让粉丝们伤心欲绝的同时,也让她的经纪人解竹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没错,我还没有她的消息,可是我们要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不厌其烦地在粉丝群里加油鼓劲,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一般粉丝们收到歌手遭遇不测的消息,都会随着时间慢慢销声匿迹,但慕君的粉丝完全没有减少的趋势,正相反,愈来愈多的人因为她的失踪而好奇地搜索她的事迹,反而成为了她的粉丝,她的失踪造就了她的传奇地位。
可惜,慕家和歌修协会并不觉得他们应该把有限的粉丝浪费在一个很可能死掉的人身上,尽管慕君的父亲还沉浸在悲恸之中,长老会们却已经开始向解竹施加压力,要求她拿出那些慕君留下来的成品歌曲。
“太冷漠了,”在小小的“慕君后卫群”里,汇集了一些慕君的亲朋好友,杨放也是其中之一,他失去一个良师益友还没缓过来,便被歌修协会激起了愤慨,“他们实在太冷漠了,你们慕家就是这么做事的?”
“慕家没有温情,”同是慕家出来的慕纯早就看破了这一点,“有价值的人得到尊重和回馈,没有价值的人只能在阴暗角落逐渐消失褪色。”
慕君的弟弟,她最亲的亲人慕颜没有说话,有网友说他已经两个月没露过面很担心他,若不是他还每天在通讯里问起慕君的消息,解竹几乎要以为他已经遭遇不测。
瞄了一眼”慕君后卫群“,解竹继续像一只辛勤的小蜜蜂在网上留意相关动态,#缅怀慕君#话题还在高高的话题榜上,里面又出现了一个盘点帖子《盘点那些英年早逝的明星》,解竹叹了声气。
至今,除了慕颜还没有发声,其他认识或不认识慕君的人都已在天网表示缅怀和可惜之情,言语中带着“慕君已死”的肯定,就连云少都感慨英才早逝,倒是平日没有什么往来的顾卿发了一条状态坚信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狗带,可见慕君的歌手身份比歌修身份更深入人心。
“如果你今天之内再不回复我们,”这是歌修协会发的消息,“你知道后果。”
解竹又叹了一声。
和他们周旋了两个月,她真有点撑不住了,慕君,我能把你的东西保存下来吗?
就在此时,天网投影左下角的绿色光点亮了起来。
解竹以为又是谁对自己威胁利诱,盯着它看了两三秒,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开,然而请求通讯的人简直让她当场惊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