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治?”
“不难治。就是痊愈起来有些慢。”
重廷川心下一沉,低声问道:“不知多久能好?”
张老太医掐指一算,捋着胡须慢悠悠说道:“大概……也就□□个月罢。”
作者有话要说: 国公爷:张老,你悠着点,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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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廷川听闻后骤然身子僵了僵,顾及着郦南溪在场,强行压住满身戾气方才没有反应过大。
八,九个月……
什么样的病症需要拖上那么久方才能够痊愈?
虽说张老太医表现的云淡风轻且也说这病不难治,但他晓得做了大夫这一行的,特别是像张老太医这般在此行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遇到生老病死的事情都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免得让病人看到后会心里紧张反倒要出岔子。
重廷川双拳紧握,深吸口气缓了缓方才让自己发紧的声音听上去自然一些,“西西你稍等会儿,我有些话要和张老太医说一说。”
郦南溪刚才听到自己的病不难治但需要的时间长,却是没有重廷川那么紧张。在她看来,许是肠胃病症这样需要调养的所以慢一些。故而她此刻轻松的道:“好。那我在这里等你。”
想了想让这样的老人家出屋去不太妥当,她又道:“不然我去里间,你们在这里说?”
重廷川心里正担忧着她,恨不得半点儿也不需要累到她。即便是从这里到里间那短短的路程也不成。
“不必。”他语气沉沉的道:“我们去外头就好。”说罢朝张老太医示意了下。
张老太医暗叹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哪里想到他会拉了人到外头去说?外头可正冷着呢。
老人家赶忙道:“国公爷,其实……”
重廷川回头看了他一眼。
张老太医被他眼中深沉的忧虑惊到了,想想自己是始作俑者,自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老人家袖着手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站在廊檐下,看着天边舒展的白云,重廷川的心情却如这刚刚拂过的一阵清风一般冷到了骨子里。他半点也没有回头去看,依然遥望着极远方,轻声问道:“张老,咱们相识数载,很多话你都不必遮遮掩掩,直说了无妨。西西,到底是怎么了。”
“哦,这个啊。”张老太医悠悠然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喜了。”
“嗯?”重廷川一时间转不过神来,慢慢的回头看他,“有……喜了?”
“是啊。”张老太医笑眯眯的道:“约莫一个月了罢。”
重廷川静静的看着他,眉目愈发冷厉。
半晌后——
郦南溪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怒吼:“张、敬、德!”
这声音听着有些吓人,郦南溪生怕张老太医被那凶汉子给生吞活剥了,赶忙起身跑到门口,一把拉开门道:“六爷!别急!有事慢慢说!”
廊檐下,张老太医讪讪的笑了笑。
重廷川一脸黑沉的走到门口。视线挪到郦南溪身上后,目光瞬间转柔。
“你怎么出来了?”他伸出大手想要拉她进去,在碰到她的一刹那忽然又有些怯懦了。
——也不知道用力不当的话会不会伤到小的那个。
对着她细瘦的手臂,重廷川左右比量了下,不知将手放在哪里合适。最终轻轻揽着她的腰身将她带进了屋里,“赶紧进屋,若是着凉了可真是麻烦。”
张老太医跟在他的后头踱了进来。
他看着重廷川小心翼翼的扶了郦南溪坐下,又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手放妥当,忍不住扶额叹息:“国公爷不必这样紧张。不过是怀个孩子罢了……”
重廷川冷眼扫了过来,冷哼:“不过?”
张老太医蓦地哽了下,继而哈哈大笑,“老夫看的有孕妇人多了去了。不必太过紧张。正常就好。”
郦南溪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来,一把拉住重廷川的衣袖,紧张问道:“谁有孕了?”
重廷川没回答,只默默的看着她。
郦南溪瞠目结舌:“总不会,是我吧?”
重廷川莞尔,抬手给她捋顺鬓边的发。
郦南溪看他半天不说一个字儿,扭头去看张老太医。
张老太医已经凑着这会儿时间自顾自的磨了点磨。他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提笔写药方,“我给奶奶开个方子,安胎用的,平日里多留心些,应当就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