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异国奇情7
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几乎对立的感情。爱情并不是通过做爱的欲望(这可以是对无数女人的欲求)体现的, 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欲望(这只能是对一个女人的欲求)而体现出来的。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药物直接作用于身体, 不经过大脑的同意,梁霄的皮相胜于绝大部分人, 但内在结构和任何一个男人都没什么两样。
所以, 当然也对他起效果了。
情欲来得轰轰烈烈,席卷全身, 他的体温开始上升,意识渐渐涣散, 大脑里仿佛只有一个念头,他需要纾解, 需要释放。
可是他不能。梁霄咬着口腔里的嫩肉, 咬出血来,那疼痛才能让他保持一丝清醒。
瓦妮莎居高临下地坐在沙发上,手指无规律地敲打着扶手, 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挣扎的样子,似乎想知道他能坚持多久。
***
海百合是被电话吵醒的,她迷蒙地睁开眼接通了电话,那一头是海有余,干脆利落:“你在哪儿,我到了。”
“我在他家里。”
“你到酒店里来。”海有余报了地址,“你方叔叔也来了。”
方叔叔?海百合没想起来这是谁,她噢了一声,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昨天她在汉堡店里吃完十份套餐后就回到了梁霄的公寓里,倒头就睡,做了好多个噩梦,偏偏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爬起来去厨房里倒了杯冰牛奶一饮而尽,总算觉得舒服了一点,去卫生间里洗脸,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的像个鬼,脸上胳膊上贴着的纱布掉了一半,不用化妆就能去演恐怖片。
吊坠在胸前若隐若现,她把链子勾出来,把那颗钻石握在手心里,缓缓用力,直到尖锐的金属刺痛了手心才松开。
“我会救你出来的。”她重复了一遍,像是强制给自己进行暗示。
海百合做了几个深呼吸,可这一次它不管用了,她的情绪在没有任何预料的情况下失控了,她突然暴怒,粗暴地扯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纱布,砰一声,她的头撞到镜子,镜子从受力点开裂。
镜子中的人影扭曲起来。
海百合冷冷地看着自己,片刻后,她的神色有所缓和,理智又回来了,她抚摸着开裂的镜子:“别破坏这里的东西,梁霄工资又不多,不要这样。”
她渐渐冷静下来,用掬了一捧冷水洗脸,水分蒸发后皮肤一阵阵紧绷,她也无心做什么护肤,随手按了一泵身体乳抹在了脸上完事。
从梁霄公寓到海有余所在的公寓并不远,她按照海有余给他的房间号找去,开门的却不是海有余,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容貌甚好,只是神情冰冷,看见她也不说话,侧身让她进去。
若是搁在平日里,海百合肯定忍不住多看两眼,但此时她也就看到他两只眼睛一只嘴巴,扫一眼就过去了。
“爸。”海百合看到海有余,扁了扁嘴,“已经一天了。”
海有余招手让她过去:“别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方叔叔,你还记不记得?”
“方叔叔?”海百合看着眼前的人觉得非常眼熟,这个方叔叔和海有余不同,海有余人高马大,膀大腰圆,菜市场上没人敢找他的麻烦,海有余为人也仗义,不止一次在菜市场上抓到小偷扭送进警察局了。
但这个方叔叔个子不高,人也很瘦,但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海百合在记忆里找到了这么一个相似的人,一个眯眯眼总是像睡不饱的骗她织渔网捞鱼吃的年轻叔叔……“方叔叔?!!”海百合想起来了,“就是以前和我爸一起捞鱼的方叔叔?最后欠了我爸的钱跑了的那个?”
方问天差点跳了起来:“谁说我欠了他钱??”
“你别赖账,上上上次我们一块儿喝酒,说好了你请客的,结果喝醉了我掏的钱!”海有余记得清清楚楚,“就是那次给你垫了钱害得我在船上买不起干粮,在海上饿着漂了三天。”
方问天想起来了,他讪讪笑:“这件事你怎么还记得?”
“我能记一辈子。”
“咳咳,在孩子面前说这个干什么,侄女来,叔叔好多年没见你啦,变成大姑娘了。”方问天打量着海百合,终于理解海有余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感了,这个孩子是他和海有余一起带出来的,也是他们一念之间才活了下来。
看到她亭亭玉立的样子,谁也不会后悔当年的决定。
方问天突然有了慈父之心,叫过那个男孩:“侄女,这是我收养的孩子,叫方恕,宽恕的恕,听你爸说你很喜欢交男朋友,不如你考虑一下?”
很喜欢交男朋友??她爸到底都说了什么??
海百合叹了口气:“方叔叔,我有男朋友了。”一想起梁霄她就不好受,“他不知道怎么样了。”
“唉,也对,他不适合你。”方问天看了一眼一脸冷淡的义子,放弃了拉红线的想法,海有余显然是不会再蹚浑水了,更不会让他女儿牵扯进来。
不让海百合被发现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永远当一个普通人。
海百合不知道方问天在想什么,她刚想问问海有余,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本发来的一条短信。
“具体位置已经确认,西经XX度,北纬XX度,但无法立即营救。”
海百合心凉了一瞬,飞快回复:“怎么回事?”
过了一分钟,本打电话来了,他的声音很低,还有冲水声作为掩护:“这件事我们也没有办法,瓦妮莎他们肯定有武装,如果贸然进去产生冲突,会波及到周边群众。”
海百合懵了:“那不能疏散群众吗?”
“那个地方,”本欲言又止,“唉,这么和你说吧,那是一个富人区,今天有个大财团在那里举办慈善晚宴,去的人不是政府要员就是社会名流,媒体更是不少,梁霄在B区,他们在A区,中间就只隔了花园,媒体还好说可以交涉,但那些大人物……所以只能等到晚宴结束后才能行动。”
就算他们这些同事无比希望可以救下梁霄,法维诺也竭力争取了,但是对于高层来说,还需要考虑更多的事,出于种种顾虑,没有办法即刻采取行动。
本心中不满,这才找借口说上厕所,偷偷把消息告诉了海百合。
等一个晚宴……现在才六点钟,起码要十点才能结束吧,或许就因为这几个小时的耽误,梁霄死了呢?
海百合挂了电话,握着手机对海有余说:“爸,他们不去,我去。”
“唉,”海有余听到开头就猜到了结尾,儿女都是债啊,“老方啊,你那里有什么东西能借来使使的?”
方问天一拍大腿:“我就说要带上家伙吧,还是我有先见之明,侄女别急,叔叔这儿有好东西。”
海百合想,太好了,我有枪了(大概)。
方问天让方恕拿了个黑箱子过来打开:“AT4,怎么样,叔叔够意思吧?”
海百合研究着那个筒状物,纳闷地问:“这是什么?”
“你他妈有病啊,就一个别墅,你给我搞个火箭筒干嘛?”海有余也懵了一下。
方问天怼他:“你懂个屁,有了这东西,想打飞机打飞机,想打坦克打坦克,手里有枪,心里不慌。”
海百合:“……”导弹??这玩意儿是个导弹??
“你别听他的。”方恕又拎了一个行李袋放到桌上,“你会用枪吗?”
海百合摇头,方恕找了找,给了她一把HK的MP5K:“这个可以两只手拿,容易瞄准。”然后又抽了几个弹匣给她。
“那我拿这个吧。”海有余选了M82,这种威力巨大的狙击手枪很适合搞点破坏,熟悉的东西一入手,他就手痒痒,立刻抓起一把熟悉的SPAS-12,还是熟悉的手感,还是熟悉的味道。
海百合看了他一眼,她爹果然对这种东西很熟悉,看样子也不像是军人,所以是黑帮的可能性很大咯?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要尽快找回梁霄才可以。
“来,闺女,这个适合你。”海有余可不像是方恕,还顾虑着女孩子能不能承受后坐力的问题,他就拿了把广泛民用的M870给她,“我简单和你说一下,MP5K是冲锋枪,这个M870是霰弹枪,一扫一片的那种,懂?”
海百合:“大概懂吧。”
“两把够不够呢。”海有余想了想,又给她找了把GLOCK17,“留着这把备用吧。”
海百合:“……”一个从没有拿过枪的人,作为一个打架只靠肉身不靠工具的人,她现在身上揣着三把类型不同的枪械,压力有点大。
“没事,别紧张。”海有余拍了拍她的肩膀,“路上我给你培训一下就行了。”
海百合:“……”她原本的计划是偷偷潜入,逐个击破,操作性高不高暂且不提,她是真没有想到现在会变成强行突围。
虽然很不是时候,她还是想问一句,这些武器TM都是打哪儿来的?
第123章 异国奇情8
瓦妮莎等了十分钟,梁霄却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要不是他间或泄露的几声呻吟, 她还以为药没起效果呢。
瓦妮莎恨得牙痒痒, 她看着梁霄,严以成被杀, 她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立即开始调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梁霄就是那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的。
很难有人对梁霄的样子不动心, 尤其是他看着你,对你微笑的时候, 那性感的样子真是让人喉咙发紧。
瓦妮莎当然想要得到他,她之所以和严以成暧昧, 有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严以成长得不赖, 而且自控力极强,他虽然身居高位,可从不吸毒。
没有人比他们这些人更清楚毒品的危害了, 他们会用毒品控制属下,但自己不会去碰,尤其是男人吸毒了之后在性爱方面时常不能如意。
正是抱有这种目的,她才没有给梁霄注射毒品,否则还有什么比看到一个cop染上毒瘾更有趣的事呢?
瓦妮莎走到梁霄面前,抬起他的头,他的眼中早已浸透了情欲,他重重的喘息着,五指紧紧抓住地毯,每一秒都坚持得无比艰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瓦妮莎冷笑着问,“你有过多少女人恐怕自己也数不清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忍着?”
据她所知,梁霄可不是什么保守派的古板人士,也不是什么好好先生,这样的人现在装作贞洁烈女一样,真是太可笑了。
梁霄张了张嘴,只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喘息打断,可他还是断断续续地把话说了出来:“我、不、愿、意。”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和一个叫不出名字只见过一面的女人上床,但他不愿意,那么就算被这样折磨得遍体鳞伤也不会松口。
任何的性爱都应该是心甘情愿的,就好像如果妓女不同意,那么谁也没有办法强迫她打开双腿,否则就是强奸。
如果换做以前,他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信心,身体和精神被折磨到临界线时,他或许会抛弃一切自尊和底线,只求能够生存下去,可是现在,他清楚得知道,瓦妮莎无法让他屈服。
因为,他心有所爱。
这样的认知令他自己也倍感讶异,很多年以前,他不会相信自己甘愿为了一个女孩忍受这样的痛苦,爱情,爱情是什么呢?据说女性在做爱时会有错觉,以为自己爱上了对方,可这只是化学效果,一旦情欲褪去便会随之消失。
但他现在明白了,爱情会让人做出完全不理智的选择,爱情让人无惧生死,爱情让人永不退缩。
他一想到她,就觉得充满了勇气,而且……他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小气又有占有欲的姑娘,他们说好了,不和别人发生关系,如果他答应了又做不到,她会伤心的。
他想着,竟然情不自禁露出一丝笑意来。
这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瓦妮莎,她在房间内来回踱了几步,怒极反笑:“好,好,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她将一把电击枪对准他的腹部,按动了开关,电流迅速窜遍身体,梁霄痛苦地蜷起了身体。
“你可要多坚持一会儿,我还有不少点子没来得及尝试呢。”
梁霄已经听不见这句话了,他只是想,我会用尽全力多坚持一会儿,只要……能再见她一面就好。
瓦妮莎玩了几次电击之后就厌倦了这个方式,正好,她有一把镶满了宝石的黄金匕首,是她父亲十八岁时送给她的礼物,她把玩着那把黄金匕首,唇边凝结着冷笑。
在所有的伤痕中,捅刀子是一个虽然普遍但很有暗示性的伤人方式,通常与性联系在一起。
刀子刺入人身体的动作,与某种不和谐的形式不谋而合,她要用这把匕首来征服他。
瓦妮莎手法老道,第一刀选择刺入他的胸膛,避开心脏,锋利的刀刃破开皮肉,刺入身体,的确和被侵犯没什么两样,还同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