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什么都忘了还能去做官吗?”
陈芸觉得好神奇,谢奕自己叫啥都忘光了,还能记得治国策吗?他的回答凭什么这么笃定啊。
“能的,这些东西不会忘记。”
谢奕觉得有点心虚,没有直接承认自己的记忆恢复了。
他觉得还是失忆的这段时间,陈芸对他才好起来呢,而且还保证了自己可以和她重新开始。
说起来,谢奕喜滋滋的觉得,自己受了一次伤后,和陈芸的关系有了质的提高,顿觉这场伤的值得。
郊野露宿一夜后,两人一路紧赶慢赶,都愈发灰头土脸。
也算他们转运了,运气好,就这么一路不歇的赶路,实在不容易,就连枣红马都疲惫不堪,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时回到了京都。
“啊,终于回来了!”
陈芸呼吸着京都里繁华的尘烟味道,只能发自内心的叹息着,没想到她离开京都会这么快再回来。
也不知道周嬷嬷他们的情况,陈芸是有点担心的。
若是他们也早就回京和家里说过他们当时的情景,说不定他们这会儿再回去,要变成惊吓了。
“走吧,尽快先回侯府。”
陈芸归心似箭,拖着谢奕在瘦小的马匹上策马奔腾。
果不其然,当她和谢奕狼狈的顶着一身的尘土站在侯府的门外,要求门人通报时,出来的就是被搀扶着望眼欲穿,担心着她的蒋氏等人。
尤其是蒋氏,一看到陈芸,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眼泪直流,堪堪要晕倒。
“姑姑你可算是回来了!”
予溪也在家里,听说陈芸回来了,赶了过来,此时连忙搀扶着蒋氏,也是一脸激动。
回到侯府,重新梳妆打扮后,陈芸这才和谢奕一起进了中堂,蒋氏的情绪好转了些,搂着陈芸死活不放手。
陈芸这才知道,当初他们在半山腰遇到了强盗,陈芸和谢奕的马车惊了马,胡冲乱撞的从山坡滚下去,其他随从下人都被这一变故惊住了。
因为被强盗们拖住了手脚,一直等侍卫们拼死把在场的强盗都歼灭砍杀,这才腾出人力下山去寻。
在场的盗匪老弱妇孺一概不放过,几乎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就连己方也死伤了一半人。
主子们全都生死不知,其他人都也都没有了主心骨,尤其是在他们发现山坡底下是水速湍急的河流,沿着河水找了很久,只发现了零碎的马车碎片。
大家都心里一沉,知道眼前的情况已经凶多吉少了,周嬷嬷等人带着侍卫们在河边下游找了两日,都没有一丝音信。
没办法,他们到底还是人力有限,加上主子暂时不在,还携带着很多的物资,也不敢在外面久呆。
本来他们要去滁州的,但是主子是去上任的,现在上任的人都没有了,只能带着东西回京都尽快的报信。
一听说陈芸失踪了,蒋氏顿时就晕了过去,老侯爷知道后,也赶紧命人沿着河流仔细的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没发现尸体,他们内心始终保留着一线希望。
“娘亲,没关系的。”
陈芸在蒋氏怀里,轻描淡写的把她和谢奕的经历说了说,蒋氏听说谢奕头部受伤失忆,激动的更是赶紧招呼他过来
自己身边。
“你们夫妻这次可是糟了大罪!”
蒋氏感叹着,立马让人去叫大夫给谢奕诊断,担心谢奕身上留有隐患。
只是大夫诊断后,说是问题不大,脑后的瘀血慢慢养着就化了,加上谢奕谈吐也没有生变,样子也和之前一样,蒋氏这才安心了一点。
“已经派人去亲家老爷那里报信啦,姑爷你可放心!”
陈芸先是带着谢奕回到侯府的,谢家还没有人通知呢,因而想到后,蒋氏赶紧帮着谢奕给谢府报信。
“这次遇险,你们回京都后就不要出去外放了吧。”
蒋氏实在被二人吓怕了,生怕陈芸再生意外,之前那一场意外,已经让她去掉了半条命般。
这些日子,更是寝食难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全是陈芸死状凄惨,喊娘的场景。
“出京外放,是朝廷下达了正式文书的,姑父怎么能不去。”
予溪是知道规矩的,谢奕还是要回去滁州,所以劝慰着祖母。
“你这个小孽障,当初为什么要生你!凭白让我一身的牵挂。”
蒋氏伤心难言,轻捶了下陈芸的肩膀,又恨又心疼,一头银丝再也没有黑色的影子,陈芸的心也心酸难奈。
差一点再找不到人,京都里就要为他们办丧事了,所以陈芸和谢奕的这番奇遇,也是京都里的热谈。
回到京都的容和,周嬷嬷等人,因为保护主子不利,都已经关起了来。
老侯爷亲自命人去陈芸谢奕失踪的地方找,务必不论生死都要看到人才死心。
如今陈芸终于回来了,也能够把这些人都放出来了,容和一见着陈芸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顿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出来,抱住了她的大腿,
“姑娘啊!我好想您!还以为要见不到您了!”
若是陈芸身亡,身为伺候她的人都要追究责任的,轻则卖掉,重则送去府衙审问画押。
因而容和她们看着陈芸没有缺胳膊少腿,平安归来了,都是俱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