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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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十七岁前的林耀南。
后来林耀南回到了升镇,回到了林家庄,凭借着自己在外那两年练出来的功夫,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成了一帮小喽喽的老大了。
可毕竟能在升镇这片儿担起扛把子老大的名声,靠的可不单单是简单的武力,更多的,还是脑子这玩意儿。
要知道,脑子,这是个重要的东西;脑子,人得要有。没有那就是一头猪、毫无价值!
他一个在繁华大城市黑暗面闯过得青帮副堂主,要是还搞不定这小镇子上的一群小喽喽,那才是白活了。
至于回到镇子上,怎么跟张秀儿搞上,又有了孩子,慢慢变得沉稳下来的林耀南,这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但是林耀南这个人很不一般,这话是对的人。
正因为林耀南这个人不一般,因此林若华才会在后来说出她爸有秘密这个事儿。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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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黄家村上百户人家对待这海边巨大的海货都是不以为意的。
没去过大城市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大城市里一包装到底有多贵,有多能发财。
他们是不知道,可林耀南知道啊。
这就不提那些年林耀南混过的日子了,去过大城市啊,浪过大省市。整天大酒楼、大饭店的逛啊,小小年纪一群小姐姐陪着、喂着、敬着的,那见识绝对不小。
别的他也就不说了,就坤哥吃的那一盘菜,那都是好几百一盘啊。
啧!
好几百一盘的菜,在千禧年,那叫什么!那叫贵!那吃的是什么?那吃的不是菜,那是钱。
市里普通劳工一个月工资才六七百,而坤哥吃的那些东西,每盘都不下百元。
可谓是贵中之贵。
赤.裸.裸吃钱啊。
而此时面前这些数量庞大的海货,对于林耀南来说,那就是钱,那就是一笔横财。
就说句实在话,白花花、金灿灿,从天上掉到你面前干净的钱,你捡不捡?
哪个不捡哪个就是孙子!
呸呸呸,好吧,这样讲话太不是东西。
但千禧年还封闭着的黄家村、以及升镇周边的人们,还真没人发现这海里埋藏着的巨大利益。
所以,林耀南才诧异为什么这么多的海货,可镇子上用来交易的海货并不是很多,而且价格也不是很贵。
可他忘了就是因为这海边的海货太多了,也没人看到这些东西隐藏着的价值,所以大家觉得并不稀奇。想吃了去海边走一圈,拿个篮子要多少有多少,要是花钱买那多划不来啊。所以交易量越来越少,价格也越来越低。
有句老话要交代。
物以稀为贵。
同样,
物多而价低,也是事实。
供大于求的事儿大家肯定都知道。
所以说这乐子大了去了。
可今天,这发财的买卖让林耀南这家伙看到这东西,他能放过?怎么可能!
妈的,下钱的路子都摆在你面前了,你还懒得去做,那就真的是猪脑子了。
这不,
说干就干。
林耀南回去先找了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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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耀哥,你说咱海边那些东西能发大财?”黄虎大着嗓门儿震惊的喊道。
林耀南一巴掌拍到他的榆木脑袋上。
“猪脑子,跟你说了小声点、小声点,你怎么就听不见呢?”林耀南颇为生气的说道。
黄虎见状讪讪一笑,缩着脑袋。
“耀哥,我这不是震惊吗?那东西还能发财,这不是不敢想象嘛!”
林耀南睨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不敢想也要给我想。”
紧接着他继续说。
“虎子,这可是个大机会,哥现在有个注意,还不完善。你信我我就跟你叨叨两句,你要是不信了,哥也不烦你,咱哥俩儿以后还是好哥们儿,这事儿就不拖你下水了。”
黄虎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耀哥这是把他当什么人了,顿时一梗脖子。
“耀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咋滴,能有多大点事儿,还拖下水儿?甭说你就是现在有个做生意的门路,找兄弟我共同发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就是你遇上坏事了,找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那也绝不含糊啊,必须义不容辞啊。”
林耀南当机就给丫一拳头。
“放屁!竟咒我,屁的上刀山下火海,我林耀南啥时候还需要干这种事儿了?”林耀南怒目瞪视。
黄虎嘿嘿一笑,顿时张开大嘴。
“这不就比比嘛,随口比一下嘛,甭计较这事儿啊。”
林耀南顿时就是一个毛栗子瞧过去。
“你丫的这张臭嘴啥时候要是能改了,长点脑子,我倒是真不用愁了!”
“嘿嘿。”
林耀南看着这货傻兮兮的模样,顿时一脸嫌弃,不忍直视。
得了。
两人拌了一顿嘴之后,林耀南冷静下来了。他的黑眸中闪着灼热而又明亮的火花,他这个人啊,始终觉得,钱还是自己赚来的,拿到手里才不慌。
说干就干、不能含糊。
可到底怎么干呢,林耀南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个章程,他呢这刚开始,没打算往大的弄。
先让黄虎带着一帮弟兄去海边捡了一些海货,什么牡蛎、扇贝、甚至还有七八只大螃蟹。
然后下午就带着黄虎去了省城。
两人膀大腰圆的,身材高大,眉宇间还颇有几丝戾气,手里提了个大桶,面上被布包着,倒也看不见什么东西。不过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水声,惹得路人纷纷差异。
林耀南手里还有着一些闲钱,两人先租了一个小旅馆,先呆着几天,可着实让人心疼,住一天就花了二十多块呢。
要真是啥事没办成,那可才真的让人郁闷呢。
到了晚上,林耀南让黄虎先待在屋子里,他说他出去打听点门路。
黄虎答应了。
出了门的林耀南来到省城里西南街一条黑不溜秋的小巷子里。
左顾右盼的低下脑袋,看有没有人跟踪。
直到拐了好几个弯路,终于到达一个看起来人烟稀少的旧宅里。
敲门。
先敲三下,在心里数五秒,再敲五下,紧接着继续在心里数七下,数完在敲七下。
“嘎吱~”陈旧的木门声被打开。
“这天看着似乎不大好了。”里面传来一声冷淡的声音。
外面林耀南低沉着嗓子回应道。
“陈年天儿,就是不好,不如新年儿天儿。”
那头停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进来吧,把门儿带上。”
“的勒。”林耀南走进门里,然后关上门,深邃的眼眸在圣洁的月辉下映出一丝薄雾,让人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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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的月亮今天并不圆,但是很亮,最起码晚上林耀南走到院子里,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不远处那个轮椅上的老人,脸上斑驳的伤痕。
“陈叔?”他轻声喊了一下。
老人看着他,右脸上的那道疤越发明显,轻轻抽动了一下嘴角,想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却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狰狞。
“南子,这都多少年了,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见老头子我一面。”
林耀南那棱角分明的脸上骤现一丝尴尬,随即笑呵呵的躬身回答。
“嘿嘿,陈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小村子里出来的泥腿子,进省城那可要花不少钱呢,我哪儿来那么多钱霍霍啊。”他装作傻兮兮的挠了挠头,成功的把老人逗笑了。
老人名叫陈拓。
林耀南算是他半个徒弟,被朗坤带进城里,什么事儿都不懂,跟着瞎混,碰上这一老头。
恰好,这林耀南也可能是由于前生狗屎运走的太多,因此后半辈子一直被人坑。
这不。
在一次危险中,又推了老头一把,刚好子弹溅起的火花擦过老头的右脸,迟一秒,那子弹就穿过老头的脑子了。
老头脸上的那道疤就是这样来的。
此后老头就一直把他当做徒弟来对待了。
林耀南也不知道老头是什么地位,总之似乎不在朗坤之下。
朗坤能众目睽睽之下放了林耀南,其中一半是因为他跟林耀南之间曾经的过往,另一半则是因为这老头死护着林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