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佣接的电话,讲少爷还未回。
“等他回来,帮我转达一声,让他回拨这个电话。”
又生始终没走远,绕电话亭一圈接一圈,数不清绕多少圈,叶令康电话才回拨过来。
“我是叶令康。”他习惯自报家门。
又生抽抽鼻子,再忍不住,埋怨道,“我是又生,你怎么这么晚才回...”
听出她语带鼻音,叶令康直接问,“你在哪。”
又生报上地址,蹲在街口等他。街口一间茶餐厅,白日开门正经做生意,晚上打烊变赌档,摆两张麻将桌,阿叔阿姑围一圈。
等太无聊,又生索性负手站阿姑身后看打牌,时不时指点两句。
叶令康很快过来,整条街找两圈,仍不见又生人踪。
还是司机眼利,小声道,“少爷,你看那像不像苏小姐。”
叶令康顺他视线看去,太阳穴突突跳,刚才电话里抽抽噎噎的人,已凑足四角,正陪阿叔阿姑打二十四圈。
走近了叶令康才听清他们讲话。
一个说,“下次来吃早茶,阿叔请客,不收你钱。”
另一个说,“是啦是啦,多陪打几圈,阿姑给你免费烫个头,阿姑的手艺,不比上环沙宣差!”
“和牌,大四喜!”又生推倒长城,向他们伸手,“给钱,给钱。”
“衰!”理发店阿姑掏钱,视线落在又生身后,愣了愣,向又生递眼色,“小倩,有人找啦!”
作者有话要说: 叶生OS: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苏又生...
第30章 2号一更
夜色沉沉, 骑楼下霓虹灯渐灭,连赌档里阿叔阿姑也收了麻将桌各自回家睡觉。街口反弓, 冷风阵阵灌进, 叶令康脱下羊绒大衣, 将又生裹住, 只露出脑袋,俨如偷穿大人衣裳的囡囡。
又生抽抽发堵的鼻子, 呐呐解释,“我等得好无聊,看你不来...”
“所以手痒搓麻将。”叶令康无奈乜她,手帕覆在她鼻上, 拧下一把鼻涕。
“阿康哥。”又生搂他腰,软软喊。
“嗯?”叶令康声音不觉轻柔起来, 心口软一片, “去我那里可好?”
又生没意见。
本以为叶令康带她去文华, 没想到是回叶宅。
“阿伯在不在?”又生唯怕被老先生看见, 该斥她不检点。
叶令康凑近她低笑, 直到又生胳膊肘拐他,才咳一声,佯作正经道,“阿爸睡得早,他在后楼。”
石头庄园前后两幢楼,中间是佣人房,车库连着花池, 叶令康拉她穿过花池,从消防梯直接登二楼,环顾四周时,又生被拖进一间房。
由两间房打通的卧室,四维大床,白色罗马帘,头顶欧式八角灯被拧开,又生两手插.进大衣口袋里,略感拘谨。
似有所察觉,叶令康先道,“别和我讲要回家。”
他指指腕上那支柏德菲丽,“这个点,天星小轮早已停航,或者你可以游回九龙。”
“不不,我不必游泳。”又生认真解释,“红磡码头一哩处,‘哗啦哗啦’的电船仔昼夜不停航。”读真光书院时,她常来港岛为陈凤仪送货,只需集齐六人便可开船。
木头一样无情趣,叶令康气结,丢下一句,“随你。”他去浴室,不几时,传来淋水声。
只是洗澡时,一颗心在“她走了”和“她没走”之间徘徊,匆匆洗好,浴巾裹腰间出去,见又生正趴在床尾衣榻上翻报纸,羊绒裙下露出一双白嫩小脚踩在地毯上。
叶令康心情好了些,走过去揉她发顶,“去洗澡。”
女人洗澡惯来慢,又生在里面待了足足一个钟才出来,她没有衣物可换,胸前裹紧了浴巾,哒哒哒,风一样跑上床,钻进蚕丝被中,仅露一颗脑袋。
刚洗完澡的缘故,她脸颊酡红,双眸湿漉漉,叶令康放下报刊,睇她一眼,嗓子有些干。
他想办事,又生却想谈心。
一床被下,心怀各异躺着两人。
又生往他身边凑,寻找暖源。
叶令康展胳膊环她后背,在她滑腻如脂的肩头轻蹭,“心情不好?生闷气?还是发了脾气?”否则不会街口徘徊不愿回家。
再提起,又生仍有些许难过,低低感喟,“以前我以为自己有家,时至今日,我才意识到多衰,我既不是庄四小姐,阿婆亦不将我当家人。”
叶令康醒目,大约听得懂,拇指抹去她眼角湿意,贱兮兮道,“或许,是时候考虑自建家庭了。”
“我讲真。”又生恼瞪他。
“我也讲真。”叶令康翻身压上她,腰间浴巾早已经散开,身下不着一物,龙头渐抬,好似长眼,自发探索洞穴。
又生脸上酡色更甚,闭着眼,小手探下去,摸到那物,斗志昂扬。
叶令康喘促一声,沉腰撞上她手心,手肘撑在她头侧,另一只探进浴巾里,握住一团丰盈波浪,轻轻揉捏,伏她耳讲些床笫间情话,稍有粗俗。
又生轻吸气,避开他追来的吻,不忘提醒,“戴那个...”
叶令康烦死那东西,察觉到洞口莹润,不由分说,大脑袋已经挤进去,与她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