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找他问话,就是把他丢进了一个暗牢里。那会儿,马栓儿都以为,他要完蛋了。
还好老天爷眷顾,就在马栓儿自己都是绝望了时。一个熟人出现了。沈铸把马栓儿从牢里捞了出来。
那时,在马栓儿眼中,沈铸老爷就是好人啊。
长安城,最终,在轰轰烈烈的大战中,落到了四王会盟的诸侯们手里。
周国公府是赢家,沈铸是世子柴庆的心腹,自然是在长安城中有了小小的一席之地。马栓儿就是托了沈铸的福,免了牢狱之灾的。
那时,还是秋天。
长安城,已经没有了京城的风光。
它啊,就像是要迎来了寒冬的季节一般,像被霜雪肆掠过一般,无比的萧条与落没。
“老爷,沈铸老爷讲那时候,长安城四周被严密监控着。整个雍州都是进来容易,出去难。”马栓儿讲道:“沈铸老爷就把小的当仆人一样使唤着,让小的跟他进了周国公府。”
“哦,后来发生了什么?”
赵子殷问道。
有赵子殷的这一问,马栓儿的思绪,也是像回了那早些的几个月生活来。
在牢中,马栓儿待了两个月余。
等马栓儿跟着沈铸进了周国公府当仆人时,已经是八月的秋天。
“周国公府当时好热闹,据说是周国府的世子爷添了长子。”
“小的听周国公府的下人们讲,那长子是周国公府里,柴世子最宠的小妾,好像是一位姓李的姨娘生的。”
马栓儿汇报着他打探来的消息。
“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赵子殷继续问道。
马栓儿说到这里时,舌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道:“就是柴世子的长子洗三的当天,周国公给庶出的长孙取了名,叫威。”
“这位威哥儿,由柴世子作主,订下了一桩婚事。”
“老爷,那威哥儿的未来媳妇,您也是熟识的。就是沈铸老爷的长女。”
听得马栓儿这般讲后,赵子殷是想起了,他到沈铸家中,喝他龙凤胎儿女的洒宴时。他所以看到的那些秘密来。
“倒也是一段良缘。”
赵子殷给了评价道。
“哪能算良缘。”马栓儿摇摇头,说道:“老爷您不在长安城,是不知道啊。这订婚的第二天,沈铸老爷那一对龙凤胎儿女中的长公子就是夭折了。”
“沈铸老爷的夫人,哭得好不伤心。”
马栓儿将这一段话说完后,赵子殷点点头,算是知了此事。
“小的就是在沈铸老爷的长子夭折后,被沈铸老爷打发着回了封县城。顺带回来时,带了沈铸老爷给沈老县尉的家书。”
马栓儿这么一说后,赵子殷沉默了片刻后,问道:“那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咱们搬家来了此处?”
“是夫人娘家的杜老爷,给小的指了明路。”
“小的在封县城时,也听说了老宅那边发生的事儿。”
“老爷,您要节哀。”
马栓儿说到这里后,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他道:“想小的爹娘……”
“小的爹娘也是死的冤啊……”
说起来,从长安城一路转道回了封县城。这路上紧赶快赶,马栓儿一回来后,本是欢喜着。谁知,就是天降噩耗……
亲爹娘被人暗害了,主家为了避难,也是搬走了。
从封县城,再是寻来了金陵城。
马栓儿从长安城出发时,是九月初,等着他到金陵城时,已经是冬月时分。
这中间吃的苦头,马栓儿三言两语的轻描淡写着。可赵子殷却是能想像的到,这中间难熬时候,是如何的折磨人啊。毕竟,赵子殷本人也是在从战场上逃出来后,钻了老鼻子久的山林子嘛。
“赵家老宅的仇,会有那么一天,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只是目前,时候未到。”
“咱们没那个实力,就得忍,忍到实力够了,才得畅快的复仇。”
“马栓儿,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赵子殷说话时的语气,份外的平静。但是,作为跟赵子殷从小一起长大的伴当,马栓儿能听得出来,在这些平静的语气背后,他家老爷是何等的恨之入骨。
“老爷,您的话,小的牢牢记心中。”
“小的保证,小的一定能忍耐住,等到报仇血恨的那一天。”
听到马栓儿如此表态了,赵子殷起身,在马栓儿的肩头上,拍了拍,以资为鼓励。
“你赶路也辛苦了,先下去,洗漱一下,换了干净衣裳。”
“人嘛,也好好休息休息。”
“我这边,现在家中守孝。也无什么事,要你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