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以前的司陌，在她面前，就算要杀人，也会杀得很有技巧，不会让她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

而现在的司陌……

慕轻歌突然脚下一动，慢慢朝司陌走过去。

她走得很慢，但是，她的动作却吓坏了孤崖，担心她的靠近，会发生什么意外。

“小爵爷！”孤崖立即挡在慕轻歌面前，神情严肃的对她道：“你这个时候最好不要靠近王上。”

慕轻歌眸中疑惑了一下。

孤崖抿唇道：“王上在遇见您之后，才活得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句话，令慕轻歌心头好像被猛插了一刀，痛得她差点窒息。她无法想象，在遇见她之前的数万年，司陌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所承受的又是什么？

慕轻歌拉下孤崖挡在她面前的手，缓缓的道：“放心，我不怕他，他也不会伤害我。”

她继续朝司陌走去，此时，殷藤全身的血肉已经被片干净，只留下一个摇摇欲坠的骨架，还有完整的头颅。

在他暴露的胸腔里，肋骨中，那颗心脏还在跳动着。

“遗言。”司陌淡淡开口，珀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殷藤已经说不出求饶的话了，他甚至感受不到痛觉。他的一双眼，充满仇恨的盯着司陌，“我爷爷会替我报仇！会让你永无宁日！”

“那就……一起杀了吧。”司陌说完，他一直垂于身侧的另一只手，突然抬起来，伸向骨架里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的动作很慢，慢得殷藤可以看清楚他的每一个变化。

殷藤双眼几乎要从眼眶中脱出，他的心脏跳得十分剧烈，似乎随时都要爆裂。

这个过程，明明只需要一瞬，司陌却用最慢的速度来完成。他在折磨殷藤，不仅是要折磨他的身体，还要折磨他的灵魂。

殷藤怕了！真的怕了！

他后悔来招惹这个魔王，后悔不该来这里，更后悔不该去觊觎他的女人！

肋骨断裂，司陌的手，终于伸入了殷藤的心房，五指抓住了他那颗跳动不安的心脏。

在殷藤无比恐惧的注视中，他五指用力。

砰！

心脏爆裂，血水溅了司陌一脸，也弄脏了他的衣襟。

他厌恶的皱眉，掐住殷藤脖子的手一松，那具带着惊恐和后悔情绪的尸体，掉落在地，摔成了几段。

魔卫立即拿出干净的锦帕递过来，司陌接过，擦着自己的脸颊。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从他手中接过锦帕，为他仔细擦拭。

司陌注视着慕轻歌，她的动作很轻柔，表情很专注，不愿漏掉一点血污。

看到她，司陌眸底的冷戾渐渐化去。他开口问，“怕么？”

他突然感到有一丝紧张，似乎害怕眼前的女子点头，或者说出‘害怕’这两个字。

慕轻歌手中一顿，看向他笑了起来，“为何要怕？”

为何要怕？

为何要怕！

司陌神情一滞，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充斥着他的身体，他珀色眸底的冰寒尽数散去，浮现出暖意和笑意。

突然，慕轻歌皱眉，问道：“疼吗？”她担心刚才魔灵力的运用，导致他体内伤势的爆发。

司陌凝着她，缓缓摇头。

他看着她，仿佛是在看稀世珍宝般。

“小歌儿，我带你去杀人可好？”司陌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中，不再有戾气，而是多了几分温情。

慕轻歌一愣，眼前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同样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说过同样的话！

慕轻歌笑了，笑容十分美丽，十分动人。她几不可查的点头道：“好，我们去杀人。”

围在他们身边的魔卫，听到这二人的对话，不由得在心中翻了翻白眼。

为什么他们家王上和王妃的情话，如此与众不同？

杀人……从他们口中说出，简直就像是出门赏花一样寻常。

“哈哈哈哈——！”司陌仰头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吓坏的可是一群魔卫。

他们惊恐的看向自己的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们的王上居然会笑？居然笑了？还笑得如此的畅快？

魔卫们倒吸了口凉气，心中对慕轻歌的佩服简直就是升到爆表。

而早就已经习惯了这虐狗场面的孤崖和孤夜，一脸不屑的看着那些魔卫，鄙视他们的少见多怪。

‘在小爵爷面前，王上简直就是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