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海神色复杂的道：“祝贺你。”这话中，十分诚意。他小看了慕轻歌，却不会因此而嫉妒她。

“谢谢。”慕轻歌淡淡的道。

姚星海唇角蠕动了一下，问道：“十二种丹道，你已经全部感悟，你又得到了什么结论？”

“你呢？”慕轻歌反问。

“我？”姚星海淡笑起来。“我当年，耗时三年时间，感悟了十二块影壁中的丹道，又花了差不多半年时间，才悟出了一个答案。不如，我们一起说？”

“好。”慕轻歌颌首，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

两人的对话，令四周的弟子，都不由得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清他们的经验。

“悟出己道，方能成圣。”

“悟出己道，方能成圣。”

八个字，丝毫不差，分别从慕轻歌和姚星海的口中而出。

同样的答案，如石子般被扔入平静的池水里，给四周的弟子心底掀起了浪花。

悟出己道，方能成圣。

慕轻歌深吸一口气，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无法突破圣级，就是因为，她没有自己的丹道。

“我没有看错你，你是一个最好的对手。”姚星海眸光灼灼的道。

慕轻歌勾唇一笑，问道：“你的丹道，成了么？”

可是，这个问题，姚星海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提醒：“离丹道大会，还剩最后一月。你我一战，便在丹道大会上。”

说罢，他转身离去。

那背影，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目送姚星海离开，慕轻歌才看向梅子仲、赵南星、商紫苏和朱苓所站的地方，会心一笑。她知道，自己又让他们担心了。

她朝着四人走过去，连翘原本想要跟上，却突然好想感受到了什么，微微蹙眉，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

慕轻歌并未注意连翘的离开，即便注意了，也不会在意。

她走到四人面前，赵南星和朱苓就向她伸出了大拇指。

“厉害了，轻歌！”赵南星笑道。

朱苓也娇笑道：“若是轻歌什么时候不厉害，我才觉得奇怪呢。”

“可惜，今日没人开赌局。”突然，商紫苏冒出的一句话，令众人一愣。

诧异之后，五人都相视大笑起来。

……

金碧辉煌的院落里，连翘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实在不是因为椅子大，而是因为她人太小。

回到这里，她脸上已经不复天真无害的笑容，而是恢复了那种与外表不符的沧桑。

“你把我召回来做什么？”连翘眸光阴沉的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丹道院院长。

丹道院的院长，在连翘面前，露出毕恭毕敬的神色，试探的问：“听闻老祖宗对院里新来的弟子，十分感兴趣？”

连翘冷哼一声，不满的道：“又是谁向你告状了是吧？”

丹道院院长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苦笑。

连翘稚嫩的小脸上，被失落的情绪布满。她幽幽的道：“你不觉得，她和他很像么？那种眼神，那种气势，那一身傲骨。”

她的眸中，泛出深深的思念。

丹道院的院长在心中长叹了口气，对连翘道：“老祖宗，师尊他已经……”

“不！你不要跟我说。他答应我会回来的。”连翘大声的打断他的话。

丹道院的院长咬牙道：“慕轻歌始终不是师尊，他亦不会在这里久留。”

“那我就跟着她离开！”连翘毫不犹豫的道。“看着她，我才不会觉得日子那么难熬。”

可是，丹道院的院长却大惊失色的阻止，“老祖宗，不可！你只有留在这里，我才能保护你，若你离开，被上面的那些发现，你……”

说着，他竟然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老祖宗，我答应过师尊，绝不让你被那些人抓走。请老祖宗不要任性，就留在丹道院中。”

连翘神色复杂，她没有去看不顾身份，苦苦哀求他的丹道院院长，只是呢喃的道：“这个丹道院，是他耗费心血创立。你也是他唯一的弟子，我不会为难你，你走吧。”

“老祖宗！”丹道院的院长抬起头来，看向她。

可是，连翘却闭上双眼，掩饰掉了眸底的痛苦之色。

丹道院的院长不得已，只好退了下去。

他离开之后，房间的各扇门，都自动关闭，房间中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连翘蜷缩着身体，浑身抱成一团，挤在椅子的角落，将小脸埋在膝盖中，压抑的哭了起来。

“等多久，等多久，你还要我等多久？”连翘的哭声，听上去令人心碎。

那种沧海桑田的等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明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