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歌却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般，猛地从他腿上站起，来回踱了几步。她双眸眯了起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慕天荫的神格受损了，而且很严重，无法恢复。”

“嗯？”这一次，轮到司陌露出疑惑的表情。

慕轻歌终于想明白，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她转眸看向司陌，露出笑容。“阿陌，你可知道，天麓者会一种秘术，能够将两个神格融合在一起，提升神格品质？”

司陌珀色的眼眸中，光芒一闪，顿时明白了慕轻歌的意思。

慕轻歌转眸看向室外，双手负在身后，笑得玩味的道：“看来，那次在寒寸，他受创严重，又强行提高修为，遭到了反噬，使得他的神格受损严重，无法恢复。留在他身边的天麓者，只能采取这个秘术，为他修补神格。”

“也有可能，是慕天荫感受到了你的压力，不满足于他如今的天赋，想要有所突破，所以用这个办法。”司陌提出另一种可能性。

慕轻歌与慕天荫之间，迟早还有一战。这一点，慕轻歌知道，慕天荫自然也知道。

寒寸之战，慕轻歌遭受重创，挚友生死不明，元元更是为了救她而差一点就神形俱灭。但是，慕天荫也好不到哪里去。

非但什么便宜都没占着，还丢了一只胳膊，受创严重，遭到反噬。

这样的战斗，惨烈的程度，已经远超他的想象，最后付出的代价，也是他没有想到的。恐怕，他心中也一样恨透了慕轻歌，也充满了对她的忌惮。

所以，不顾一切的提高自己，这是慕天荫最有可能去做的事。

“当初在寒寸，慕天荫是什么修为？”慕轻歌问道。

司陌这时已经不再瞒她：“灵洞境五层。”

“灵洞境五层！”慕轻歌深吸了口气。慕天荫的天赋果然了得。若是她没记错，慕天荫只有百岁。

而百岁的灵洞境五层，其天赋已经远超神域中的那些殿前弟子了。

难怪，难怪神陆的天麓者，会如此器重慕天荫，认为他才是慕族真正的少主。

“我现在，只是灵洞境三层，离他还有一段距离。”慕轻歌道。

司陌对她道：“不急，我的小歌儿还年轻。”

是啊！她还年轻。

慕轻歌看向他，眸中泛起笑意。

“所以，你这次冒险来，还有一点就是追踪慕天荫的消息？”慕轻歌眸中升起暖意。

“还有神策下卷的下落。”司陌补充道。

慕轻歌眼中迸发出光芒，沉声道：“神策下卷！”

司陌点头。

慕轻歌道：“大祭司曾经推算过，但是始终没有确切消息。只能猜测，神策下卷有可能被慕天荫拿到手了，只是可惜，他没有上卷和中卷，无法修炼。也有可能，落在了当初灭掉慕族的神皇手中。”

司陌道：“我可以肯定的是，他还未拿到下卷。但是，掌握了一些线索。小歌儿，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知道，他掌握了什么线索，让你的消息与他同等。”

“阿陌。”慕轻歌看向司陌，眼中眸光闪动。

司陌不让她说谢字，可是现在，她心中真的充满了感激。

“小歌儿，你可知道你这样看着我，让我很心动。”司陌的眸光变得暗沉下来。

慕轻歌一个激灵，眨了眨眼，瞬间恢复了正常。她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司陌的距离，对他道：“有什么消息，就立即通知我。还有，你虽然伪装得惟妙惟肖，但还是尽量降低存在感吧，不要被钟山神皇发现了。”

“他？还没有那个本事。”司陌不屑的道。

慕轻歌嘴角扯了扯，无言以对。

……

离开司陌那座宅院，慕轻歌从偏僻小巷中走出，进入了大街中。

走在人群里，慕轻歌的心思却在慕天荫的消息上。如果她的推断正确，慕族遗民找神格，是为了慕天荫。那么，一旦他融合成功，其实力又会大涨到什么程度？

多年过去，慕天荫如今的修为又是什么境界？

慕轻歌深吸了口气，总之无论慕天荫如今的境界多少，都比她强。她还需要努力，还需要在两人再次对战前，更加的努力，努力提高自己的修为。

慕轻歌抬起双眸，清透的眸子看向好似悬浮在天空中，被雪色掩盖的倾斜齿轮。

‘这一次四神域论道，我一定要进入前三名！拿到沐浴道光十日的资格。’慕轻歌在心中暗道。

此刻，在她心中，只是觉得既然前三名都是一样的沐浴道光十日，那么她只要进入前三就行了。却不知道，这前三名之间，还是有着不同的待遇的。

慕轻歌向换玥域住处走去，突然间，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驻足，转身，调整了方向。

“让开。”清冷无情的声音，被灌入了神力。

这两个字，逼退了四周不少看热闹的人，可是去没有退去挑事的人。

宣嫱微微蹙眉，她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修炼结束，出来随意走走，就会有麻烦找上门。挡在她面前的人，是刚刚进入钟山域的浊禹域弟子。

他们明知道自己是换玥域的人，居然还敢如此放肆。

宣嫱心中已经渐渐凝起了杀意。

若不是这里场合不对，时机不对，她早已经杀死这挡路之人。

“换玥域的仙子，看你这般冷冰冰的样子，难道就是换玥域十大弟子之中，修炼无情道的宣嫱？”拦路的浊禹域弟子，笑得浮夸。

宣嫱抿唇沉默，没有搭理。

而他却依然越发得意，说出的话，也更加难听：“照我说，你好好一个大美人，修炼什么无情道？不如跟着我，我陪你一起修炼欢喜道，日日夜夜修炼都可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