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瀚耳朵有点痒,小白熊第一次跟他大声说话,蛮可爱。
后来在宿双的远程指引下,出租车终于停在了她老家小镇的镇政府广场,那是小镇最有标志性的地方,绝对不会找不到。
这种外地司机,宿双就不指望他能带着池瀚在小镇修得奇形怪状的街道上找到她家了,自己出门在广场上等候才是最好的打算。
C市出租车鲜亮的颜色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宿双刚才远程指挥时的淡定已经完全不复存在,心里小鹿小兔小狗小猫你撞一下我踢一脚连抓带刨地好不热闹。
车里的池瀚隔老远一眼就看到了宿双。
南方的三月已经开始回暖,她穿着一身看起来有点土有点旧早就过时了的牛仔毛衣,长发披在肩后,眼神看着他的方向。他不知道宿双回来得太急,衣服都没带,穿的都是曾经在家上高中时的旧衣服。
车在宿双脚边停稳。池瀚这时没有半点之前接电话时的急躁,稳稳当当地摸出钱包,数也不数抽了一小叠朝前面递过去,“不用找了。”
那司机总算是觉得没有白白忍受这几个小时,有钱人就是任性啊!接过那叠红票子,手指一捻心里就有数,笑得无比亲切,“帮您拿行李啊!”
池瀚终于推开门下去,站在宿双面前,这一近看才发现,不过一周,女人竟然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大大的两个黑眼圈,好吧,小白熊直接变国宝了么?
有些心疼。
什么都还没说,手就已经伸过去,想要摸一摸她的眼帘,伸到半空又觉得自己太不稳重,手指一曲尴尬地收回来插在裤袋里。
宿双前两次见他,除了穿着“戏服”的时候,池瀚都是西装革履。今天可能是因为长途旅行,他穿着休闲裤衬衫薄外套,酷酷地表情长身而立,如果再加上一副墨镜,就像是时尚休闲品牌春季新品发布时的男模似的。
看着那只手过来的时候还紧张了一下,谁知就这么一晃就收回去,颇有点遗憾。
“你们这儿真难找。”
不过大老远都过来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第一句就是吐槽,宿双极不易察觉地撅了撅嘴。
但一直盯着她脸上微表情的池瀚没有错过这个让他心痒痒的小动作,知道自己喜欢这女人之后怎么看她怎么觉得可爱,每一个动作都很勾人。
司机已经把池瀚的小登机箱放到旁边,还颇会做生意的把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插在行李箱侧缝,“有需要联系我啊!” 这么大手笔的肥羊,从C市开过来接也很划算呐!
池瀚没理司机,直直盯着宿双看。
宿双尴尬地笑笑,伸手过去拉箱子,心里盘算着人都来了不可能不住一晚就走吧?“咱们这儿地方小,没有什么好酒店,刚过来的时候在我家旁边的旅馆看了看……”
“不住酒店。”
话还没说完就被池瀚打断。其实宿双想说的是,来的时候在旁边旅馆看了看,那种恶劣的条件,不说是京城里来的富家公子,就是她自己都不愿意住,如果他不嫌弃的话,就住她家里吧。
池瀚一听要找旅馆就不满,来都来了怎么都不邀请他回家?但说出这句话之后又突然反应过来,她家里面还有个妈妈吧?带陌生男人回家似乎也不太好……
“家里不方便的话住外面也行,你陪我一起住。”
他这句话绝对没有什么别的暗示,只是想要跟她在一起而已。当然,如果不小心发生点什么,他还是有些期待的。
宿双却涨红了脸,这男人,之前在京城的时候那么好的机会都没要那啥,到这穷乡僻壤的,竟然想要带她开房?!
“家里就我一个,正好有空房间。” 宿双犹豫了一下,“不过……哎,你先跟我去看看吧,如果不行的话还是去外面找旅馆。”
家里刚办了丧事。现在政府不让埋,都是火化,她只在家里设了灵堂把母亲的骨灰供了起来,准备等过了这几天送去县里的八宝山。她还在等剧组打剩下的二十万,钱到了才能在公墓买到个好的灵位。
池瀚还不知道这些,以为宿双是在担心他嫌弃,“没什么不行,走吧。”
然而在推开大门走进去的瞬间,池瀚就被正对着他的黑白头像给定在了原地。
宿双心里一紧,知道他介意,“不好意思,我妈妈刚刚过世……咱们还是走吧。”
池瀚终于知道为什么女人会突然消失,为什么会一个星期都不开机,为什么会憔悴成那样。想到资料里提到她幼年丧父,是母女相依为命过了这么些年,失去最亲的人,她就一个人撑过来了?
宿双眼里的低落藏也藏不住,看着男人转身过来,以为是要出去,正要侧身,就感觉手腕上忽然一阵大力拉拽,整个人被扯着朝他倾倒。
下一秒脸已经贴上了男人宽厚的胸膛,一只火热的手紧紧搂在腰间,另一只手在她背心由上而下地安抚,头顶被他的下颌抵住,发旋能够感觉男人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喷上来。
池瀚没说话,他不是会花言巧语的人,此刻只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这个失去母亲的女人。他心里有个想法,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她需要一个遮风避雨的港湾,而这个港湾只能是他的怀抱。
被紧紧抱着的感觉很暖很甜,宿双眼角泛着水光,看向母亲灵堂上慈爱的笑脸,心底默默地念着,您看,您的女儿过得很好,有人关心她照顾她,您在那个世界一定要好好的。
58、裸替撩人10 ...
虽然男人的怀抱真的特别舒服, 宿双一点也舍不得松开,但大门还敞开着, 她家正处在楼道旁边,下午这个时间正是下班放学来回人多的时候,她可不想被人围观。
回抱着他的手缩回来, 在彼此贴紧的腰腹间轻轻撑了撑。
“那个……”
池瀚最开始是在单纯的安慰,但这么将喜欢的人紧紧抱着, 她发间淡淡的香味怎么闻都闻不够, 慢慢的都有些心猿意马,被女人撑住肋间, 正是他身上敏感的地方,这么一被撩拨就觉得裤子有点勒得慌。
她妈妈还看着呢, 别这么禽兽!
池瀚自我鞭笞着松了松手臂, “嗯?” 鼻音带出来的颤意, 将他此时的窘迫出卖干净。
那声类似呻|吟,直接响在宿双头顶,让她立即联想到之前那场野戏,到情动时他喉间发出类似野兽的粗喘,现在想起来腿都有些发软。
“我关门。” 宿双微微低着头,怕他看到脸上的红潮。
池瀚这才注意到行李箱都还在门口呢,他又孟浪了……
宿双的家是典型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厕,格局比较小,年代也是比较久远,好在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 不至于让池大少无处下脚。
当然,池瀚一点也没有嫌弃,反而不动声色好奇地到处打量,这就是小时候的宿双生活成长的地方。
“你坐,要喝茶吗?我帮你倒点水?” 宿双这个做主人的,说话的时候反而有些拘谨。
池瀚顺着她的意思坐进客厅沙发里,可能是用了太久的缘故,铺着绣花垫子,看起来还不错的沙发他这个一米八几结实的大个子一坐下就深深凹陷下去,甚至感觉底下老化了的弹簧圈都在咔咔作响。
“我……” 池瀚装作一脸自然,想说我不渴不用了,但看向宿双一身“远古潮流”的打扮配着她一张嫩脸,忽然觉得嗓子眼儿有些痒,“白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