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辞向来脸皮薄,被她那灼热的视线一看, 眼睛眨了眨,忽地扭过头去, 留来一个通红的颈项。
阮熹噗嗤笑出声, 看着他羞涩的样子,踮起脚尖, 啵地吻在那晕红的脸颊边上。
宫辞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红, 薄薄的皮肤下面,血管清晰可见, 阮熹用手背碰了碰, 那烧红的温暖,几乎烫到她的心里。
其实,除了第一次做某种事的时候,她才见过宫辞羞涩成这样子, 仿佛一只煮熟的大虾子, 可口又诱人。
微风从门口溜进来,吹拂着宫辞的发丝,他侧着脸,饱满的前额, 鼻梁高|挺若悬胆,从脸颊到下颔的线条精致却不缺男子气概。
她面前的男子俊美得仿佛天上的谪仙,却只为她染上了尘埃。
阮熹低低一笑,心满意足。
仿佛所有的烦躁都消弭殆尽。
其实所谓的婚前恐惧,不过是见不到他的恐慌,焦虑,与,思念。
她抬臂戳了戳宫辞的手肘,笑盈盈道,“你想不想看,我去换上了?”
宫辞被触电一般,猛地回头,飞快的瞥了阮熹一眼,视线落在他处,几乎是立刻就回答她,羞赧道,“那你快去,穿上,让我看看。”
他晶亮的瞳孔里,仿佛揉碎了星光,璀璨动人。
阮熹点点头,背过身去,走了几步把手中的包裹放到空置的小几上,打开上头的结。
宫辞跟在她身后,一双眼亦期待地盯着展开的包裹。
那包裹中的物事,在打开的刹那,阮熹眼底的惊讶还没散尽,就化作了笑意。
反观宫辞,本来兴致勃勃,却在看到里面的嫁衣之后,笑意凝在脸上,表情变了几变。
期待,囧然,懊恼,出现在那张清秀的脸上。
“啊,”他懊恼,百般后悔,眼睛几乎不敢看阮熹,“我出来时,把它胡乱兜进去,这都皱了。”
那皱得不成样子的嫁衣,哪有宫辞看到时的华美,只是乱糟糟的一团,纠结在一起,仿佛在嘲弄着他的心急。
“没关系,”阮熹拿起嫁衣展开,笑笑道,“我试穿一下。”
宫辞伸手抢过,一把扔到一旁,“别穿了,这件已经坏了,到时候另买!”
他语气执拗又霸道,说抢就抢,阮熹拗不过,只好随他而去。
她摆摆手道:“好吧,不过。可惜了这样漂亮的嫁衣。”
她眼神惋惜的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火红的嫁衣,上面并蒂鸳鸯一针一线,皆精致得让人爱不释手。
宫辞挠头,一个错眼,就看到她胸前一片白腻,随着那摆手的动作,在松垮的衣襟前轻轻晃动着,上头的红缨透过薄薄的衣服,若隐若现,露出轮廓来。
几乎是霎时,宫辞的眼神暗沉,露出一抹欲色来。
他那漂亮精致的脖颈上,喉结滚动,宫辞抬起一只手,捂住阮熹的眼睛,沙哑着说道,“别看了。”看我就行了。
被捂住了眼睛的阮熹,眼前一片漆黑,她感到有人影靠近,一股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她不适地躲了躲,可面前的人根本没给她退路,按住了她的腰|肢,让她退无可退,而后,柔软的触觉贴在唇上。
那芙蕖的清香随着对方的靠近,越发清幽,在宫辞紧箍范围内的阮熹,几乎是立刻染上了属于他的味道。
柔软的唇相互摩挲,舌尖自对方的口中探出,强势的撬开阮熹的牙关,进到她的嘴里,追逐着她的软舌,一起嬉戏。
眼睛看不见,那亲吻的感觉越发清晰。
她甚至能听到两人交换唾液的水迹声,落在耳里,着实令人羞涩。
这一个吻没能持续很久,阮熹就红着脸推开宫辞,“别闹了,我还没洗澡,快到一边去!”
想到自己身上的汗液味道,她的脸瞬间黑了。
这么臭,她自己都不能忍,宫辞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亲吻她的,她几乎不能想象。
宫辞被推得松开了手,吸了吸鼻子,撩|开她肩上的发丝,蹭身过来,把头靠在阮熹的而后,瓮声瓮气地说道,“不臭,熹熹香香的!”
还煞有其事的闻了闻。
阮熹把白眼翻出了天际,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在她颈后磨蹭,尖细雪白的下巴戳在她的肩膀,有些许痒,那股痒仿佛会传染,一直顺着颈侧肩膀的肌肤,传到心里,无端生出熨帖来。
阮熹任由他腻在自己肩上,亦伸手揽上那劲瘦的细|腰。
她柔软的前胸贴上他坚硬的胸膛,硬|邦|邦的胸肌咯得人不舒服,阮熹动了动,把身体往右偏移,避开那片硬朗。
宫辞轻嘶了一声,一口咬在她的脖颈,牙齿磨在那小片肌肤上,叼了起来。
不痛,倒是有股奇异的痒。
“别闹!再闹我就忍不住了!”他说,清润的声音仿佛含了沙子,沙沙哑哑,里头暗流涌动。
阮熹于是不蹭了。
这样温情的时刻,不应该被破坏。
可岂料宫辞放下口中的那一片皮肉,按着阮熹的腰,故意一般,把她贴得更近,两人的腰|腹相抵,身体严丝合缝,宫辞蓬勃的欲望抵在阮熹的小腹上,硬生生的戳着那一片肌肤,又硬又热,令她隐约发痛。
“你要是实在忍不住了,可以不忍。”阮熹小小声地说道。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不应该熟门熟路,不需要指导么,怎地这般矜持。
宫辞却仿佛得到了赦令,鼻息浓重,急促的喷在阮熹身上,他狂喜一般,随手一挥,把门阖上,几乎迫不及待的把人抱起,推倒在那张小几上。
那小片空间当然施展不开,在衣服拉扯中,阮熹甚至被案几的边缘,咯到了腰|肢,她痛呼出声,眉头陡然隆|起。
宫辞垂下眼睫,睇见她紧皱的眉头,伸手一捞,把阮熹抱到木桶前,抓起她的双手,按在木桶的边缘上,就奇怪的这个姿势和角度,弄了起来。
他进入到那个温暖所在,以刁钻又凶狠的力度撞击着阮熹,脖颈交缠,气息浑浊又急迫,仿佛一对恩爱的鸳鸯,抵死缠|绵。
日光逐渐西斜,透过窗格子照在两人的影子上,那被分裂成无数碎片,却又合成|人形的影子时而分开,时而纠缠,几番反复。
阮熹喘着粗气,忍耐住脱口而出的呻|吟。
她仿佛飓风之下摇摇晃晃的船只,无助地在浪头翻滚,唯恐不查,跌落万丈深渊。
那小舟被拍到了风尖浪头,岌岌可危,下一刻,那海浪打了个卷,把小舟翻了个身,颠簸过来,小舟亦然无恙,却又担忧下一刻的危险。
阮熹呜咽地被推上巅峰,那一刻,她耳边轰鸣一片,但分明有人叹息一般诉说着他的绵绵爱意。
他说:“熹熹,好爱你……”
她听到了。
而宫辞,也在以后的岁月,一如既往的疼她爱她,两人和和美美,相伴一生。
大约,这一生幸福美满,总会生出些贪恋来,阮熹在合上眼那一刻,都在遗憾着,没能陪那个漂亮的男子走到最后一程。
她灵魂变得很轻,从躯壳里脱离出来,飘飘悠悠,往天际飞去,哪里有一个寻常人看不见的漩涡,霎时,便把她轻薄的灵魂吸进去。
阮熹在黑暗中飘荡了许久,穿过万千光年,睁开眼,又到了那漂亮的世外桃源之处。
这一回,在灵魂的融合中,她对自己的身体,彻底找回了主权。
阮熹跳下玉石床来,想到处看看,结果,才迈出几步,身体晃了晃,重心不稳的往旁边倒去。
她踉跄了一下,稳住了手脚,扶着脑袋缓缓的下蹲。
消化着上个世界结束时涌入脑子的记忆,那磅礴的记忆挤得脑子几乎要爆炸,阮熹用力的敲打着头,仿佛能去除疼痛。
她在痛苦中,看到一匹威风凛凛的狮子迈着优雅的步伐,亦步亦趋,走到她身边来。
阮熹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赤衡,是你。”
那一点也不意外的语气。
是了,除了她的灵宠赤衡,有谁会在此处出现呢?
恐怕——
她忍着剧痛,勉力抬起眼睛,盯着那表情不屑的狮子,它金黄的瞳孔映出面色痛苦又狼狈的自己来。
“你现在最好躺回去,玉石的灵气能蕴养灵魂,修补碎裂的元神。”
赤衡一点也不客气的指挥着自己的主人,仿佛,被契约的不是自己,两人的主仆关系中,阮熹是仆,它是主一般。
阮熹虽然想反驳,奈何实在没法气硬起来,她颤抖着腿,站起来,身体被抽掉了所有力气一般,僵硬着无法迈出一步,她额上的冷汗争先恐后的冒出,不多会,打湿了衣襟。
赤衡嗤了一声,傲慢的抬起下颚,上前几步,叼住阮熹的后领,把她扔在玉石床上,再粗暴地把人摊好,不客气的指责道,“你能不能安分点,老老实实的躺着。”
那语气,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要是平时,阮熹肯定气炸了,二话不说,上手就揍它一顿,像千百年来,她的做法一样。
可惜,现在的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有哼哼唧唧的任由赤衡摆布。
躺回了玉石床上。
那灵气飘飘悠悠,涌入了阮熹的身体,头上的疼痛得到缓解,痛楚慢慢散去,阮熹舒服地哼了哼,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第56章 移动传染源
一艘幽蓝色的飞行舰艇在湛蓝的宇宙穿梭, 落在一颗土黄的星球上。
19:36分,天浮星时间, 一艘飞行舰艇在东区12街落下, 舰艇打开, 走下几个穿着浅蓝隔离服的身影,他们迅速往一座漂亮的仿古别墅走去, 不一会,几个人以护卫之势带出一个娇小的人影, 把她送到舰艇上。
舰艇来往匆匆, 没有引起周围的主意,当然也引不起东区12街的人主意, 这一条街在中午已经清空隔离, 现在,恐怕天浮星中心医院已经人满为患。
整条街道静悄悄的, 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往日虽然不是人来人往,但也从没如此的冷清。所有的店铺已经关门,街区一片黑暗。
这在联邦能居星球中是少见的,一切的信息表明, 这里发生了意外, 否则无法解释它忽然的寂静。
3月25日,一则“流感传播天浮星,广大市民注意预防”的消息在天网流传,短短半天, 引起广大网友关注,争相传播。
因为在短时间内迅速传播,很快新闻上了热搜,不少网民点开那飘红的大字。
联邦官网:据记者报道,3月24日凌晨,天浮星东区一名45岁的男子因感染NH3病毒,唇线全身浮肿,皮肤青紫的症状,该男子以为是皮肤过敏,没有重视,去医院开了过敏药物服用。
没想到第二日病情出现恶化,该男子青紫的皮肤流脓,并出现感染,男子的亲人均不幸在照顾男子的过程感染上NH3流感。而更为骇人的是,短短几个小时,NH3流感以辐射状向男子的邻居和更远的范围扩散,时至25日1时24分,感染人数到达13357例,目前,感染的人数还在增加……
新闻下面,网友的想法也是五花八门。
我是来打酱油的:听说了吗,天浮星那边爆发了流感,啧啧啧!!!
小姐姐摸摸手:有朋友在天浮星旅游,被遣送回来了,这是他发朋友圈的皂片,【图片】【图片】好恶心啊[吐]
楼上别走:流感?你们在逗我玩?联邦几百年都没这东西,是哪个瞎他么地传谣言,ZF怎么不把他抓走,关进联邦监狱,吃上几年,看他还敢不敢乱讲话。
大叽叽萌妹:今天是愚人节么,一个一个发这些东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