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草埔上的河溪翔回忆着这几年的经历:‘以前觉得能和玉凤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了,现在才发现‘能带领那些人做事’才是最幸福的……’
可惜,一切都再也不能回头了。
☆、结婚登记
在落凤族欢庆平白无故的多了20个生力军的时候,雨文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族里。不过大战在即,没有多少时间让人后悔:‘征集不到男人,就征集女人吧。’雨文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调查后才发现:‘除了阿英,女人居然一个都不能征调。’
因为她们不是刚生完孩子,就是正要生孩子。孩子倒是生了50个,可是眼下都用不上呀,要是期限定在20年后就好了。
这也怪雨文,谁让她实行了家庭制度,有男人外出干活,女人就什么都不用干了。闲下来干什么?当然是实现自己的理想了,原始社会女人的理想不就是生孩子,要是能生七八个孩子,又碰巧自己还没死,就能当族母了。结果大家就生起来了,原本族里总有一半的女人可用,这一生孩子,弄得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了。
雨文现在很生气,但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她马上召集族里几个主要人物开会,这回没有通知羚,雨文打算以后再也不和她说话了。
这回就雨文、河溪英、两个生火的老族人河溪火、河溪电,四个人参加了这次会议。
会上首先由雨文通报了这两天征兵的结果:只找到了六个人,雨文、阿英还有那四个男人。
明显太少了。
一个河溪火提出:“不如再等几天,说不定那20个人就回来了。”
雨文听了摇摇头:“别提那些人了,这么多天没回来,不是跑到别的氏族去了,就是被野兽吃掉了,总之指望不上了。”
还是阿英的脑子转的比较快:“我们河溪族不是有2000多人了吗,可以从他们那里征集人手。”
雨文一听,眼前就一亮,‘对呀,我怎么忘了这回事,阿敏说过河溪部落现在有2000多人了。’
于是对河溪英说:“阿英,快把这些氏族的情况报上来。”
“娘娘,我不知道呀,这些事不是一直都是你和阿敏处理的吗?”
河溪英的话让雨文心中一凉:‘这下坏了,虽说名义上是自己和阿敏在处理部落的事,但实际上都是阿敏在处理,自己只是听一下统计数字,从来没过问过细节。’
这回,雨文谁也怨不到了,怪只能怪:这两年自己有点不务正业。
于是苦着脸,无奈的冲河溪英摇了摇头:“我也是只知道个大概,具体事情都是阿敏负责的。”
河溪英倒是没有责怪雨文的意思,只是不无伤感的说:“要是阿敏还在的话就好了。”
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不语了。
最后,还是雨文首先打破了沉默:“我们一定会替阿敏报仇的,现在找那些氏族的确很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麻烦了一点。”
听到有办法,大家又高兴了起来,纷纷问:“是什么办法?”
“结婚登记石板。”雨文有点得意的说。
这回雨文之所以表现的那么自信,是因为这两年她并没闲着,族里的生育工作都是她在做,这是除了吃饭之外的头等大事。
在雨文来的头一年里已经把吃的问题解决了。以前原始人虽然也在很努力的造人,但人口并没有什么增加,新生儿里在头一年里要死掉一半,之后每年都有不少死掉的,能活到成年的原始人也就只有十之一二了。
会死这么多人不只是吃不饱,这里人的坏习惯也太多,像什么饮食、卫生、保养、胎位等等,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近亲繁殖,家庭制度主要就是为了这一条弄出来的。不过这还不够,家庭制度虽然避免了杂交现象的发生,但时间长了还是搞不清孩子的血统。
于是雨文就进行了结婚登记。
现在每家都有一块大石板,上面用木炭写上了男方和女方的来源,这就作为她们的结婚登记证书了。原始人不认字,只把它当做一块普通的石头,于是用来铺地、垫脚……,要是详细的和她们解释每个字是什么意思,基本的生理知识,她们不是睡着了、就不知溜号到哪里去了。最后雨文也不想和她们白费口舌了,就说这是符篆,有了它就能获得火神的保佑,对它不敬的人,统统烧死。从此这些人就把石板作为圣物供起来了。
有了这些结婚登记石板,就能找出男方的母族,能和河溪族通婚的,一般都是河溪部落的成员,这样就能知道不少属于河溪部落的氏族了。
听到了‘结婚登记石板’这六个字,河溪英也顿时来了精神。
因为这些登记石板基本都是她写的。
一开始是雨文亲自写,后来发现河溪英对这事很感兴趣,就让她代笔了。有不会的字,河溪英就来问雨文,雨文也很耐心的和她讲解。其实雨文的性子挺好,不像别人认为的性情暴躁,动不动就打人,动不动就要烧死人,她只是对那些没上进心的人特别没耐心。
于是第二天雨文和河溪英两人就去收集这些石板了。
河溪英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在出发之前特意叫雨文稍等一下,一会儿功夫带着那四个男族人回来了。
雨文奇怪的问:“带他们来干什么?”
河溪英有点得意的答道:“一会儿不是要搬石板吗,带上他们会省很多力气。”
雨文笑着摇摇头,只是挥挥手让那四个男人回去。
河溪英着急的说:“娘娘,两个人搬会很吃力!你不知道,这两年族里攒了很多石板。”
雨文继续摇了摇头,同时把握在左手中的一卷羊皮冲河溪英挥了挥:“有它在,不会辛苦的。”
河溪英还想说什么,雨文只是说:“一会儿看我怎么做就行了。”
雨文带着河溪英每来到一间茅屋,就把石板上的内容抄在羊皮上。就这么抄了几家的石板后,雨文问河溪英:“阿英,你知道我在干什么了吗?”
“你好像把石板上的内容抄了下来。”
“对,这就是重点,
“娘娘,可是那些石板……”
“不不,那些石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字。”雨文把羊皮卷展开在河溪英面前:“你看这些字是不是和石板上的一样。”
“是一样,可……”
“我要的就是这些,这就叫做:信息。”
“信息?……”河溪英喃喃自语。
“对,不过现在说多了你也不懂。”说着,雨文把羊皮交到她手里:“接下来由你抄,以后你就明白了。”
接下来的抄录工作就由河溪英接手了,她人挺聪明,手脚又麻利,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晚饭前就做完了。
晚上河溪英留在雨文的木屋分析羊皮卷上抄下来的内容。排除了重复的氏族,最后找到了九个氏族,这里面也有落凤族,再次刨除落凤族,就只剩八个了。不过它们在什么地方雨文就不知道了。
还得继续开会。这次会议的规模比较大,毕竟人越多,知道的地方越多。
会场就在河溪谷的中心广场,雨文坐在广场中的一块大石头上,一个个的念这些氏族的名字,看有谁知道它们的所在地。
这件事很简单,午饭之前就弄好了,最后能确定所在地的是五个氏族,看着这五个氏族的名单,雨文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第二天一早带上河溪英和那四个男人,雨文一行六个人踏上了到外族征兵的旅程。
首先去的是:安阳族。
☆、碰壁
安阳族离河溪族很近,向东南方走不到一上午就到了,连午饭的时间都没到。
安阳族有70多人,比原来的河溪族大。
安阳族的族长安阳阳是一个老女人,看样子可能有30了。雨文带人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洞口晒太阳。这个年代对于手无寸铁的原始人来说,真是处处是危险。一年四季中只有这几天能出来晒太阳,春夏蛇虫鼠蚁太多,冬天又太冷,只有这几天洞外才比较舒适、安全。
安阳阳正在闭目养神,忽然旁边的一个族人大声对她喊到:“族长,那是什么东西!”
安阳阳赶紧睁开眼说着族人的手指望去,只见一个红色的巨大动物向洞口走了过来,凭借着原始人胆小的本能,安阳阳感到‘来者不善’,立即大喊:“快回洞里去,把洞口守住!”
等雨文一行人来到洞口的时候,安阳族的人已经全都躲回洞里去了。河溪英走上前,冲着洞里大喊:“有人吗?有人吗?……”
趴在洞口的安阳阳首先认出来:‘这不是河溪英嘛!’
她是认识河溪英的,一年前去河溪族的时候见过她,但是没见过雨文。因为雨文要生孩子,不见外人。虽然不认识雨文,但河溪英后面跟的四个男人都是河溪族的老人了,安阳阳虽然叫不上名,但多少能有点印象。
这才把心放下,对洞里的族人大喊:“没事了,是认识人。”
于是大家放下心来,跟着安阳阳出了安阳洞。
来到洞口,安阳阳首先指着雨文问河溪英:“这位是……”
雨文走上前来:“我就是火神娘娘。”
安阳阳以前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但从来没见过,这次亲眼相见不由得赞叹到:“果然很高!”
听了这话,大家相视一笑。
紧接着安阳阳问到:“不知娘娘来我们族里有什么事?”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雨文问到:“你们安阳族是河溪部落的成员吧?”
“河溪部落?……啊,想起来了,以前河溪敏和我说过这个事,对了,河溪敏呢?她怎么没来。”
雨文低下了头,不无伤感地说:“她在七天前死了。”
“是吗!她还挺年轻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她的身体没问题,是被人害死的。”
“谁这么坏,你们抓住她了吗?”
雨文摇摇头:“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那人是谁?”
“是河溪翔。”
“河溪翔?”安阳阳稍微停顿了一下,但马上就想起来了::“他不是你们的族长吗?怎么会害自己的族人?”
“族长只是我让他对外这么叫的,他已经跟落凤族的圣女跑了,临走前偷偷放火烧死了阿敏,还烧毁了族里新建的集市。”
“是这样啊,哎,真是……”安阳阳一边说,一边不断地摇头。她觉得这种事情的发生很令人遗憾,但她并不觉得这个结局很意外。让一个男人当族长,她当初就看着不顺眼,但那是别族的事,她犯不着多管闲事,所以两年前在河溪族听说这件事时,也只是摇了摇头。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安阳阳问到:“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前两天派人去落凤族要人,结果她们不但不给人还打了我派去的信使,这几天我打算筹集点人手,跟落凤族开战。但是我们族里人手不够,我打算到河溪部落里的各个氏族去借一些人。”
其实雨文的话说到‘跟落凤族开战’时,安阳阳就猜到雨文她们的来意了。所以等雨文把话全说完时,安阳阳就陷入了沉思。
‘当初自己是答应过河溪敏‘加入河溪部落’,说是以后要是有困难了,大家就可以互相帮忙了。前两年,族里确实向河溪族要过不少好处,例如,在冬天的时候跟河溪族要过火种,春天的时候要过草籽。但是提到出人去打仗,还是跟落凤族,这个事情就令人为难了。’
安阳阳的眉头逐渐锁了起来,雨文知道她在想事,毕竟出人去打仗也不是儿戏,所以只是静静的等着。等了一会儿,安阳阳终于开口了:“河溪翔是很好的人,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给我们送来了火种和粮食,都没要我们的好处,还把多余的一个男人带走了。落凤族是第一大族,应该不会办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这里面应该还有什么误会,你们应该再好好谈谈。”
安阳阳的这些话雨文很不愿意听,还没等她说什么,旁边的河溪英先沉不住气了:“这些事都是我们娘娘亲身经历的,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一个男人背叛母族本来就可以处死了,河溪翔还烧死了阿敏,如果以我的性子,当时就攻打落凤族了,是娘娘仁慈,派了信使和她们讲道理,结果她们落凤族还殴打了信使,你说我们还不应该教训她们吗?”
被河溪英这么一说,族长安也不好反驳了,但她确实不想出兵,出兵就意味着和落凤族闹翻,而这个时代打仗并不是做游戏,是要死人的,被抓住的人都要被处死。你以为奴隶社会很残酷,不把奴隶当人看,原始社会更残酷,战俘连做奴隶的资格都没有,直接就被杀掉了。所以说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原始人是不会开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