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糊涂一次。
风暖儿在心里啧啧了两声,硬着头皮往回走,决定一会看到巡视的人再问路好了。
“大人~妾身的滋味,可还好?”
远远听见女子娇媚的声音,风暖儿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摸对了路,这里是那发现夜战的园子。
欣喜之余,风暖儿连忙吹灭了提灯的蜡烛,蹑手蹑脚的准备绕过草堆,避开这对野鸳鸯。
“你竟对我下了药……”
男子的声音格外耳熟,风暖儿顿下脚步想再听听那人的声音,蹲在草木边上张望而去。
只见寒光一闪,刀剑出鞘,噗嗤一声,利刃划过伏在男子脚下的女人脖颈,血喷了出来,溅了风暖儿一脸。
热乎乎的血,惊的她尖叫声顿时堵在了嗓门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还好看?”从草堆里出来一个男人,他衣衫不整,拿着女子的衣衫擦拭着剑身轻声问着一脸惊恐无措的风暖儿。
那人是复琼堰,风暖儿的夜视能力极好,自然看的清他的脸。
跑!赶紧跑!
风暖儿下一秒反应过来,站起身捂着脖子就要跑,复琼堰上前两步,伸手一捞便将她拦腹入怀。
“唔。”风暖儿眉头都要皱在一起了,任命的闭上眼睛咬了咬牙:“我知道你不会杀了我,今晚的事,我什么都没看到。”
复琼堰的手一松,放开了风暖儿。
风暖儿不敢跑,心有余悸的看着复琼堰手中的剑,速度的游戏,她可不敢玩,若是复琼堰真有杀心,风暖儿定跑步过他的剑。
而且在复琼堰面前躲进空间,太不明智,她还有个长秧要考虑到。
“看到了又如何?”复琼堰将剑插回了剑鞘,随手丢在了地上,懒懒的张开双手:“帮我穿戴整齐。”
这不要脸的东西!
风暖儿在心里大骂一声,身体却老老实实的上前给他整理衣裳,不得不说,复琼堰是真恐怖!二话不说就将上一秒睡过的女人给弄死了?太狠了。
她现在的手,还在抖。
因为抖,根本没法好好的给他穿戴,复琼堰低头看着身前磨磨唧唧的女人,突自笑出了声。
“你在害怕?”
“……”风暖儿咬牙逼着自己动作快点。
“这女人不惜命,竟给我下药,只是一刀杀了,算是便宜了她。”
你都睡了人家了,这种事情就算下药,你也不吃亏啊,还杀了人?再解释你也是个残暴的坏人。
面对复琼堰的解释,风暖儿一点都不领情,但没良心的想想复琼堰不会对她怎么样,就稍微好了点。
这死去的女子,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个恶魔。
“……怎么不说话。”
要她说什么?风暖儿依旧没搭理,复琼堰带着长袖的手挑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那带着血斑满是冷漠的脸,伸出另一只手,用长袖为她擦拭。
“怎么不在房间里,跑出来做什么。”
她也很纳闷自己怎么大半夜的跑出来,不仅知道自己被人监视,还撞破了某人的“好事”。
看着复琼堰那双越来越危险的眼睛,风暖儿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睡不着,出来走走透透气。”
脸上被他的袖子蹭的发红,风暖儿给他的腰带系好以后松了手。
“还有剑。”
剑……风暖儿低头,弯腰拾起剑,剑鞘身上有系红穗,另一头是个绳结,往他的腰间挂去。
手指触碰到他的腰风暖儿想起刚刚微微扫到的小腹,上面还有腹肌,不由得想起了顾倾温的小腹。
无肉细匀,但是很有弹性,比起这种欧美感极了的腹肌,她是不太喜欢的。
“明日陪我去面见北国的皇帝。”
风暖儿点点头,猛的反应过来,抬起头问了一遍:“什么?”
“北国的皇帝要见你。”复琼堰替她整理了一下披风:“你来北国也有一段时间了,作为俘虏,北国皇帝要见你,也没有什么好吃惊的。”
风暖儿张了张嘴,一时之间难以组织起语言。
复琼堰抓她来是做俘虏,可风暖儿能威胁到谁?好像只有顾倾温一个人吧?
“我一直都不清楚,当时在场那么多有名有利之人,你为何只抓了我一个无名小卒?”
“无名小卒?”复琼堰笑了:“暖儿你还真是低估了自己。”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白乃罪恶
一夜忐忑,回到房间里,直到凌晨才睡下,醒来以后却不见每日来给自己上药的长秧还有柳医师。
熟悉的人不但没有来,屋子里却进了些不熟悉的人。
都是府上的婢女。
“你们这是……”风暖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下床穿上鞋子,身上还穿着昨晚的披风,直接躺在床上睡了大半夜。
她伸了个懒腰,张嘴就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复琼堰推门而入,就见着一张大嘴对着自己,毫无文雅可言。
“……大人。”周围的婢女见复琼堰难得一见的征愣,皆低声而笑。
都说南国的女子温文尔雅,最讲究大家风范,这复大人带来的俘虏,明眼一看就是个千金小姐,怎地这般不讲究?还偏生在大人面前,出了这般洋相。
“啊,你来了。”风暖儿无精打采的站了起来,伸手解开披风,里面穿着白色中衣,领口微开,肚兜的系绳粉色招眼。
“嗯。”复琼堰轻应一声。
风暖儿突然顿住,她脑子里闪过昨晚看到的情景,心里一抖,猛地绷紧了身子,脸面带上几分的紧张。
“那么早,有事?”
复琼堰从来没有如此的关注过一个人的神情变化。
“今日要进北国皇宫,给你带来几件衣裳,一会梳洗好了,吃了晨食便去。”
猛的想起除了昨晚见到的事件的另外一个重要的事情,风暖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几个一直守在屋子里的婢女,这才开始给她换衣裳。
复琼堰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这些婢女也是长了心,知道风暖儿的脖颈上有伤,便没有给她带什么金银首饰,选用了能代表身份的雁羽插在白绳编好的头发上,眉心点了凉凉的东西,形状似水滴,月牙白,贴在额间不曾掉落。
“这是什么东西。”风暖儿抬手想去碰,那婢女一把挡住。
“这是待罪的象征,如今南国与北国要交战了,风姑娘作为复大人的俘虏,自然还属于南国之人,当已戴罪之身入宫,还望姑娘莫要生气。”
风暖儿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额间那一抹东西,皱起眉头。
“这东西点上了,能去掉吗?”
“姑娘不必担心,将军有吩咐,见了皇上之后,奴婢便帮你洗去。”
风暖儿点了点头。
贴身短小的上衣,类似于二十一世纪的棉麻T,只是那白衣上面附了一层薄纱,下身是大摆的白裤,走起路来像是裙子一样,像足了古罗马的那种衣风,再以一袭肩纱为辅,用细钻缝制为扣。
风暖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点回到原来时代的错觉。
虽然在空间里也穿过很多现代的衣服,但是在外界,穿成这样,还真是第一次,特别是这衣服根本遮不住腹部,柔软的小腹露出,虽然没有赘肉,可风暖儿还是下意识的吸了吸肚子。
“我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去吗?”
婢女对自己的手法很满意,听到风暖儿的话,当即摇头。
“姑娘,入乡随俗。”
……入乡随俗。
风暖儿来到大厅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吃的。
不是糖水就是糖包,风暖儿不怎么爱吃甜的,每天早上都是让长秧亲自为自己做米粥喝……
“来,坐下。”
福琼杨伸手拉开自己身边的凳子,能坐下二十多个人的圆桌,就他们两个人……
风暖儿默默的走到复琼堰的正对面,拉开凳子坐下,微微一笑。
“我坐着就好。”
一直在细嚼慢咽的复琼堰总算是抬眼看了风暖儿。
满眼的惊艳。
白色真的很适合她。
虽然复琼堰知道,白色在北国是具有身份不高的证明,只有死人的家属或是罪人才穿白色的衣服,带白色的发羽。
可这种定义之下,白色没有将风暖儿的清冷容颜减退半分,反而衬的她更加脱俗。
“这身很好看。”
一声夸赞,周围静静等着的小厮小腿一软,镇定了一下脸上惊讶的表情,转而将目光移向别处。
自从从别处派来跟着这吃人嗜血的南国将军以后,见他从来都是惜字如金,也只有在这姑娘面前,才会让人大跌眼镜。
风暖儿喝了一口甜粥,一大早便开始泛恶心的皱起眉头。
“怎么了。”
“……”太甜了,风暖儿摇了摇头,突然开口:“长秧呢,我怎么没见到他。”
复琼堰没有回答,风暖儿顿了一下,立刻将勺子重重放回碗里,本起脸来。
“长秧在哪。”
“别急,他很好,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是让人看管一天,等我们从皇宫回来之后,再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