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易的声音听上去更愉悦了,“你不知道吗?现在都流行裸睡。”
连盼听到“裸”这个字,耳朵根子都红了。
给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裸睡。
想想都臊得慌。
可是眼下确实是没有他的睡衣在这里,别说是睡衣了,就连勉强能拿来给严易穿的衣服都没有。
连盼的衣服,没一件是他穿得上的。
再说了,就算穿得上,他怎么可能去穿女装?
爷爷的那些衣服都是穿了好几十年的老破烂,更加不可能拿给严易穿了。
但是要让他穿着衬衫西裤睡觉吗?
连盼觉得也不太可能。
否则明天他就没衣服穿出去见人了,连盼左想右想,都觉得他是故意的。
故意过来又不通知她,故意还不带衣服来。
可是想想,哪有上门提亲还自备换洗衣物的?也不能全怪他。
主要是爷爷太热情好客,非要留他过夜。
怪爷爷吗?爷爷都睡了。
“那……那你就……就裸睡吧。”
连盼说着,飞快地从他怀里逃出,一下子又跳回了床上,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进了被子里。
严易泰然自若地站在床尾把衬衫给脱了。
其实他衬衫本来就已经解开了扣子,中间敞开,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肌肤,衬衫被完全脱掉后,男性饱满坚硬的胸膛以及形状完美的腹肌立刻就暴露在了连盼眼前。
连盼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咕隆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轻微出响。
严易眼角微微斜了斜,就见连盼坐在床头,眼角却瞥向了别处,脸蛋粉扑扑的。
乡下房子建得大,连盼这个房间盖得也大,比一般商品房的房间要大很多,差不多有二十平米,里面还带了一个小卫生间。
她东西不多,家具都是旧货市场上买的,一个大衣柜,一个梳妆台,还有一张书桌,放在窗台边。
床是一米八的大床,找村里的木匠打的,乡下没别的好,就是地方大,一般大家都不睡小床。
房子层高也比一般商品房要高,超过了三米,比一般的公寓之类的都要高一些。总的来说,待在这个房间里还是很舒服的,空间大,自在。
然而自从严易把衬衣给脱了以后,连盼突然就觉得这个房间拥挤了起来。
也不是说房间小,总之,气氛似乎就有点热,呼吸就有点不顺畅——好像房间突然变小了许多似的。
严易站在床尾,连盼视力很好,连他转身后后背脊梁尾部两个浅浅的腰窝都看得清清楚楚。
哪有男人还有腰窝的?连盼忍不住伸手在被子底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她就没有,浑身上下都是肉肉的。
严易弯下腰,背对着她,开始脱裤子。
连盼轻咳了一声,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他里头当然是穿了内裤的,CK纯色平角内裤,身材很好。
见他差不多都好了,连盼伸手关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留床头柜上一盏暖黄的小灯亮着,准备睡觉。
“睡吧。”
她伸手拍了拍床铺空着的另外一边,仿佛在忌惮什么牛鬼蛇神一样,迅速将被子拉上盖好,缩成了一团,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紧闭双眼上方的睫毛在暖黄的床头灯照射下,投下一点斑驳的阴影,睡颜沉静,仿佛已经陷入了梦乡。
冬天的晚上,尤其是在乡下,空气比城市里要冷上很多,严易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皮肤上就已经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倒也不着急,慢悠悠走到床边,拉开被子躺了进去,熟门熟路就从后面抱住了蜷缩成虾一样的连盼。
连盼红着脸,睫毛微微颤动,也没吱声。
“给我捂一捂,冷。”
他说着,手掌伸进了连盼的睡衣里。
连盼立刻感觉皮肤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她身子微微颤了颤。
严易刚才一直站在外面,不像她,老早就跑到床上捂着了,手冷也正常。
皮肤上突然多了这么一双凉凉的大手掌,其实感觉并不太舒服。
但是从前严易也经常给她捂手,有时候去学校接她,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胸膛上放,礼尚往来,连盼也心疼他,也就任由他把手放在自己腰上捂着。
他大概在那里停留了两三秒吧,手本来是缓缓在腰上摩挲,不一会儿就开始不规矩起来,顺着腰往上游走。
连盼这下真是再也没法装睡了,只好腾出手来隔着衣服按住了他不规矩的手臂。
“爷爷就在隔壁呢!”她心里着急,却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怕人听见。
要是爷爷听见,那可真是没法见人了。
“中间不是还隔了一间屋吗?”严易不以为然。
说是隔壁,其实连盼住的是朝南的屋子,连大爷那间房也是,两肩房屋并不是挨在一起,而是面对面,中间隔了大概有四米来宽,放着餐桌和椅子,大家吃饭就是在这里。
所以也不完全算是在隔壁。
“那能阻挡什么呀!”连盼急得直推他。
拢共也就两面墙,中间全是空气,又不隔音。连盼急得直掐他,以后有的是时候,怎么就非要在家里呢?
“爷爷今天喝了两大盅酒。”
严易显然并不认为这是个问题,他手指灵活得很,在被子里就已经把连盼的睡衣扣子全给解开了,抓住连盼之后当然是肆意揉捏,不肯松手。
老爷子酒量大,平常也是干力气活的,这点酒虽不至于对他身体产生什么不良的影响,但酒精毕竟使人麻痹,家里用来喝酒的酒盅很大,两大盅足够让连大爷睡到天亮了。
严易当然是有恃无恐。
而且,黄酒这个东西,药效很复杂。
活血化瘀,美容养生,而且……滋补壮阳。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一瓶黄酒下肚,基本上,当天晚上不说血脉喷张,但火气腾腾是少不了的。
尤其他还想了连盼这么多天。
尤其连盼身上还只穿了一件松散的睡衣,里头是什么光景,严易早已肖想了千八百遍。
少女的肌肤光滑细腻,手掌抚上去触感异常柔软,连盼还在推拒之间,严易已经直接把她翻了个个儿,然后压了上来。
连盼被迫躺在他身下,和他四目相对。
上衣早就被扒掉了,他手肘撑在床面上,肌肤相贴,早上吹的大背头到这会儿已经有部分散落下来,垂在他额间,反而又为他增加了一丝狂野的气息。
连盼忍不住轻轻垂眼,不敢直视他黑亮的眼珠。
其实……她也挺想他的。
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严易笑了一声,俯下身来,轻柔地含住了她的唇。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连盼被他紧紧压在身下,咬着被子,情难自禁,却又不敢出声,别提多难受了。
她平常总喜欢像小猫咪一样呜咽,这会儿又怕人听见,不是咬着唇就是咬着被子,要说完全没声也不大可能,就是一点点细碎的呻吟,要出不出的,多半都是吹到了严易耳朵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严易这一次好像特别久,本来两人洗漱完就已经挺晚了,这会儿却不知又折腾了多久,连盼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趴在他胸口轻轻喘气。
按往常的习惯来说,她是要在事后去洗漱一下的,但是这大半夜的,洗漱都是有声音的,突然做这件事也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连盼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
走到这一步,连穿衣服都嫌累了,身体才刚刚经历了最激烈的动作,连盼连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两人就此相拥而眠。
裸睡什么的,不管了。
大约是因为许久没有这样了,这一觉两人都睡得特别沉,尤其是连盼。
毕竟睡前运动,非常有助于睡眠。
只不过严易好像又逃出了这个限制。
凌晨四点的时候,连盼是被啃醒的。
没错,就是啃,她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有点痒,睁开眼一看,严大总裁正埋头在辛苦耕耘。
仿佛她是一盘什么美味的烤鸭之类的。
连盼低头瞅了一眼身上被他吮吸出来青青紫紫的痕迹,脑子里突然有点庆幸现在是冬天。
衣服长而厚,人家看不见。
“你……”她眼睛瞟向床头柜上的小闹钟,等看清楚时间,顿时有点无奈,“现在才凌晨四点!”
他这是要闻鸡起舞吗?
何况这个点,连鸡都没有叫!
他怎么醒的?
连盼实在有点跟不上节奏了,关键是,她睡得好好的,现在却又被他带得渐渐来了感觉。
“喂……你……唔……”
软糯中带着一点无奈的声音渐渐消失在空气中,两个人抱成一团,连盼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跟着他是不是这辈子都要这么毫无节制了?
这样实在是不符合她的养生观念。
但是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脑子里有白光闪过,连思考都很困难了,只能遵循本能起伏。
“再过一会儿,爷爷醒了就不方便了。”
严易贴心地解释了原因。
连盼挥了挥手,不想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