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夫人也点头,倒是陆夫人,虽然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嘴角却是微微撇着,有些不屑。在陆夫人看来,女子德容言工,德行自然第一重要,“容”紧随其后说明也是比较重要的,虽然“容”听起来像是指容貌,但是又不单指容貌,更多的是一个女子的行为举止坐卧姿态。这样身后放一个靠枕,坐不像做卧不像卧,成何体统呢?
呦呦并没有看到陆夫人撇嘴的样子,倒是站在她身后的麦子看到了,默默记在心里,准备一会儿同谷子姐姐或者四喜姐姐说一说,让她们告诉夫人,那位陆夫人不高兴呢,要不要示好哄一下?
谷子知道了以后,先是心里不高兴了一下,心想这位陆夫人怎么这样。然后她看到麦子脸上的疑惑,微笑着同她解释,“夫人以前告诉我们,我们不是银子,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所以她不高兴是她的事,我们没必要放在心上,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懂了吗?”
麦子比谷子还要小两岁,又是从嘉峪关长大的,眼界见识比不上谷子和四喜,而谷子和四喜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在夫人身边伺候,以后嫁了人就是管事妈妈,接班人要培养起来了,所以对于麦子和五福的疑惑,她们俩愿意倾囊教授,教好了以后都是夫人的得力助手。
麦子得了谷子的教导,想了想说:“是不是因为咱们夫人的官比她大,所以不用特意示好?”
“是品阶,”谷子先纠正了麦子的错误,“人的思想千重百样,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赞同同意我们的想法,就是朝堂上皇上说的话,有的臣子还要提出不同意见呢。皇上厉害吧?还有人不高兴呢。所以咱们夫人说的话也不一定所有人都高兴,不过,你看她表现出来了吗?”
麦子摇摇头,却是没有表现的特别明显,只是撇嘴的时候被自己看到了。
“所以,你看,她也不敢表现的明显,因为夫人的品阶确实比她大呀。”谷子说了几句,结果发现好像又回到了“以势压人”的意思,就轻轻笑了一下,“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主人,她是客人,让着她点没事的。”
麦子似懂非懂地点头,重新回去伺候了。
几位夫人一边打牌一边聊天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之前萧沐仁和呦呦捡到的那位洋人。
“那个洋人叫什么?约翰的,”陈参将的夫人打出一张梅花,笑着说起来,“听说有一天在街上挨打了,说是调戏良家妇女。”说完看了呦呦一眼,像是在求证。
呦呦一愣,她还真没听说过这件事,抬起头看了一眼谷子,谷子微微摇头,表示她也不曾听说过,于是就问陈夫人是怎么知道的,“我平时不太过问约翰先生的事情,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陈夫人笑着点头,“我特意让妈妈出去打听了。”
“你还真闲。”贾夫人哑着嗓子打趣了她一句。
“嗨,冬日里没意思嘛。”陈夫人倒是不在意,然后接着回答呦呦的问题,“听说是去店里吃东西,吃完了给银子的时候顺手就抓住了老板娘的手要亲,一边亲还一边说什么‘伞揩油’,老板娘尖叫一声‘非礼啦’,”陈夫人说到这儿还捏着嗓子学了一声,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然后老板就提着擀面杖出来了。”
“后来呢?”黄夫人哈哈笑着问,“他一定是看那个老板娘长得好看吧?啧,这洋人也是个色鬼。”
“后来听说小厮上前拦了一下,又给了几两银子赔礼。”陈夫人嗤嗤笑着,“老板娘不乐意,倒是老板觉得满意,还说‘摸一把赚十两银子不吃亏’。”
“哈哈哈!”几位夫人更是笑得乐不可支东倒西歪。
呦呦在一旁听着早就已经明白了,怕是约翰先生一时忘记了,把西洋的吻手礼给带了出来,当然也不排除他看上了人家老板娘的姿色,如果老板娘有的话。
笑完了之后,陆夫人接着打出一张牌,说:“如果不是老板娘容颜貌美,就是那个洋人是个急色鬼。”言语中除了不屑的意味,竟然还带了别的意思,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这件事,我好真不知道,我拨了两个小厮四个丫鬟两个洒扫婆子到约翰先生的院子,没听一个人说起过呀。”呦呦装作不解的样子,“不过我倒是知道,他亲人家老板娘的手可不是非礼呢。”
“夫人,这是不是西洋人的吻手礼呀?”谷子时机掌握的正好,脆生生地发问,“就和史密斯先生亲太皇太后的手似的。”
一句话使在场地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洋人,亲了,太皇太后的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就你话多。”呦呦先转头瞪了一眼谷子,然后跟诸位夫人解释,京城皇宫中也有一位西洋人,这位西洋人每日陪皇上说半个时辰的话,讲一些西洋的事情,“有一次太皇太后也想见见,皇上就带去了,那次刚好我进宫请安,皇上告诉太皇太后的,西洋人对人表示尊重或者感谢的时候,都会做吻手礼,就和咱们大鸿作揖福礼是一样的。”
嗯,呦呦说的话也不算假,史密斯先生是亲过太皇太后的手,只是当时为了给太皇太后做演示而已,太皇太后最开始听说的时候也是很不可思议,后来也就释然了,以“一个地方一个习俗”为解释,一笑而过了。至于她说的尊重感谢什么的,都是胡扯。
这些妇人听了之后先是都沉默了,然后是陈夫人问了一句,“约翰先生他,对老板娘表示尊重感谢才亲手?”一个卖面条的,感谢什么尊重是么?
其他几位夫人也是不可理解的样子,呦呦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老板娘的面条比较好吃?”
夫人们想不通也不再多想,继续打牌聊天,也许是刚刚听到的话太过震惊,陆夫人一不小心打出了一张鹅牌,打出去后立刻后悔了,刚想收回来就被黄夫人压住了手,“落子无悔,不能收!”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我赢啦!双天牌!”
“怎么就赢了?我都没看到,”刘夫人看了一眼她的牌,果然是俩天牌,再转头看了一眼陆夫人的牌,“呀你的鹅牌不出的话,那句是至尊宝!”语气中不无惋惜。
其他几位夫人也是很可惜,有的同情陆夫人,有的羡慕黄夫人。
陆夫人干笑了两声,看了一眼黄夫人,黄夫人因为赢了牌正在自得呢,“哈哈,我们将军总说我笨,这回可打了他的嘴了,我连陆夫人都赢过啦。”
其他人也挺无语,这算不算傻人有傻福?
呦呦见陆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其他几位夫人也意兴阑珊了,就叫人重新上茶上点心,“我让厨房做了几碗牛乳点心,请众位夫人尝一尝。”
话音落就有丫鬟端着托盘上来在每位夫人手边放下一盏双皮奶。平时呦呦吃双皮奶随便一个碗就用了,今日为了招待几位夫人,特意取了两套釉里红年年有余瓷碗,嫩白香甜的双皮奶上面点了几点果酱,拼出了花形鱼形,光看着就十分赏心悦目,根本舍不得吃。
“这是用牛乳做的甜点,高温煮过又加了霜糖和蜂蜜,”呦呦给夫人们介绍,“所以没什么腥气。”
没等呦呦说完呢,黄夫人就已经用银勺吃了起来,果然没什么腥气,也不过分甜腻,反而更加香甜爽滑,在口中还没等细细品尝,就顺着喉咙滑进了胃里,口齿留香。
“果然好吃,”黄夫人一个劲儿地点头,“我从来不知道哪个牛乳还能做这么好吃的点心呢,不愧是京城来的吃食。”
呦呦笑着点头,解释了一句是自己闲来无事鼓捣出来的,“做法也很简单,我让丫鬟抄写了几张,夫人们看看,喜欢的话可以自己回去试着做。”说着让丫鬟把事先写好的方子呈上来,一人一张地送给几位夫人。
这个做法实在让人惊喜。一般来说这种点心的做法都是保密的,像秘方一样传下去的,像萧夫人这样大方的拿出来与大家分享的,实在少见。于是大家对呦呦的看法就又高了几分,原来的尊敬多是因为她的诰命品阶,还有背后的萧沐仁、谭怀宇、太皇太后等人,而现在更多是对她这个人而表示尊敬。
吃过了双皮奶,大家又少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太阳要西斜了,倪夫人率先站起身笑着说:“时候不早了,也叨扰了主人家大半天了,也该回去了。请萧夫人让人去告诉我们家老头子一声吧。”
紧随倪夫人之后站起来的是知州夫人,知州夫人看向呦呦的眼神很真诚,“我们吃饱喝足玩乐好了不说还饶了萧夫人一份方子回去,实在感谢呢。”
“姐姐们过奖了,能认识姐姐们是我今天最大的收获,比什么配方的重要多了,”呦呦也谦虚着说,“若不是大家都是主持中馈的夫人,我还真相多留一留呢。”
如此你来我往了一番,约定了以后有机会再聚,诸位夫人出了门,不一会儿功夫将军们也出来了,于是各自同萧氏夫妇告别后纷纷上马上轿,离开了萧府。
目送客人们离开后,呦呦立刻把手递给萧沐仁,“哎哟,可累死我了,快扶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个事,明天家里有重要的事,可能来不及更新新文,为了保证全勤(30天,我容易么我,就这最后一哆嗦了),可能会伪更一次,但是保证一号会替换,而且不耽误一号的更新。如果大家看到标题上写“伪更不要买”,就先不要买,会在第二天更新哒,而且字数会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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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补齐)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补齐。后面没有多少新内容,都在中间那里,大概是常安姑姑到了之后那段,补了些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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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
俗语说:客走主人安。
这些官夫人离开之后, 呦呦足足歇了两三天才缓过劲儿来, 萧沐仁本来应该在宴请后第三天早上就回军营,因为担心呦呦, 直到第四天见她气色好了不少,也有胃口了,也不懒怠了, 这才离家去了军营, 只是依然不放心,几乎隔一天就让程禇回来看看。
于是几乎全军士兵军官都知道了,他们这位新总兵是个妻奴, 也几乎都知道了,总兵夫人要生孩子了。对这个现象,有人说萧沐仁夫妇伉俪情深,有人说萧沐仁怕老婆, 也有人说萧沐仁对老婆这么好是因为要靠她升官。
萧沐仁对这些话从来装作听不见,依然我行我素地让人往返嘉峪关与军中。
天气一天天变暖,嘉峪关很快进入了春天, 嗯,在这里夏天是不存在的, 最热的天气也不过就是午睡时比较困难罢了。
很快时间就到了六月六,六月六那天是个极好的天气,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呦呦就叫人把装衣服的箱笼还有好几箱书都搬出来晒一晒。
就连呦呦自己都让人搬了一张软榻放在屋檐下,软榻上堆了好几个靠枕, 人往上一歪,非常舒服,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好像每个毛孔都被打开了一样,不一会儿背后就出了一层薄汗。
太阳暖融融,让人昏昏欲睡,事实上呦呦也真的睡着了,几个丫头怕太阳太过晒眼睛,就将手里的团扇遮在半空中给呦呦挡太阳。
临近正午时分,太阳越加热烈起来,几个大丫鬟都想着要不要叫夫人起来,太热了晒着也不好,然而还没等她们开口说话,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一个焦急又喜悦的声音,“夫人,京城里来人啦!”原来是小荣子来了。
迷迷糊糊半睡不醒的呦呦似乎正要入梦,就听到一个声音远远传来,说京城里来人了,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了,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自己不是在做梦,于是腾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动作异常敏捷,就像没怀孕似的。
“谁来了?”呦呦眼睛还没全睁开,声音也含糊不清着。
小荣子此时已经来到呦呦跟前了,满面笑容地停在三步远的地方,“夫人,京城里来人了,还带了好几车的东西来。”
“谁来了啊?”呦呦总算完全清醒了。
“是常安姑姑!”小荣子的声音里都透着喜气劲儿,“太皇太后派了姑姑来给您主持生产月子的!”
“啊?”呦呦不是不惊喜的,可是总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自己有孕的消息是写在信里跟着怀瑾一起走的,就算走得再快,现在也就刚到京城,常安姑姑居然现在已经到了?这得端午节之前就从京城出发了吧?
“夫人?”小荣子见呦呦坐着没动,忍不住出声提醒她,“夫人不去接一下常安姑姑吗?”
“诶,哦,去,这就去。”呦呦伸出手去,谷子立刻过去扶住她,掺着她往外走。
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常安姑姑的车队刚好停下来,一辆带蓬马车坐人,后面跟着四辆装满了大大小小箱子的载货马车。
马车停下来,车帘掀开,常安姑姑从里面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呦呦扶着肚子等在大门口,立刻露出笑容下车走过来,对着呦呦行了一个浅浅地福礼,“夫人。”
“姑姑。”呦呦急忙拦住她,“姑姑千万不要这么客气,您叫我呦呦就行了。”
常安姑姑笑笑,扶着呦呦的手往里走,“主仆有别,不能乱了规矩。”
“什么主仆,是长幼,您就是我们的长辈,您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千万不要见外。”呦呦双手攥着常安姑姑的袖子微微晃了晃,“不然阿毓也要不高兴的,他要生我气的。”
或许是因为呦呦提到了阿毓,或许是因为呦呦撒娇的态度,常安姑姑的态度和刚才相比放松了不少,人也自在起来了,不过对于呦呦的话常安姑姑是不信的,“他还敢生你气?宠还来不及呢。”不得不说,常安姑姑虽然只见过呦呦一次就能猜出来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可见眼光锐利心思澄明。
因为常安姑姑来的突然,家里没什么准备,就连住的院子都没准备,不过幸好今日天好,被褥取出来晒一晒当天就能用,院子的话内院只有三个院子,一个正院一个待客院子还有一个院子丁香在住。
“谷子你去给丁香说一声,问她愿意不愿意搬到厢房去,把正房腾给姑姑,”不管怎么说常安姑姑是长辈,丁香应该会懂事吧,如果不懂事的话……“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反正爷一个月也没几天在家,请姑姑跟我住正房。”说完还叹气,“爷这房子买的还是太小了。”
常安姑姑听完呦呦的话笑了,然后微微摇头否定了呦呦的做法,“不好这样的,哪能我一来就让人家小姑娘搬出来?”
“尊老嘛。”呦呦也知道不太好,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常安姑姑总是宫里出来的,是有品阶的女官,就委屈丁香一下吧。
常安姑姑还是摇头,“那个小姑娘我也知道,你哥为你准备的医女,不好委屈人家的。”她拍拍呦呦的手,“我看不如这样,那个院子的正房是和你这儿格局应该是一样的吧?”
呦呦点头,“是一样的,四间房,两间外厅两间卧房,卧房又各带一间耳房,后头有倒座。”
“既然是一样的,一人一半好了,我一个人也住不了那么多屋子,也省得小姑娘往外搬了。”常安姑姑拍了一下手,做出决定,“只是我那屋里你得给我设一个桌案,看书写字什么的方便。”
呦呦想了想,建议到,“不如把床和炕扯掉一个,这样空间就大了许多。”
“撤床吧,这几年在山庄睡惯了炕,床倒睡不习惯了。”常安姑姑也不跟呦呦客气,直接答应下来。
于是呦呦就叫谷子去通知小荣子,让他在一个时辰内给常安姑姑把房子收拾出来,床搬出来书案桌椅都布置好,器皿茶具笔墨纸砚都要用上品,等收拾好了自己会亲自过去看的。
常安姑姑看她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内心微微颔首,那个娇娇俏俏的将军府二小姐,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中馈外务一把抓的当家主母了。
两个人坐着说着话,吃着点心喝着茶水,呦呦问了不少京城里的事。虽然之前收到了怀宇的信,但是呦呦怕他报喜不报忧,所以决定听听常安姑姑的讲述。好在常安姑姑说的内容和怀宇说的差不多,呦呦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常安姑姑还是提到了一件怀瑾心里没提到的事情,“皇上不知道怎么突然宠幸起王美人来了,年后不过短短两个月,位份已经升到了嫔了,赐封号惠。”
呦呦听了心口一跳,从从七品的美人到正六品的嫔,这是连跳三级啊,更何况还赐了封号。
常安姑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注意着呦呦的脸色,见她深思着心底更加满意,做萧沐仁的妻子,光会主持中馈还不行,还得又敏锐的政治嗅觉。
常安姑姑放下手里的杯子,接着刚才的话道:“水涨船高,惠嫔的一儿一女的待遇也跟着好了起来,惠嫔本来就漂亮,这些年在后宫不声不响没人注意,她的女儿也是个美人胚子,儿子才五岁更是聪敏好学,听说皇上还曾经在月考答对中夸了,赏了一块端砚。”
呦呦眼皮子跳起来,简直要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不顾和常安姑姑才见两次面,直接问了出来,“那大皇子什么表现?”
常安姑姑更加满意了,笑着告诉她,大皇子一切如常,跟着大学士学经史子集,经常和太学的学子们踏雪游春吟诗作对,也和世家子弟们喝酒练武对阵,皇上偶尔给一件差事,虽然不会拖延,但总是会在最后期限做完,做的也是规规矩矩并无新意。第二天皇上就宿在了皇后宫里,还送了一袋子晶晶亮的宝石给皇后娘娘。
呦呦听完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轻轻舒了一口气,“皇后娘娘一定很高兴。”能不高兴嘛,这可是意味着皇上对大皇子很满意呢。
皇上此时正值壮年,大皇子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也渐渐长成了,儿子的能耐和心思到底如何,皇上自然要考量考量。虽然听起来有些寒心,用一个儿子来考校对比另外一个儿子,可是皇家父子并不只是父子,还是这个天下现在和未来的掌权人。
大皇子如此波澜不惊,能心平气和,至少表面上是心平气和地继续同老师学习同别人交往,应该算是得了皇帝的心了。
也难怪怀宇的信中没有提到这些事情,这种后宫之间风波,他一个外臣当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