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容妈妈依然在呦呦身边做事,但是人比以前看起来更加顺服了,不再是原来虽然尊重却仍有一丝倨傲的样子,而且事无巨细,并不再像以前,事事自己拿主意,只将最后结果报给呦呦,而是会在呦呦可能会有自己意见或主张的事情上,来询问她。
比如吃锅子这件事。呦呦之前命人买整阳和牛肉回来时,曾经无意间说过一句“其实牛肉比羊肉好吃”。容妈妈就记了下来,这就来问呦呦的主意,然后好叫厨房片肉了。
呦呦在炕上坐着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用牛肉,“早上吃了羊肉馅饺子,晚上就吃牛肉吧,气味没那么大,不然还得洗头发。”想了想又补充,“再去问一声常安姑姑和丁香,看她们想吃羊肉的还是牛肉的。”
容妈妈得了令转身出去了,先去了偏院,偏院里丁香依然在晒草药,见容妈妈来了就放下药材行了礼,得知容妈妈的来意,丁香问了问夫人想吃什么,得知呦呦想吃的牛肉,就微微点头。
“请妈妈稍等,我去问问常安姑姑。”说完请容妈妈在厅里坐下,自己去了常安姑姑的房间 。
常安姑姑正歪在榻上看书,听了来意,也问了一句“夫人说了想吃牛肉还是羊肉”,丁香告诉她容妈妈说夫人想吃牛肉,怕羊肉气味太大熏得慌。
常安姑姑点头,于是就说:“那咱们也吃牛肉的吧。”
丁香得了话,出去告诉了容妈妈,容妈妈再往厨房去传话。等她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正房的小丫头在外头探头探脑,就过去问她有什么事。
“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小丫头脆生生地回答。
容妈妈想不明白呦呦有什么事,不过还是快步走回去。
呦呦见到容妈妈进来,就请她在小凳上坐下,“妈妈,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要说一说。”
容妈妈不明白呦呦什么意思,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赶忙站起来听训。
“坐,你坐。”呦呦让容妈妈坐下,才重新开口,“虽然腊八那天出了不小的纰漏,不过我已经做出处罚了,你就如往常一样就行,你的职责依然是内管家,像问话传话这些事,交给跑腿的小丫头们就行了。”呦呦说完就笑着看向容妈妈,“你说呢?”
容妈妈红着脸点头,“夫人教训的是,是我着相了,我会改的。”
呦呦点头,“还是一切如常就好,不然太反常了会被人看出来的。”
等到晚上吃锅子的时候,依然是呦呦自己坐了一桌,常安姑姑几人另外坐了一桌,一起吃了小年饭。
过了小年,离除夕春节只剩下六、七天了,过年的准备工作显得更加热烈了,过年的氛围也越加强烈了。尤其是从小年夜开始就被燃放的烟花炮竹。
萧家因为有婴儿,呦呦严令下人们在入了夜和小和和睡着的时候燃放炮竹,但是这只能约束自家人,附近还有好几家邻居,他们可不管这个,尤其是熊孩子们。
刚开始的小和和还会被炮竹声给吓到,吓得乌拉乌拉地哭,到了后来似乎是习惯了,也不害怕了。有一天呦呦发现小和和躺着一动不动,眼睛也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窗外。
呦呦看了一会儿,俯下身和他同一个角度后才看出来,小和和居然在看夜色里亮起来的烟花。也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看懂。
呦呦却想了起来,很多年前,谭丽娘刚同花易岩成亲的第一年,因为有了当爹的偏袒和庇佑,花家不止燃放了烟花,他还抱着怀瑾一起去点燃了就一个烟花桶。
那些烟花的花样呦呦已经忘记了,可是那一年的温暖和笑脸,一直在呦呦的心底和脑里。
这么想着,呦呦也在儿子身边躺下来,看着外面烟花不断地腾空而起,想着千里之外的京城中,是不是一家人又在燃放烟花,而这一年的怀瑾已经不用花易岩再抱着了,他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大胆地去点燃烟花筒,为家人燃放美丽的烟花了。
每个地方的习俗不同,关于过年的歌谣也不同,但是无外乎就是扫尘、做吃食。
扫尘就是要彻底打扫室内,俗称扫家,清理箱、柜、炕席底下的尘土,粉刷墙壁,擦洗玻璃等等。家里下人多,呦呦只需要吩咐下去,然后在清扫内室的时候抱着儿子去书房的榻上坐着玩,等到清扫书房的时候,她再抱着孩子回内室。
然后就是做吃食。做吃食还分三类,一类是祭祀祭祖用的,这类吃食要庄严庄重一些,中规中矩不能出错。一类是亲戚往来之间馈赠的年节礼,这一类吃食可以相对活泼有趣一些,能给人增添过年的乐趣。还有一类吃食就是自己用的了,这样的吃食点心讲究一个舒心顺心,还要有个好兆头。
最先做出来的是豆腐。豆腐本来是可以同外面店铺采买的,但是嘉峪关的店铺在腊月二十的时候就已经停止营业了,所以只能自己做。
因为家里人口多,而豆腐又是消耗品,所以厨房特意开辟了一间厢房来做豆腐。做豆腐这件事不是吴嫂子的专长,只能交给嘉峪关本地的厨子。
而呦呦早就在屋里等着了,等着喝豆浆吃豆腐脑了。想了想,其实呦呦也有很多年没有吃过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豆浆和豆腐脑了。
喝豆浆吃油条,再加一碗小米粥,完美搭配。她还大发善心地蘸了一点放了白糖的豆浆给小和和尝了尝,品尝到久违了的甜滋味,小和和幸福地“咯咯”笑,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
呦呦看着儿子的笑容,人不住笑起来,幸福啊,多么简单,一口甜豆浆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好还好,保住日更了。
☆、第一九八章
第一九八章
做豆腐、蒸馒头、蒸年糕、做点心、炸丸子……这个春节要准备的东西太多, 既要同通好之家互送年节礼, 又要准备萧沐仁下属的家里送来的年礼的回礼,甚至还有人送了小和和的百日礼。看起来过完年办宴的事是少不了了。
过年除了吃好吃的, 当然还要穿好看的。春节的衣服,呦呦是从她月子里就挑选了的。挺了六七个月的大肚子,原来好看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多做几件好看的衣服, 过年的时候也好穿着出去做客和招待客人。
生完孩子后身材比原来要丰满了一些,原来的腰围胸围自然不能用了,要重新量体。这一量, 竟然发现呦呦的个子竟然也长了一些,起码长了一寸。
她自己听到的时候还十分诧异,然后又了然道:“难怪我的裤子和裙子都短了一截,而且照镜子的时候也没有觉得胖, 原来是长个儿啦!”
萧沐仁站在一旁看了看,又走到她身边抬手比了比,然后点头, “是长了一些,原来是到我腋下, 现在已经到肩膀头了。”说完又打量了呦呦一眼,皱着眉头, “再生几个,该不会和我一样高了吧?”
呦呦翻了个白眼,这人脑回路怎么长大?然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歪着头问他, “你不是说只生两个就行了吗?”
萧沐仁点头,“是的,生两个就行了。生两个长到我下巴就行了,太高不好看。”
呦呦不妨他说出了后面的话,抑制不住地哈哈笑起来,结果因为笑得太用力,导致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又疼了起来,立刻“哎哟哎哟”地叫着对萧沐仁伸出手。
萧沐仁赶忙扶住她,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去,“看你还笑不笑。”语气虽然带了些埋怨,却更多还是心疼的。
量了尺寸后,绣娘把花样子给呦呦拿过来让她挑,还有布料什么的。呦呦别看对吃食特别精通,可是对衣服花样布料什么的,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对于进京之前的呦呦来说,穿的干净整齐舒适就行了,只要配色不太夸张,比如什么红配绿啊红配紫啊啊绿配紫啊这些特别奇怪夸张的,她都不挑剔。
可是进了京城就不一样了。进了京城之后要面对的情况就复杂多了,又是进宫又是达官贵人之间的往来,还有小姐姑娘们之间的攀比,差一点都不行,不然丢的不止是面子了。
所以怀宇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招了个绣娘给呦呦。这个绣娘说起来也很传奇,因为手艺太好,京城里好几家绣房抢她,就连宫里内务府也想用,可是她觉得给人做事太不自由,就想一个人做事。可是这个时代,越是有手艺的人越吃香,大家都想要,甚至有人为了将她夺取,还用了腌臜的手段。最后没有办法了,杜十娘只能借呦呦他们离京的机会离开京城,远离是非。
是的,这位绣娘叫杜十娘。当然,跟怒沉百宝箱的那个名妓杜十娘不是一个人。但是呦呦还是觉得她命运如此不好,跟名字是有关系的。她曾经迂回地问过杜十娘,想不想改改名字,比如改成杜双五什么的。然而人家义正言辞地告诉呦呦:名字是父母取的,如同身体发发肤一样,不敢丢弃。
呦呦:我还能说什么呢?
挑好的花样和布料,呦呦都交给了绣娘,让她自去准备,反正家里布料有的是,库存一堆。于是除了呦呦和萧沐仁的衣服,就连彼时还在月子里的的小和和都给准备了呢,百日的衣服、新年的衣服,夹袄棉裤小披风小帽子,和大人一样应有尽有。
以至于有些下人背后说,给一个还吃奶的娃娃穿这么好,有点太过了。但是立刻又有人反驳,这是主人家自己的东西,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
呦呦都假装不知道,我的儿子,当然要有最好的啊。
等到了腊月二十八的时候,绣娘把做好的衣服都送了来,呦呦自己的最多,从里到外赶制了十三四套。主要是她胖了一点点,个子也长了不少,衣服都要重新做了起来。而且这十三四套衣服中家常衣服就有一大半,其余的都是为了春节出门做客准备的。
萧沐仁也给做了七八套,男人嘛,要简约而不简单。
至于小和和,正月出门的时候不带他,只做了四套在除夕晚上和正月初一早上穿,另外就是来客人时见见客人就好了。其中有一套是为了他百日宴的时候准备的,虽然百日刚好是除夕,但是除夕之前各家都送了 百日礼来,百日宴不能省。
这一年十二月是个大月,三十天,因此除夕是名副其实的大年三十,从天才亮开始,萧家就热闹起来,厨房更是从天不亮就开始准备。
萧沐仁不在家,很多应该由男主人完成大的事情,只能由儿子替代,当然,儿子也得由呦呦抱着。清早卯时正,呦呦穿得厚厚的,抱着被包在厚面被里的儿子,握着他的小手,将写着“吉祥”二字的桃符挂在大门口,然后就立刻回了院里,一边走一边把儿子紧抱在怀里,一只手还捂住他的耳朵。
因为挂完桃符后,大门口就要放鞭炮了,一千响的红色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开,在大门前铺出一条红色的地毯。鞭炮一响起来,府里各处的春联和挂钱都陆续贴了起来,还有手巧的妇人剪了大红色的窗花贴上。
霎时间,整个院子都红彤彤的,一派过年的吉祥景象。
除夕的第一餐吃的是年糕,寓意年年高。而嘉峪关本地的风俗是除夕和春节早上吃面条,臊子面,寓意长寿。呦呦干脆让厨房准备了两样,想吃年糕的吃年糕,想吃面条的吃面条,若是京城来的人想试试臊子面,嘉峪关的想试试年糕,这样也很好,互相尝试一下对方的习俗嘛。
中午的时候自然是盛宴,然而萧沐仁不在,主子只有呦呦和小和和两个人,算上常安姑姑和丁香两个人也还是四个人,绣娘杜十娘从来不肯与呦呦他们同食,几乎整日都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研究花样配色,想要发明出一种新的绣法。
呦呦请过她两次,她不来后来就不再请了。人和人不同,有的人就喜欢人多热闹,有的人就喜欢自己独处做事。呦呦更习惯于尊重不同人的不同生活习惯。
中午照例是呦呦自己做几道菜,虽然人不多,但是该有的还得有,鸡鸭鱼肉都是全的。常安姑姑也是第一次吃到呦呦做的菜,吃了之后连连点头,难怪一向不吃外面进贡的食物的太皇太后都喜欢吃,味道确实棒。
而出席晚宴依然是吃饺子。饺子馅和了好多种,牛肉的羊肉的鸡肉的,分别代表新一年牛气冲天、喜气洋洋、吉祥如意。
“另外包一些放了糖的,一会儿让人去军营给爷送去。”军营里都是吃大锅饭,除夕夜就算是饺子恐怕也是包的大大的蒸饺子,有没有肉都不知道,更何况是白糖。
除夕夜按照习俗是要守夜的,呦呦原本想着这算是到嘉峪关安定下来的第一个春节,又有了儿子,算是真正地有了自己的小家了,所以为了春节准备了很多事,尤其是除夕夜里,怕守岁无聊,准备了好多项活动,可惜,最后都没有用上。
呦呦自己拿了一副象棋坐在炕上玩着,又找了一套牙牌选了一张塞在小和和的手里,让他自己拿着玩。呦呦一边自己和自己对弈,隔了一会儿就看一眼儿子。也不知道是被除夕春节的气氛所感染,还是因为外头烟花爆竹的声音太响了,吵得慌,现在早就过了每日和和入睡的时候了,可是他依然玩的很高兴,一点也没有想要睡的意思。
“你还不睡吗?”呦呦拿着帕子给儿子擦了擦流出嘴角的口水,俯下身用脸颊贴了贴他的脸颊,感觉到他脸是温热的,又摸了摸后背,觉得有点潮乎乎的,就把他身上盖着的两层薄被揭下来一层。
“啊呀,啊呀呀。”小和和手里攥着牙牌挥舞着,似乎说“牙牌真好玩呀”。
呦呦摸摸儿子的脸,也同他“啊啊”了两声,然后弯腰把他抱起来在怀里,伸手取了炕桌上的小银勺和水杯,叫丫鬟倒了温水过来,自己先尝了一下,觉得温度正好,才用小银勺一点点蘸了喂给他,房间里虽然放了水盆保证湿度,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很干,过一段时间就要补充水分。
呦呦一边给儿子喂水一边拉倒,“我们和和今天一百天啦,过完除夕就是新一年了,和和就大了一岁了呢,是一岁的大孩子了,要听话乖乖的,不要调皮捣蛋……”
“夫人。”
呦呦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话头,她回头看了一眼,常安姑姑站在门口,立刻笑起来,“姑姑来了,快来坐。”说着往炕里面挪了挪。
“夫人在同小少爷说话?”常安姑姑没有在呦呦身边坐下,而是坐在了她的对面,然后注意到她手里握着的小银勺和桌上的杯子,知道她这是在给孩子喂水,就微微点了点头。
“我一个人没意思,就抱着他瞎说几句,”呦呦笑了笑,“姑姑这么晚还没休息?在这儿不是京城,不用特别守夜,您怎么自在怎么来好了。”
常安姑姑虽然不赞同,但是也领了呦呦的好意,“我是过来看看,听说小少爷还没睡,用不用我替你哄哄?”
“不用不用,他这是觉得好玩了。还有一个多时辰就到子时了,等吃了饺子就休息了。”呦呦说完突然恍悟了些什么,又对常安姑姑说:“不过,姑姑您要是没意思,咱们就把丁香和十娘叫来一起玩牌,这样时光才好打发。”
常安姑姑其实是怕萧沐仁不在家呦呦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有些难受,这才过来看一看陪一陪。见呦呦没有那么伤感难受,就打算回自己的院子了,“不玩了,孩子一会儿怕是要睡了,人多再闹精神了,才三个月,走了困就不好。”
呦呦听了也不勉强,就叮嘱常安姑姑回去好好休息,又把平时伺候常安姑姑的小丫鬟叫进来,问了一些话,又叮嘱好好伺候常安姑姑,然后亲自从桌上的攒盒里抓了一把糖给她,又叫四喜去零钱匣子抓一把铜钱给她,“你好好伺候常安姑姑,伺候好了还有别的赏赐。”
小丫头没有立刻就接了糖和铜钱,而是先看了一眼常安姑姑,见常安姑姑点头了,这才接过来,然后跪在地上给呦呦磕了头,“谢夫人赏。” 小丫头实在,磕头磕得砰砰响。
“姑姑不愧是从宫里出来的,看看这才多久,小丫头就这么懂规矩了。”呦呦忍不住夸赞到,“改天把她们几个也送到姑姑那里去,帮我调|教调|教。”
常安姑姑笑了,“夫人可别谦虚,您教出来的人,不说别的读书识字和规矩上就比别人好了不少了。”
几个人说笑了一阵,常安姑姑就带着人回去了,“明天早上再来给夫人拜年。”
等常安姑姑走了,呦呦抱着小和和喂了一会儿,晃了晃哄着睡着了,这才把孩子放到自己的床里边。自从萧沐仁走了,呦呦一向是带着儿子睡的,让他睡在床里面,自己睡在外面,反正床够大。
将孩子放好后,呦呦将床幔垂了一半下来,遮住光线和声音,又叫了麦子把窗帘拉好,在守着小和和,然后自己去了正厅,让人将容妈妈叫进来,“还有一个多时辰到子时了,叫厨房可以包饺子了,去爷那里送糖馅的回来了没有?怎么说?”
“回来了。”容妈妈知道小少爷在里屋睡着,所以压低了声音回答,“刚回来,我怕他一声一身冷气冲着夫人,叫他暖一会儿再进来。”
“现在就叫进来吧。”呦呦说。
容妈妈去将人叫进来,跑腿的小厮说,他在酉时正的时候从家快马出发,戌时初到了军营外头,因为有了腰牌,所以很快就被人领进去了,“爷说,多谢夫人想着,请夫人放心。”
呦呦坐在榻上等着小厮继续说,然而他却不说了,忍不住诧异地问:“没啦?就这样?”
“没了,就这样。”小厮老实地说。
容妈妈和四喜几个都在旁边替小厮着急,心说:你多说几句啊,自己瞎编两句也行啊。
呦呦有些失望,小声嘀咕着:“就这么两句啊,也不说问问儿子问问我。”嘀咕完了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就让四喜给小厮抓一把铜钱,“辛苦你了,下去歇着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把铜钱起作用了,总之是小厮转身走了两步之后,突然福至心灵地停了下来,转回身重新对呦呦行礼,“爷没再说什么,但是黄副总兵说了,爷非常赞同。”
“黄副总兵说了什么?”呦呦问。
“黄副总兵说,夫人贤惠是出了名的,惦记着总兵不在家吃不上饺子,还特意叫人送,真是叫我等羡煞你也。”小厮学了两句黄副总兵的话,“咱们也爷用力点头呢,还笑得闭不上嘴。陆副总兵想要尝一尝都被爷给赶走了。”
小厮想到萧沐仁一副护着宝贝一样地护着那碗饺子,就忍不住想笑,一碗饺子而已。
呦呦听了觉得这还差不多,才点点头满意地笑了,让小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