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坏蛋,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说,是不是故意的?”
怀瑾被她按住了不能动弹,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喊着“娘救命,姐姐救命,哥哥救命”。呦呦挠了他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才松开,改为捏他脸上的肉肉,“叫吧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怀瑾被捏住了腮帮子,话都说不清楚,但还是很识时务的,双手抱拳冲呦呦作揖,表示自己错了再也不了。呦呦本来就是跟他闹着玩,也就撒开了手,自己下地去涂擦脸油,冬天天气干燥,不擦绷得慌。
玩闹了一气后,大家坐下来吃吃点心喝喝茶聊聊天,花易岩开始好奇起来呦呦他们刚刚玩的游戏,攥着刚刚呦呦他们玩的纸牌研究着。呦呦干脆给他和谭丽娘讲了一下规则,于是他们俩拉着怀宇又开始玩了一局。呦呦旁观了一会儿,觉得,大概她天生就适合做一个米虫吃货,智商已经被这一家子大小给碾压了。
于是就安心地坐在炕桌边嗑瓜子吃花生。
等到了戌时末的时候,一家人开始洗手包饺子。前几年的春节,孝期的时候都是白菜馅的,出了孝期因为谭丽娘不吃羊肉所以是鸡肉馅的。今年家里人多,又因为有一整头鹿,饺子馅有鸡肉、羊肉和鹿肉三种。
包饺子的时候又是一通闹,呦呦和怀瑾各自往对方身上弄了不少面,自己身上也是,最后是花易岩喝止了他们。
等到饺子包好,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子时初,花易岩将早就准备好的三牲贡品和酒水点心放到火堆前的供桌上,又去把事先找出来的千响挂鞭点上。
挂鞭在外头燃放,花易岩没有看着,而是回了屋里,找出早已准备好的族谱铺在炕上,在自己的名字下面添上“长女花呦呦”的字样,然后在屋子北墙的正中央挂起来,呦呦对着族谱三跪九叩,就算入了花家的族谱。
院子里鞭炮霹雳啪啦地响炸了满地的红纸,屋檐下火堆熊熊燃烧,房间里孩子们欢乐欢声笑语的玩乐着,厨房里水花在锅里翻滚,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饺子像小娃娃一样跳进锅里,热气布满了厨房。
饺子煮熟出锅了,一家人围着桌子热闹闹地吃上一顿年夜饺子,等时间过了午夜,迎来新的一年。
在千里之外的鸿都城中,也家家在煮饺子吃饺子,就连都城中心的皇城也不例外。
这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年,今年的除夕皇上没有同先皇那般,要求诸位臣工都来宫中守岁过年,而是让他们都回家去同家人过一个团圆的除夕,初一早上再来宫里贺新年。
大臣们都对皇上的这个举措都表示称赞感谢,毕竟谁也不愿意在宫里吃一肚子凉菜半夜回到家没待上半个时辰就又得起床进贡贺新年。
今年宫中的除夕宴人并不多,除了后宫内院,来的都是皇亲国戚。比如先皇的幼弟当今圣上的皇叔端王爷和端王妃,比如皇上最信任宠爱的胞弟福贤王和王妃,再比如先皇最宠爱的女儿云瑶公主和她的驸马。
另外还有一个不算正统的皇亲国戚,福贤王王妃的娘家侄子萧沐仁。萧沐仁已经在福贤王家里住了快两个月了,自从老安国公去世不久他就搬出来了。本来萧沐仁是不想进贡的,但是皇上不知道怎么听说了他在王府上住着,竟然让王爷带他来进宫过年。
萧沐仁在一群认识但是不是很熟悉的人中坐着,有些别扭,又不能离开,只好一个劲儿地吃东西。
云瑶公主一向不喜欢福贤王妃,认为她霸占福贤王打压侧妃妾室不是一个贤良淑德大气的王妃,因此一见她将自己的娘家侄子带来参加宫宴,就出言讽刺,“安国公府已经没落到这种地步,连自己的子孙都养不起,要姑姑给养孩子了吗?”
福贤王妃正同贵妃娘娘说话,听到云瑶公主的话诧异了一下,忍不住抬头先看了一眼太皇太后,见太皇太后面色无常,在心底琢磨了一下,笑着说:“云瑶妹妹想来是还没吃酒就醉了,怎么胡说八道起来,安国公府可是先皇赐了铁劵丹书的,你这样说岂不是在暗示皇兄亏待前朝老臣?”
云瑶公主被福贤王妃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再往下说岂不是要惹皇兄不高兴。
一直在上首同皇后说话的太皇太后这时突然开口,“孩子,来,到祖母这里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老安国公秋天去世后,新承爵的安国公对萧沐仁是百般看不顺眼,这个孩子干脆不在家里,住到了他的姑姑福贤王府里去了。甚至连除夕都不回家去而是跟着王爷王妃进了宫。
大家一时间大家嘀咕的都是安国公府里的那些龌龊事,不过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大家只能旁观者看看,但是并不能阻止他们看热闹。因此几乎没人注意到太皇太后对萧沐仁自称了祖母,而不是太祖母。
萧沐仁自己倒是注意到了,但是他并没有往心里头去,以为只是太皇太后一时的口误。
萧沐仁看了一眼自己的姑姑,看到姑姑又看向王爷,而王爷则看向皇上,皇上也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萧沐仁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就算他上过战场,就算他是整个大鸿朝最年轻的五品世袭都骑尉,萧沐仁也才十岁,他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居然能引起皇上和太皇太后这两位本朝最尊贵的人的注意。
“孩子,过来。”太皇太后又叫了一遍,萧沐仁这才低着头站起来,走到太皇太后所在位子的台阶下,撩起衣袍跪下。
他低着头,盯着大殿上地毯的花纹不敢抬头。他似乎听到太皇太后轻轻叹气了一声,然后说:“好孩子,起来吧,以后要好好读书认真习武,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
萧沐仁不明白,太皇太后叫自己来就是为了说这样一番话的吗?不过他还是赶快应了是,然后才磕头退回自己的位子。
这回,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众人复杂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什么了?三章之内,必定让男主上场,我们男主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PS,说起来,我可能是个假女人,真的不化妆,所以,卸妆和不卸妆都是一样的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呦呦守夜守到子时过, 眼皮就开始慢慢打架, 甚至几番已经闭上了眼磕了头。最后终于撑不住,靠在大迎枕上偏着头睡着了, 胳膊耷拉在炕上,手里里还攥着两张牌九。
谭丽娘见了就放下手里的牌,挪过去将呦呦手里的牌九轻轻拿出来, 然后将她抱到炕头上早就铺好的褥子上, 然后盖好被子。
“行啦,都别玩了,天不早了, 都睡吧。”谭丽娘小声招呼着几个孩子,让陶陶从箱子里把其余的被褥拿出来铺上。
外头的鞭炮声还没完全停止,不知道在哪个方位,零零星星传进屋来, 因为遮了厚重的窗帘,反而听起来像离得很远。
花易岩出去转一圈,最后看一眼外头的篝火, 去将各自屋子里的多余的蜡烛吹灭,只留一支蜡烛。老一辈流传下来的规矩, 除夕也所有的屋子都要通宵亮灯。
再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孩子们已经从大到小按个排好在炕上睡了。一张张小脸带着困乏与满足, 在被褥之间,让人心生暖意,有着无限的满足
花易岩把屋子角落的蜡烛吹灭, 留下最大的那盏油灯,把炕桌搬下来,上面的各种点心碟子和攒盒取下来放到地上的小几上,这才在炕梢空余出一块地方。地方不大,一个人有余两个人稍挤。
“这得亏是家里房子多,不然这么多孩子挤在一铺炕上,想亲热都得小点声。”花易岩坐在炕沿上,悄声贴在正靠墙作者的谭丽娘耳边说。
谭丽娘瞪了花易岩,又觉得没什么力度,就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结果立刻被花易岩攥住了手,“小心点,我皮糙肉厚的,别再伤了你的手,等哪天孩子们不在了,要掐要咬随便你。”
“石头哥哥,我发现你回来之后越来越不正经了。”谭丽娘挨着怀瑾躺下,让花易岩也上炕。
花易岩爬上炕,靠墙侧身睡着,让谭丽娘能睡得舒服一点,然后用气音回答她,“这不是和你成亲了嘛。”
呦呦觉得过年其实挺受罪的,比如,睡得晚起得还早,比平时还要早一些,人还在梦乡里就被谭丽娘从被窝里挖出来了。
“快起来,一会儿有人来拜年来了。还要去别人家拜年呢。”谭丽娘托着呦呦的肩膀让她快起来,“你弟弟都起来了,你还不如一个六岁孩子。”
话才说完,正在怀宇帮助下穿衣服的怀瑾就抗议起来了,“娘!过完年了,人家七岁了!”一副“我大人了,你不能再小瞧我”的样子。
“好好,七岁了,大孩子了!”谭丽娘哄着他,让他快点穿好衣服洗脸,然后又回头叮嘱了一句她松了手就又倒回被子里的呦呦。
怀宇给怀瑾系完最后一颗扣子,一拍他的屁股,“七岁的大孩子,下炕洗脸去吧。”
呦呦从被窝里蠕动着钻出来,“还没过生日呢,不到七岁,依然是六岁。”然后耙耙不知何时散开的辫子脱掉昨晚滚得皱成一团的衣裙,穿着棉衣棉裤盘腿坐在褥子上披着被子,等着陶陶拿来的新的换上,“大一岁很好吗?长大有什么好,要操心很多事,我才不要长大。”
“就你歪理多。”陶陶把一套干净整齐的衣裙递给她,“他过几天就过了生日不就七岁了?”
说来也特别奇怪,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样,谭家连谭丽娘在内的五个人,除了呦呦是四月的生日,剩下的四个生日都在正月里。怀瑾是正月初五,陶陶正月十五,怀宇正月二十,谭丽娘和他差一天,正月二十一。
呦呦换了衣服下地洗脸整理好自己,走进厨房瞅了一眼,大年初一的早饭依然是饺子,不是昨晚剩下的,而是今早起来新包的,呦呦咋舌,“娘,你们几时起来的啊,包了这么多饺子。”
“天亮就起了,你以为个个跟你似的,恨不能睡到地老天荒去。”谭丽娘一边说一边捡饺子,从一个盘子夹到另外一个盘子里,免得刚出锅的饺子粘在一起。
“我的理想就是睡到地老天荒。”呦呦低声嘀咕着,塞了一个饺子到嘴里。
谭丽娘没听清她说什么,怀瑾倒是听得十分清楚,嘻嘻笑了一声,“姐姐是睡神。”
早饭吃完,在屋里憋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呦呦终于得了机会出来放风,从西院跑到东院又从东院跑到西院,谭丽娘并不管她,任由她消耗着过剩的精力,反正一会儿累了她就自己停下来歇着了。
等谭丽娘收拾完,这才和花易岩出门去拜年。这条街上大多数人家家里都有老人,之前谭丽娘又多得街坊四邻的帮助,自然应该主动去拜年。且今年是花易岩归来的第一年,自然应该去主动拜年。
他们要去拜年,别人也会来花家拜年,未免家里来了客人没人在家,谭丽娘把四个孩子留在家里,并且叮嘱陶陶好好带好弟弟妹妹。
大年初一是邻里间互相拜年,初二本应该是走外家的日子,不过花坛两家都没有什么亲戚了,因此一家人干脆在院子里架了一个火堆烤兔子吃。
为了避免小兔子“触景生情”,呦呦把它关在屋子里,放了一段胡萝卜在它的窝里,拍拍它的头叮嘱它要乖,然后就跑出去凑到火堆旁去了。
兔子被清理干净内脏,又在厢房里冻了差不多十多天,首先要做的是解冻。这样的天气自然解冻是不行了,花易岩就把兔子放在温水里化,果然吃过午饭后,兔子就完全解冻了。
将兔子穿在一根一头尖的木棍上,抹上油盐酱等调料,将木柴点燃就开始烤。花易岩在火堆旁站着,手里拿着刀不时在兔子身上割一刀看看,过一会儿又转动着木棍让兔子均匀受热。
呦呦搬了个椅子在房檐下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一边晒太阳一边看花易岩烧烤。温暖明亮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呦呦靠着椅背半眯缝着眼懒洋洋地想要昏昏欲睡。恍惚间看到花易岩正冲她招手,于是勉强地睁大眼睛看过去。
“过来,尝尝怎么样了?”花易岩片了一块兔子肉插在刀尖上招呼着呦呦。
呦呦终于清醒过来,从椅子上跳下来蹦跶着到了花易岩身边,仰起头张开嘴“啊呜”一下把刀尖上的肉吞进嘴里,然后嚼嚼嚼,一边嚼一边点头,“好吃好吃,要是撒点辣椒面就更好吃了。”
“什么?辣椒面?”虽然呦呦声音低又嘴里含着东西说的含糊不清,可一向耳聪目明的花易岩还是听到了,“你怎么知道辣椒的?”
“唔,唔,我,我……”呦呦支吾着说不清楚,脑子在急速转动,想着要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骗过去。
不等呦呦编好借口,花易岩已经自言自语找出了答案,“是了,谭家书多,你是从书上看到的吧?”
呦呦连忙点头,“是的是的,就是从书上看到的。”为了避免花易岩问她是哪本书,还故意说“就是随手抽了一本书看了两页,觉着没意思就又放回去了,不记得是哪本书了”。
花易岩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话,又从兔子腿上片下一块肉来喂给呦呦,“行了,去叫你娘还有姐姐过来,再去看看怀宇怀瑾的大字写完没有,写完了的话也一起过来吧。”
“哦。”呦呦嚼着烤肉往回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她爹的目光有些奇怪。
一只兔子只能做下午茶,完全无法填饱一家六口人的肚子,呦呦想着反正烧烤堆,干脆把腊月蒸好冻起来的馒头切成了片烤着吃了。怀瑾头一次知道这种吃饭,感兴趣的不得了,甚至还自己烤了两片馒头,吃得嘴角都是油渍。
呦呦对这次烧烤十分满足,甚至还做了一首不伦不类地打油诗:正月天气寒,火烤身前暖,我家烤兔子,好吃又好玩。
然后毫不意外地被家里另外五个人给嘲笑了,甚至花易岩也不例外。
吃完了晚饭,谭丽娘带着陶陶整理第二天要去县城所带的物品。正月初三走舅舅,谭家只有谭丽娘表姑姑一家亲戚了,自然要去拜访。
本来按照正常的礼节,应该是大年初一拜访长辈,不过因为表姑姑家也算是知县衙门,初一那天估计会有不少县城的士绅官员去拜年,所以谭丽娘同花易岩商量着就打算等到初三再去。
这趟去县城并不是全家都去,也不打算在县城留宿,而是当天去当天回,“我和你爹商量着,等到春天你哥入学的时候再一起都去,到时候全家在县城住一阵子,也好拆房子盖房子。”
把西院那三间位于两个院子中间的厢房拆掉,同时再在东边盖一座新的东厢房,这是很早之前就商议定下来的事情。这样的话院子就宽大了不少,两家的大门也可以合并成一个了,不再看着像两家人,而是真正的一家人。
呦呦点着头,咽下口中的点心,手里撑着布袋口,对正在往布袋子里装豆包和年糕的谭丽娘说:“那我就不去了,带怀瑾去吧。”
“为什么不去?我还以为你愿意去呢?”谭丽娘好奇。
呦呦拍掉手心里的点心渣子,帮谭丽娘装豆包,“时间太紧了,要一大早就起来,中午吃个饭就要往回赶。而且,二舅母家都是男孩子,我去了又没人陪着玩,不去。带哥哥和弟弟去吧,怀瑾肯定愿意去跟承信和承义玩。”
谭丽娘听了后想一想,觉得呦呦说的也不错,“那就你和你姐在家吧,我们走了把大门一关,你们俩在家自在着,想吃啥都自己做,晚上我们就回来了。”
“知道啦!您明天才走,不用现在就叮嘱我呀!”呦呦把装好的一布袋豆包用红绳扎好口绑好,“就半袋子啊,表姑外祖母家够吃吗?”
“够了,你姑外祖母和姑外祖父年纪大了吃多了不消化,其他人也不爱吃。”谭丽娘先回答了呦呦的问题然后才接着说:“明天走的早,怕是你还没起来呢,提前说了省的你回头闯祸。”
呦呦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心想至于这么对自己不放心吗,我乖起来也是很听话的好吧?呦呦提着布袋子玩外走,才走了两步就觉得手里好好重,干脆往上一提,抱着出了厢房送到花易岩身边。
花易岩正在车厢边上整理东西,看到呦呦过来赶忙接下她手里的东西,“重吧,等我去拿就行了。”说话间谭丽娘也替着装年糕的袋子过来了。
呦呦这才发现,原来不是对自己说的,真是自作多情了不可取。呦呦撇了撇嘴,撩开车厢门帘往里头看,除了年糕豆包和几样自己家做的点心,还有一包冻豆腐,另外一条鹿腿并一坛十斤的鹿血酒。
东西不少,不过都是自家的,倒不用额外花钱。呦呦本来挺心疼那条鹿腿,不过花易岩说啦,这几年知县老爷没少帮衬着家里,自然应该多表示一下。
呦呦想了想,并不记得帮衬了什么,不过,这样一座隐形靠山,又是长辈,孝敬一下也是应该的。礼多人不怪嘛。
所有东西都整理好装了车一家人就各自回了房间,谭丽娘放心陶陶和呦呦两个人在家,但还是忍不住去叮嘱了很多句,呦呦和陶陶都点头表示记住了,谭丽娘看时间不早了这才离开东院回了西院休息。
而这个晚上,呦呦突然有点失眠,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睡不着啊?”夜色中突然传来陶陶的声音,把呦呦吓了一跳。
“嗯,姐姐你也睡不着?”呦呦翻了个身,面对着陶陶,“想到明天就咱俩在家,有一点点兴奋。”呦呦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距离,“就一点点。”
“手放回去,别冻着。”陶陶伸手把呦呦的手给放回被子里,给她掖好又把自己胳膊收回去拽了拽被子,“娘不在家,你可以可劲儿疯了,是吧?”
呦呦轻笑了两声,说没有,“就是有一种翻身当家做主的感觉,然后吧,还有一点点小紧张,这么大个家,就归咱俩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