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云锦拿着弓箭掂了掂,满意的点了点头。
章奕珵还挥手让人捧了两套铠甲上来,熟练的套上:“你也穿上,我专门给你做的,哎,就知道你不会安分在后面。”
能力意味着责任,宣云锦有能力就一定会想更多。
有时候责任不是别人强加的,而是自己的胆子大,喜欢冒险。
宣云锦笑了笑,乖乖的套上厚重铠甲,果然尺寸很合身:“说得我多不安分似的,好歹我也是大梦皇朝的郡主,保家卫国,人人有责嘛,咱这也是食君禄,稍微替君分分忧。”
章奕珵也不计较,带着宣云锦上了城墙,一路上还不放心的说道:“这是真正的战场,不是上次对付刺史那些乌合之众,像闹着玩一样,我同意你跟我一起,你可不能离开我身边。”
离得远了,他怕自己照顾不到。
正文 第九一八章 射杀
宣云锦点了点头,心中暖暖的,却知道这个时候不好多说什么。
人家这么剑拔弩张,铁血搏命的场合,可没地方让人谈情说爱,这又不是偶像剧。
所以,宣云锦很听话的亦步亦趋,抬眼看着城墙外面的情况。
乍一看,宣云锦就知道情况跟她想象的不一样,而且,也被影视剧给误导了。
说真的,这个时代打仗也没有那么蠢,根本就不是只知道冲到一起就无脑对砍。
宣云锦看到了什么?
姜将军带领着大梦皇朝的士兵,敌军有两个人各自带队,分成两股,两小一大分明就像二蛇和一条龙,不断的跑位,绞杀,脱离,回转,抓住机会就砍杀,跟着阵型就会逃脱围杀,然后反攻杀敌。
反正,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就是三股势力在斗,二对一。
瞧着就是拼体力和指挥的一件事情,好似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双方都在找机会抓尾巴。
谁说只会对砍的来着?
“姜将军的情况似乎不妙啊,龙困浅滩,被围在中间捉襟见肘,难以发挥。”章奕珵轻声说道:“而且,对方两个领头的发挥默契,左右进攻,让人进退两难,很难破局。”
宣云锦稍微有点懵,大概是明白的,但是只能说战场上的事情太过高深莫测,果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懂的。
听到章奕珵的话,副将还松了口气,生怕这年轻人不懂装懂的乱指挥一通,现在看来是个内行。
只不过姜将军现在情况不对劲,副将也高兴不起来,心下充满了担忧:“那两个是敌军的副将,是一对双胞胎,所以默契一直很好,这一招一直用得不错,造成我方死亡无数。”
章奕珵眯了眯眼:“所以说,这对兄弟是对方的大杀器?”
“是不是大杀器不清楚,可去年并没有出现,今年一出现就表现得很强势,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更加厉害,总之,对付这对兄弟我们就没什么办法,而且一直死伤惨重。”副将凝重的说道。
宣云锦看了一会儿,双方都有倒地的士兵,周围还有一些等着的人会趁机抓住空子将受伤的人拉出战场,否则,光是死在马蹄下的人就可以不计其数。
“不能射杀吗?他们打得火热,如果被攻击的话,默契肯定会被打断,不管是结束这场战斗还是反败为胜都有机会啊!”宣云锦小声的问道,可不想闹了笑话。
万一这些人有什么君子协定,什么不能插手的行为,那她这种想法就很大义不道了。
当然,如果真的有这玩意儿,宣云锦一定会嗤之以鼻,暗中鄙视的。
两国交战,打的就是命,兵不厌诈这种东西难道没学会?只要能够胜利,什么手段不行?
两队人若是还有什么君子协定,不允许旁人插手的话就太可笑了,分明是将自己的尊严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之上,这算什么君子?
别人没听到,副将是肯定听见了,奇怪的看宣云锦一眼:“夫人说笑了,这样的距离分明就是交战安全区,弓箭手的射程没那么远的,否则他们岂能这么肆无忌惮?”
宣云锦怔了怔,只是因为射程吗?
目测了一下,总感觉现在的距离比当初射杀刺史还近一些啊,尤其两位领头的包了半圆到这边,距离城墙最近,对她来说距离足够。
章奕珵和宣云锦对视了一眼,还是章奕珵比较清楚宣云锦的想法,轻声的说道:“两国交战,兵不厌诈,重在胜利,双胞胎的默契未必不是一种难以企及的手段,是他们的优势。你要不要试试?”
宣云锦点了点头,看向了副将:“我能试试吗?会不会有什么不能出手的协定,我刚来是不动的。”
副将目瞪口呆的看着宣云锦,总觉得这夫人是在吹牛吧!
双方确定过的安全距离,难道她一个女人还能破坏了去?
“嗯,啊?当……当然……可以。”副将瞠目结舌,说话完全不利索了,这到底是什么节奏?
至于那什么协定,副将完全没反应过来,打心底没这概念。
貌似从打仗开始,对于他们来说就只有胜利和失败,什么协定都是文官参政的事儿。
宣云锦挑眉一笑,看着章奕珵:“你要不要试试?一人一个,断掉他们的依仗,看看有没有更厉害的?”
“说的也是,这么拖着对我们不利,对方底牌就出了一张,我们一直在被动防御,还被压制得很惨。”章奕珵轻笑,拿起了手中的弓箭,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两人均是拉满弓弦,周围的人都有点傻了。
下面还打得火热,绷紧了脑中的弦,心无旁骛,对于外面的杀意感觉就迟钝多了。
这么远的距离,甚至听不到弓弦的声音,战场上的一切喧闹都掩盖了。
破空的箭矢穿透了空间,射出了超远的距离,转眼就到了近前。
此时此刻正好,双胞胎兄弟跑了个半圆就要汇合,可彼此之间还有一段距离,马蹄扬得飞快。
因为是面对面,首先看清对方的情况,自然都瞧见了对方冲脑袋而来的利箭。
所以,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惊恐,而忽略了自己的狰狞和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