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一个女人,又不是女官,怎么比后宫嫔妃还容易见到皇帝呢?
与此同时,后宫当时并无皇后,先皇后到驾崩都没能有孩子,所以也没有嫡子,各嫔妃大概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斗得厉害。
出入皇宫频繁了些,皇后就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爱妃得了药,身体倒是真的好了起来,朕很欣慰……”皇帝嘴角微微勾起:“可好景不长,不过两年时间,眼看身体要好的爱妃却突然病情恶化,极快的走向了死亡,当时,朕也是慌了。”
宣云锦恍然:“所以,你觉得皇后那里还有药?又跟她做了交易?”
皇帝自嘲的笑了笑:“是啊,虽然交易的内容也吓住了朕,可当时别无他法。”
“朕本来还以她有丈夫为由拒绝了,哪曾想没出三天,她丈夫就病死了。”皇帝现在想起都忍不住有些哆嗦,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面沉无波的女人带着孝是如何站在他的面前,然后淡淡的说现在就可以了吧!
“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些纠葛,最终朕还是无奈的同意了,一个继后的位置,朕足以让她有名无实。”皇帝当时是如此自信的想着。
宣云锦点了点头,觉得皇帝就该如此,皇后这个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还惹到了皇帝。
“爱妃服了药之后,病情重新稳定下来,加上朝堂事情多,朕无暇过多的顾忌后宫,直到一年后,爱妃病情再也没有了回转余地,朕才发现,皇后的位置竟然坐稳了。”
对此,皇帝说多了都是泪。
他的确小看了这个女人,仅仅一年,竟然不好动了。
宣云锦不解:“为什么?你不是皇帝吗?皇后的一切尊荣都是你给予的,有什么不好动的?”
“第一,她竟然拉拢了不少朝臣,有的甚至地位不低。再来,有皇子公主的命在她手上,她手里有毒药,这是朕至今还顾忌她的最大原因。”皇帝表情闪过一丝悲哀。
“咦,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她会医术吗?”宣云锦不满。
“手里有毒药,不代表就会医术啊?”皇帝无比疑惑,这两个是等同的?
“额……”宣云锦哑然,好像也对。
“她手里既然都有救治爱妃的药,有毒药也不稀奇,稀奇的是,朕的御医解不了。”皇帝对子女本来就看重,皇后可算了抓住了他的命脉。
皇帝特别后悔的是没有好好看住这个女人,趁着他忙碌,竟然对孩子下手,并且以此来要挟。
章奕珵同情的看皇帝一眼,被一个女人威胁到这地步,一国之君做得也够窝囊的。
“不是吧,既然你们的关系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还会宠幸她?”宣云锦嗤之以鼻,皇帝对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确定血脉,很显然在对的时间都滚过床单的,这又算什么?
皇帝脸色微微古怪,跟一个比女儿还小的女人谈论宠幸的问题是不是太诡异了点?
可话题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岂能戛然而止。
“初一十五回到皇宫宫中,这是祖制,但是朕也没有那样的心情,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能不知不觉就宠幸了皇后,事后再怎么查也没有任何线索。朕发现不对,这几年以朝政为由也去得少了。”皇帝说得有些羞愧,也有些愤然。
堂堂一国之君,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真是把脸丢去了祖宗坟墓里。
偏偏一步错,步步错,皇后捏在手的筹码太多,他有苦难言。
最可怕的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皇后竟然利用起了舆·论,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编造得那么唯美真爱,看得他本人都快吐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原本议论纷纷的一件事情,彻底被美化了。
正文 第一〇二四章 震惊的推测
本来一件难以启口的蠢事儿竟然成了浪漫的真爱,黎国皇帝深刻感觉到了舆·论的重要性。
为此,皇帝暗中出手开始控制舆·论八卦,才发现这玩意儿真的好使。
既然皇后那么喜欢出风头,那就让她出尽风头,所以宣云锦过来听到的八卦会是那样的奇怪。
然而,黎国民众身处其中,加上说得多了,并没有觉得怪异。
宣云锦勾了勾唇,却没好意思笑出来,怕皇帝面子终究挂不住会恼羞成怒,那可就不好玩了。
这么看来,一两个月前,皇帝还中招了不是?
问题是,那个时候皇帝身体已经不好了,居然还跟后妃滚床单,更是大伤元气的事情。
这压根儿不比现在的生气好多少,或者更惨。
当然,这种事情就不必细问了,免得皇帝彻底下不了台来,会要命的。
总之,大抵是清楚了,皇后用毒控制了皇子公主,皇帝在一定程度上不得不妥协。
所以,表面上皇帝并不能跟皇后对峙,暗地里的可以不承认。
毕竟,皇帝可以牺牲公主,却不能牺牲所有的儿子。
这事儿说起来很棘手,因为宣云锦不能跟皇子把脉,一旦有所举动,皇后投鼠忌器也跟皇帝直接对抗没什么两样。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说起皇子中毒的事情,皇帝也无可奈何:“现在无法让你确定能不能解毒,所以朕一直犹豫要怎么对付皇后。”
“今天大吵一架,皇后还用这事儿威胁朕的,因为这次肃清朝堂,折损了她不少势力。”
同情的看皇帝一看,都这样了还敢肖想大梦,这心脏不适蛮大吗?
或者说,内部吃了亏,就想在外面找平衡感,结果踢到了一个大铁板,还送了大梦一个天大的好处。
“是得从长计议,从前中宫无子,皇后娘娘没有太多的依仗,可皇上想过没有,皇后娘娘现在肚子里有一个,如果她真的能平安生下来,甚至是个皇子,黎国的皇子们还有存在的必要吗?”章奕珵意味深长的说道:“包括皇上在内,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啊!”
以皇后的野心,她肯定想要登上皇太后的位置,加上皇帝年幼,垂帘听政,挟天子已令诸侯。
皇帝瞪圆了眼睛:“不可能,朕最多只有一两个月可活,她那时候就算让孩子早产也生不出来,还想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谈何容易?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是好几个月的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