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赶紧坐过来歇一会儿,不用急着做饭。”章奕珵拍了拍床边,立刻说道。
宣云锦依言坐了过去,立刻将何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章奕珵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说道:“张富贵,你说将自家妹妹给卖了,就好像有点印象,应该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你还认识吗?”宣云锦惊讶,看来这还是个很有名的人。
“不认识,只是这行径太过惊人,传得就开了,多少听过一些。”章奕珵轻笑:“因为普通人不知道,但是圈子内的都清楚。”
正文 第一二五章 都被影响了
“圈子内?是说有钱有地位的圈子?”宣云锦还真的不难理解。
“是说有点门路的圈子,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而不是普通人那种只靠八卦和听说。”章奕珵解释了一下:“这样的人,基本上都能知道,张富贵卖妹妹还赌资的事情是真的。”
“正因为这件事情做了,才会对他印象深刻,毕竟这么禽兽的男人也不多,十里八乡得多少年才出这么一个呢!”
宣云锦忍不住好笑:“这样子形容也是绝了。”
不过,这说得也对。
或许宣云锦最不能理解的,反而是张云的行为,对于这样一个哥哥,居然还回来?甚至还愿意被嫁一次?
到底是破罐子破摔?还是说本身走投无路,已经完全没有主见了?
毕竟,得了那样的病,张富贵未必会给她好好医治,恐怕时日无多了。
应该说,但凡还有点治,只要不是太离谱,那个地方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张云。
从古至今都是,那种地方进去容易,要想再脱身可就难了。
“所以说,他是真卖了妹妹,不过也脑子转得快,卖得比较远,所以普通人也不知道真假,只是有所传闻,被他一解释,反而忽悠过去了。”章奕珵点了点头:“那时候他好赌,欠了很多的债,爹娘都是被气死的。”
“对了,他有娘子吗?好像没人提起过。”宣云锦好奇的问道。
在外面,宣云锦也不好随便问这个,毕竟其他的事情还可以说八卦,直接问什么娘子,容易让人多想。
不过,在章奕珵这里就没那么多顾虑,宣云锦终于可以问了。
至少章奕珵知道她纯粹就是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他娶过一个娘子,不过新婚不到一个月就被他醉酒后失手给打死了。”章奕珵有些唏嘘。
“打死了?”宣云锦错愕,这个男人,果然够禽兽啊:“闹出了人命,官府就不管吗?”
古代的法律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但若是死人,还是可以追究的。
“他说是对方不小心摔倒,磕到了利器。加上女方没有人出头,官府自然也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判定张富贵的罪。”章奕珵嗤笑一声:“吃力不讨好,又没有好处的事情,甚至没有被告人,官府会做吗?”
宣云锦皱了皱眉:“女方的亲人是怎么回事儿?爹娘呢?女儿死了居然没反应。”
“因为银子……”章奕珵淡淡的说着,看了宣云锦一眼,不知道她能接受不,这些都是人性的黑暗面:“女方的爹娘都是很传统的人,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加上本来就重男轻女,张富贵给了银子封口,自然不会有人理会。”
宣云锦叹了口气,在古代,若是生到这种人家是受罪。
看起来,比原身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凡爹娘只要上点心,都不至于让自家闺女嫁给张富贵这样的人。
指不定早死早好,还是一种解脱。
不提这种让人伤感的事情,宣云锦看了章奕珵一眼:“看来,你很清楚嘛,当官的那一套,甚至还看不惯,那你科举又是为何?”
章奕珵挑眉,没想到宣云锦思维竟然跳跃这么快,最重要的是,一瞬间将这件事情想到了这么深刻。
“科举也不一定是为了仕途。”章奕珵说起这话,好像连自己都不太相信。
“呵呵,你信吗?”宣云锦直接戳穿了他:“难不成还是为了学问?莫非你要迂腐到最高境界?”
章奕珵干笑一声,这话题是怎么转过来的?
“暂时还没想好,不过,男人似乎除了科举,就没有更多更好的路可以走,唯有读书高啊!”章奕珵叹了口气,不得不老实说道。
他目前只是想要考科举,不仅仅是自己本该失去的梦想,也是曾经父母的期待。
不管如何,现在有了机会,章奕珵都想完成。
至于以后会做什么,还真的没有仔细考虑。
而且,宣云锦也说得没错,章奕珵太了解官场的那些东西了,反而对于做官并没有太大的想法。
“算了,的确暂时不用想那么远,先将科举考完了再说好了。”宣云锦呵呵一笑,说了一阵话觉得肚子舒服了不少,便站了起来。
慵懒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宣云锦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如果何家放弃了这段婚姻,那张富贵会不会找麻烦?”
章奕珵抬头:“会,你不都知道,这种人本身就是欺软怕恶的啊!”
何家就是那个软柿子,不扣点东西出来怎么行?
宣云锦顿时若有所思,其实对付欺软怕恶的人她还算比较有经验,反正只要自己强硬,对方也不能怎样。
不得不说,别看张富贵整天杀猪卖猪肉,真让他杀人的话,未必就敢。
失手错杀,还是在醉酒的状态,那并不算什么经验。
更或者,在张富贵心底,这还是一件不能碰触的阴影,其实自个儿是害怕的。
所以说,周围的人几乎不提及,除了时间久远以外,恐怕也知道张富贵其实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