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见不会吵着谁了,又乐颠颠的去劈柴。
宣云锦看了好笑,剥了一个橘子,分了一半给章奕珵:“这孩子是不是有劈柴的爱好?怎么就对这事儿如此专注?”
对章奕珵来说,宣云锦给他的东西是能够放心吃的。
倒不是什么毒不毒的问题,主要是忌口。
他不能吃的东西,宣云锦压根儿不会给他。
“练功吧,有劲没处使……”章奕珵很不客气的评价了一句。
两人说得小声,阿普没有听见,只管自己劈。
宣云锦拿了桌上的书翻着,有些头晕,面对这种四书五经类的内容,她有点内伤。
这跟一般人看医术一样,枯燥头疼:“你们考试就考这些吗?”
章奕珵点了点头:“其实考试有很多门,写诗做文章,有策论,有分析,也有国策等等,要不然也不会考九天了。”
宣云锦嘴角抽了抽,越发觉得古代的科举很折磨人。
因为科目是很多,但是不会分开时间考,九天的时间,吃喝拉撒都在考场的小格子内,半步都不准离开。
那样的憋屈环境,完全能够把人拖垮。
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像现代那样,分科目分时间呢?
“考科举,最后不就是为了做官?可写诗跟当官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写诗写得好,就能造福百姓,做个好官了?”宣云锦吐槽这些也没用。
现代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何况是封建皇族的管制下。
瞧瞧多少人读书十几年出来是干着跟专业想符的工作?
有时候还真的会觉得大学几年是白白浪费生命,可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依旧前仆后继的,能有什么办法?
正文 第一七二章 都清楚的
“是这个理,很多人都清楚,可走这条路就必定要考,没办法的。”章奕珵轻笑,对此倒是明白:“历届科举,一榜三甲,真正派了官的少,能当一个称职的官员就更少了,大多进了翰林院,当了一个闲的文职,皆因为不适合。”
宣云锦嗤笑一声:“所以说,用科举的方式来玄关,这本身就很奇怪,有实际经验,替老百姓考虑实际生活,两者兼顾的人实在太少了。”
章奕珵笑了笑:“弊端是很明显,但是,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个话题说到这里,好像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因为很多事情虽然没有说出来,可两人都是明白的,科举的方式只不过是方面皇权的巩固,上位者自然也不会想着去改变。
“那你会觉得这些内容让你很想睡觉吗?”宣云锦放下书,好奇的问道。
“有时候也会的,毕竟一些大道理听起来就很枯燥,自己一个人看看也会走神……或者看不下去。”章奕珵老实的回答。
这么说,宣云锦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这样反倒是章奕珵有些不懂:“考试的时候,策论占的比重比较高,那些都是很枯燥的理论,需要反复看反复的理解,自然也会觉得无聊,尤其看得多也不一定有更好的想法就会烦躁,这应该不稀奇啊!”
宣云锦玩味的一笑:“我觉得很稀奇啊!你以前可比现在严重多了,圣人之言什么的,认为是至理,哪有觉得烦?理解得很透彻嘛!”
章奕珵哑然,这算不算是黑历史?
以前也没觉得不对,因为并没有说他那样不行。
躺床的这几个月,章奕珵无聊得思绪活跃之极,想得多自然明白一些道理。
当然,最重要的是宣云锦不喜欢,章奕珵下意识就抛弃了。
宣云锦也不是真的要章奕珵回答,不过是好玩的吐槽。
地里的活只要认真干,还是很快就收了回来。
幸好老天爷没有再搞鬼,秋收之后的太阳也不错,粮食很快就晒干入仓。
宣云锦看着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放入粮仓,忍不住笑了:“新修的粮仓终于不是空的了,心里踏实。”
章奕珵的脸包裹着纱布,好像一尊穿了衣服的木乃伊:“我以为你有银子就心里踏实了。”
宣云锦不以为然:“银子也让人踏实啊!有银子就能换粮食,有粮食就不怕饿了,很正常的方式……”
章奕珵毫无原则的点头,本身就有道理。
“对了,明天……你脸上的东西就可以去掉了,治疗也结束,具体恢复应该不会太差。”我宣云锦看章奕珵只剩下一双眼睛的样子,依旧觉得好玩。
章奕珵点了点头,眼神中也泛起不少的期待。
女为悦己者容,换成男人也不例外。
何况,这关系着他能不能继续参加科举。
相比章奕珵的忐忑,宣云锦就要淡定多了,她对自己的用药很有信心。
虽然章奕珵的伤已经很旧了,可架不住这个世界的草药效果好。
另外,药书提供的药方,空间里的溪水等等,那都增加了成功率。
如果这样都还不能好的话,宣云锦觉得这人肯定是没救了。
阿普也紧张,他知道自家少爷为此吃了多少苦,包括药。
受伤第一年,章奕珵几乎很少出自己的院子,也很少见人,包括章家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