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早饭多了一个人而已。
宣云锦也就懒得自己做了,只能辛苦红衣了。
红衣对于这任务倒是挺高兴的,毕竟自家主子太能干,显得她特别的没用。
吃完饭后,章奕珵就去上学了,宣云锦去了自己的医馆。
章老爷子看起来算是健朗,但是行动多有不便,想要出去打听一下消息,也只能派人去。
可是,章老爷子身边的人都是章家家主的,派出去打听过一两回,根本听不到张老爷子想要听到的东西。
毕竟事实摆在所有人的面前,两个做下人的也不敢乱说,最多就是不说。
最后章老爷子让易伯带着自己出门了,易家一家将情况看在眼里,自然会带章老爷子去最该去的地方,那两个下人看着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最终,章老爷子听了一天的八卦流言回家,反而变得更加沉默了。
说到底,章老爷子本身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就是儿子没有教得太好,又娶了一个强势到拿捏住自己儿子的儿媳妇,这才总是被吹耳边风。
然而,章老爷子来到西洲城,并没有像大儿子预料的那样去获取青风酒的方子,而是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事实胜于雄辩,宣云锦在读书人眼中惊人的名望,远远不是章奕珵能够比拟的。
因为诗会的热闹,最近流言蜚语都还没有彻底消退。
自然会听到很多人翻来覆去把宣云锦的事迹给拿出来八卦。
也知道宣云锦成为了诗会的评判,十三座流芳石碑的事情更是说烂了,章老爷子很想欺骗自己产生了幻觉都做不到。
章老爷子沉默的思考着,难道自己孙子说得都是真的?
包括这宅子,所有的家产都是宣云锦就挣回来的?
仔细想想,自己孙子除了读书,似乎真的没有做其他什么赚钱的事情。
何况当时自己孙子净身出户,哪里有什么本钱去做生意?
如此一对比,章老爷子忍不住后悔,当初真不该听儿媳妇的挑拨离间。
以至于,自己孙儿在家里竟然做不了主?
偏生一起来的两个下人还不断催促章老爷子去拿清风求的方子,老爷子总算是回过味来了,更加后悔被教唆的走了这一趟。
章老爷子一边惊讶宣云锦的成绩,一边又埋怨她不够当个贤惠的妻子,以至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宣云锦。
当然,章老爷子所谓的贤惠肯定就是那种以夫为天的女人。
即便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赚回来的,那也是夫君的。
如此大男人主义的想法,宣云锦压根儿就不想理会。
章老爷子呆了好几天,阿普一直没敢酿酒,顿时有些急了,直接找到了宣云锦的医馆:“少夫人,供货已经不多了,如果再不酿酒的话,我们恐怕要断货,这样就会失去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信誉,这可怎么办啊?”
阿普对这项工作一直有些喜欢,做习惯了,每天不酿酒他浑身都有些难受。
特别是红衣的到来,两人互相有好感之后,章奕珵和宣云锦将酿酒的收入全部划拨给两人做家业,阿普对酿酒的事儿就更加上心了,还特别的干劲十足。
章老爷子这么一来,岂不等于断了他的财路吗?
宣云锦笑了笑:“你急什么?前段时间我不是买了两个庄子吗?你去让庄头给你找一个房间,暂时先对付着,供货不断就行了,当然酒的质量和口味方面你也不要乱来,可不要坏了青风酒的名声。”
阿普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那我先去准备了。”
说罢,阿普又风风火火的离开,看得宣云锦一阵摇头。
想当初第一次见面,阿普那各种嫌弃的样子,没想到性子还有这么急切的一面。
章老爷子陷入了思考,随同而来的小厮和马夫则是急得挠腮。
他们可是被自家夫人下了死命令的,章老爷子说白了,不过是狐假虎威的那只虎。
如果章老爷子能够办得到他们的任务自然就轻松了,如果老爷子办不到,让他们就要自己出手拿到酿酒的方子。
也不知道第一天晚上这爷孙两到底说了一些什么悄悄话,章老爷子的态度明显改变了,心思根本就不在酿酒方子上,也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么。
小厮和马夫就商量着自己动手,因为他们不清楚章老爷子会不会猛然一下清醒就想着要回去了。
说白了,他们不过是一个下人。
如果章老爷子坚持要走的话,他们俩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所以必须得早一些动手将方子拿到之后就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
可惜,根据他们的观察,在他们来之前,府内明显有酿酒的痕迹。
可自从他们进入了这个家,还从来没有看到谁酿酒。
原本还想着他们有那么多的订单,怎么也坚持不住一直不酿酒,后来才想到可能是暂时换了地方。
问题在于,换了什么地方,章府的其他下人根本就不知道,总不可能直接跑去问主子吧!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根本就没有夫人说的那么简单。
宣云锦闲闲的过了两天,医馆倒是有了其他的病人上门,可一看她是坐堂大夫,一个个就找借口离开了。
到最后,最多就是偶尔有几个人来买点药,生意非常的清淡。
宣云锦也不计较,前世她也经历过这样的过程,被质疑的太多了,反而自己看起了好戏。
每次看到别人发现“真相”之后那瞬间的变脸,总觉得特别的好玩。
“听说你很闲啊!没想到竟然冷清成这样?”董昕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话音刚落的时候,人已经进来了:“你好像一点不担忧生意的问题,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些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