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痛的感觉越发明显难受,宣云锦忍不住躺在床上歇息着,什么都不想做,暗地里咬牙让药之气在身体里走了一遍,趁机清理了不少暗疾。
不得不说,医者不自治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宣云锦明显能够感觉到自身对药之气的抗性很大,同样的药之气放在自己身上的治疗效果微乎其微。
不过,这次葵水过后,身体素质至少能提升一大截,原本的暗疾可以去除得八·九不离十。
痛得有些迷糊,宣云锦觉得麻木过后反倒是睡着了,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
听到屋内的动静,轻语和轻絮推门而入。
“少夫人,你这是要用晚饭吗?时辰已经不早了。”轻语小声的说道,看宣云锦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还泛着几缕苍白。
宣云锦手脚发软的坐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抚了抚肚子,抬头看了两丫鬟一眼:“你们白日去哪儿了?”
两丫鬟对视一眼,倒是一点不意外宣云锦的这个问题,她们回来看见宣云锦在屋里歇息就知道会问的,倒是意外宣云锦接了叶家小姐的帖子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少夫人,我们听了少爷的吩咐去办理了一些事情,没几个时辰就回来了。”轻语轻声说道。
轻絮琢磨了一下宣云锦的脸色,忍不住说道:“少爷说,少夫人到时候就知道了,让奴婢尽量不提。”
宣云锦眸色幽深,心底的焦躁再度升了起来,女人来葵水的时候,有些情绪真是止都止不住。
若是平时,宣云锦肯定不会太多想。
可此时此刻,宣云锦也不愿意多想,却偏偏止不住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当真是烦躁得很。
“让人端些清淡的饭菜来。”宣云锦暗中深呼吸了一口气,表面淡淡的说道。
吃过饭,宣云锦继续在床上躺着了,并不多说什么。
轻语轻絮忧心忡忡的盯着桌上没动两筷子的膳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少爷……好像在宫里。”轻语轻轻的说道。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脸色很有些苍白。”轻絮皱了皱眉。
两人叹了一口气,就算有什么事情现在也没法通知章奕珵啊!很明显自家主子是反常的。
轻语收拾着,突然睁大了眼睛:“你说,是不是少夫人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传闻?”
轻絮抿了抿唇:“不该吧,少夫人平日里都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流言八卦从来不往心上去。”
宣云锦白天睡了一个下午,晚上自然没什么睡意,夜深人静的时候反而起身躺倒了榻上,开了窗子盯着天上闪烁的群星看。
现代很难见到的干净夜空,在这里倒是经常能够看到,即便天天看也没有厌烦的时候。
宣云锦躺着欣赏了一会儿,轻轻吐了一口浊气,努力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她不问,却想跟章奕珵好好聊聊,回想起章奕珵中了状元之后的日子,两人似乎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可惜,宣云锦并没有等到章奕珵出现,这个男人竟然一晚上没回来也没个消息?
宣云锦听到了轻语的话,在宫里?做什么?
经过昨天一下午和一晚上的折腾,宣云锦肚子好了许多,第二天也不提章奕珵的事情,早饭喝了一口粥就出门了。
轻语轻絮苦了一张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们让宣云锦不问,可真当宣云锦不管不问的时候,她们又觉得打心底的慌乱,有种不好的预感。
宣云锦选了一间茶楼,要了女人爱喝的花茶抿着,无声的听着那说书先生的胡说乱扯。
一开始还好,不知不觉的,这话题倒是变得奇怪起来,竟然说起了三元公章奕珵的事情。
前半截怎么寒窗苦读,怎么努力往上都还好,可越听越不对味的就是,故事中属于她的角色竟然成了女霸权强迫君娶,不仅迫害章奕珵前程,拖后腿无极限的丑八怪,还成了阻碍状元公寻觅真爱,呼天抢地不要章奕珵纳妾,和真爱双宿双飞的最大反派恶女人。
宣云锦怔怔的看着那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描绘,她知道外面说得很难听,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惨烈呢?
扯着小二来加水,宣云锦讥诮的笑了一声,塞了一串铜钱过去:“这故事倒是新鲜得很,什么时候开始说的?”
那小二得了赏钱,顿时高兴起来:“哦,今早开始说的,跌拓起伏,还真是精彩。”
宣云锦轻笑:“的确是很精彩。”
可能是话语中满满的讽刺太过刺耳惹眼,茶楼内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扭头看向了帘子后的宣云锦。
那说书人正说得高兴,这么一个故事是大众最爱听的,可不是他编出来的,而是有人给钱让他说的,有利又有名,换成谁来都喜欢这样的差事。
当然,最不喜的就是观众泼冷水。
说书人在这茶楼说了好多年,还从来没遇见这么当面给人难堪的冷水,不免有些怒气。
正文 第六九一章 驳论说书人
“不知道这位姑娘是觉得我这故事不好听呢?还是哪里不对呢?”说书人喝了口茶,缓缓的说道。
围观党越发的来了精神,这样当面质问怼起来了,是他们最喜欢的戏码。
不由得纷纷看向了宣云锦,只可惜帘子遮拦了视线,看不清里面的人,只听到清脆的声音好听入耳,让人自发的幻想着是一位貌美的妙龄少女。
“照先生这么说,状元郎的真爱是谁?何必含糊其辞,哪家高门贵女,甚至皇家公主?”宣云锦冷笑的说道。
说书人顿了顿,整个故事中的确有含糊其辞这部分,至少要说也不是现在。
幕后之人给他的故事分了几部分,是徐徐渐进的,美好的故事就是要先入为主之后才会觉得理所当然。
说书人都已经想好了怎么把握故事的度,让所有人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