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皇帝身边的许婕妤却突然开口:“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不对吧云郡主,在那之前你们不是在我的院子吗?如此不实之话可不足以信任,尽管是在为自己辩白,可说谎是不好的吧!这样郡主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闻言,皇帝深深的看了许婕妤一眼,没有如她所愿的开口说什么。
许婕妤期待的眼眸淡了下去,突然觉得自己一时口快,只怕上眼药没成,反倒惹了一身骚。
“许婕妤娘娘好记性,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婕妤娘娘说是看到了鬼,整个人惊吓得神志不清,现在居然第一时间就能反应过来,这么不愉快的记忆还愿意想起?看来婕妤娘娘的胆子被这么一吓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恭喜恭喜。”宣云锦讥讽的说道。
这么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生怕别人看不见她么?
许婕妤表情一顿,认真的看了宣云锦一眼,突然明白云郡主有今天应该不只是运气。
可这个时候却不愿意认输:“云郡主何必顾左右言他,当时云郡主来得可快了,住在本宫附近院子的人都没能过来。”
许婕妤信誓旦旦的如此说着,还记恨章奕珵和宣云锦来得快,害得她以为是皇上出现了,想想都有些难以启口。
这样一来最容易的就是迁怒,此刻的情况就差不多。
宣云锦恍然:“原来婕妤娘娘在怀疑我们来的时间太快了?难道婕妤娘娘不知道走上面的直线会很近吗?如果不放心,婕妤娘娘不妨回忆一下具体的时间,让我再试一次以证清白。”
许婕妤噎着,对上宣云锦的坦然才发现自己想的可能错了。
她没有考虑到章奕珵的武功,以及宣云锦也会武的事实。
许婕妤刻意模糊章奕珵的存在,就是想突出宣云锦说谎的事实,没想到章奕珵还没有开口,宣云锦自己的本事就足以支撑起一切的证据。
毕竟章奕珵是宣云锦的夫君,对于章奕珵的证词,原则上是不能当成证据的。
许婕妤顿时不敢继续说话了,挪动了一下嘴唇就当自己不存在。
大理寺卿再一次的适时开口说话:“既然如此,在救火前后,云郡主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当然,状元公和郡主的丫鬟证词是没那么强的,毕竟是自己人嘛!”
宣云锦眯了眯眼:“大人倒是很公正廉明,按照规章办事嘛!”
大理寺卿腰杆一挺:“这是自然,皇朝的刑法可不能随便妥协,法,必须严谨。”
宣云锦嘴角微勾:“既然如此,大人如此偏袒幕后黑手,怨怼于我是不是我们有仇?”
大理寺卿惊得站了起来:“郡主何出此言?”
宣云锦似笑非笑:“大人对于刑法既然这么明白,想来也是多年的经验烂熟于心,难道在审问我的时候就要变了一种方式?按理说这件事情是别人指认我是凶手,那就是被告,作为官员和原告,那就该努力证明我有罪,是我杀人才是。”
“没得本末倒置了,居然还要被告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是何意?”
“大人若是真的没有私心,办案老手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不妨大人给我一个解释?”
一般人都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当官的问什么就答什么。
有时候自己解释不清楚,就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即便不是定罪也重大嫌疑了,直接可以收监的。
这样的问案方式将压力给了被告,与此同时对当官的最轻松。
估计大理寺卿是习惯了这种方式,不由自主的用了出来,加上心里本来就有点偏,就没想那么多。
哪里知道宣云锦会抓住这点不放,偏偏占了所有的理。
大理寺卿脸色一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皇帝,此时的圣上很淡定的喝茶,再欣赏欣赏茶盏上的花纹,好像完全没听到旁边的争执。
“这……这……”大理寺卿声音一抖,还看了看章奕珵,他不认为宣云锦会懂这样的道理,一定是状元公的锅。
“难道是我说得不对吗?”宣云锦眸光灼灼,完全没有妥协的打算。
要让她证明自己的清白,又堵死了章奕珵和丫鬟的话不那么算数,不是把她往绝路上逼又是怎样?
正文 第七七三章 自己玩吧
既然都已经这么对待她了,还希望宣云锦手下留情,彼此好好合作不成?
所以,宣云锦一开口就直击大理寺卿的软肋,让他瞬间无话可说。
许婕妤眼神躲闪,稍微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大理寺卿也无能为力,对宣云锦的口才有了新一步的认识,越发想要自己不存在了。
“是,是……”大理寺卿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同样的字。
“既然如此,我不用必须提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吧,现在我倒是想知道你们的证据是什么?证明我来了这里吗?”宣云锦冷笑。
七月的荷塘还是很茂盛的,接天碧叶,映日荷花,可风景再好也没人会晚上来欣赏,尤其还是累了一天之后的。
大理寺卿脸色微黑,看向了那个一直噤若寒蝉的宫女。
“将你的证词再说一遍,云郡主说得在理。”大理寺卿有些心烦意乱。
他虽然觉得宣云锦不好惹,就没有最初那么偏袒了,没想到还是被将了一军,也怪自己的轻视和没有细想。
那宫女一抖,整个人唇青脸白,仿佛下一瞬就会晕过去般:“奴,奴婢……就,就是看到,昨晚上云郡主来过何谈水榭,在,在前面那个路口只有这边一条路,云郡主走的方向去不了其他地方。”
大理寺卿没有多高兴,只是例行的问道:“当时可还有其他人?你可看清楚是云郡主了?”
宫女一缩,声音更小了:“没,没有其他人,云郡主就一个人,奴婢也是如厕时无意中看到的,夜色虽然黑,可灯笼很亮,奴婢觉得,那就是云郡主。”
宣云锦一点没有惊慌,反而有一丝好奇:“你觉得?你不是看清楚了吗?”
“莫非在大人这里,如此语焉不详也能当成证词?这莫非比我家相公和丫鬟都更加具有证明能力?”
大理寺卿真的很想掀桌了,不是都计划好的吗?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想着,大理寺卿还偷眼看了看定国公,这位的脸色比他更难看,顿时有些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