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现在,陈均的身份也是明王逆党,并非陈家大公子,反正陈家就这么倒了,仅仅是弄明白真相而已,无法谈什么让凶手伏法了。”
“我记得,户部尚书可是很不想提这件事情的,这事儿有什么不好提的?”宣云锦疑惑不解。
“应该是……他的那个庶女已经不贞了,被陈二公子骗了去,就因为身子都失了还想着他大哥,这才忍不住泄愤。”
“唉,这都算什么事儿?为了泄愤,直接就要命了。”宣云锦有些无语:“那可是户部尚书的庶女,陈侍郎手里有银子有权利,还真是胆儿大。”
“能够为明王做那么多事,能不胆子大?其实暗中被收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指不定这次就有运气好没被爆出来的,明王已死,反而成全了他们。”
说来说去,也就是一摊子混账事儿,宣云锦顿时没有了好奇心,专心品尝着面前的美食。
吃饱喝足之后,章奕珵看了看天色:“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先找住的地方。”
宣云锦掏出一张房契:“等一下,想去这家店铺看看,离开京城的时候灵郡主送给我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指不定有住的地方,何必再舍近求远?”
章奕珵探头看了看房契上面的地址,也不太清楚街面情况:“得找人问问,灵郡主的业务开展得这么远啊!”
“她说她舅母的娘家是商户,生意遍布整个皇朝,芳洲的花市既然这么厉害,肯定不会少了他们的。”宣云锦笑着说道。
这年头,总喜欢附庸风雅的人绝对不少,不管是不是真的懂,好歹会装着懂,花银子就成了。
芳洲府郡城还真是有些大,转悠了半个时辰,终于在最繁华街道的旁边那条街找到了。
这条街看起来要小一些,虽然不及刚才的繁华大街也是不错的,来往的新人不少。
“几年前我来的时候,这条街才是最繁华的,旁边那条应该是后来修建形成的,所以显得很宽敞,房屋也看起来新,这条街要老旧得多。”章奕珵唏嘘的说道,觉得几年时间还真有点沧海桑田了。
“新建的?芳洲郡守这么大的魄力?”宣云锦有些意外。
毕竟这个时代不是现代,什么新城区规划,说行就行的。
这年头的街道很可能几十年上百年都不会变,繁华街道不是说搬就能搬的,似乎所有人都很念旧,喜欢守着祖宅。
发现这个,宣云锦和章奕珵的心情越发凝重。
刚进城看到的东西,代表着芳洲刺史的权利。
繁华街道的搬迁,代表着郡守的绝对权利,现在看来在这芳洲,只怕真是天高皇帝远,根本管不住了吧!
“这种事不会又被我们碰上了吧,土皇帝?那你这个通判肯定会被架空啊!内部肯定铁桶一块……难怪看账本,这几年店铺送去京城的银子一年比一年少,是生意出了问题吧!”宣云锦有些头疼的嘀咕着。
皇帝真的是个大坑,他肯定知道一些芳洲的情况,所以拖着都要给章奕珵一个品级高的身份,这样才不会被欺负死,同时给予章奕珵反击的机会和权利。
皇帝想要章奕珵过来将这一摊子死水给彻底搅浑了,然后一步步收服如今的芳洲,更加方便皇家集权。
“如果没记错,芳洲郡守在这里已经三十年了,一直没挪过位置。芳洲刺史只怕也有二十年了……”章奕珵眯着眼睛想到这样的资料。
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很难呆这么长时间的,就算是皇帝也不允许,而且还是地方军政一把手。
毕竟,这不方便皇帝集权,肯定会培养出土皇帝的。
可惜,那个时候当今圣上还没有登基,等他登基之后又事情太多根本顾不上这边,加上两个人的权利已经根深蒂固,他想要调走都有太多的顾虑。
如果强行将两人调走,整个芳洲府郡都很可能会遭殃,陷入混乱之中。
边境的情况可冒险不得啊!
更有可能,人是调走了,可地方依旧在别人的掌控中,派谁来都只有被架空的份儿,那就可悲了。
所以,皇帝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说,你还真是刚好撞上来的?”宣云锦无语,皇帝真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好了,事情一团乱麻,总有理清的时候,你看看是不是这家?”章奕珵指了指面前的一栋三层小楼,外表看起来就很精致。
宣云锦左右看了看,还好有标识:“应该……是吧!”这年头又没门牌,还真是不太确定。
“算了,进去问问……”
一进门,宣云锦稍微有点傻眼,不是说是布庄吗?怎么变成买种子的店了?
这么大一栋楼光买种子?这能赚什么?
芳洲花卉市场强大,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种子,不在最繁华的大街上,这种子店能有什么特色?
很明显,他们在门口徘徊了这么久,根本就没人进来。
店内也就一个伙计,没到中午就在打盹,眼底一片青黑,一看就是晚上很少睡觉的熬夜一族。
所以呢?在这缺少娱乐和夜生活的时代,大晚上的不睡觉能干什么?细数下来不是嫖就是赌吧!
不悦的皱了皱眉,宣云锦在店里溜达了一圈,那伙计毫无反应,睡得正香,嘴角还留着可疑的口水。
很明显,这看到的和听崔灵甜说的,分明就是两家店?
“确定没有找错吗?”宣云锦看章奕珵从大门进来,忍不住问道。
章奕珵点了点头:“我刚刚去周围看了看,确定没错,这小楼后面还有一个两进的院子,应该都在房契上。”
正文 第八三九章 一团乱麻
“还有院子?两进?那还真不错。”宣云锦低低的说着,眼神带着冷光。
左右看了看,拿起墙角的一直葫芦瓢就舀了一些水,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毫不客气的对着那小二从头淋下。
现在正值初秋,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冷不丁的被浇了凉水,那伙计瞬间从梦中跳了起来。